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个人侧倚著床头,麽指拨弄他的嘴唇。细密的牙齿配合的啃咬上去,舌尖抵在指腹上吮吸。
不需要睁开眼睛,循著唇间的这点坚硬身体渐渐侧转过来。那个人又一次抚在自己胸前。颤栗中本就偏瘦的腹部随著爱抚形成宛约的弧线。
美丽的白色,闪耀的白色,赵雁声推开衣物将他裸露在空气中,本应暧昧的灯光在这具身体上反射出过於强烈的光辉,於是他也舍不得再感慨他的健康问题了。
真美。他亲吻他。
他的手顺而往下直达密处,握住时唇下的人蜷缩了一下,但随即是更急促的喘息声,随著扭动的躯体愈加强烈。
“恩?要麽?要麽?”
身下的人露出勉强的表情,明知道自己期盼的是什麽样的答案,明知道自己不需要得到,却在对方形同邀请的红晕出现时依旧心动神摇。
将他拉坐起来,谢复一睁开眼睛,赵雁声的眼睫出现,出乎意料的长。
他依偎著他,这灯在他眼下打上沈重的阴霾,使他更有种错觉,这个人深深的爱恋他。
“说爱我。”
“爱你。”
谢复一笑。
“再说一次。”
“我爱你,复一。”
嬉笑著躺倒。
又骑在他身上时,修长的腿挑逗一样搁在他肩上。
“坏小孩……”
剩下的是语言会破坏的事。
白热的灯依旧开著,窗外不需要提防任何窥测,可门外的人隐藏在黑暗里。
当爱欲声又响起时他轻声离开。
* * *
平静之後,赵雁声摸他的脸。
“干什麽……”
赵雁声拉著他的手又亲。
“你心里有事。”
谢复一迟疑。
赵雁声把下巴搁在远比他瘦小的肩头上。
“记得麽,我说过,有什麽事要说出来。不说我怎麽知道呢。”
谢复一闷闷的靠著他。
“看我。”
没有人会在卧室里装这种灯,谢复一更讨厌这个地方了,太过直接的光不给他们留一点阴影,太热太压迫人。
“我妈回来了。”
他不自觉的说。
赵雁声挑了下眉毛。
谢复一低了头。
“他想见你的妈妈……”
“恩……”
“不是要反对。”
谢复一先说出来。
“就是说,既然我们这样……她觉得双方家里人应该见一见……”
赵雁声明白了。
“她怕你被我骗了?”
谢复一没好气。
“你能骗我什麽?”
赵雁声笑,他打趣。
“是啊,你比我能耐多了。”
谢复一搁在他肩膀上也是呵呵笑。
“恩……”
“那麽……”
赵雁声说。
“我安排一下吧。”
谢复一马上看住他。
不像很勉强。
“真的?”
赵雁声不以为然。
“假的?”
谢复一懊恼。
“不要紧吗?”
赵雁声知道他想什麽。
“都那麽多年了。”
谢复一哎了一声。
赵雁声蹭他头发。
“好了,也七八年了。”
那麽久了……?
谢复一突然意识到。其实他们认识,也已经很久很久了。
从他也还是个少年的时候起,从他还能留到脖子的头发,顺滑的黑发衬著白衬衫像南方难得一见的雪。
“再留起来吧……”
“恩?”
“头发……”
赵雁声不明白。
谢复一玩他的发梢。
“和以前一样,到这里那麽长……”
点在脖颈的位置,被另一只手握住。
“以前是那麽长?”
“是啊……”
亲一口。
“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
谢复一额头抵住他。
我知道。
从很早很早开始,眼睛里就有一个人,和所有的亲戚都不一样,和认识的同龄人也不一样。总是比任何人都清爽,沈静,摸不透。
不知不觉,形成了爱。
“雁声……”
唇间总是有这个名字,对方如今会用吻来回应他。
灯好象也不太亮了,交织在一起的黑影度过长夜,奢侈的细碎的消磨。
☆、1999夜未眠 之 睡。13(小更一下~~…v…)
“恩,是啊,我不回去了。”
男人歪了头伸直脚。
“合同你帮我签了吧。”
陈西堰挂了电话。
酒店里有他最讨厌的堂皇光亮,也有能吸引他的夜景,77楼俯瞰下的车灯。
一支烟点了老长。
“雁声……”
他笑。
与那个名字几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里含著更深的光华。
“诶,玉京啊,再给我说说你家小弟的事?”
