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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祝映台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能解释,或许就是因为昭示龙怒的怪事越来越多,才使得鸣金村民相信神龙已经被触怒,为了免于被神龙责怪,他们才会更为频繁地找施工单位的麻烦。」
「说得通。」
「那么发生了哪些怪事?」
「最早的一些事情其实并不算离奇,」郑浩瀚说着又想去揽祝映台的肩膀,被他瞪了一眼,赶紧讪笑着将手又收回来,「一开始只是一些好像小意外的事件,比如当班工人的工具啊、安全帽啊集体失踪了,一些轻便物体的高空坠物之类,这些事情频繁的发生后,负责施工的天工公司代表曾经去鸣金村找对方谈过。」
「天工方面怀疑这些意外都是鸣金村民暗中搞的把戏?」
「没错,毕竟这些事情都是人力可以办到的。」
「那么鸣金村方面怎么回答?」
「这个嘛,」郑浩瀚笑起来,「天工方面派代表带了很多礼物去,意图向对方示好,结果连村口都没进,就被人泼了脏水轰出来了。鸣金村的村民说,要不然就停工,不然,就等着出事吧!」
「听起来更像是他们干的。」
「嗯,很令人误会的话语,就像威胁恐吓。」
「然后?」
「天工集团也不是好惹的,」郑浩瀚比了个手势,「你懂的,这种能拿下大项目的公司不管白道黑道都是有靠山的,所以在类似的小意外又发生了一星期以后,他们居然从岛外不声不响地拉来了一支四十人的保全队伍日夜巡视。」
「四十人?」祝映台思索着,「龙之岛主题乐园面积有多大?」
「一千二百亩左右。」
「看来要在里面捣乱的难度增加了许多。」
「是啊。」郑浩瀚说道,「那之后,怪事的确曾经消停了一阵子,天工认为鸣金村民应该不敢再作乱了,所以从今年初开始筹划起开园宣传。他们在各国旅游网站和相关报刊都刊登了广告,并且积极准备着要在今年的七月将至少二分之一的面积开放出来。」
但怪事显然没有到此为止,那种宁静更像是野兽反扑前的蛰伏,祝映台忍不住想。否则,以一个大型主题乐园动辄十几、几十亿的投入,投资方如何肯就这样轻易放弃这个建设项目,让那些资本通通打了水漂。想到这里,祝映台忽然有了个猜测。
「郑浩瀚?」
「嗯?」
「你为什么会对龙之岛的事情了解得那么清楚?」
「我?我就是喜欢冒险,也比较八卦。」
「说实话。」祝映台看着他,「你是不是来调查龙之岛的事的?」
路灯下,郑浩瀚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却坦然地笑起来:「猜对了。」他伸手大力拍着祝映台的肩膀,「我就知道你能猜得到,没错,我的确是接了天工的委托才来到这个岛上,目的就是调查清楚龙之岛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
祝映台收回目光:「没事。」又是一瞬间的错觉,他以为自己看到了梁杉柏站在自己的眼前,那种毫无伪饰的爽朗笑容丝毫不会令人怀疑其话语的真实性。祝映台在心里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越来越没有防备心。
「那么我接着往下说,」郑浩瀚道,「转入今年年初的时候,第一件特别的怪事发生了,发生的时间很有意义,在今年的除夕夜。」
祝映台愣了一下:「除夕?」他想起杜海燕似乎曾提过,杜海鹰失踪的时间大致也是在过年那个时期。
「你是不是想到了杜海鹰?」
祝映台的眼神冷冷地就扫了过来:「你果然连杜海鹰也调查了!」这个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隐藏在那张无害而又平淡无奇的脸孔下的?祝映台一瞬间有了种想将这个人的面具狠狠撕下来,看清楚对方内里到底是什么的冲动!
他的思绪快速地滚过,却在下一秒钟猛然愣住了。
面具……
祝映台狠狠盯着面前的人看,相似的身高体形,不经意间就会重迭的小动作和表情,还有……他忽然想起来,自己在之前从未曾对此人吐露过全部的姓名,但当他在龙神林二度出现时,却兀自热情地打着招呼,他说:『Hi,映台,我们又见面了!』
「梁杉柏。」
「嗯?」这声一答应他都想搧自己几耳光。
「映……哇!」祝映台的赤红桃木剑恰似一道赤錬猛然向他扫去,剑身将触的那一刻,郑浩瀚忽而向后数个翻滚,一路倒退出去近十公尺。
「你做什么,映台!」
祝映台不发一言,抢身上前,桃木剑如穿云蛟龙,一剑斜上挑飞了他脸上的眼镜。
「映台,你……映台,等等!」初始郑浩瀚还在狼狈地左闪右躲并且大声求饶,在看出祝映台并无收手的意思后,他的身形姿态在剎那间便完全换了个样。他的步伐稳健,身形灵活,格挡闪躲皆十分出色,虽无兵器,却已掌为刃,赤手空拳间竟与祝映台打了个难分难舍。
他们两人在月色之下,空寂公路之上,你来我往地酣战比试,招招式式虽惊险出奇,却奇妙地不着一丝杀意,五十招开外,祝映台抬手直刺,却似因力道过猛,脚下陡然一滑,失了分寸,眼看人便要向前倾倒,郑浩然轻呼一声,本已退开几步,此时向前一跃,想要搀扶祝映台,却忽见祝映台咬着下唇,抬起脸来。
一瞥便生春风。
变故陡生,桃木剑看似轻飘飘抬起,他却知道自己已经落败,祝映台的桃木剑尖逼在他脖颈之上,斜斜刺入几分后停了下来。
「别,没有人皮面具!」恢复了熟悉的嗓音,青年举双手投降道。
「梁杉柏!」祝映台咬牙切齿,「果然是你!」
此刻他心中真是又气又恼,又惊又喜!难怪会这样!普天之下,哪里还能有第二个人能轻易瓦解自己的防备,轻易近了自己的身,轻易对自己做出那么多失礼的举动却根本不会让自己觉得讨厌?
