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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知道此人是谁?“艳色绝伦的紫衣人轻挑凤目,长睫微阖,这慵懒的姿态令他更添妩媚。
“谢孤棠谢大侠。“众人齐声应答。
“知道还这么不客气?你们活腻了?“
“属下该死,属下该死——“几名弟子不想教主的心思变得如此快,本以为欺负这等犯人只是小事,结果招来一顿恶骂,所有人不寒而栗,生怕触怒了这喜怒无常的新任教主,他们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你们怕什么?“紫衣人笑得邪气毕露。”给我打,往死里打,留一口气就成,我们的谢大侠有金刚不坏之躯,特地让我们试炼一番啊!“
那几名弟子得了授意,欣喜若狂,心中暴虐情绪涌入心头,个个下手很绝,谢孤棠本就气息奄奄,这下整个人失魂落魄,五脏六腑俱伤。众人摧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在紫衣人的示意下停了手。谢孤棠一张俊脸上煞青煞白,甚是骇人。
“哟,这么瞪着我干什么?你以为王良琊还会来救你?哈哈,望月山之约本就是假局,杏花侯如今分身乏术,江南一带已落入我九墨曜掌控,至于你的亲信,呵呵,托你大意之福,我已做掉了七七八八。“
谢孤棠根本无力思考,他整张脸低垂快触到地,冷不防一股强大的拉力拽着他的头发上扬,那人的眼眸中明波荡漾,妩媚非常,可一触到他的目光便立刻便得冰封万里,除了寒冷还是寒冷。
“王良琊,王良琊,你在哪里?”他喃喃自语,脑子里涌起的全是杏花侯的面容,绿拂的话犹在耳畔盘旋,那些真真假假的过往让他迷惑不堪,本想弄清个究竟,却不想一下跌入深渊之中。
蜀南竹海,翠甲天下。
楠竹遮天蔽日,备显深幽,踏竹径而行,偶有清风飒飒拂过面颊,耳闻鸟鸣,低嗅草木清香,恍若神仙境界,一名白衣刀客徐徐穿林而过,孑然一身,他警惕地注意着四周动静。他已踏入唐门地界。
蜀中唐门,杀手云集,其用毒与暗器为举世双绝,任谁也不敢轻易怠慢,白衣人边走边喝道:“唐门的兄弟们,有事敞开来说话,在下王良琊,为见一位故人而来,若有冒犯,还望见谅!”
竹叶簌簌飘落,翡翠色的长廊中闪出无名短打束腰的杀手,为首的是一名姿态曼妙,体态玲珑的年轻女子,她皓齿一露,笑道:“来找岸雪?你就是那个什么臭侯爷,哈哈,我还以为是个糟老头,没想到,倒是位翩翩佳公子。”
王良琊并不羞赧,从小夸他容貌的人太多,他望着那女子回道:“在下想寻的人名唤绿拂。”
“哼,什么绿拂,就是岸雪,唐岸雪!”那女子情绪高昂,蓦地激动起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既然你来我蜀中腹地,自投罗网,就由不得你放肆了,将他给我绑起来!”
四名杀手做两翼状散开,朝王良琊袭去,寂灭刀闻声而动,破风出击,刀剑相接,嗡鸣不断。
众人纠缠一番,可明显是王良琊占了上风,领头的女子心有不甘,被迫出手,谁知不但没有为众人解围,反而落入王良琊手中,王良琊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笑道:“王某不想对女人下手。”
“你!”那女子天生娇气,禁不住这等羞辱,两眼一闭道:“大不了杀了我。”
“舍不得。”杏花侯天生风流,无意的一句话就惹得那女子双颊绯红,她瞥了一眼身后的男子,但见其五官如刀雕,鼻若雪峰,白皙如玉的面庞有一丝惹人怜爱的苍白。
“叮…叮——”刀剑掉了一地,唐门杀手纷纷放下武器,谁也不敢让大小姐丧命于这白衣鬼刀下。
“好,带我去见唐岸雪。”王良琊改口改得快,他一路押解着那名任性女子朝唐门而去。
绿拂千万个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这些天就是害怕王良琊千里奔波找上唐门,他心知杏花侯是有情有义之人,哪怕知道他擅自带走了谢孤棠,也照样会将他救出囹圄,可蜀中唐门是多么凶残之地,凭他二人之力,根本无力杀出去。
死路一条——不若死了算了,不如先自杀,然后等消息传出去,或许侯爷就不会来了?绿拂想了千万个方法,可他好不容易从夏飞绝那得来的令牌,那个能带着侯爷远走高飞的保命金牌,还没有亲手交到侯爷手中啊!
不想侯爷的动作比他想象还快,如今已逼上唐门不说,还挟持了大小姐。
唐门长老已齐聚大殿之中,其中不乏退隐江湖多年的前辈,他们人虽久不在江湖露面,却躲在这蜀南竹海深处为唐门出谋划策,蜀南之地并非唐门核心腹地,说到底也只是一处隐退养老避世之所。
有人看来看去看出了端倪,不禁对身边人问道:“这不是寂灭刀狼邪么,这刀我可见过,的的确确就是寂灭刀啊!”
“哦哟,那一年救走唐岸雪的却是狼邪无疑啊!”白发苍苍的老者捋着胡须叹道:“他果真没死啊!”
