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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百图不会有什么王君!”
第三章 百图王君 (2078字)
提起这条国法白环蝶就呕的要命,也不知是祖上哪一位订立的荒唐规定。只有公主才能登上百图王位,而继位之前却一定要选一位辅佐的王君,共享江山。如此一代代传承下来,最终的结果便是王室极弱,外戚权利越来越大,就连熊明贵这种人都可以欺辱到女王头上。
话题好不容易转到这上面,熊明贵自然是咬住不放。“环公主难道不准备嫁人?”如今百图全境,唯一有实力“辅佐”王室的只有熊、蚺两族。不过在熊明贵的心目中,高大魁梧的自己总比那个病疚疚一脸青白的冉晨要好的多,任何一个女人要在他们中间选夫君,会被选中的当然是他熊明贵。
“我会嫁人。”白环蝶的声音清亮而坚定,简直称得上气势十足。这一番话即使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却早已在她心中成形,任何人都无法更改,包括她的母亲。“但是我白环蝶嫁的,只是夫君,绝非百图王君!”
熊明贵当场就站了起来,连带着也掀翻了他身边的桌椅。这个丫头的意思说的太清楚——就算强娶了她也一样于事无补,她只是她,绝不会让整个百图成为嫁妆。
“哼!”熊明贵连招呼都不打一声,转身大踏步离开。
另一个关键人物冉晨也没有多做停留,不过与熊明贵相比,离开之前态度还尚算周全。“王上、环公主,汐蓝一时半会还无法突破止水关,在这期间,我会结束一切。不必忧心。”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战争是最能说明问题的事情,当他得胜归来,他会得到一切想要得到的东西。
为了将交战双方的头领召集于此,天晓得白凤蝶耗费了多少心力,如今话还没有说上两句,已经走的一个不剩。空荡荡的大殿就只剩下她们母女二人,这……该如何是好?
“母亲,对不起。”白环蝶半跪下来,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然而这并非对错的问题,看着白凤蝶脸上的无奈与苍凉,她实在不忍心。
“我不是怪你。”轻轻的梳理她的头发,这个女儿从小就与众不同,钗环珠玉一概不用,半长的头发只用一根带子系起就算了事。而就连这种程度上的修饰,她都马虎的很,如今有几缕飘散下来,散在鬓边。白凤蝶仔细的将那些凌乱的发丝,一缕一缕的重新挽回她的耳后。
“婚姻大事,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强迫你什么。”即使这是唯一一个可以解决百图困境的办法,身为母亲的她依然不忍心。熊明贵也好,冉晨也好,她不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不过环儿,你今日做错了知道么?”
“我不该说那句话。”她当然晓得自己的错处在哪里,只是性格中的倔强让她不想就这么承认。“可是,母亲——”
白凤蝶长长叹了口气,那份清愁让她看起来更加风姿卓约。“你所说的话其实并没有错,错的是场合,而且这么重大的决定你预先应该先告诉我。”重大在哪里已不用解释,这并非只关系她一人的终身幸福,只要夫君而不要王君的话,几乎是否定了百图自古传下的规矩。
这条规矩,就连白凤蝶都不敢稍有违背。
“对了,母亲,那封密函是从何人写的?”一方面是因为好奇,而另一方面是想要转变话题。再这么下去,母亲必然又想起了父亲。想起她每每以泪洗面,白环蝶对于自己勾起她的伤心事而更加后悔。
对她自然不会那般防备,只是不该说的事,白凤蝶依然一个字都不会说。“我答应过那个人,绝不会透露他的情况。环儿,你只要相信信函上所说是真,就够了。”
听出母亲话中的敷衍,白环蝶不高兴了。“这人也真是奇怪,送来情报又这么神秘,等于没送一样嘛。”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冉晨就是在这一点上借题发挥,指责情报的真实性。
“环儿,不可胡说!”白凤蝶难得板起脸孔,“如果说世上真有人值得信任,那么一定是他。”说到这里,她又想起了什么。从暗格里取出那封信函,郑而重之的交到白环蝶的手中。“这个你拿好,如果到了那一天,你去找他。以此为信物,会成为救命的东西。”
白环蝶不以为然,只是母亲的态度让她无法拒绝。“我连该去找谁都不知道。”
摇摇头,到了如今白凤蝶依然坚守着承诺过的事情。“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看来如何旁敲侧击也无法问出那个神秘人的身份,白环蝶只好放弃,况且摆在眼前的还有更加紧要的状况。“母亲,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熊明贵和冉晨都是追名逐利之徒,绝不会停止内战。”
白环蝶没有注意到的是,虽然嘴上说着不相信,然而事实上她已经相信了情报的真实性。除了母亲对那个神秘人深信不疑以外,她似乎还受到了冥冥中无法预知的影响。
白凤蝶喃喃,“或许,这是他早已料到的结果。”
“那个人知道内战不会停止?既然知道,干嘛还送来这封密函,这不是——”想起母亲之前的斥责,白环蝶硬生生的将“多此一举”四个字吞回肚子里。
“一定有他的考量。”时间不等人,一旦汐蓝的羽檄军真的从冰族领土借道而来,在那条没有任何防备的线路上,一定来势汹汹,势如破竹,留给百图苟延残喘的机会已经很少很少。
白凤蝶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正确理解那个人的用意,然而她已经无法犹豫,一丝一毫也不能。“环儿,母亲有事情交给你去做,很重要的事。”
第四章 漫天飞雪 (1876字)
“燚,冷么?”
