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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没有一分清明。
周承元手脚全上,运足了力气,把小厮揍个饱。他转身来到浴桶边,看见凝脂闭著眼睛挂在桶边,仿佛刚才的热闹都发生在另一个世界,全和他没有干系似的。
周承元亲手给凝脂擦洗干净,套了衣衫,紧紧抱在怀里。迷迷糊糊之中,凝脂觉得自己被抱著走了很久,然後被轻轻的放到床上。床却马上颠簸起来,晃动得厉害。
凝脂猛地坐起来,睁大眼睛,哆哆嗦嗦地说道:“地…地震了──”
周承元先是惊讶,後是心动,轻轻拍著凝脂的後背,说道:“不是地震,是在马车上……”
凝脂却仿佛听不见一样,一下子钻到周承元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前襟,嘴里仍然说道:“地震了,房子塌了,地面开了好大的口子……”
周承元感觉到怀里的身子抖得厉害,可他除了手下拍拂,嘴头安慰,慌得不知还能做些什麽。“!…!…!…!”,心跳得越来越急,好像一颗星星从天边跳进他的胸膛,星星的热量要把他烤干了似的,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凝脂,不是地震,我们是在马车上。”他大声叫外面的马夫停下,接著说道,“你看,马车停了,一点都不晃了。”
怀里的星星渐渐平静下来,柔柔软软的。周承元想要立刻把怀里的人扑倒大干一场。可他舔舔嘴唇,忍了下来,仍是拍打著凝脂的脊背,却仿佛拍打出永恒的甜蜜来,轻轻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牵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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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繁简转化,拟声词不是变了样子,就是变成了感叹号,哎~
34
“爷,书馆的寒掌柜过来问,什麽时候开始赶路。”周福在马车外面问道。
“不走了,”周承元说道,“叫人把货卸了,过几日再走。”
不一会儿,周寒钻进马车来,说道:“除了什麽急事,行程都是定好了的,拖延不
得。”
周承元一面拍著凝脂,一面说道:“拖不得也要拖。吃到嘴里的货,还能再叫人抢了去?说不走便是不走。”他瞪了周寒一眼。周寒向後一退,只觉得心惊肉跳。
“你是吃到嘴里了,可别家的胃还饿得厉害。南方多少人都在等著。事情一日一变,还是赶紧启程,免得夜长梦多。”周寒说道。
“出去……”
周寒看著周承元,想再说两句却不敢开口,就这麽出去又实在不甘心。
这时候,周承元怀里的凝脂拉了拉周承元的袖子,低声说道:“周爷,求求您,走吧。”周承元听了,一幅铁石心肠竟然软了,肚子里的一股火气也悄悄消散。他亲亲凝脂耳後的皮肤,说道:“你不是吓倒了?这几日压压惊再走。”
“走吧,求您,走吧。”凝脂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一样,在周承元的怀里缩了又缩,似要团成个圆球才肯罢休。
周承元心里一喜,觉得凝脂可怜可爱,嘴里答应道:“好,我们走。”
一旁的周寒看了心下黯然,退出马车。不一会儿,二十多辆马车组成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向城门走去。
城门前拥挤不堪。进城的人不受约束,出城的人都在路的一侧排成五列长队,要等门前的士兵用手中画像对过样貌,才能过去。
坐在後面马车上的卢小虎,是书馆里专雕画版的夥计。他平日里常帮人画像,练得一双眼睛有些过目不忘的本领。
卢小虎瞅了一眼旁边的魁梧汉子,轻轻哼了一声。前几日,街上布告里画的通缉人像便也是这样的眉目。虽说少了脸上的一把大胡子,一般眼拙的或许看不出来,可落在行家眼里,卢小虎又哼了一声,就像是人少穿了件衣裳,压根就没有差别。
一个年轻的小兵看看卢小虎,又看看旁边的大汉,匆匆往马车里扫一眼,手中的画像还没空打开,就忙到後面查看去了。
卢小虎那胳膊撞了大汉一下,故意问道:“喂,他们这是查什麽呢?”
大汉面不改色地说道:“劫刑部大牢的几个强人。”
“大牢里有金子?”
“富贵险中求。”
“不知道走趟大牢,一个强人能求多少富贵?”
“五两。”
卢小虎一听,笑得肚子疼,一会儿他又问道:“不晓得为出这京城,东家有从强人那里求得多少富贵。”
“一人五千两。”
卢小虎一算,啧啧,书馆里大夥儿还觉得东家脑袋是让马给踢了,竟要运二十辆马车的纸往南方去卖。要知道南方纸价远低於北方,从没听说过北纸南运的。没想到这次的实在货竟是车队里的五个要犯。就算是连车带纸都沈到南方的海里,东家也能好好挣上一票呢!
