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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随口一问,不知道就算了,日后别再说昭景伯,改叫昭景侯吧。”
“谢皇上。”
轩辕素水摆摆手,道:“你谢什么,明日叫他亲自来谢。”
“遵旨,末将告退。”
紧张大半天,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似乎做了个有箜篌声的梦,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用过早饭,何噙香就来了,虽说升了品级,却依然是平平淡淡的样子,好像爵位与他无关似的。
“昨日之事,爱卿居功甚伟,莫非对朕的奖赏不满么?”
“陛下厚爱,臣愧不敢当。”
“那你说说,你想要点什么?”
何噙香柔柔一笑:“臣只愿追随陛下,别无所求。”
这个荡人心魄的笑容,令轩辕素水迷糊了半天,等到清醒过来,才发现何噙香早就走了。倘若他提出功名利禄,笑着赏他便是,也好心中安稳,可他偏偏不要,光会媚笑,令轩辕素水十分生气。
谁会那么傻,一心忠君报国,自己什么都不求?十有八九另有隐情!倘若他是敌人,必定是很难对付的敌人,不该留在身边,需得早早除掉才是。身为帝王,轩辕素水不缺乏宁枉勿纵的狠劲,可这何噙香除了美貌动人,没有一丝过错,叫他怎么忍心?轩辕素水揉揉太阳穴,心道:其实美貌也不是过错,只是你,为什么不能和别人一样呢?
顾成朗遣人来报,巴尔济近日未曾动作,想是在等宋慕倾的消息,如今得知宋慕倾事败,正在调动兵马,似是要大举来袭,请加强戒备。
轩辕素水闻言,立刻出帐布置了亲兵,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何噙香哪去了?”
可心答道:“昭景侯已经去前线了。”
“刀剑无眼,他跑去干什么。”
“昭景侯法术超群,皇上不必过虑。”
“对,他来军中,就是要帮朕杀敌的,可是他文文弱弱的,万一伤到如何是好?传朕旨意,务必保护好昭景侯。”
“遵旨。”
可心没走出两步,便听见轩辕素水说:“等等,还是回来吧,顾成朗自会保护他,不用朕多嘴。”
“是。”
“不行,你去一趟,好好给朕看看情况,回来禀报。”
“是。”
“顺便告诉顾成朗,若昭景侯有个三长两短,朕饶不了他。”
“是。”
“还不快去,愣在这里做什么?”
“是,奴才告退。”
跟随皇帝多年,从没见过他这般着急的模样,可心忍着笑边走边想,自打他做雍王开始,情绪就收敛起来,谁料会有今天。只是现在的情形,到底是好是坏呢?
日已过午,可心回来禀报:“陛下,突厥人并未全力攻击,现已打退。”
轩辕素水喜道:“好,今晚犒赏三军。”
“顾将军正在善后,过一会就亲来回禀。”
“何噙香呢?他有没有事?”
“昭景侯安然无恙,陛下不必挂念。他的本事,奴才今天是大大地领教了,恭喜陛下得此良才。”
轩辕素水笑道:“你且细细讲来。”
“是。只见两军对垒,昭景侯坐在马上弹起箜篌,敌人便纷纷摔倒,我军冲杀过去,直如切瓜砍菜一般,自然大获全胜。”
轩辕素水挑了挑眉,道:“是对付乌鸦那招么?”
“正是。”
“哈,竟然在战场上也这般有用。他回来了么?传来见朕。”
“想必快了,奴才这就去传。”
“等一下,朕也想仔细瞧瞧那架箜篌。”
“是,奴才告退。”
何噙香抱着箜篌随后便至,轩辕素水抬起头瞧瞧,指着身边道:“免礼,过来坐。”
何噙香看了看龙椅旁的矮凳,低声道:“臣不敢。”
“左右无人,爱卿随意些便是。”
何噙香略一踌躇,还是谢了恩依言坐下。
“爱卿今日又立了大功,可否跟朕说一说?”
“是皇上鸿福齐天,臣不敢居功。”
“哎,且跟朕说说这个箜篌是怎么回事?”
“此乃家师所传,箜篌的声音配上臣的法力,能使人眩晕。”
“那天的乌鸦也是么?”
“不错,它们暂时晕过去,所以掉下树来,过一会醒了自然无事。”
“可是朕也听到了,为何毫无感觉?”
“声音虽能传向四面八方,法力却只能到达臣挥手的方向,是以陛下所闻,与普通的箜篌声一般无二。”
“怪不得……这件神物,可否借朕一观?”
“陛下请看。”
轩辕素水接过箜篌,见其龙身凤形,雕工精致,不禁喝了声采,问道:“不知这箜篌是何材质?”
“实乃家师所赠,臣亦不知。”
轩辕素水又夸赞两句还了回去,叹道:“此法甚妙,可惜只是让人犯晕,若能一击毙敌,何愁突厥不灭!”
何噙香拧着眉道:“万岁恕罪,臣不喜杀戮,所以只学了这个。”
“呵呵,爱卿言重了。朕还有一事不明,既然致人眩晕,为何只对敌军有效?”
