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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哲勉离开之后,方默云伸手拿起话筒,她咬了下唇,拨了耿竞风办公室的电话。
对她而言,这真是件痛苦的事,等待电话接通的时间,她感到浑身不舒服,一颗心跳动得好快。
电话一接通,只听到耿竞风的秘书以公事化的口吻道:「他正在会议中——」
「请你告诉耿先生,说方默云有急事找他,请他务必接一下电话好吗?」她力持镇定地说,但仍无法平稳急遽跳动的心。
「他马上来接听,请稍后。」一听闻她的名字,秘书的声音显得温和多了。
不一会儿,耿竞风低醇的嗓音立即从话筒的另一端传来——
「默云吗?你找我有什么事?」平淡的语调,没有丝毫的讶异与惊讶。
「是我……我想见你。」她几乎是颤抖着说话。
「什么时候?」
「下午一点半,你方便吗?」
「你想在哪里见面?办公室或其他地方?」
「都可以。」现在已经无法挑剔什么,最重要的是赶紧将事情处理好,她在心里着急地想着。
「是有关于你的事吗?」
「应……应该算是吧!」她结结巴巴地道,握着话筒的手颤抖个不停,心里着实害怕他会拒绝她的请求。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她终于听到他的答覆——
「那就这样,下午一点半,我在办公室等你。」语毕,他立即挂上电话。
放下话筒后,方默云觉得自己彷佛快虚脱了。她心想,竞风大概也感觉得出她的焦急吧!他现在心里一定很纳闷她究竟要和他谈些什么,几天前,她才态度强硬的告诉他,她不愿意再见到他,此刻却……
唉!如果他知道她是为了哲勉的赌债而找上他,肯定会非常愤怒,并且对她的作法感到不以为然。他非常了解哲勉的个性和弱点,当他尚未与她离婚时,两个人就经常为她老是替哲勉收拾烂摊子而吵架。
然而,无论如何,她真的无法坐视哲勉被赌场的人伤害。她只能祈求,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哲勉真能痛下决心好好戒赌……
耿竞风的公司位于台北市中心,是一栋宏伟壮观的建筑物。
他们刚结婚时,她常去他的公司;离婚之后,她就再也没去过。「耿氏企业集团」主要经营饭店、旅馆、俱乐部与渡假村……等休闲娱乐事业。据她所知,耿氏在美国、香港的饭店都设有赌场;因此,耿竞风对于赌徒的习性非常清楚,他压根儿就不相哲勉真会戒赌,主张以严厉封锁的方式彻底斩断他的恶习。
方默云在大楼外面站了一会儿,才提起勇气踏入自动门内,没等接待小姐指示,她像识途老马般直接走进角落的私人专用电梯。
在电梯里,她由墙上的镜子看到自己苍白失色的容颜,因为极度的不安与着急,黑色的眼眸比平常张得更大。
一踏入耿竞风的办公室,她便接触到他的秘书带着探询意味的目光。
方默云以稳重的态度,向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和来意。
秘书锐利的眼光仍然打量着她,一边则按下内线——
「耿先生,方小姐来了。」
「请她进来。」耿竞风的声音透过电话仍然清晰有力。
「耿先生请你进去。」秘书面无表情地道。
方默云向她点头致谢,随即推门而入,并将门关上。
耿竞风的办公室非常宽敞,地上铺着浅灰色的地毯,可看到大马路的落地窗使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明亮。而他正坐在办公桌后的皮制椅子上。
身着黑色西装与衬衫的他,显得非常沉稳且威严。
方默云不自在地往前走了几步,乌黑的卷发衬着她白皙中透着红晕的心形脸蛋,那双如深夜般幽沉的星眸忐忑地圆睁着,与粉嫩的秀颜相映,更显得大而漆黑,使她看起来相当的吸引人。
当她走到他面前,他才开口:「坐呀!」
方默云咽了一口口水,在他桌前的办公椅坐了下来,她不断地思索着该如何开口,然而,因为太过紧张,她把所想好的话全都忘记。
耿竞风略微向前倾身,双手随意地放在桌子上,浓眉微挑,注视着她。
「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他开门见山地问。
方默云重新坐好,虽然自己没有感觉到,但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她着急地思索所想过的一切说辞,然而,好像不受控制似的,话竟直截了当的脱口而出——
「我需要一千万,你能借我吗?」
单刀直入的说法着实吓了她自己一跳,可是,耿竞风却只是挑高了眉毛,轻勾唇睇睨着她,然后重新靠回椅背上,用修长的手指玩弄着手上的金色钢笔。
「一千万……这么大笔钱,你有担保吗?或者可作为抵押的东西。」
她的脸色微微一黯,「没有,可是我会按月还你,我现在的收入还算不错,相信只要二、三年左右就可以还这笔钱。」
「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他冷冷地问。
方默云红着脸,垂下眼看着地面。「这……你不需要知道。」
「哼!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这笔钱一定是哲勉的赌债!」他轻蔑地撇唇道。「这个家伙胆子真大,到现在还在赌……」
「请你不要再说下去!」方默云生气地低喊。「哲勉和你不一样,他不像你年纪轻轻的就有足够的金钱供你挥霍。」
只见耿竞风倏地眯紧双眸,神情严肃地道:「我虽然出身豪门,却没有一对纵容我的父母。」他意有所指地看了她一眼,「从小,我就学会了自制的重要性,学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他的话让方默云不禁赧颜,和他也相处了一段不短的时间,她自然知道他的为人,刚才她只不过是一时护弟心切,才口不择言。其实哲勉若有竞风的一半成熟、沉稳,她又何需来求他?