35
另一辆马车里的万山,也在算这麽一笔帐。他越发觉得周承元是个奸商。那日夜里,他赶去报了信,几个领头的商量到第二日的清晨,最後决定改了以前的计划。
他们原打算再劫一次大牢,把救出来的赵温树悄悄藏进周承元的商队,偷偷出城。可如果赵大人真如周寒所说已死,而他们此时还没有得到消息,想必以前买通的两个狱卒也是凶多吉少。当下最要紧的,是把几个劫牢的义士和赵大人的亲眷送到南方去。可要把这许多人悄无声息地送出城,以他们在京城的力量来说实在是绝无可能。唯有周家,既有势力,又足够爱财。
第二日,他们便派了人前往周府拜访。周承元很干脆地答应下来。只可恨的是,开出了另万山惊讶的条件。
万山正生著闷气,一个守门校官查了过来,他挑开帘子,问道:“怎麽还有小孩子?”
同车的周福忙答道:“这是前几日我家老爷从街上买来的奴才。爷往南方走路途遥远十分无聊,这三个孩子长得俊秀,就打算让他们跟在身边也好耍一耍。”
校官看里面那男孩子长得粉嫩可爱,想起周老爷毫不掩饰的爱好,心领神会地放下帘子。万山怒得胸口一团恶气就要炸开。他怎麽都想不到,大家竟然会同意让这奸商出面搭救赵大人的三个儿女。他就知道周承元没安好心,结果三个孩子个个签了卖身契,官家的公子小姐算是成了他周承元的奴才。等到了南方,他能展开手脚的时候,一定让这姓周的讨不到好果子吃。
排在前面的人群还等得心焦,周承元的车队已经草草查过,缓缓向前行进。周承元搂著凝脂躺在马车里,问道:“你是业州人?”
凝脂轻声应了。
周承元想起来了。约是六年前,业州有场大地震。等到震後瘟疫过了,一个个村子里除去逃难逃出来的,仅有几个活人。那一年,他施过三个月的粥,前来喝粥的人,像是从决堤的河口涌入的洪水,汪洋一片,漫过了长街,漫过了粥棚。
他听人说过,有逃难的汉子原是带著妻子儿女一起出村的,然後一路逃难,一路卖人。等到了京郊,汉子身边再没有一个亲人。若是不卖,全家都只能饿死在路上,虽然死了就再也不必挨饿,但人人都想挣扎著活下来。
想来,凝脂的家人也是有著这些迫不得已的苦处吧。他就是有亲人,这辈子恐怕也见不得面了。周承元想到这里,心里微微发苦,有微微发甜:也许,他能依靠的人,就只有我了吧。
周承元把手探进凝脂的裤子里,肉起那两团雪白的臀瓣来,心里有说不出的满足。
人们有的高兴,有的沮丧,有的愤怒,有的悲伤。他们的心情装在皮肉里,他们的皮肉装在马车里。马车排成长队,不快不慢地走著,走向遥远的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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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毛还没有结束,最後这一段就这麽有大结局的感觉啊。
36
越往南走,搜查劫牢强人的官兵越少。刚入齐县境内,卢小虎就发现同车的那个大汉不见了,究竟是在途中哪个地方消失的,卢小虎回想了一下,却想不出来。他留心一问,车队里的那四个人也在不知不觉中没了踪影。陌生面孔里只有周福车里的三个孩子还在。
其中两个女孩子都在十二三岁上下,路上这几日,只要能不出来,她们就绝不露脸。少年头两日也憋在马车里同万山和周福说话。万山说话不是大道理一堆,就是吞吞吐吐,脸一阵青一阵白的。少年不乐意,就出了马车,扎到学徒的一个圈里玩。
少年回来後总是特别快活,把听来的事跟两个女孩子还有周福一讲,四个人叽叽喳喳,又说又笑。万山看了心里难受,说道: “你不要总和学徒小厮混在一处。哪怕将来不能考功名,也还是多读书知晓道理好些。”
少年笑道:“我向来不喜欢读正经书。那些个大儒总是又酸又迂。不过,我听书馆里人说,你却不像一般的读书人。”
万山好奇地问道:“怎麽说?”
少年回道:“他们说你拿了假书去骗银子,被掌柜识破了,最後还厚著脸皮留在书馆里,成天指东画西。”
万山的脸一下子红成了煮熟的大虾,他说道:“我那是……那是……”
少年摆摆手说道:“可见你表面死板,内里还是很灵活的。那些读书得来的大道理只不是给你装了个假正经的壳子罢了。读书又有什麽好?”
万山怒道:“读书有什麽不好!”
少年答道:“我听说十年前,南方有一户姓袁的读书人家。每一代男丁虽少,却个个学问惊人。跟我同辈的袁家兄弟,哥哥十二岁就中了秀才,能诗善画。他们父亲是书法大家。祖父在朝中做官时,曾主持编修前朝史书。你说,这样的读书人家有什麽不好?”
万山听他说到袁家,心里痛不可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年继续说道:“那一年,南方因为反诗一案死了不少人,袁家是其中最冤枉的。袁父手中有四十多本清源书院的珍本,袁家祖父在世时,向来是不肯外借的。正好,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