赤红桃木剑还是架在脖子上,似乎下一秒就要劈斩下去:「你那张脸怎么来的?」
「化妆,化妆啦!」
「化妆?」祝映台气极反笑,「你以为我是小孩子吗?哪里来这么高超的化妆术,又不是拍电影!」说障眼术还可信些。
「真的就是化妆啦,你对术法那么敏锐,我哪里敢对你用障眼术。」梁杉柏像知道祝映台在想什么一样,不由分说地从口袋里掏出什么,在脸上抹了一下,本来有些偏黄的肤色马上改变了一块,「你看,这样肤色就不对了是不是?一般来说,对人脸的辨别主要集中在几个方面,发型、肤色、脸型,五官位置、轮廓比例,还有辅助物比如眼镜之类,只要改变了其中几样,就完全不一样了。」他说着在自己脸上比划,「肤色变浅点,弄个浏海,眼睛外双变内双,下巴这里加点阴影,然后再……」
祝映台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张自己熟悉的脸随着那夸张得近乎搞笑的解说慢慢出现在自己眼前,双得很深的明亮眼睛,高挺的鼻梁,上薄下厚的嘴唇,健康色泽的肌肤……他彷佛看到横亘在他们中间的四年岁月在剎那之间飞速滑过,六年前的梁杉柏、四年前的梁杉柏、三年前的梁杉柏一一在他眼前风驰电掣的一张一张脸孔,笑着的、担忧的、坚定的……青涩的线条被成熟的棱角所取代,少年的特征如今也已渐渐被成熟男人的韵味所覆盖,这是他熟悉的梁杉柏,这也是他不熟悉的梁杉柏……
「映台……」做完了所有「变脸」工作的男人站在路灯下静静看着自己求而不得,苦苦追寻了四年的人。
对于祝映台来说,这样的相会就如同梦一场,对于梁杉柏来说,又何尝不是?
四年来的苦苦追寻,无论被甩开多少次也从未想过放弃,一面念书一面拚命拜师学艺,几次三番真的险些丧命,终于机缘巧合地遇见了名师,也找到了那个人,满心以为真的抓住了,却如同短暂梦一场,再度睁开眼的时候,便又失去了那人的踪迹。
力量差得实在太远,要抓住对方,何其困难!
直到现在,四年后,他才再有勇气靠近那个人,才敢伸手再去尝试抓住那个人。尽管如此,依旧小心翼翼,生恐一不留神便要将对方吓走,苦思冥想之下,傻乎乎地用了师兄那些奇怪的瓶瓶罐罐来改变自己的容貌,慎之又慎地接近……祝映台不会想到,在盲山车站的公交车里,他再一次近距离看到他的时候,心里有多么激动,有多么想要大喊,想要伸手将他拥入怀中,想要亲吻他,抚摸他……可最后却不得不强自按捺心情,勉强装出陌生的样子,他也不会知道,整整一路上,自己都在偷偷地窥看他,一遍遍用眼光代替手指,代替嘴唇描摹久违了的那张美丽脸孔的轮廓。
这份思念被锻压得太长,如同缠绵茧丝已将他重重缠绕无法挣脱,这份渴望也压抑得太久,如同熊熊烈火已将他烧尽难逃升天!
「映台。」他轻声唤着,靠近那个人。心中涌上无限情感,想要触摸他,想要拥抱他,想要亲吻他,最想要的是得到他!
四年前懵懵懂懂的爱情在四年的时间里变得日益清晰强烈,除了精神上的恋爱,肉体上的渴求也与日俱增地膨胀开来。祝映台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屡屡在深夜醒来,一面回想着他的模样,呼喊着他的名字,一面为自己肿胀发疼的下身纾解欲望。这并非什么令人害羞或耻辱的事情,因为喜欢,因为深爱,所以想要得到那个人的一切,皮肤嘴唇发丝笑靥手指身体,每一分每一寸,想要吮咬舔吻,想要吞吃殆尽……
「别过来。」祝映台似乎察觉了他的意图,慌乱地往后退了两步,「梁杉柏,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
「我怕你逃。」
「我……」
「而且,我并不是没有给你留下讯息。」梁杉柏说,热烈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