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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谁知看过他赖在父亲身上讨怜的模样后,整个尽皆幻灭!
今天喝得有点多了,爹已经归心似箭,不用想也知道,八成是想回去黏父亲,我可不想一身酒气回家惹父亲不悦,爹这个人,真的是死道友不死贫道。
我也不晓得那时在想什么,直觉便往「天」字铺去了,想着那里有人可以听我说说话、替我泡杯醒酒茶。
从「严记布庄」招牌下走过,给了店前那人一记浅浅的微笑,便往后堂里去,我知道,待会儿萧眠必会进来关切,少不得应该也会念个几句,刚刚走过便听他咕哝:「一身酒气!」
今儿个真是稍饮过量了,我撑着有些晕眩的头,倒向窗边长榻,合眼小憩。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推门而入,料想应是萧眠,如今正困倦着,也就没多费功夫搭理。
那人走来,在我身侧坐下,轻唤了声:「少当家?」
果然是萧眠。
我懒得应声,反正我们的交情也不需要客套应酬。
他喊了两声,也就没再扰我安眠。
而后,一道柔柔抚触滑过颊畔,那是萧眠的掌。五指修长,肤触算不上细致,长年持利剪裁布,指关节处有细细的小茧……
唇际一阵温软掠过。这、这又是什么?!不像是手指的触感,反倒比较像——
我还在惊疑猜测,那温软又一次覆上,轻轻吮住。
「意同,我喜欢你。」
被雷劈了就是这么回事吧?
我想,我懂得当年,父亲一身酒意、被自己视如兄弟的人乘机一诉情衷的心情了——除了被雷劈到、脑海麻得一片空白之外,还能有什么啊!
这些人以为别人喝了酒,就可以不负责任乱说话了吗?他娘的!
之二、从心而欲
原本,是最能让我放松心情的地方,如今是一想起就心烦意乱,倍感压力。
我承认自己在逃避,有好一段时间没去萧眠那儿了。
这一日,被爹叫进书房,将萧眠送来的账本以及本月的进出单据明细交给我,一如以往,都整理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我会那么喜欢他,真的不是没有原因的。他总是贴心地替我把能做的都事先做了,整理到能让我以最轻松的方式过目。
他知道我肩上扛的重担,总是在很细微的部分,不着痕迹地关心我,即便那不是他的工作范畴。故而,在主仆身分之外,我一直是将他定义为朋友的。
下了工,有时兴致一起,也会到萧家去找他,邀他一同喝酒谈心。
第十九章
可是——我这笨蛋,怎会没想到呢?他这般体贴入微,如果不是有那心思,谁有闲工夫又是喝酒又是听人说心事、关怀备至到这般地步?
「自己的工作,自己做好,别像个孩子耍任性。」
爹严厉的教训一起,我只能心虚地默默听训。
确实是我任性了,放着一间铺子不管,还让萧眠得亲自将账本送来,失责到无话可说。
斥责了两句,大概是看我自知反省,也就没再说下去,改口问:「你跟萧眠怎么了?」
「没、没啊!」有这么明显吗?
「萧眠刚刚问我你近来是不是很忙,如果我没听错,他似乎有在暗示我给你太大的压力。」
「呃……」一颗冷汗暗暗滑落额际。这萧眠想死啊!要真惹恼了爹,连我都保不了他。
「有什么误会,好好把话说开,这个人是可以交的朋友。」
「……没有。」真的没误会,我只是还需要一点时间想想,克服心理障碍。
抱着账本默默垂首,转身欲走前,突然想到什么,又绕回来。
「还有事?」
有。可是我不知道该不该问。
挣扎了好半天,才硬着头皮问出口。「爹,你和父亲——是怎么决定压人与被压的问题?」
书房瞬间陷入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的死寂。
砰!一迭账本砸上我后脑勺。「压力?!我看你是太闲了,再追加这几间铺子!」
「……」就知道这会惹毛爹。
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嘛,才会想说,求助一下过来人……
萧眠的话,让我困扰归困扰,心里倒也很清楚,这个人对我极重要,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他走的。
我真的很想知道,当初爹义无反顾,非要父亲不可,任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们伤风败俗也不为所动,那种非与对方相守一辈子的勇气与决心,到底是哪来的?
我不确定自己做不做得到……
这件事,又让我困扰了数天,但我不敢再去问爹,怕又捧数间铺子回来,我桌上的账本都快堆不下了……
然后就在这天,我去父亲房里请安时,应父亲之邀陪他下了盘棋。
「听你爹说,你最近心情不太好?」
「也没有不好……」我斟酌了一下。「应该说,有点小小的困扰。」
父亲挪了「车」,含笑问:「什么困扰?要不要说来听听?」
「呃……」那种压来压去的问题,总觉得在天人一般清华高雅的父亲面前提,是一种天大的亵渎,于是我又思索了一下,用比较婉转的方式问:「您当初——是怎么决定,就是爹了,未来绝不会后悔?」
「果然是感情事啊……我们家意同长大了。」
早就长大了好吗?十八岁那年,爹就把我丢进娼馆,见识男女之间那回事,自己在外面喝茶看风景,你都不知道!
