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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曜却没有回答。他扬起手臂打了个响指,灯就熄灭了。黑暗中他在流云身边躺下,他的脸紧紧地贴上流云起伏的胸膛。流云揽住他瘦削的肩膀。即使是万丈深渊,他也愿意从此万劫不复。
“如果你想回反抗军就回去吧。我留在ace这里。你想我的时候就来看看我。”九曜聆听着流云的呼吸和心跳,那么温暖而美好。
流云想告诉九曜他只想和他在一起,但是却说不出口。九曜的重量压在胸口,他只能紧紧地搂着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尽全力保护他。这是他的世界里唯一的光。
“你知道么,我比害怕自己会死更害怕失去你。我比你害怕死亡更害怕失去你。比起你能想到的一切可怕的事,我更怕失去你。”九曜想起在檀君的别墅里流云最后冲锋时那漫长得像持续了一生的几秒钟,那是他一辈子难以忘记的煎熬。
“我知道。”流云静静地说。
“那就不要死。”九曜说。他伏在流云的胸口,流云的体温给了他无尽的安全感。不一会儿他就和流云一起睡着了。
几天后,无限城东部废墟。
Ace几乎每天都会来找流云,然后他们一起出去,不知道去了哪里。九曜认识了许多住在这废弃的下水道中的人,其中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九曜修好了那块他戴了一辈子的手表以后他便同意九曜逗他那条大狗。这条狗的毛长长地拖了一地,见到除了老头以外的所有人都会龇起牙怒目而视,唯独在九曜面前噤若寒蝉。每次九曜抚摸他脖子下柔软的毛时,他都会乖乖趴在地上,任凭九曜把他的长毛编成麻花辫或者打成蝴蝶结。“欺软怕硬的狗东西。”每次老头看到这一幕,都会恨铁不成钢地跺脚,但大狗依然不为所动。不知为何这条在九曜面前异常温顺的狗却经常让他想起米凯尔的地狱犬。那是长了三个头,眼睛大得像铜铃,张嘴能把一个成年人人整个吞掉的召唤兽。当米凯尔还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不知为何把西比尔惹哭了,就想召唤个冰晶蝶或者火蜥蜴之类的小动物出来哄她。结果不知道出了什么差错召出了地狱犬,所有人都以为这样一来召唤兽肯定会反噬主人,没想到庞大的地狱犬居然像温顺的宠物狗一样趴在那里摇着尾巴让米凯尔抚摸他的爪子。那时米凯尔的身高还没有地狱犬的前腿长。后来米凯尔就经常在风和日丽的午后把地狱犬召出来,让它蜷在院子里晒太阳,自己则和九曜,西比尔一起靠在它柔软的肚子上聊天,米凯尔曾经笑着说这是他随身携带的真皮沙发。眼前这只老狗虽然和地狱犬毫不相像,却让九曜想起昔日的伙伴们。
特别是米凯尔。那一吻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九曜突然想,不知和流云接吻是什么感觉。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脸颊开始发烧。
黄昏的时候他便回到那间原本是控制室的屋子。门口总是放着ace派人送来的煤球和蔬菜,有时还会有一小包新鲜的肉或者米。住在这里的流浪者似乎都知道他们是ace的朋友,所以没有人敢动门口的食物,屋子里也从没有少过东西。九曜洗菜切菜刷碗做菜,等流云回来一起吃。
每天看到流云毫发无伤地回来他都会毫不掩饰地松一口气。流云总是很晚才出现,看到他紧张的样子就微笑着揉揉他的头发。“你很像望夫岩。”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流云突然说。
“那是什么?”九曜一脸茫然。
流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美丽的小岛。岛上住着一对恩爱的夫妻。”
九曜不敢相信流云竟然开始讲故事了。
“突然有一天,战争爆发了。丈夫和军队一起乘船离开了小岛,向妻子许诺他一定会回来。妻子就天天跑到悬崖上去望着她丈夫离开的方向等着他。她等了很多很多年,终于化为了一块岩石,永远地注视着丈夫离开的方向等着他的归来。”流云顿了顿,捏住了九曜的鼻子。“就成了望夫岩。就是你。”
流云竟然学会了开玩笑!这是九曜认识的无论什么时候都板着一张冰块脸的流云吗?九曜望着他含着笑意的幽黑眼睛入了神,竟手足无措地忘了该如何反应,只是愣在那里。
“不好笑吗……”流云有些失落,放开九曜的鼻子,捧起碗低下头默默吃东西。他酝酿了好几天要逗每天提心吊胆地等着他的九曜开心,结果却不如他所愿。他第一次如此希望自己能使别人快乐起来。
九曜突然指着流云捧腹大笑起来。“你的脸上沾了饭粒。”他大笑着伸手拿掉沾在他嘴边的米粒放进嘴里,流云的胡茬刺痛了他的指尖。他们的目光相汇,就再也无法移开了。九曜情不自禁地缓缓靠近流云的脸,流云也像着了魔般向他慢慢凑过来,近得能听见彼此心跳的声音。
接吻。唇舌纠缠。一切逗发生地如此自然,像是一出预谋已久的戏码。等九曜意识到的时候他的双臂已经环在流云的脖子上了。流云早已站了起来,弯着腰吻他,他的双手摩梭着九曜的背,沉重的呼吸让九曜迷乱。九曜这才意识到哪怕是流云这样永远冷静自持的人也会有被□吞噬的时刻。这是九曜从未体验过的感觉,胸膛中仿佛有什么在一瞬间炸开了,四肢百骸都在那一刻苏醒。他紧紧地抱着流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再也不要失去他了。
[又tm被hx了。。。]
他们再一次□,用各种姿势交合,累了就抱在一起进入梦中,醒了就继续□,反反复复不知多少次,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饥肠辘辘,才下床生火做饭。
“很爽吧。”第二天ace一来,就一脸坏笑着用日语对流云说,一边冲着还没起床的九曜挤眉弄眼。
“你怎么会——”流云一脸尴尬。
“连续两天啊!我去找你离得老远就能听到那家伙□的声音。”两人已经走出了不少距离,ace便毫无顾忌地大声说。他大笑着朝流云的胸口打了一拳,“整整两天!你们也太厉害了吧。是不是准备把一辈子的份都做完然后就可以不留遗憾地去死啊?”