他又拨了好友的电话。
对面怨声载道,他只管靠在床头笑。
***
“那麽就这样了。”
中介收了合同很高兴,赵雁声看不懂他为什麽那麽高兴。
“这房主就那麽缺钱用?”
中介打马虎眼。
“有钱人的想法很难说的啦。”
他挥挥手。
赵雁声送他出去,就像送他出家门。
坐在床沿上,真是还有很多东西要理啊,要尽快把书和工具打包,衣服倒是好收拾,那床和厨具到底还要不要?
在房子中央,考虑这些事情。
算了,等复一来了再问问他。
他托了下巴。
明知道他不会有什麽意见,但要按自己的意思把那些全扔了,好象他会惋惜。
赵雁声想。
倒好象他比自己对那间房子更有感情。
不知不觉嘴角弯起弧度。
说起来,那才是第一个属於他们两个的地方。
云层飘过,纱一样透过光的变化,微风轻抚,苏童生一定会说微尘颗粒在高层中危害健康。
但有时候喜欢便喜欢了,心中涌动便不去思考这些问题。
转过头,仿佛二十年後的自己,又仿佛多年前在普普通通的楼房下面,第一次看见一个绝顶英俊的男人站在灰色的天幕下面。
“嗨,凤心,这是雁声?”
“……我养了他十几年,该你了吧。”
“这没什麽,只是他愿意麽?”
第一次有人问他愿不愿意。
程凤心不耐烦,将他一推,转身上楼去了。
“……哎,你看你妈妈。”
男人英俊的连喃喃自语都是生动的,他挑开眉问他。
“我就这麽讨厌?连话都懒得跟我说?”
小小的少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飞扬的眉眼,温煦的笑容。
“那麽……回家?”
“雁声。”
男人还是笑吟吟,不符合时间规律的容颜,将“衰老”演绎成时光的淬炼。
他明明衰老了,鬓间已经有白发,但好象只是出於修饰才允许它们长成一样。
儒雅,跋扈,风度翩翩。
“不认识我了?”
“怎麽会……”
赵雁声下意识脱口而出。
陈西堰从眼中扩散出十分满意的神情。
“陈先生……”
“……”
真的以为是神经衰弱。
鉴於赵雁声自以为从不做梦,所以在见到这个男人的同时开始思考自己这几天有睡那麽少吗?出现幻觉?
但是男人站在那里,与午後的影子十分和谐,不像凭空出现的虚影。他还和他打招呼。
“嗨,雁声。”
“……陈先生。”
他也许叫过他父亲,他不记得了。
“雁声,你看,多麽巧。”
陈西堰步伐轻快。
“你租了我的房子,我问了中介才知道。”
“……”
是吗?
陈西堰狭长的眼睛隐隐生光。
“你看过这里吗?我帮你介绍一下?”
我租了这里,不可能没有看过吧……
陈西堰过去打开书房的门。
“这套书柜花了我大价钱,原木的橡木,做死嵌在墙上。这里本来有个柱子,现在是不是看不出来了?”
恩……
“这个厨房,猜猜原来墙是在哪里的?……”
你把卧室切掉了吧……
“……多余的地方做了衣帽间。”
恩……
“你来干什麽?”
陈西堰手还搭在厨房的门上,听到这话回头看了一下。
赵雁声很沈静,太沈静了一点。
“我来看你啊。”
赵雁声抬头看看他。
“如果你想拿回这套房子,叫中介来就可以了。”
“我怎麽会这样做。”
陈西堰笑。
“如果你想让我放弃这套房子,我也马上会帮你办到的……”
“千万不要这样做……”
赵雁声厌倦。
“现在你还来干什麽呢?”
他问。
他已经不需要父亲了,不需要亲人了,不需要他尽所谓的义务了。
陈西堰很好的看著他。
“我只是来看看你……听说你谈了个小男朋友,我也想看看他。”
☆、1999夜未眠 之 睡。14(…v…大叔啊大叔)
“这里。”
旅行包被扔在地上,男人满不在乎的大步进了客厅,留了男孩站在玄关。
“怎麽了,进来啊。”
右腿搁在左腿上,优雅的男人做什麽都那麽有魄力。
“嗨,喜欢哪双拖鞋?进来。”
男孩迟疑的开始脱鞋子。
男人在远处看著,很漂亮的男孩子,他的儿子。
耸肩,一点真实感也没有。
晚饭吃什麽?
“你会不会煮菜?”
男孩有点惊讶的样子,但掩饰的比较好。陈西堰意外发现他很矜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