“皇上心细如发,噙香佩服。我军上阵前,早已用棉花堵住了双耳。”
“嘿,这个顾成朗,倒真听你的。”
“顾将军是一心为国。”
“你也挺向着他的。”
何噙香立刻跪下:“圣上何出此言?”
轩辕素水拉住他的胳膊扶起来,顺口道:“没事,朕又不是暴君,不要动不动就跪,又没有说你们结党营私。”
话一出口,看见何噙香受惊的样子,轩辕素水便后悔了,结党营私也是大罪,乱说不得,只好琢磨换话题。
眼前是一袭娇艳的红衣,手上留着衣料光滑的触感,轩辕素水心头一荡,问道:“爱卿的衣服是什么料子?朕以前从未见过。”
何噙香依然彬彬有礼,答道:“乡野之物,陛下自然不识。此乃合欢罗。”
“好名字。艳眼又惊心(注1),正与爱卿相称。”
轩辕素水拉起何噙香的袖口,细细看了一会,柔声道:“先前不曾注意,离近了方知,爱卿衣上竟然绣着暗花。这一团团一簇簇的,似乎不大常见,到底是何纹样?”
何噙香不动声色地拢回袖子,道:“合欢罗上绣的,自然是合欢花。”
“爱卿一提醒,朕也看出来了。先前朕还是雍王的时候,院中有一棵很粗很高的合欢,花是毛茸茸的,非常美。”
何噙香低头浅笑:“臣也有这样的感觉。”
从轩辕素水的角度看去,不知是不是衣服的缘故,他面色微红,嘴角含笑,洁白的颈子勾出光滑的曲线,甚至能从领口见到一小片肌肤,处处香艳,销魂蚀骨。
轩辕素水痴痴地瞧着,嘴巴发干,咽了口唾沫,不由自主地拉住他的手,道:“爱卿今晚留下来,做朕的合欢好么?”
注1:见唐代李颀诗《题合欢》。
6。斯人安可换
何噙香窘迫不已,挣扎着抽出手,敛容道:“陛下自重。”
见他依然作势相抱,何噙香抓起箜篌迅速退开,拨动丝弦,挥出手臂。铮铮两声响过,轩辕素水眼前出现一片白光,其后再无知觉。
在他倒地之前,何噙香便冲过去扶住,抱着他轻轻放到御榻上,脱去靴子,盖好棉被,盯着他看了半晌,低声道:“何苦呢?真是傻瓜。”
轩辕素水醒来时已近黄昏,他迷迷糊糊地摇摇头,搞不懂自己为什么睡觉。“可心!”
一个人影闪进来:“奴才在。”
轩辕素水皱着眉问:“朕怎么睡着了?昭景侯呢?”
“皇上,昭景侯说您累了要歇息,不许人打扰,其他事,奴才一概不知。”
轩辕素水揉揉太阳穴,终于想起前因后果,暗道:“这朵合欢花虽美,却是带刺的,不知道顾成朗。。。。。。哼,朕想女人想疯了不成,干嘛去打他的主意!虽然现在不方便,等朕回了宫,要多少女人没有。此人胆大包天,竟敢以下犯上,真该教训一顿。”
想着想着,轩辕素水忽然害怕起来。何噙香刚立了功,本该嘉奖,却无端遭戏,恐怕谁都受不了,难道自己真是昏君么?虽然何噙香不像忠臣,可时值用人之际,万一他是忠臣,满腔报国热忱,却因为对皇帝失望而离去,又该如何是好?
过了半晌,轩辕素水才鼓起勇气问道:“昭景侯他人呢?”
“应该在他自己帐中。”
“别跟朕说应该,快去看看,回个准信。”
“是。万岁爷,顾将军在外边候着呢,要不要让他进来?”
“好吧。”
顾成朗详细地汇报了战况,又呈上一份请功的名单,第一位就是何噙香。轩辕素水本来心不在焉地听着,看见这个名字时轻轻叹了口气。
“圣上以为有何不妥?”
“顾爱卿办事一向认真周到,怎会不妥。都依你,下去吧。”
顾成朗打了胜仗很是欢喜,希望轩辕素水也能高兴一下,却见他根本提不起精神,心中暗自纳罕,告辞去了。
出了门,看见外面的可心,他低声问道:“请教公公,皇上今天怎么了?”
“顾将军言重。皇上本来好好的,睡一觉醒来就找昭景侯,似乎甚是焦急,不知所为何事。”
“昭景侯怎么了?”
“也没怎么,奴才刚刚去看了,和平时一样在帐里看书,正要去给皇上回话呢。”
“不打搅公公了。”
“将军慢走。”
得知何噙香一切如常,轩辕素水总算放下心来。只要他没走就好办,什么犯上的罪行,一点都不想追究了。次日看见何噙香,还是在溪边逗鸟,还是大大方方地请安,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大约这就是最好的结果吧。
如果说轩辕素水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