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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怯如他,如何都不敢再从琉璃的眼中看到卑微的自己。
被琉璃丢弃了真心的自己怎会不卑微?
琉璃在石板上哭了多久,李郁文便陪了他多久。
直到琉璃哭得有些累了,神智有些昏聩,李郁文这才慌忙上前将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琉璃啊,你在为落华哭泣的时候,是否听得到我心里为你的落泪声呢?
许是太累了,许是李郁文的肩膀太可靠、胸膛太温暖,让琉璃忘了推开这个对自己有不良企图的假弟弟,於是他便靠在李郁文身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李郁文用自己宽厚的胸膛为琉璃挡去了一夜寒风。
第十五折 无端心湖起涟漪
整整一夜,琉璃哭得畅快,醒来後神清气爽,转转脑袋,伸伸胳膊,就掀开被子下床洗漱了。
不过,他总觉得有什麽怪怪的,一时却想不起来。
直到他洗脸时不小心眼中进水时,无意间叫了句:“小宝,我眼里进水了,给我吹吹!”他这才惊觉,今天小宝不在身旁。
平时总在自己起床时便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人,今天居然没来?
是昨天自己拒绝了他,他才不来的吗?
可是,怎麽看他都不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况且昨夜还是他送自己回来的。
昨夜?
啊!小宝他不会是?
被自己的想法惊愕到的琉璃随便往自己脸上抹两下,便匆匆跑出门去。
李郁文的房门前。
“叩叩叩~~~”
“小宝,你在房里吗?”琉璃小心地问道。
“咳~”一声轻微的咳嗽声後,房里的李郁文恢复往常的语气答道,“我在,今天我想休息一天,你替我同落华说一声吧。”
“小宝,你怎麽了?给我开门。”
没想到虽然拒绝了自己,琉璃却还是愿意同自己亲近,李郁文心中著实开心。
但是,他目前的状况又不想让琉璃担心,於是他只能假装没有发生什麽似的继续道:“没、没什麽。你不是要跟落华出门吗?快些去吧。”
“小宝,开门!不然以後再也不理你了!”听出李郁文语气中的不对劲,琉璃啪啪地敲著门,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你不是不再要小宝了吗?小宝怎样,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吧?”李郁文心中偷偷一笑,故作委屈道。
“谁说我不要你了啊!开门!开门!”敲著不管用,琉璃开始用脚踹了。
“吱呀~~~”
门开了,李郁文一边拿著手巾擤鼻涕,一边笑意盈盈地盯著琉璃猛瞧。
“笨蛋!我就算不要全天下的人,也不会不要你!你是我的小宝啊!”踮起脚尖往李郁文头顶猛敲,琉璃盛气凌人地冲他怒斥,“说你笨你真笨!受寒了还一个人躲起来,纯粹是想要我担心死吗?”
“琉璃…”丢开手里沾了鼻涕的手巾,李郁文狠狠扑到琉璃身上,喜上眉梢,“呜呜~~~小宝太开心了!”
琉璃却没被他的感激涕零给感动了,一手扯住他的耳朵,一手叉腰,甚是恼火地冲他吼道:“臭小子,竟敢把鼻涕抹我的新衣服上!还有,谁准你直呼我的名字了?叫哥哥!”
“唔~~~哎呦呦~~~痛痛痛!哥哥,我的好哥哥!”李郁文试图从琉璃手下夺回自己的耳朵,哎呦呦地讨饶。
琉璃听了,心中一喜,都也放开了手。
却不料,李郁文马上又改口:“我的情哥哥哟!”
那声调、那神情、那动作,活脱脱一娇羞的女子。
“皮痒了,小宝!”琉璃怒火中烧,便要扑上去咬李郁文。
李郁文跳开身,大笑:“啊哈哈~~~抓不到我!抓不到我!”
“看我怎麽抓到你!”
二人便如此嘻嘻哈哈闹将了起来,昨夜的一切仿若烟云消散。
接下来,李郁文因为得了伤寒,请假呆在房里,而琉璃为了照顾李郁文,也请了假在李郁文的房中与厨房不断奔波。
李郁文的伤寒并不严重,又加上他自身有内功护体,在琉璃的悉心照料下,一天下来也便好了七七八八。
天一暗,采菊楼便热闹了起来,而出门的莫怜也回了来。
出於关心,莫怜首先转到李郁文的卧房去查探他的病情。
没想到,都过了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琉璃还在李郁文房中照顾他。
“阿文,真是抱歉,今天有要事出门,没来得及来看看你。你的伤寒好些了没?”坐在外间的藤木椅上,莫怜关切相询。
人家都这麽关心自己了,李郁文倒也不好意思摆出张臭脸,客气地回答:“多谢落华老板的关心。有哥哥照顾,身体已是大好。”
“嗯。这我就放心了,天色已不早,我先回去了。”莫怜作势便要起身离开。
坐在一旁的琉璃忙道:“落华…老板,等等,我送你…”
听罢,李郁文露出烦躁的情绪来。
琉璃回以一个安心的笑,便转身追著莫怜出门。
“琉璃,你找我何事?”