我本以为,身为爹的儿子,或许我也一样是爱男人的,才会对萧眠产生迷乱情思,可是——那回后我知道,我对女人柔软的身子是喜爱的。
这让我迷惘困惑极了,到底我爱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将军。」一个不留神,输了一局。
重新摆好棋盘,父亲又道:「感情这种事,问人是不准的,你得问问自己的心。别受外在所迷惑,遇上那个人时,你是什么样的感受?心会为他悸动、难受、疼惜——种种对别人没有的感情,是不是只有他能独占?」
「好像……有。」
「那就是了。你只要相信自己的感觉,从心而欲,就不会后悔。」
就……这么简单?
我们又聊了好一会儿,当然,附带连输三盘棋。心知自己不是父亲的对手,他下起来根本一点挑战也无,真正能让他棋逢敌手、淋漓畅快的,就只有爹。
我识相地起身离开,将那个位置还给爹。
从心而欲吗……
听起来不难,我知道自己的心在说什么——这一刻,我就有很想拥抱某人的冲动。
在这之前,我先去了一趟萧家。
自从萧大掌柜去世后,萧家就由年方十二的萧眠一力撑起,那坚强又固执的小家伙,想来就让人心疼……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眠是萧家唯一的支柱与希望,这些年都是他在照顾寡母,是众所皆知的孝顺贴心,所以我一定得先求得尊长的认同,这是身为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担当。
当然啦,我知道这种事一时间很难让人接受,所以也不怪萧大娘张大嘴巴吓傻了的反应,她没拿扫帚轰我出来我就很感激了。
无妨,来日方长,我是很有决心的。
很慎重地鞠了个躬,向她保证我一定会善待萧眠,永远不会抛弃他、让他伤心,请她安心将萧眠交给我后,我才离开萧家去找萧眠。
「跟我来。」一进到铺子里,萧眠正在对客人解说布疋的特色,被我没来由地拉往内堂,急忙扬声交代了伙计几句。
「你搞什么鬼?我在招呼客——」
一站定,我张手便将他牢牢抱住。「我也喜欢你。」
「……也?」
「是你先说的,别耍赖。」把我情绪搞得乱七八糟后就想不认账吗?没那么便宜的事!
「……」他突然脸红了,结巴老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你是同意了?」既然如此,先来试试手感好了。
贴在后背的掌心顺势滑至腰臀,以前看着他纤细的腰身、俏挺的臀部曲线,常常会走神,然后拼命骂自己禽兽,这下顺理成章了,怎么能不快快一圆夙愿、满足想象——
唔!好疼!萧眠一拐子顶上来,顶得我胸口痛死了,没防到会被暗算,整个人往后跌。
他伸手要拉我,反撞进我的臂膀间,让我抱了个满怀,跌成一团后,才意识到现在的姿势——
完了,居然是我被压。
而我竟然还觉得,被他压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接受,至少抱起来……挺舒服的。
「混账!谁准你手脚不规矩?」他低啐。
「你都可以随随便便要亲就亲,我摸两下就要被揍?!」不公平!这是谁订的规矩?
我突然想到……萧眠是自小习武的,有时店里遇到麻烦,也得会些拳脚功夫,真要动起手来,我这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哪是他的对手。
完了,往后我大概要被压到地老天荒,永无翻身之日了……
他无言地默默注视我半晌,忽而笑出声来。「笨蛋少爷。」
喂喂喂,说话凭良心!我哪儿笨了?虽然玩垮过几家店铺子,可那是我十岁以前的耻辱了,十二岁就掌理家业且有盈余,那叫神童好不好!
我张口想抗议,他却突然低下头,堵住我的嘴。
「唔……」其实,他嘴还满软的,亲起来的感觉……很不错。
只可惜往后要放弃喜爱的软玉温香了,女人的身子多销魂啊,唉……
不过也无妨啦,我会努力调适,并且开发不同乐趣的。
我似乎有一点点懂得,父亲说「从心所欲」的意思了。我的心选择了他,虽然很难想象自己爱男人的样子,可是他亲我时,我一点都不觉得反感、排斥,只是满脑子担心不想被压的问题。
不过现在觉得……罢了,被压就被压吧。
天下女人何其多,可那都不是萧眠,非关男女,就只是他而已。
只要是他,就够了……
其实……还是不太够啦。
我承认我话说得太满了。
大半年来,就只是牵牵手,过分一点再抱一抱,顺便摸两下,真的真的很不够啊……
我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