“喂,你——”ace这个玩笑开得实在有些过分。流云有些生气,挥拳就朝ace打去。Ace头一偏,堪堪躲过,惊呼道:“来真的啊?我开玩笑的!”
流云瞬间恢复了冷静。他垂下目光,淡淡地说:“抱歉——”话还没说完就被ace一拳打在了脸上,几乎被打飞了出去。“你迟钝了呢。”ace摆出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握起拳头护在胸前,双脚前后跳动。他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流云,火红的风衣下摆随着他的跳跃不断抖动。“还是说,是因为那家伙?”
流云站稳脚跟,ace又看到了那久违的狼一般的眼神。
“来打个赌吧。如果你打不赢我,我就杀了他。”ace话音未落,流云已经冲到他眼前,飞起一脚踹中了他的□。瞬间他便疼得流出了眼泪,捂着□满地打滚,连哀嚎都发不出来。
“我赢了。”流云面无表情地说。他冷冷地转身,走向家的方向。
晚上ace又出现了,他和流云走出废弃的下水道,走向地面。“你真的变了许多呢。”ace叹到,用手将立起的头发梳向脑后,但它们还是毫不屈服地立在那里。“这种卑鄙的手段,你本来是不屑用的。”他点起一支烟,又递给流云一支,深吸了一口,仰望着满天黑沉沉的乌云。
“卑鄙,才有效。”流云叼着烟含糊不清地说。ace划亮火柴,一丝火光刺破夜晚浓重的黑暗。
“能活到现在的人,都没有不卑鄙的吧。”ace用鼻孔喷出一个个烟圈,流云则用布满老茧的手指夹着烟卷,一口口沉默地吸着。
“他很危险。”ace说。流云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九曜。
Ace继续说:“教会和反抗军都在找他。”
“上次你跟我说的,店里和反抗军起冲突的事后来怎样了?”流云故意叉开话题。他何尝不知道九曜的危险。九曜就像一颗包装精美的定时炸弹,迟早会将周围的一切都炸得粉碎,但他却无法不将他随身携带。
“唉,你啊……”ace不再说下去了。他正色道:“我们已经停止给他们供货一个多月了,老大估计这几天他们就会有所动作。”
“老大”指的是四巨头之一的炎帝。当年ace从奴隶贩子手上逃脱后先加入了反抗军,但在强哥把流云收入反抗军之前便脱离了他们转而在炎帝麾下效力。从传递情报的跑腿做起,直到今天炎帝把整个集团的大部分药品生意都交到了他手上,炎帝交给他的不仅仅是生意,更是可贵的信任。
“其实老鼠是我杀的。”流云吸了一口烟,平静地说。他一直没有跟ace坦白其实自己是引发整个冲突的导火索,只怕失去这个朋友。但是现在他不得不说。
Ace大笑起来。“我知道。”他似乎很高兴听到流云这么说,“约你出来之前我还在想,要是今天你还不说,我就让你和你的小情人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说着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左轮手枪,递给流云看。“你看,保险都上好了。”
就算是冷静如流云也不禁沁出了一头冷汗。
“其实谁杀的都一样。老鼠太贪,他该死。”ace说,火红的风衣随着风猎猎地飘扬着。“老大和反抗军开战根本就不是因为死了一个喽罗。他早就对这个崩坏了的世界绝望了。”
“难道说——”流云泛起一阵寒意。
“没错,老大和教会早就结盟了。他甚至早就发现了反抗军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而且成功地说服了他帮着自己而不是反抗军。”ace笑道,“那就是我。”
反抗军的确没有料到以治愈魔法闻名的教会竟然会和垄断了药品交易的炎帝结盟。他的确听强哥说起过他在四巨头中的每一个身边都安插了眼线,没想到炎帝这边的竟然就是ace。
“那天晚上喝酒的时候你说你已经脱离反抗军了,我还不信。你出现的时机实在太巧了,让我无法相信这是个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