「对不起……我说得太过分了。」她呐呐地道歉。
耿竞风耸耸肩,轻笑了声,「只要一谈到你的宝贝弟弟,你就失去了理智,像只急于扞卫小鸡的母鸡一样,全身羽毛直竖,咯咯地直攻向敌人。」
他带着嘲讽的比喻让方默云的小脸登时一片潮红。
「哲勉会这么有恃无恐地继续赌下去,你这个纵容过度的姐姐可要负最大的责任。」他继续凌厉地批判道:「你以为替他解决一切债务是在帮他吗?哼!你这样做只是害了他,在你的羽翼下,他永远也长不大,永远也无法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够了!别再说了!」方默云突然喊出声,由于过度激动,她连脖子也涨红了。「你……你说得太过分了,我也不想他继续沉迷于赌桌上,可我若不帮他,那些人会把他修理得很惨的。」
「你愈帮他,只是让他陷得愈深罢了!」他不为所动地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方默云立刻站起身来,「借钱的事算了,我会另外再想办法。」说罢,她转身就要离开。
「你上哪儿去?」耿竞风挑高眉问道。
「我去找可以帮助我的人。」她转过身子看着他。
「我没有说不帮你呀!」他的眼中闪着狡猾与诡谲的幽芒。
方默云虽然气愤,却没有移动身子,事实上,除了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拿得出这么大笔钱。
「你的意思是……你肯借我?」
「当然!」他耸耸肩,双眸仍直视着她。「但是……我还是要担保物。」
「我已经说过,我没有可作为担保的东西。」她绝望地回答。
耿竞风缓缓一笑,湛黑的眼眸直盯着方默云瞧,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似的。「我的意思是……」
「不!」她立即截断他的话,他的眼神已说明一切。「你这个人好卑鄙。」她轻蔑地看着他。
他只是轻笑了声,懒洋洋地道:「你愿不愿意都没关系,我认为哲勉那小子你尽可不理会他。可是,假如你认为你那个不成材的弟弟真是那么重要的话,那你还是接受我的提议吧!」
方默云沉默地僵立着,她想不顾一切地走出去,可是,方哲勉那绝望、恐惧的脸立即浮现在眼前,她狠不下心来,只好低着头,小声地问:「你的提议是……」
「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必须再度回到我身边。」他一字字清清楚楚地道。
「回到你身边?你的意思是——我们再度结婚?」
耿竞风靠在椅背上,双手插在口袋里,一脸的凝肃,她根本无法猜透他的意图。
「没有特别的意思。」他的声音低沉。
「我……明白了。」她颤抖地握紧拳头,没想到他会提出这种可恶的条件!
「那么,你答应了?」
「你认为我会接受你这肮脏的提议吗?」她咬牙问。
「随你,反正……」他耸耸肩膀,摆出一副无所谓的神态。
方默云压抑着极想大声吼叫的冲动,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我恨死你了!」
耿竞风只是勾起一抹嘲弄的微笑,「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
方默云怒瞪了他一眼,旋即转身走出房间,砰的一声,用力将门关上,门外的秘书以吃惊的表情注视着忿忿离去的她。
方默云回到公寓时,方哲勉已等在那儿,他以急切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样?钱借到了吗?」他颤声问。
她微偏过头去,眼底浮着泪光,咬着牙低声说:「哲勉……我……」
「他不愿意借你?」由于过度惊恐,他的脸都扭曲了,他生气地质问:「姐,你一定是对他很不客气,你如果好好求他,他绝不会不答应的。姐夫一向非常迷恋你,不管过去或现在都一样,你要是好好求他,他肯定会帮你的。」
他话里的愠怒和责备,让方默云有些怔住,竞风说得没错,是她宠坏了哲勉。
尽管心里难过,她仍然无法对他苛责。
「哲勉,竞风愿意借钱给我,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她以双手捧着发热的脸颊,吵哑地说着。
方哲勉睁大了眼,无法理解地看着她。
「我……我无法答应他所提出条件。」她小声地又补上一句。
「为什么?」方哲勉大声地喊叫着,一边用力地扯着自己的头发。「究竟是什么条件?为了借到钱我什么都愿意做!」
「他、他要我回到他身边,做他的女人……」含蓄而简单的一句话,却已道尽了她拒绝的理由。
方哲勉申吟了一声,颓丧地坐下来,以双手抱位头,喃喃地道:「姐,对不起,我无意勾起你的伤痛……我真是个废物,总是带给你麻烦,就连那个时候,我也保护不了你,我真是糟糕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