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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叫人不知不觉心里就会暖了起来。
四年了,他居然一直留着这身衣服……
祝映台穿戴完毕,问了一声:「现在几点了?」没听到动静,一回头才看到梁杉柏还是那副痴痴傻傻的样子看着他,不由得好气又好笑。
「干嘛?」
「哦……我……」梁杉柏小心地看了他一眼,见祝映台没有生气了,才问,「我……可不可以再摸你一下?」
「干什么?」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我怕我又在作梦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倒是难为情得微微移开了视线,「你刚才不是想问我怎么会……那个吗?」
「谁……谁说要问你了……」
「那,那就算我问你,」梁杉柏说,「你觉得我那个……还行吗?」
祝映台额头的青筋又开始跳了。
「什么行不行的?」
「就是那个……你有没有那个……爽到?就是你……你觉得我的技术还行吗?有没有……呃,哪里还需要改进的?」
「梁杉柏!」这个呆子!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梁杉柏走过来,小心地伸出手,看祝映台没有反对,才敢轻轻用手指先碰碰他的脸,「好热。」
「我还活着!」
「可是我以前每次作梦梦到你的时候,你都是冷冰冰的啊。」他轻声说着,着迷地抚摸上祝映台刚刚熏蒸过热气显得红扑扑的脸颊,「真好啊,这次终于是真的了。」
「……」
「我总是不停地不停地梦到你,梦到和你重逢了,你会对我笑还会对我说话,还有……」他顿了顿,「你会和我疯狂地做爱,可是每次到最后,你就会不见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能一面想着你梦里的样子一面自慰。」
祝映台的脸红得快要撑不下去了:「梁杉柏,」他压低声音,「别说那些了。」
「哦,不说了。」高大的男人马上收敛起那种失魂落魄的神情,「好在我们现在在一起了,我以后都不会作那种梦了!」他一下子又兴高采烈起来,「对了,你刚才问我时间,现在是……」他走过去拿起旁边的手表来看,「现在是九点半。」
以为欢愉过了一整个世纪,其实也不过过了两小时不到而已,幸福这种东西真是厉害!
「我要回去了。」祝映台努力摆脱情事余韵,将思路归正到正事上。现在他们并非在度假或是旅游,而是搀和在一件迷雾重重的诡奇事件之中,对了,他刚才还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那个梦到底是什么意思?真的是激情之下的幻觉?
想虽这么想,放松下来的神经却还是不那么容易将那些热烈的情色画面从脑子里驱赶出去。祝映台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好像,整个人都有点不同了,从里到外都柔和了的感觉。
「怎么了?」
「我答应了杜海燕,晚上要去古灯塔替她兄长招魂。」
「杜海鹰?他不是失踪了吗?」
「很可能是死了,但是,我招不到魂,不知是什么力量扣住或者摧毁了他的魂魄,这事我瞒到现在,恐怕必须要跟她说了。」
「你等我一下。」梁杉柏说道,飞快地冲进浴室里,门也不关地开了水,边洗边道,「我陪你一起回去,我不放心你。」
祝映台望着镜中的自己,发现不知何时,他的脸上又再度漾满了柔和的笑容。
两人重又走上前往鸣金村的路上,但这一回的感觉却与之前离开的时候完全不同了。
被牵着手拉着走,能感觉到身旁人的体温,听到他呼吸的声音,时刻都会觉得温暖,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即使闭上眼睛也会有人将他安全带到目的地,这样的感觉原来真的很美妙。
「映台?」
「嗯?」
「你以后都不会离开我了吧?」身旁的人还是不放心似地不知第几次这样问。
「嗯,不会了。」祝映台忍不住笑起来,「除非……除非你不要我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梁杉柏几乎跳起来,「我追了这么多年才追到你。」
「谁知道,也许追到了觉得没意思了呢?」祝映台难得心情好地开着玩笑。
「我又不是那种人。」梁杉柏重重捏了下祝映台的手,「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个人就是一根筋,你最知道的了。我这一辈子只会找一个人,找到了就不会再去看其它人,你放心好了。」
祝映台强忍着不要在梁杉柏眼前笑出来,看他已经变得成熟了的脸孔和之前的小小心机,还以为这个人已经不是自己记得的那个呆呆的青年,原来还是那副老样子。
「你别笑我,我说真的。」梁杉柏凑过来飞快地在祝映台唇上亲了一下,忽而压低声音道,「我要你一个人都来不及了,哪里有空去找其它人,我还怕,你把我榨干呢。」最后一句说的暧昧无比,吹气在祝映台的耳朵上,当场震得祝映台浑身一颤。
绝不相信,绝不相信第一次的童子鸡有这种功力!
