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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总不能倒车再碾他一次啊!」
「为什么不行?你要放他在你家等他醒了告你,还是我们一人抬手,一人抬脚,把他丢到楼下的瓶罐回收区?」
「这……」
阙士钦等着沈舒榕回答,沈舒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阙士钦再等沈舒榕回答,沈舒榕急得汗珠大把大把地落。
「嗯……」
这时,一道细微的声音打断两人表情僵持战。
沈舒榕和阙士钦朝沙发看去,只见绿发少年皱了皱眉,缓缓睁开双眼,他的眼睛和头发一样绿,宛如翡翠,那不是戴了变色片,头发也不是染的,他的体毛似乎天生就是这种奇异的颜色。沈舒榕和阙士钦对看一眼,阙士钦猛打暗号,沈舒榕猛摇头。少年则一脸茫然,像是不知道身在何方的雏鸟。
「叫你做你不做,现在人醒过来了!」
「学长,你问他家住哪,我们送他回去,搞不好他会考虑不告我们。」
「什么『我们』,明明就是你一个人造的孽!」
「学长,他在看你!」
「不要转移话题,我从以前就觉得我太宠你了,现在应该是你独立的时候……」
「他站起来了啦!你快点问他要什么,除了钱以外我都可以给他。」
「为什么是我问他?再说,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你把他的衣服扒到哪去了?」
「我说了那不是我弄的!他一开始就没穿衣服了!我求求你快点想办法,他走过来了!」
「嗄?」阙士钦一转头,只见少年如幽灵般徐徐地朝两人走来,阙士钦吹了声口哨,「不赖嘛!」他对沈舒榕笑道。
「学长,不要再开玩笑了!」
阙士钦耸耸肩,整了整衣领,走上前牵起少年的手,轻吻他的手背,「你好漂亮,你是天使吗?」
「学长,你在干嘛?」沈舒榕斜眼看着阙士钦。
「我在『打招呼』,你这个白痴!你不知道第一印象是很重要的吗?」阙士钦压低声音回答,但少年抽回自己的手,彷佛当阙士钦不存在,他步向沈舒榕,粉嫩的薄唇微启……
沈舒榕一边后退,直到退到墙壁,「学长,他想干嘛?」
「吼,原来是这档事!早说嘛,阿榕,我知道你今天和玉夜姊姊约会,我会帮你cover的,别担心!」
「你误会了,学长!我是真的撞到他!」
「撞到衣服都不见了?」
「就跟你说了——」
「咕噜哇依那喀喀乌挖哩喀哩喀西噜拉喀哩哩挖拉……」
沈舒榕和阙士钦傻住了,少年听起来像在下咒,接着,他们才意识到,双方语言不通。
「呃……What is your name」沈舒榕用英文问,因为他的刻板印象是,如果中文不能通,那对方一定会讲英文。但对方仍回答跟刚才那一长串差不多的音节,并用一张快哭出来的脸望着他。
「Can……Can I help you」没用,对方仍用沈舒榕没听过的语言回答——其实沈舒榕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在「回答」,因为少年越说越难过,最后居然摀着脸啜泣,使沈舒榕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少年纤细的肩膀抖动着,全身只靠头发蔽体,他把自己缩成一团,像被人欺负惯了的孩子。
「学……学长!」
沈舒榕求助阙士钦,阙士钦翻了个白眼,拿起沈舒榕床上的毛毯,披在少年身上,并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少年泪眼汪汪地看着阙士钦,不知怎么地,让沈舒榕很不是滋味。
「学长,你靠他那么近,不怕危险吗?」
「建立安全感是很重要的,你懂不懂!」阙士钦倚近少年,但少年挣脱阙士钦的手臂和毛毯,又开始说起两人听不懂的语言,他压低身体,像在丛林穿梭的原民,眼神锐利地瞪着阙士钦,又瞄向沈舒榕,他双手做出抓着东西的动作,一边叫骂一边挥舞。
「你想玩是不是……」阙士钦挽起袖子,但沈舒榕开始担心。
「学长,我们最好认真看待你的X档案……Oh; my god……」接下来的画面让沈舒榕再度傻眼,阙士钦也收起玩笑般的神情。
只见少年光裸的背突出两块隆起,如万蚁钻洞,皮肤底下不断蠕动,最后,隆起的皮肤爆裂,弹出两片白色羽翼,羽翼越张越大,高度逼近天花板。
「这下真的是X档案了……」阙士钦喃喃自语,「长翅膀的人我们会叫他天使,为什么『这只』看起来有点诡异呢?」
「学长,我们是不是把他惹毛了?」
「如果我先被车撞,衣服还被人脱光,我也会很火大。」