烈燚坐在窗下,很难有风景能让他陷入沉醉,然而眼前的北国风光却让他的心被激起某些不同的感受。大概是因为这一生从没见过如此多的冰雪,冷不防的见了,便产生一种错觉——似乎天地间就剩下唯一的一种颜色,白茫茫的一片。
比不上姹紫嫣红,单调的景致只会令人心也变得空洞起来。然而烈燚却已经看了近一个时辰,也许只是因为看的久了,竟也升起一股贪恋的感觉来。
听见他在问,烈燚稍微将视线掉转回来。“怎么会冷?你已经将整个城镇的火炉都搬来这里了。”还是白日里,并不觉得烧着的火炭如何光亮,只是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同时传递出来的便是融融暖意。
“看燚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来到北国,我担心你会不习惯。”滟淏泠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连他自己都在想是否做的有些过了。习武之人要想驱寒,有没有火炉都是一样。
当时他的眼神还刻在他的脑海中,记忆犹新。柔蓝是他的属国,到冰族的领土巡视对他而言自然不是第一次,在他看来已经见怪不怪的雪花,就那般簌簌落下之时,烈燚眼中的神色……分明是惊喜。即使一闪而过,而是被他轻易的捕捉,就此珍藏,永生不忘。
不知他是随口猜测,还是有什么根据,总之烈燚也无法在这些小事上驳斥什么,当下轻轻点头,“是第一次来,没想到柔蓝的雪会下这么大。”
“这并不算是大雪。”窗下并排摆着两张木椅,滟淏泠将其中的一把朝前方拖动了些距离,让它们之间离的更近,然后才坐下。“用鹅毛来形容雪花,一点也不假。到了真正的大雪下起来的时候,几乎遮天蔽日,放眼望去,就只看见无数的雪花缓慢的飘扬下来。”
又看了一眼窗外的雪,烈燚低声应了一句,“听起来,有些像是杨花。”
“别说,还真有些像。不过感觉倒是全然不同,杨花让人想起的是柔情与旖旎,而雪花,带来的只有寒冷和肃杀。”滟淏泠从来没有想过,有遭一日他会这般与人谈论这些几乎没有任何实际的虚幻景致。
近在眼前的战时,比起覆灭一个国家,仿佛眼前的谈话还要来的更加重要。他可以放下一切,只为与他这般谈论下去。
杨花,雪花呵……
哪里是真正的不了解,烈燚的那句“没想到”只是未曾亲眼见过而已。以他的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对于各国的风土人情必然都是了如指掌的罢。
可是滟淏泠不想管那些,他只想说下去,一个劲的叙述下去。用如诗的词,如画的语,将那一副副或壮丽或秀美的山河描绘与眼前。
似乎只要这样,他们就已经共同踏过了千山万水。
“倘若能看见就好了……漫天飞雪的景象。”烈燚轻声许愿。权势滔天改变不了他依然只是个人的本质,只要是人,就会有脆弱的时候,对于未来就会充满不确定,然后便唯有许下愿望。
然而。烈燚也是冷静自持的。即使在这个时候,在滟淏泠给他描绘出的众多风光里面,他也仅仅只选了一样。不贪心,也不奢望。
滟淏泠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心情,自觉的他脸上的落寞一直渗透到自己心里,让他比他更加疼痛。“会看到的。”
燚,只要是你想要看到的风景,我都会让你看到。不,不仅是看到,我会得到这天下的一切,然后将之奉到你的面前。
更多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一个足以将眼下平静彻底打碎的消息便已经呈递到面前。
由此,也证实了烈燚的想法才是正确。别说贪心,就连要抓住手边的平静都实属不易。
来的人是霂霖。这并不奇怪。这是他的国度,一切事宜当然是由他出面更加合适。霂霖带来的消息也很简短,只有一句话,不足二十个字——
“羽檄军未能及时到达预定会合地点。”
“哐当!”滟淏泠急速起身,带翻了身下的椅子。“把详细情况说一遍!”
从进来时算起,霂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滟淏泠身上半分,对于屋内的另一个人他完全选择视而不见。对于那个身份不明却亦步亦趋跟在皇上身边的男人,霂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