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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了猜测。
「确实,就连这具椁都不是他的。」
「嗯?」
「阿柏,帮我把骨骸搬出来?」
「哦。」梁杉柏听话地将那具白骨抱出来,从骨质上透出的寒意在短暂的时间内就冻得他直哆嗦,「怎么了?」
「椁的内部深度小于外部高度。」
「下面还有东西!」
「嗯。」
祝映台很快寻到中部盖板的固定卡扣,将之解除取下盖板后,出现在两人眼前的是一具黑色的内棺。
果然是二重棺,可这下面敛的又是谁?
祝映台皱眉看去,很快发现不对。下方的这具棺木有着全黑的棺身,而令人感到寒意的是,这整具棺的棺盖上都被锐物刻画了各种杠杠道道。
「这些是……符文?」
祝映台没回答梁杉柏,他现在觉得这些痕迹似曾相识,初看虽则毫无规律,再细看却让人倍感熟悉又无法思虑清楚。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
有了!祝映台翻出自己下午亲手绘制的龙迹符号图。
「原来如此。」他将图纸平铺在椁边,两边比对着指给梁杉柏看,「龙迹法阵的另一半就着落在这句内棺上。我原先以为这是个一重阵法,另一半阵法在岛的另一端,所以才会使得这一半阵型古怪,不讲道理,如今看来竟是两个阵交互重迭在一起,嵌套而成了这个阵型。我猜,这就是传说中的子母阵,母为依托,子为先锋,两相呼应,相辅相成,要破解也必须找到法门同时满足两边的条件才行,而且这些条件彼此也都是相互缠连的,破解的顺序都很有讲究。」
梁杉柏认真辨认了一阵:「我从没听说过这种阵,也看不太懂。」
「这是一种古阵,现在已经失传了,我也是头一回看见。」祝映台说,心里却疑惑虽然是头一回看见,不知为什么自己竟能看出眉目来。他想着,掏出笔在白纸上飞速补完着另一半阵法,以便带回研究。
梁杉柏还在打量那口内棺,在那些符文之中似乎还隐隐显示出别的痕迹。是什么呢?大约半指宽,横向交叉……他的手指顺着棺盖轻轻抚摸,一路往下,心中不祥的预感却越来越强,最后指节碰到棺尾的部分,他听到了极其轻微的一声「嗒」。梁杉柏愣了一愣,随即又试探着按了按,棺盖果然又发出了一声轻响。
梁杉柏伸手沿着棺尾摸去,他往下看了看,脸色丕变:「映台。」
祝映台还在忙着涂画,头也不抬:「怎么?」
「你说过这种阵法是用来压制凶物的吧?」
「对。」祝映台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看来金银岛上真正被封印的东西不是龙神,是它。」他说,「这座岛的龙神封印了这个凶物在岛上,而他自己也因之力竭身死,才会从图画中消失,之后,为了保证对方不脱逃,他不仅设下子母阵,更不惜用自己的骨骸来做最后封印。」他望向眼前黑色的棺木,随后吐了口气,「还好这具棺木还完好无损,否则就麻烦了。」
梁杉柏摇摇头:「映台,我恐怕这具内棺已经空了。」
祝映台大吃一惊:「什么?」
梁杉柏从棺尾底部取出一截断裂的细细的绳索:「这具内棺原本除了符文还被缚鬼索绑住,现在绳索被人弄断,而且,内棺尾部曾被人凿过一个窟窿,还画了符咒上去。」
祝映台伸手过去一摸,果然探到内棺尾部一个小小的窟窿,大概直径只有三、四公厘左右,周围毛糙得很,似乎是人力用器械一点点钻出来的。
「替身咒。」祝映台摸着那些刻痕,皱起眉头,「有人卖了个巧。」他说,「我下午看过,母阵有些地方确实因为时间久远或是修路磨损了,但是大形还在,所以子阵不会很容易被破坏。」
「但是使用替身咒的话,就可以放出部分魂魄吧?」
的确有这个可能性,替身咒会迷惑阵法的看护,替换其中的东西出来。但是越是高阶的阵法,越是厉害的邪崇,要替代它的替身咒就越难使用!这座岛上会有这么厉害的人?朱子夫不是已经被抓了吗?