作者有话要说:
☆、移花
狼邪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剑眉星目中也泯灭了那股傲气与锐气,这让人觉得手持寂灭刀的白衣男子似乎不足为惧,再说江湖上久有传闻——狼邪练邪功走火入魔,筋脉俱断,他何时又返回这波诡云谲的武林?他是否还是万夫莫敌的刀神?
人人面带疑色的望着他,白衣男子的面容却比深渊碧潭中的池水还要波澜不惊,他轻抿薄唇,手中刀又欲擒故纵的朝唐门大小姐的俏脸上凑近。
“啊——救我,救我,我不要被毁容。”
他知道女子最爱惜的是容貌,这么一吓那大小姐花容失色,立刻摆出娇气吼道:“放,放了岸雪。”
绿拂被人五花大绑送了上来,唇角血迹未干。
王良琊的目光游移到绿拂淌着血痕的衣衫上,良久沉默,倒是绿拂眼眶一红开了口,“侯,侯爷快走,绿拂贱命一条,不值得侯爷为我涉险。”
“别说了,你是我府上家丁,要惩罚你也得我说了算,唐门给你动私刑可是不太光明。”
这话说得唐门上下面红耳赤,倒是一名身着锦衣的俊俏公子向前跨了一步与王良琊对峙道:“口口声声说他是你府上家丁,可他习得却是唐门武功,这可要如何算好?”
绿拂缩了缩手,他平素最爱惜这双灵巧擅用暗器的手,如今已被毁得不成样子,他也想过——大不了废了这一身武功,与唐门一刀两断,可如若自己成了废人,还有何颜面留在杏花侯府?难道真的要当一辈子花匠吗?可笑。
王良琊看着颓丧的绿拂,眼角略微抽动,心有不忍,当初命绿拂继续修习唐门武功的不是别人,真是他,他觉得绿拂一身唐门功夫废了可惜,当初也确实存了私心令这少年在府上保护自己,可没想到……与唐门剪不断理还乱的帐总有一日要算清。
“一命换一命,倒也划算。”他继续威胁着唐门众人。
却不想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手拄拐杖站了起来,声音却如洪钟响亮,“失去一个大小姐不可惜,只要能拿到山河图。”
道貌岸然的江湖中人,争名逐利,以武力强取豪夺,恨不得将天下归于自己麾下,山河图藏着兵书战略,这些江湖人一旦将其拿到手,免不得又是一场浩劫纷争。
当然,他清楚山河图的秘密,他活到现在,不过是为了毁了那东西,也毁掉这群人蓬勃不灭的野心。
他断然不会交出那个东西。
可绿拂的命亦不能袖手旁观。
“你们不过是要山河图,而我,要救他的命,山河图一半藏在九墨曜,一半藏在谢孤棠身上,他二人现在都在九墨曜的江南别邸中,诸位若是真相夺那山河图,大可以冒险一去。”
“可我听说山河图残卷藏在醉蓬莱之中。”唐门中有上了年纪的老者发难道:“狼邪,你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我若说谎,你们大可以来我杏花侯府,杀得我片甲不留。我小小杏花侯府怎抵唐门在蜀中的庞大势力?”
有人交头接耳,开始窃窃私语,“九墨曜可不好对付啊,以我唐门之力,恐难一举打垮这邪教!”
“谢孤棠也不是省油的灯,上次在的英雄会上他被指认为江南试刀案的真凶,难不成?”
众人举棋不定,绿拂的身子骨已经受不住,猛地咳出一大滩血,心却比身体更痛——侯爷这些年一心一意冥顽不灵的保护着谢孤棠,怎会为了自己就这么将谢给出卖了?
他有些内疚,他害怕杏花侯事后会马不停蹄地抢在唐门之前去救那个无情无义地谢孤棠。
倒是那个一直不发话的锦衣公子开了腔——“既然如此,不妨由狼邪大侠带我们去找九墨曜的人,狼邪大侠虽隐退十年,江湖地位却依旧不改,由您主持大局是最好不过了。”
王良琊唇边溢出一丝稍纵即逝的冷笑,他早知会是此结局,这些人不会轻易的放过绿拂。
“好,既然诸位如此相信在下,在下定将不负所托,不过话说在前头,如若证明我说的句句属实,你们得当场放了绿拂。”
“那是自然。”为首的锦衣公子点头应道,眸光愤恨地瞥向唐门大小姐,仿佛是在嘲笑她不争气。
“何时启程?”
“事不宜迟,三日后吧!”
“好,一言为定。”
白驹过隙,三日之期转瞬即至,这几日王良琊寸步不离绿拂,生怕唐门众人公报私仇再次加害于这单薄少年。
唐门此次排出了四十九名高手随同前往,这些人都是唐门精锐,暗器下毒无一不精,王良琊想在这些人眼皮底下救出绿拂难于登天。
其中倒不乏有人颇为仰慕地对王良琊谄媚,“狼邪大侠,据说当年你以寂灭刀独步天下,可否为我们演示一番刀法。”
王良琊抽刀出鞘,露出一截森然刀光冷笑道:“但愿改日短兵相接之时,英雄莫要死在我的刀下。”
他一个人走在众人前头,眼底澄澈似空无一物,树影斑驳洒在他白衣上,宛若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