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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我们下星期也是这个时间。”
打了招呼,两个人走出来。
周平从贩卖机里买了咖啡,邵君则很自然的从他手里接过去。
“会影响你的判断力。”
周平神经质的缩回手,他这两天确实过於紧张了一点。
其实也没什麽,只是身体上的折磨,从根本上讲和一些体育运动也没有差别?他还因此有了自己的专属医师。
笑笑,邵君则明显一怔。
“……等一下,要来我家吗?”
周平楞了下。
邵君则打开车门让他坐进去。
“马上就是圣诞节,我想我们可以聚一聚。”
聚一聚?
周平又神经质的笑起来,他们有什麽好说的?
不过,无法拒绝。
不止是他,他不擅长拒绝任何人,所以他也只能在这个恶劣的世界里堕落下去。
“随便坐,我可以用你的材料吗?”
邵君则是指周平从超市买回来的那些食材。其实他今天是在特意躲避他,不过显然没有用处。
邵特助是万能的。而周平即使想要逃避一个人,也只会去超级市场。
坐在沙发上,才发现这是很整洁的一间房间。周平自己也喜欢打扫,但邵君则这里更显得“井井有条”。
唯一感性的部分是几个相框放在书柜上,射灯打下来形成晕黄的幻影。里面一个酷似邵君则的男性在和眉目秀丽的女性亲密的合影。如果不是年龄的关系他一定以为那是邵君则自己。
很……完美的家庭。
看上去事业有成风度翩翩的父亲,依旧风采照人的母亲,还有邵君则自己。
“要先来点什麽?”
周平转过身,邵君则刚刚脱了外套只穿衬衫,随手打开炼乳尝了一口,看见他惊讶的样子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对这个就是这样。”
略带腼腆的笑容,虽然只有一点点,已经与十分锺前的判若两人。
他忽然想起那天他们喝醉酒,他在街上呕吐,抬起头时也是这样的笑,眼睛明亮。
“……要吗?”
周平没有反应过来。
邵君则似乎没发现他的失神,切起一个芒果。
“色拉?”
“好……”
“我希望你不要太紧张。”
饭後,喝了点酒。CD机里放著无意义的轻音乐,周平靠在沙发上昏昏欲睡。
邵君则厨艺很好,他做了色拉、汤、牛肉烹制的主菜,两个人的分量恰到好处。几案上是炼乳调和的水果。他开了瓶红酒。周平不会看年份。
邵君则在持续说著。
如果这是要他放松的晚餐,那麽他的目的达到了。
没有人在这样的状况下仍旧紧张,但那是因为在这陌生的环境下他已经无法以剩余不多的力量来伪装自己。
晕黄的灯光,随意而整洁的男主人,白色的皮沙发很容易使他陷进去,而他也没什麽好再怕的,靠在扶手上。
还能坏到哪里去呢?他就是邵君则工作的一部分,邵君则是不会害他的,因为那会打乱他的工作节奏。
在邵君则这里,他只是个必须操纵的木偶,他会给他清洁、上光,坏掉时及时修理,以便应付主人的突发需要。
一杯接一杯喝下去。
“周平?”
什麽?他想说什麽?只要按他说的去做就好了?那麽你说我要怎麽做?
“周平……”
声音变低了,柔和的语调。这也是很不容易的,邵君则即使在怜悯他,真正在他面前显露出来也不过两三次而已。邵君则……
模糊中似乎电话铃在响。
“是,是。”
稳定而低沈的声音,在接电话时尤其显得克制而有磁性。
即使在家里也保证在第二声铃响前接起电话,这就是邵特助。
“……恐怕不行,他醉了。”
恩?是谁?
“是的,好的。”
电话挂了,邵君则走出去。周平听到他渐远的脚步踏在地毯上,声音都被吸走了似的,悄无声息。
书房的门被关上,他在给谁打电话?
周平枕在扶手上,柔软的皮革贴近他,已经被他体温温暖的地方产生了和人体温度相似的错觉。
☆、1999夜未眠 之 朱色。七
“收拾东西,去尼德兰。”
依然是邵君则来告诉他,其实朱冕不会直接向他下工作命令,但在昨天无礼的睡过去之後,周平对邵君则的“常规”态度更加无法忍耐起来。
尼德兰,荷兰?
“不是荷兰,是董事长在S州的别墅。”
是麽?