祝映台问:「你有没有确认的方法?」
「有。」梁杉柏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白色的符纸,「这是测试邪崇的探鬼符,根据邪崇的厉害程度会产生不同的颜色变化,最糟糕的情况是,符纸瞬间烧毁。」他将符纸夹在食、中二指之间,探手向棺后的那个窟窿抹去,过了片刻,将符取出,只见白色的符纸上浮现了好像墨水晕染的浅灰色痕迹,浅淡无比。
「怎样?」
「逃出去了,完全。」梁杉柏脸色难看,「这只是最低级的邪气残留所能引出的变化。」
祝映台看向那口棺木,一皱眉:「开棺!」
梁杉柏点头,两人从头尾两端打开棺盖。事实证明,尾端的棺木长钉根本未被钉回,因此才会在按压的时候发出碰撞声响,前部的长钉也只是草草钉下,所以祝映台与梁杉柏很快就卸下了不多的几个钉子,一同将沉重的棺盖卸了下来。
「这是……」梁杉柏看着棺中的遗骨。棺中尸体已经完全化为白骨,毛发也已几乎不存,它上身穿着一件黯淡无光的铠甲,而下半身却是空空荡荡。
换言之,这是一具只有上半身的尸骸,分割线刚刚好就到髋骨的部位。
「看起来像人骨。」梁杉柏说,低头看那去骨骸,「切痕平整,简直像一刀砍下了下半身。」他惊叹,随后再度将探鬼符向那具白骨移去,符咒上迅速晕染出墨色的痕迹,这回稍许深一些,但也绝对达不到一个游魂野鬼的变色程度,所以可以确认,这具尸骨对应的邪崇已经真的遁逃了,「确认上面的邪崇已经跑了。」
祝映台思索着:「封印被破,邪崇外逃,龙神角被锯,难道……」
「周高安的死。」梁杉柏断言,「他根本不是被朱子夫而是被那怪物吓死的!」
「还有王林甫,他的死亡方式也不符合何勇他们的作为。」
「也许还有章卫东!」梁杉柏说,「何勇没有杀他的动机。」
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本以为已经破案,至多只剩杜海鹰身分确认问题,却不知龙怒案件水落石出的背后是更大更深的漩涡,甚至牵扯到千年前封印的邪崇!
这个复苏的强大邪崇,两千多年前曾与「龙神」对峙令其死亡,两千年后自然可轻易吓死周高安杀死章卫东,将王林甫摘去内脏,如同肉串一样挂在龙神塑像上以示羞辱。想必将龙角锯断作为死亡讯息原来也是出于此意,而王林甫的尸首因为就是串在龙之岛的龙神塑像上,已代表足够羞辱,便无需再画蛇添足。对了,那枚折断的精钢龙角原来也是有含义的。
「等等!」梁杉柏说,「龙鳞不是何长勇他们在使用吗,锯断龙角的难道不是他们?」
「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何勇他们一共有四个人,但是跑了一个?」
「你是说就是这关键的最后一个人提供了龙角碎片,也凿了那个窟窿,放出了这个邪崇?他装作与何长勇他们同谋,实则是在利用他们,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至少我们知道一个熟知龙神遗骸存在甚至能拿到龙角的人绝不可能是外人!」
两人对视一眼:「鸣金村的人!」
「小心!」祝映台忽然大喝一声,一股冲力突然从侧近的高台下某口棺材之中猛烈爆出,两人同时向后倒退,祝映台飞身闪到台角,梁杉柏则被气流掀倒一点,向后弹出几公尺,才勉强在落地时稳住身形。他踩在一具棺木之上,明明是厚实无比的木质,却因为他的这一下猛力踩踏,发出「嘎吱」的破裂声响,棺木从侧面裂开,几乎散架。
「章卫东!」从棺中冲出的章卫东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连续跳过几具棺木向着梁杉柏扑去,伸长的双手上有着乌黑的长长指甲,向着梁杉柏的咽喉与眼睛连番攻击。
梁杉柏一抬手,手中的钢索匕首便发出「咻」的声响从手腕机关弹出,在空中划出一道曲线缠绕上章卫东的手臂上,梁杉柏一看着了,用力将钢索向旁一带,力道便借着钢索直直传递过去,将章卫东的攻击方向带向一边。然而章卫东的身形却相当灵活,一旦发现出力方向不对,借助腿部蹬力,猛踏一具棺木,便借此卸去力道,又再向着梁杉柏扑过来。祝映台正欲加入相帮,却忽觉一股凶猛杀气从后向他袭来,他暗道一声不妙,单手撑地,以一种不自然的姿势向上跃起,连续几个翻滚倒退,树枝弩箭一一追着钉在他前一刻立足的地方,晃动不已,紧跟着另一条黑影从旁边的一具棺中一窜而起,直向祝映台扑去,空间里同时传来两声「当」的交锋声响。
梁杉柏用匕首挡住章卫东的袭击,狰狞的死人脸孔在近前几寸扭曲着恐怖,属于另一界的死亡气息与外露的杀气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身为黄泉重返的死者,章卫东既不怕痛也不会流血,力大凶猛,十分难以对付,所幸的是,它毕竟没有思考能力,只知一味攻击,在经过几轮交锋之后,梁杉柏摸到了这一点,便开始稳稳占住上风。
但尽管如此,梁杉柏也不能说打得很惬意。梁杉柏现下用的武器是一柄特殊制造的法器匕首,匕首尾端连着钢索,缠在他手臂上的发射器内,平日钢索缩在发射器中,而匕首则收在手腕上的皮套中,一旦使用远可攻敌追踪,近可格挡防守,变换极多。但梁杉柏其实不太习惯这件兵器,平日作战尚可,遇到紧张打斗莫名总是有点滞涩。
当年他初入师门时,他那个稀奇古怪莫测高深的师父就曾经说过,人与兵器相合有两种类型,一种是人以自身习惯锻造相合之兵器使用,而他则属于另一种,他的师父早卜筮出世间已有一柄属于他使用的兵器,但目前在何处尚未可知。所以在他的师兄师弟都有称手兵器的情况下,他只能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