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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买『那个』!」
「小子,七早八早的,你嗑药了是不?」
「老板,这是紧急事件!如果你不把『那个』卖给我,外星人会把我的爱人绑走!」
顶着白发秃和鲔鱼肚的老板操着外省口音,以打量怪人的眼神看着沈舒榕,「小子,下雨天不在家睡觉,在街上做什么……耶?怎么没风没雨了咧?」
「可以算我便宜一点吗?去掉尾数五个零?不然四个也行?」
「唉呀,这两位是……是……」老板见着拉依奴和葛利路,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沈舒榕忙着帮他搧风,就怕他临时什么怪病发作,还来不及卖他「那个」就先到「某个」世界去,「是什么东西啊这个?你们也嗑药了吗?小子们?」
「呃……他们是天使。」沈舒榕小声地说。
「啥?」
「他们是天使!」沈舒榕大声在老板耳边叫。
「怪不得!是天使让风雨消失了!」老板擅自归结出结论,「这是神迹!是上帝老爷的旨意!我活了六十多年,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小子,这天使,为啥会跟着你呀?」
「呃……」沈舒榕不知如何回答,一言难尽啊!
这时,葛利路开口了,并指着橱窗:「那个。」
「啊对对对,老板,我要买『那个』,可以算我便宜一点吗?……不,最好是便宜很多……」
「小子,那是从欧洲来的宝物,有历史价值的,你……买它干啥么?」其实老板更想问:你买的起吗?
「天使要的!」沈舒榕突然把拉依奴(一脸疑惑)推到老板面前,「这位天使跟我显灵,他说匕首是格拉西王室的遗物,他们在公元一世纪的时候被灭族,这位天使刚好是他们家的守护神,不把王室的宝物找回来,他没办法回天堂对上帝大老爷和王室成员的灵魂交待。」
「哎呀?有这档事?」老板戴上眼镜,在拉依奴(仍旧一脸疑惑)与沈舒榕之间看来看去,那翅膀不像假的,他伸手一摸,羽毛反射性地动了一下,温润温润地,彷佛是活的,仔细一看,尾端还有血管的粉红色泽……
「好吧,我就打个折,二十八万卖你好了。」
沈舒榕见机不可失,开始杀价:「这位阿公,对方可是天使!天使耶!你敢跟天使讲价,你不怕以后你到他们的世界去后,他们来找你麻烦吗?」
「小子,我还没到他们的世界以前,我在我们的世界也是要过活的!二十五万,最低了!」
葛利路盯着橱窗,就像小孩盯着糖果店。
沈舒榕突然指向葛利路,「老板,他们是天使搭档,你看看他,多么专心回想昔日格拉西王室辉煌的时光,王室会灭,就是因为小人盛行,小人盛行,就是有你这种堪油水的家伙!」
「你说什么?我老萧做生意一向光明正大!不该拿一分钱的从没拿过!」
「三千!最高了!」
「小子,你来砸店的啊?」
「阿榕……」沈书枋拍拍沈书枋的肩膀,要他别再吵下去,沈书枋和老板单独在收款机旁讲了一会儿之后,不知为何,老板降价价得史无前例,但钱……还是沈书枋拿出信用卡。
三人回到公园,沈书枋也默默地跟在后面。
风开始刮了,因为淋了雨,身体觉得格外地冷。
葛利路一手握着匕首,一手握着沈舒榕的手腕。
沈舒榕闭上眼睛,并感到一阵刺痛——
他的手掌被画了一痕,血如露珠,慢慢汇聚,葛利路将他的手掌朝下,只见明明应该依自由落体滴下的血,却停在半空中。沈舒榕惊奇地看着,甚至忘了疼痛。当血珠汇聚了十元硬币的大小后,葛利路放开沈舒榕的手腕,转而将悬在空中的血珠捧在手中。彷佛被透明的盒子装着,血珠离葛利路的手有一段距离,静止不动。
「这样就够了?」沈舒榕问。
「不必浪费。」
「你只是用它来划一痕?」
「不必浪费。」
「……」
葛利路一手捧着血珠,一手拿着匕首,他深吸一口气——几乎是用尽他最后的力量——他仰起头,张开半边的锈色翅膀,背上的血痕处开始不规则的隆起,他的皮肤在衬衫底下裂开,白色的骨架冲破了布料的隔阂,直上天际,那新生的半边翅膀长出白色的羽毛,和旧翅膀形成强烈的对比,最后,两片翅膀又伸展至两倍大……
葛利路的脸色很苍白,但他想起FedEx的广告,总算不负使命;风刮得更大了,硕大的羽翼拍了几下,天使美丽地飞向空中,速度快如流星一闪而过。
「他走了……」顺先反应过来的是拉依奴,他收起翅膀,感受晨曦温暖的自己淋湿的身体,「我还活着……」