「拜托,我说N遍了——」
「呀——」
「哇——」
沈舒榕来不及把辩解的话说完,少年已朝阙士钦扑去,阙士钦当然不是乖乖被扑的对象,他极力反抗,结果就是两人扭打成一团,少年的翅膀在小小的套房里拍来拍去,没倒的柜子也在这时倒了。少年咿呀乱叫,叫得全是两人听不懂的语言。
「阿榕,快来救我!」这就是俗称的「救人反被救」,但沈舒榕忙着抢救家当,已经自顾不暇了,「阿榕!」
「叮咚」——
「叮咚」——
听到门铃声,沈舒榕放下手中的杯盘,赶紧去应门。
是住楼下的房东太太……
「沈先生,三更半夜的,你在开趴吗?还是你有养宠物?」房东太太尖酸地质问,沈舒榕赶紧用自己那不怎么壮硕的身躯挡住房东太太的目光,「尽量」不让她看到光溜溜的少年和奋战中的学长,以及那藏也藏不住的翅膀。
「他踢我!他踢我的重要部位!」
「◎◎〤〤$﹪……」
「沈先生啊,你们在玩奇怪的游戏吗?」房东太太垫起脚尖,试图突破沈舒榕的防御,沈舒榕双手并用,紧张得舌头打结。
「不不不,那个是……」
「妖怪,纳命来!」
「沈先生,租屋合约写得很清楚,不能开趴、不能吸毒、不能聚赌、不能养宠物、不能做犯法的事——」
「哇~~~~~」突然,沈舒榕背后传来哭声,而且还是哭得泪如雨下、很凄惨的那种。
「我保证我绝对没有犯法!」沈舒榕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房东太太狐疑地看着他,他不顾礼貌,把门关上、锁上,把还在嚷嚷的房东太太挡在门外。
「阿榕,我总是能反败为胜,你说是吧?」
沈舒榕转过身来,不禁佩服阙士钦的勇气与毅力。阙士钦用自己的身体压着翅膀,趴在拉依奴背上,拉依奴小小的身体被压在阙士钦底下,正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双手还被阙士钦抓住,动弹不得,但这姿势说有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阿榕,快拿绳子来!」
「绳……绳子?」
「绳子和胶带!你还在发什么呆!」
「可、可是……」
「哇~~~~」少年嚎啕大哭,沈舒榕看了于心不忍。
「学长,放开他吧,一开始就是我们不对……」
「开什么玩笑,是他先攻击我的耶!」
沈舒榕叹了口气,烦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阙士钦放开少年的手,从他背上下来。沈舒榕扶起少年,和之前一样,他一碰到那双翅膀,翅膀就消失了。沈舒榕抽了好几张卫生纸给少年擦脸,少年转为抽泣,渐渐地,呼吸恢复正常,但鼻子和眼睛都哭红了。
「对不起。」沈舒榕无奈地道,「都是我不好。」
少年眨着大眼睛,湿润的睫毛颤抖着。
「阿榕,你干嘛跟他道歉?你还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他肯定不是人类!」
「但如果不是我们撞到他——」
「是你,不是『我们』。」阙士钦纠正他。
「我以为我们有难同当。」
「我是你学长!」
「是,对不起……」
阙士钦望向少年,「我们至少得搞懂他在说什么。」
少年发现阙士钦在看他,露出惊恐的表情,钩住沈舒榕的手臂。
「为什么他对你有特殊待遇?你明明是凶手。」
「他还没死!」
「那叫未遂!」
沈舒榕也觉得奇怪,少年该怕的对象应该是他。为了安慰少年,沈舒榕摸了摸少年的头,少年的脸微微往上抬,从他半张的嘴唇间,沈舒榕得以窥见像小猫般粉色的舌头。
冷不防地,少年的唇贴了过去。
沈舒榕感到一股触电般的奇袭,瞪大的双眼只见少年长长的睫毛闭合着,少年的唇柔软得让他以为那是唇膏广告上的名模,一股宜人的香气——不是浓郁的香水味也非造作的人工香料,就只是天生淡淡的体香——扑鼻而来,少年并没有继续深入,就只是将唇贴着不动,但这已足够让沈舒榕石化,他从没和同性——也就是自己一样,平胸、下面有东西的物种——接过吻啊!
「我要回去了……」阙士钦突然觉得好累。
「学长!」沈舒榕推开少年,少年则像恶作剧得逞的小孩一样,双手遮住自己的嘴,笑了笑。
「语言转换完成。」
听到少年说出完整的句子——虽然不懂它的意思——阙士钦停下脚步,和沈舒榕面面相觑。
「你,会保护我。」少年指着沈舒榕,让沈舒榕觉得浑身不自在,他甩甩双手,想抖掉那种黏在身上的感觉。
「我们没有义务保护你!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阙士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