他当然不知道。
木无表情的按照邵君则的指示处理了其他工作,他被恩准回公寓收拾衣物。
“大概会呆一星期左右,圣诞节是董事长的生日。”
兄友弟恭。占据了兄长的产业,仍然能把表面功夫做到这个程度,周平对朱冕的作风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宿醉後有点偏头痛。
“吃一粒,今天我们会和朱先生同车。”
完美的邵特助。
* * *
沿路风景很美。
朱冕兴致很高,拿了要送给朱骄的钻石再三审视,上挑的眼角眯起来,再无人看得出这个男人就是朱氏好色荒淫的鬼见愁。他甚至有些孩童式的怀恋。
“那就是我们小时候捉迷藏的树林。”
健硕的身体斜靠在後座上,领口开了两粒扣子,让周平战栗的肌肉线条露出来。
突然转变了话题。
“……Joe,昨天喝醉了?”
朱冕好象只是随口一问。
周平僵硬。
朱冕弯上嘴角。
“哦……”
他恶意道。
“和君则?”
邵君则坐在他对面还是若无其事。周平一直无法习惯这样的玩笑,不知道该做出什麽样的表情。
“唉。”
朱冕难得没有继续下去,他闭眼後仰,宽大的座位上他的躯体也只能稍微伸展一下罢了,可是握著那颗沈重的石头一直紧抓著,像抓住唯一的美梦。
阳光从车窗透进来,和美的景色悦人耳目。
* * *
朱骄坐在小客厅看报纸,朱冕跨步走过去。
“寿星怎麽能就坐著看报纸?”
朱骄把眼镜摘下来。
“哦~”
他懒洋洋的答道。
“那你说,万事都有你替我安排好,我还要忙活什麽?”
朱冕拥抱他。
“生日快乐。”
朱骄和他相似的眼角挑起来,薄薄的嘴唇弯一弯。
“欢迎回来。”
与朱冕绝不融合的,无懈可击的优雅。
* * *
欧式的别墅大都差不多,这间却很旧了,很难想象朱骄20岁前都住在这里。
“董事长小时候身体不大好,只能静养。朱先生和他感情很好,经常来陪他。”
到了这里邵君则和周平的任务变得简单了一点,替朱冕安排行李,指挥佣人布置接下来朱冕要住的房间。
邵君则眺望阳台外一览无遗的荒凉,告诉周平。
“朱家本来不止他们两兄弟,不过因为董事长的身体,几家亲戚都不来往了,朱先生替董事长照管朱家的家产,做的尽心尽力。”
邵君则能这样评价朱冕,周平十分意外。
邵君则笑笑,瞥了一眼忙碌的下人。
“没关系,他们不懂中文。”
他给自己倒了杯淡酒。
“这里只有不会听,不会说的人才能留下来。”
周平沈默的向外面看出去,白雪丝毫没有使这里显得清澈一点,除了宽阔和原始的树林几乎一无所有。室内满是油画般的沈重浓郁。
“也许以前好一些,听说试著种过莲花。”
“为什麽叫荷兰?”
周平突然问。
邵君则一怔。
“也许是莲花?”
他自己也笑了。
“也许是哪一位女性的名字?只是谐音而已,尼德兰。我也不知道。”
周平又沈默了。
他预料到这里不会有好事发生。
刚才那对兄弟的拥抱使他突然烦躁。
“董事长有洁癖吗?”
“并不严重。”
邵君则放下酒杯。
“好了,尽量不要到台前,……”
“我知道。”
周平把视线移开了。
“察言观色。服从,顺从。”
* * *
其实比平常更多私人的时间。
晚饭後朱冕和朱骄去了图书室,周平可以在房间外随意走动。
“他们需要独处。”
哦,感情真是比想象中还要好。
周平踏在古老的阶梯上,老式的照明方式使他脚下仍是虚浮,但也许正是这样恍惚的美感,才让这座别墅有别於其他建筑有种沈淀过後的魅力。古堡,是的,这里更像电影里渲染的古堡,自成世界。
“低洼之国”。
也许尼德兰只是想说明这个意思。
“再给我一杯。”
酒精的麻痹中,他也许能忘记自己的困境,而专注於欣赏这里的壁画和雕刻中。
朱骄小时候似乎是得的哮喘,那时候连一寸地毯也没有。以致於後来朱冕替他满世界找能匹配这里的样式,好好的东西,做旧成古董的模样,杜绝一切尘!危害。朱冕真是非常用心,非常细心的人。
选择这里作为兄弟聚会的场所,也许真的对朱冕有额外的意义。
“好了,朱冕,不要再说了。”
懒洋洋的,悦耳的声音。
恩?前面就是图书室?他似乎已经看见朱冕高阔的身躯。
他坐在圆型几案上,前面朱骄靠在书桌桌沿在玩著什麽。
闪闪发光。是那颗巨大的黄色钻石。
“骄……”
低低的,似乎是从地下,从什麽深渊中升起的回音。
无奈的,疲倦的,或者什麽都不是,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