梁杉柏「哈哈哈」大笑,拖着祝映台得意忘形地往鸣金村去。
碍于祝映台的身体原因,两人走得并不快,再度回到鸣金村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十点半。祝映台有点担心杜海燕不知是否等急了。
夜晚的鸣金村比白昼更为冷清,四处皆是黑漆漆的景象几乎使人怀疑这座村庄里到底是否有活人。明明也有路灯,却大部分都关着,只在一些岔路口,留着那么一盏,散发出昏黄的光芒。
「这个村子还真让人不舒服。」梁杉柏低声道,将祝映台抓得更紧了些。
「的确。」他们在杜家港口停下来,疑惑地发现在巷子深处投射出了一片光明。
「杜海燕?」祝映台与梁杉柏对望一眼,快步走入巷中。
果然,此刻杜家老宅的大门开得大大的,露出里面点亮的灯火,祝映台越发怀疑杜海燕是否出了什么事,然而还没等他进去,便听到从楼上传出一阵欢声笑语,正是杜海燕在大声欢笑。
祝映台和梁杉柏越发疑惑,临走时因为兄长和自己的命运而哭泣得累了,以致沉入梦乡的杜海燕此刻醒来并不奇怪,怪的是,她为何突然一扫先前的阴霾,变得如此高兴,而此刻在杜宅中的客人又是谁?
「小心点。」梁杉柏说。
「嗯。」
祝映台将桃木剑藏在袖中,走入小院。越走近,说话的声音便越清楚,除了杜海燕以外,另一个人的声音是个年轻男子。
「她在村子里有旧识?」梁杉柏问。
也不是不可能,七岁离开鸣金村的杜海燕或许遇见了童年玩伴才会重新振作起来。祝映台想,也许这可以帮助她分散一点对兄长失踪之事的关注,以免得知真相时太过伤心。但为了确保万一,他还是再度试着感知了一下周围的气场,依旧是干干净净的,不见邪祟,于是,他将桃木剑重又收了起来。
「杜小姐。」他在楼下喊了一声。
「啊,祝先生回来了。」从楼上传出杜海燕不甚清晰的声音,「我去开门。」
祝映台听得脚步声,随后便有人打开了内宅的大门,灯光下出现杜海燕的脸,红扑扑的很是精神,完全和祝映台他们离去前是两副模样。
「祝先生你终于回来啦,我等你好久呢!」
「哦,我有点事……」祝映台一想到刚才的事情就面红耳赤,只能搪塞道,好在杜海燕似乎并不关注他到底是有什么事。
「祝先生你快进屋吧,嗯,这位是?」
梁杉柏已经改回了原来的样子,杜海燕只认识郑浩瀚而已,自然对他的脸孔不熟悉。
「我姓梁,是映台的朋友。」梁杉柏本该送到门口就离开,这时候却似乎改了主意,「我可以进去吗?」
祝映台看了他一眼,但没有出声。
「海燕,怎么了?」楼上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哥,没事。」杜海燕应了一声,「当然可以,梁先生请进。」说着让开身去。
祝映台一惊,向梁杉柏看去,果然也见他脸色严肃。
他们跟着杜海燕上楼,却见杜海燕的房内开着灯,桌上放着两杯茶水,有个青年男子正坐在桌边翻看一本影集。
「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请来帮忙的祝先生,这位是他的朋友梁先生。」
青年男子闻言抬起头来。
祝映台已经很难压下心头的惊疑,这张脸孔祝映台也曾经见过多次,不过都是在档案中。虽然看起来比照片上瘦了也苍白了,但还是能够一眼让他认出此人的身分来。
「杜海鹰。」
「是我。」男子笑道,站起来朝祝映台走过来,伸出手,「祝先生,我不在的时候,很多谢你对我妹妹海燕的照顾。」
祝映台并未伸出手去,只淡淡点个头:「你好。」
「杜先生你好,我是映台的朋友,你可以叫我小梁。」梁杉柏似是看出什么来,插入到两人中间,对着杜海鹰伸出手。
对方愣了一下,于是也伸手过来与梁杉柏交握,在碰触的同时,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刻不动声色地变了一下脸色。
「哥,怎么了?」
「哦,没什么。」杜海鹰松开手,「海燕,我去倒两杯茶水,妳陪祝先生他们说说话。」他说着,起身离开房间,下了楼。
「祝先生,梁先生,坐啊。」杜海燕热情地搬了两张椅子摆到桌边。
祝映台坐下来,发现,桌上放着的也就是杜海鹰刚刚翻阅的乃是一本相册。相册已经有了多年的历史,里面的相片多是小孩子和年轻夫妇的合影,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这是我们家的全家福。」杜海燕说,「已经好多年了,好多照片我都几乎不记得了。」她说到这里,悄悄擦了擦眼角,「想不到我还能再见到哥哥,真是太好了。」
「海燕,妳哥哥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梁杉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