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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处不妥?”夫子摇晃着脑袋,很兴奋能与自己的学生交流。
“你说做人要有仁心,心无仁念便要堕入地狱,可是学生一想,好恐怖哦!夫子和我恐怕都要堕地狱的呢!”白襄尘一脸怕怕的表情。
夫子一听,忙道:“何出此言?”
白襄尘道:“按夫子的说法,有仁之人,心怀善念,普及万物。可我们每日都会吃什么猪啊,羊啊,羊啊等等,且还会称赞道:好吃好吃,进而交相传颂,人间屠牛宰羊不亦乐乎。杀者不仁,难道我们这些怂恿杀生的人就仁了吗? ”白襄尘一贯胡搅蛮缠,没理也要占三分的主,可着这夫子年老,反应不快,一口气讲到了底。
“这……”夫子老眼昏花,脑子里转了半天,目光呆滞,果然反应不过来。
“夫子说做人要存义气,义者,正直无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小爷我在京中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从没见有人义而挺身,阻挠小爷啊!既然义是人所推崇,为何京里的人却抛弃了它呢?费解!费解!”
“你……”一问未答,又生一问,夫子上句话还没消化完,已被下句话吓个够呛。
“夫子说人要守礼,什么是礼?臣敬君,幼尊长。前面的我就不说了,单说幼尊长吧!小爷我自出生十几年,家里年纪最大的老管家也要恭恭谨谨称我一声三少爷……”白襄尘假意作揖,学着那老管家的模样,偏眼珠子乱转,顾盼间神采飞扬,“每次腰弯得老低,我稍稍对他好言好语,他便诚惶诚恐,说什么幼尊长,难道我比老管家年长?”
“这是因为三少爷地位高贵……”
“夫子说得对呀!”白襄尘笑道:“就因为小爷我投了个好胎,托生到名门望族,才会有这样的好命。那我不仁,不义,不礼,不智,不信又有什么关系?谁敢说小爷一个不字?”白襄尘不屑的甩袖,高傲的斜眼看着夫子。
“所以说,夫子莫要再误人子弟啦!你教这些,不如教他们早早去死,投个好胎,这一生没投上,一头撞死再去投,下一生还没投上,下下辈子再来,如此一辈子一辈子,说不定哪天老天开眼了,你就投上了好胎呢!”白襄尘一下下戳着夫子的肩膀,笑得很得意。
“你……你……”老夫子受不了刺激节节后退,双腿打起了摆子,混沌的老眼中流过浊泪,他想起自己一生的际遇,学了一辈子圣人之道,一条腿踏进棺材里的人了,却要战战兢兢仰人鼻息,想到两鬓已苍苍,此生出头无望,不由得悲从中来,最后颓然坐倒在椅上,嘴中含混不清的呜咽起来。
白襄尘一挑眉,正要说话,后面却传来一个温润的声音:“胡闹!”
“大哥!”白襄尘一惊,往旁跳开一步,讪讪开口。白家他谁也不怕,就怕这个大哥。
白暮云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作揖道:“老夫子受惊了。三弟顽劣,性情乖张,他说的这些混账话做不得真的……”
“不不……”老夫子异常执着,泪痕斑驳,忙摆手摇头,颤抖着起来,躬身道:“三少爷天资聪颖,性情率真,虽看似荒诞不经,却难得能洞明世事,老夫有愧,已无可授之理,老夫自动请辞……”
“老夫子,您……”白暮云觉得头疼不已,还要挽留,老夫子却已经跌跌撞撞出了门,宝贝古书也不要了。
“夫子,你的书!”白襄尘一乐,拿着本书挥了挥手。
老夫子颤颤巍巍道:“圣人之道何用,老夫白活一生!”竟不回头,弓着腰直向前走。
白襄尘扔了书拍手大笑道:“好得很,好得很,小爷我也能当夫子啦!哈哈!”
白暮云气得一巴掌挥过来,白襄尘哎哟一声,扶着后脑转过了头。“大哥,做什么打我?”委屈之态,让人忍俊不禁。
白暮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戳着他的脑门道:“就是个不省心的主!怎能这样刺激夫子!夫子要是回头寻了短见该如何是好?”
“我说的又没错!他哪里舍得寻短见,他六根不净,在乎的事多着呢!”白襄尘反驳道,末了又攀上白暮云的臂膀道:“大哥!我可是靠你了啊,白家一日不倒,我就有一日的逍遥日子可过,小弟的命可攥在你手上呢!”
白暮云瞪了眼三弟,道:“你倒是个明白人,却为何做事如此离经叛道!”
“白家有钱有权,我又并非长子,不用担起家族大梁,离经叛道怕什么?反正我有挥霍的资本,为什么不能选择轻松的人生?想怎样,人管得着吗? ”白襄尘不以为然,大有把骄奢淫逸进行到底的架势。
“三弟,做人做事都要有分寸,你这样张扬外露,大哥担心你招致祸端啊!”有弟如此,实在苦恼。又爱又恨,就是这种感觉吧。
“祸端?”白襄尘嗤笑一声,人已经跳得老远,“好啦!大哥,我不跟你说了!哪日弟弟我暴尸街头,你可要为我选副好棺材啊!弟弟下辈子还要跟着你,你投到哪我也投到哪!”说完嘿嘿一笑,人已经跑得老远。
“荒唐!”白暮云气道,无奈的看着白襄尘远去。
说起来,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让白襄尘吃过亏,若真说有这么个人,越州颜如七算是第一人。想到这里,白暮云从腰包里拿出一包白绢材质的东西,放在手中缓缓展开,里面静静的躺着几片碎玉。
颜如七,还在越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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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冤家易聚头 什么仁义之道,再给世人一次机会,看看你们谁,敢赌上前途和性命,来教教我这两字怎么写?