“落华,啊不,老板。既然你对我无意,我也不好意思再叫你的名字了。以後,我就叫你老板吧!”
莫怜脚下一顿,心中一阵怅然,终是叹息一声,应道:“如果这是你希望的,便随你吧。只是,不管你承不承认,我始终都会把你当做我的弟弟的。”
“多谢老板的厚爱,琉璃在这里谢过了!”
“不必。告辞了!”
无意伤害这个善良的孩子,却还是伤害到他了,莫怜甘愿承受这样的结果。
第十六折 旧人相见意彷徨
在琉璃还没为莫怜的拒绝而放开胸怀时,却又教他遇到了以为此生都不再会遇上的人。
因为怕与莫怜见面会尴尬,琉璃请愿当了前院为客人端茶送水的小厮。
时时黏在琉璃身边的李郁文为了保护琉璃,也便当起了前院的护院。
正当琉璃听其中一名客人的吩咐回後院去提茶壶的那麽点工夫,采菊楼内却是来了一名贵公子打扮的英俊男子。
虽说楼里来的客官自然也有这样打扮的人,只是这人却是奇怪,进门便嚷著要找这里的老板。
来者不善哪!
楼中伺候著的机灵小厮放下自己的活计,便匆匆赶回後院找自家的老板去了。
这小厮心中倒是庆幸今儿个老板没有出门,不然这麽大的事情,楼里也没做得了主的人。
提著茶壶回前院的琉璃瞧见这小厮行色匆匆的,好奇之下拦下他,问道:“小李,前院发生了什麽?瞧你慌张成这样的!”
那唤作小李的小厮哭丧著脸回了句:“楼里来了砸场子的,我得叫老板去!”便挥开琉璃的手,往前奔去了。
“砸场子的?”琉璃喃喃了句,向跟在自己身後的李郁文说道,“小宝,等会儿你得看著点啊!”
虽然对於琉璃关心莫怜之事有些吃味,李郁文倒也老老实实地点头应允:“我是采菊楼的护院,自然晓得。”
“好。我们走吧。”
与李郁文相携著奔到前院,弗一抬头,便教他与那人的视线相撞。
“印行?”琉璃惊得不小心松开了牵著李郁文的手。
那被琉璃唤作印行的男子本来没瞧出毁了容的琉璃的样貌,却在琉璃唤出他的名字时惊愕地细细看去。
“琉璃?我的琉璃!”印行大喜过望,飞奔至琉璃身前,作势便要将琉璃拥入怀中。
琉璃却是本能地错开身子,李郁文趁势挡在了琉璃面前。
“琉璃,我……”印行殷勤地望著琉璃。
琉璃避开他的目光,冷漠地开口道:“这位老爷,您认错人了。”
“我是你的印行啊,琉璃!”印行急得额上冒了汗。
正当这时,莫怜悠悠地从掀开帘子,从琉璃身後出来,语带怒气地问道:“是哪位官人要找在下?”
本是以哀怨目光瞅著琉璃的印行被人唤到,立刻冷下脸,望著莫怜闷声质问:“你就是这楼的老板?”
“正是!”
“好!今日我便同你好好算账吧!”
“算账?在下与官人你并未有冤仇吧?”
“将琉璃拐到这里来,还说没有冤仇!”
“琉璃?”莫怜诧异地望了琉璃一眼,将手一伸,客气地道,“请这位官人後院详谈!”
深深地望了眼被李郁文护在身後的琉璃,印行朗声应道:“好!”
後院的花厅之中,莫怜与印行并坐於上位,李郁文握著琉璃的手坐於靠近莫怜一侧的椅子上。
莫怜捧了只白玉杯子暖手,悠悠开口:“敢问这位官人如何称呼?”
“苏印行。”苏印行没好气地应了句後,开门见山地道,“你将琉璃骗来这里卖身,我要将你告上这里的官府!”
“老板他没有……”琉璃正要开口,却被莫怜以眼神制止。
苏印行诧异於琉璃会帮著这个人口贩子说话,疑惑地往向琉璃。
琉璃却是赌气地撇开脸。
“苏老爷,你说我将琉璃骗来这里,有何证据?”
“我府里的姬妾就可以作证!她们说琉璃被人牙子(即人口贩子)拐走了,我辗转了许多地方方才找到了这里!你说不是你拐他来的,莫不是他自己自愿来的?”
“呵呵~~~”莫怜轻轻地摆弄著手中的白玉杯子,嘴角勾笑,“这倒不是他自愿的呢。不过,苏老爷倒真是听你的姬妾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