他的表情恍若隔世,沈舒榕忍着痛,用手帕包起伤口。
「太好了,不是吗?代价实在太轻松了!」
「你的手……」
「小伤啦!」
这时,被驱赶的云层又回来了,太阳失去较劲的本领。
风不只刮,还开始下雨,彷佛为报复方才的空档,雨下的更大了。
「奇怪?他该不会……只为自己方便?居然拍拍屁股走后又恢复原状……有够自私!」沈舒榕牵起拉依奴,「哥,我们快点走了!先到你家去!哥?」
沈书枋淋着雨发怔,连手上的伞都忘了撑。
*****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少了一个天使之后
沈书枋淋着雨发怔,连手上的伞都忘了撑。
*****
第八章少了一个天使之后
1。
天空「突然」放晴的神迹在新闻报导中不断放送。
气象专家无法解释,电视台请来宗教家与民俗学家,将科学化为名嘴,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而那一群昏倒在公园、马路和自家门口的人们,醒来后成了媒体争相采访的对象,他们会什么会倒在地上?附近楼房的外墙为什么会被摧残?他们到底还记得什么?成了永不可解的谜,但卖沈书枋匕首的老板却始终没有出现在电视上。
回到家后,沈书枋就开始发烧,沈舒榕不可能丢着他不管,只好向公司请假,他挨了主管一顿骂,主管也同时暗示,他被排在下次人事精简的危险名单中。
「你不用担心,那叫『发烧』,吃药就会好的。」沈舒榕捏着拉依奴的小鼻子,但后者却打了个喷嚏,「啊,抱歉……」他忘了他在切洋葱,「话说回来,准备三餐真的很不容易呢……」
「你哥哥都自己煮,和你不一样。」
「对啦对啦,我三餐老是在外……拉依奴,拿红萝卜给我。」
「我喜欢吃生的。」他看着锅子里的颜色,觉得没什么胃口,而沈舒榕这锅是打算从中午吃到晚上的。
「吃生的容易肚子痛喔。」
「我不会。」
「……你是吃什么长大的?」
「○○XX△。」又是一句外星话,沈舒榕突然不想知道答案。
「你连生肉也吃吗?」沈舒榕好奇一问,但没想到拉依奴很认真的点头。
「火烤过比较好吃,但没办法的时候我也吃。」
「什么叫没办法的时候?」
「坏地、或有些星球不像地球这样,冷冷的柜子打开就有东西吃、出去也有人在卖吃的,你们不用狩猎,吃的东西到处都有。」
拉依奴越说,沈舒榕越感觉两人的差距,那差距不像地球人对地球人,是社会地位、财富的差距,而是打从最根本,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物种,「拉依奴,拿青菜给我。」
「我要去看电视。」
「咦?!你不帮我?」
「你哥哥做饭时不需要我帮忙。」
拉依奴一溜烟地跑去客厅了。不一会儿,沈舒榕就听到客厅传来「是谁住在深海的大菠萝里~~海绵宝宝~~方方黄黄伸缩自如~~海绵宝宝~~」的主题曲,他跟拉依奴的差距好大啊……
难道,昨晚的「气氛」全是他一人的错觉吗?
昨天下午的吻也是他自作多情?
拉依奴什么表示都没有;也许拉依奴的想法很单纯,他只是不希望当他逃到地球时,「捡到」他的「恩人」受伤;也许连沈舒榕自己都搞不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想保护拉依奴不受葛利路伤害,不过是正义感作祟,因为拉依奴的「罪」说什么都太不合理了。
那自己又为什么要吻他?
拉依奴为什么不拒绝?他不觉得这是应该拒绝的吗?
沈舒榕有好多问题想问、好多话想说,但全都如这锅稀饭一样,搅在一起,越来越浓稠。
——味道好像怪怪的……
他熄掉瓦斯炉,思索着要不要出门买外食。
雨到傍晚才有缓和的趋势,沈舒榕的烧也退了,他下床吃了点东西后,又倒回床上。沈舒榕从没见过哥哥如此憔悴的样子,他不明所以,也说不出什么鼓励的话,只能默默负担家事,洗衣服、洗碗、擦地、连浴室都来个打扫除了。
只能待在家里,拉依奴觉得有点无聊,沈舒榕忙着打扫时,他就趴在窗前,一双翅膀在背后又开又合,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动物;沈舒榕看了不舍,但也无计可施,地球的环境跟他们的星球总归不同,他有点不安,生怕窗前的鸟不知何时又飞走,但他是不可能关他一辈子的。
入夜,风雨稍歇。
床让回给沈书枋,拉依奴说他要看八点档连续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