白襄尘一脸痞气,双手抱胸,不屑的挑着眉毛,一只脚踩在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背上。
“五两银子买你那臭婆娘是看得起你了!怎么?嫌少?”旁边一个娇柔的女人正嘤嘤哭泣着,却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吧,谁敢出来说句话?白襄尘转头往两边淡淡扫视,眼过之处,人皆后退一步,有的干脆低头赶路,不敢停留。
白家势大,这些事情平头老百姓哪个敢管?
白襄尘又是骄傲又是失望,脚下一用力道:“卖还是不卖?”
女人的哭声大起来。书生咬牙道:“不卖!”
“哦?”白襄尘弯腰将书生的头发扯起来,看了个仔细,又笑道:“你婆娘不卖,那小爷就买你吧!虽然年纪是大了点,长得也还算俊秀,暖暖被窝总是可以的。”说完哈哈一笑,极为自得。
“你……你!”书生气得脸色通红,奈何身无武功,客居京中,对眼前的状况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襄尘在京中嚣张惯了的,有时候说话根本不过脑子。他现在这么说,指不定回去就忘了,他这属于纯粹找茬。
而此时,颜如七和墨冉衣正好坐在他身后不远的酒楼之上。
颜如七没来过晔京,墨冉衣便充当导游,领他逛了一上午。眼看着日头渐高,腹中空空,墨冉衣便提议到酒楼叫几个小菜,喝两杯小酒。
此刻两人临窗而坐,颜如七正好看到前面少许人围观,中间是两男一女,两男似乎已经结束了战斗,分出了胜负,一女在一旁低声哭泣,估计是在为败者伤神。
颜如七逛了一上午,虽然好玩,但也累,此刻说话也不经大脑了。看到此景,他对墨冉衣发表评论道:“京里还有人打架斗殴啊?”这可是都城,天子脚下啊!
墨冉衣偏过头顺着颜如七的目光看过去,只一眼,就笑了。“别人不敢,他自是敢得很。”由于多年从事情报工作,晔京举凡有点名声的人,他都是过目不忘,不管这名声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谁啊这么嚣张?”
墨冉衣不知颜如七的过往,听他这么问,也答得仔细:“白家三公子白襄尘,跋扈惯了的,听说还没有他不敢做的事。”
话音刚落,颜如七拿在手里的杯子一抖,落在桌上,水泼了一桌,那杯子却滚了下来,正好砸到颜如七的脚上。这一惊,一痛,已经回了神。
但颜如七表情的不自然怎么逃得过墨冉衣的眼睛?
“怎么了?”墨冉衣招呼完小二收拾了一番,轻轻问颜如七。
颜如七不想说,却虎着脸盯着外面,狠狠的说:“他又在干什么好事!”
“他做事向来随性,不是看上那女子了就是看上那男子了。”
颜如七脸上更黑,拍着桌子站起来,刚想冲下去,又想到前事尴尬,一时竟挪不开步子了。
墨冉衣细细一想,突然想到当时离开越州时与颜如七上街遇到的事。以前没有打听,难道与这白襄尘有关?这么说来,颜益樊急着进京也是因为这个了?
墨冉衣是何等聪明的人,颜如七稍有点神色不对他便大概能想到他要做什么。
白家在胤国根深蒂固,这一代更是出了白暮云这样表面温雅无害,实则手腕狠辣的人物。日后白家交给白暮云,至少几十年内能安享太平。真正数起来,京里贵族子弟能比得过白暮云的,真是少之又少。
哥哥出息,弟弟自然享福。白家一共三子,白暮云是老大,白襄尘是老三。可惜那老二,早年夭折,不知多伤白家两老的心。老大一向是拔尖不用人操心的,这白家上上下下的宠爱自然都给了老三白襄尘。白襄尘从小就蛮横无礼,长大了更不了得,整个白家除了白暮云,谁也管不了他。
正待问颜如七要不要偷偷教训一下这白襄尘,不料颜如七自己招呼小二要了纸笔来,冷冷一笑,笔下飞舞,霍然竟写着:你那玩意儿不想要了?署名越州颜。
墨冉衣不解其意,凑过脑袋想仔细分析一下,可颜如七手快,三下两下把那纸左折右折,折成个奇奇怪怪的三角状,放到他面前,笑道:“你会武功,把这个扔到他领子里不是问题吧? ”一边说,还一脸不要让我看不起你的表情。
墨冉衣扬眉一笑,拿着那纸三角掂了掂,很自然的把尖端朝前,瞬间调动内力,再一放手,那纸三角果然朝着白襄尘的领子飞去。
墨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