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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尔岚的眸光越发的深邃起来,“真不知?”
莲染的面庞隐在斗笠之下,只听他轻笑了一声,“主子,你心急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
“你的意思是要等到明天?”
“是。”
尔岚再次将四周扫视了一番,阴阴暗暗,不时有几只蟑螂爬过,他无奈的叹了口气,“那明天再说吧。”
于二人而言,要出这个牢笼实是轻而易举,关键是必须得把池里的那条大鱼钓出来,所以他们只能坐等明日的审讯。
时到夜半,尔岚懒懒躺了一会,这地方着实让他睡不着,安逸的日子过得久了,连皮肉也嫩得受不了苦了么?他有点想笑。
他抬起还有些惺忪的眸子,望向那小木窗前站着的白色身影,无人看到之际,莲染也已摘下了斗笠,他站在木窗旁,像是在看着外面,他的背影修长,却让尔岚有种奇怪的感觉,是的,从五岁那年起,他从未忘记过这个人,第一眼看见他的时候,心脏就跳得极为剧烈,随之而来的是胸口强烈的窒息感,十岁那年再见,亦是如此,这种奇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莲染似乎知道他醒过来了,回过头来,看着他,牢房很黑,他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尔岚的任何表情,他是生活在黑夜的物种,他的眼,是为夜而生,也是为岚而存在。
“主子……”他轻声唤道,声音温柔如水。
“嗯?”尔岚应道。
“你可曾记得你我初次相见之时?”
“记得。”
“又可曾记得我说的话?”
“……记得。”
闻言,莲染沉默了,牢房又变得安静起来,许久,他又道,“你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
“你若愿意说,我便听,你若不肯,我也不会逼你。”
莲染轻敛了眼眸,“我……”他正欲说什么,却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只好叹了口气,“慕晟来了。”
尔岚刚站起来,慕晟就已经出现在了牢房外。
“你怎么来了?”尔岚上前一步。
慕晟急急道,“晋师兄不能过来,其他人他不放心,所以便遣了我来……主子,事情不妙了。”
尔岚眉心一蹙,“说!”
慕晟虽心知主子脾气古怪,但是此时也已顾不得许多,只好老实交代道,“代谨失踪了。”
尔岚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你说什么?!”
慕晟虽被尔岚抓得疼痛,小脸皱了一下又迅速掩下了情绪,只道:“前日你遣慕晋监视代谨之时,我们才发现,代谨人已经不见了!”
尔岚眸光一狠,言语冷冽如冰,“他竟敢耍我?!”
慕晟看得巨寒,直觉那双犀利而异常的的眼睛像是要吞噬人的灵魂,愣生生的不敢说话,也不敢拉开尔岚紧紧抓住自己衣襟的手,虽然没有直接接触到肌肤,但他能感觉到尔岚双手冰冷的气息透了过来,渗进骨髓。
这是杀气,他知道!但是……他从未体会过如此强烈而寒冷的杀气。
“主子,冷静点。”莲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你叫我怎么冷静!”尔岚突然转过身,狠狠的瞪着他,像是看天大的仇人一般。
莲染并不说话,走上前来,拉下了尔岚紧抓慕晟的手,对慕晟使了眼色,慕晟会意,连忙离开。
莲染再望向尔岚时,他已经低下了头,他细碎的几缕发丝荡在额前,盖住了那异于常人的双眼,他可以看到他长而细密的睫毛,还有光洁小巧的鼻子,还有紧咬着下唇的齿,这种表情,他也只能在自己面前才会流露。
然而,他变了许多,从那件事以后,他的眼神就不一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一篮一黑的眼虽是冷漠,却分明纯净堪比泉水,再见时,已经被仇恨所覆盖,而现在……他会怎么样,自己心里也很清楚。
果然,下一秒尔岚就已经抬起了头,满脸狠戾,“莲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七日之内给我把代谨找到!”
莲染轻叹一口气,“主子,你怎生如此霸道,你明知那代谨的人脉关系极广,连‘红莲’也及不上一半,如今他既然有意消失,想必早已打通了各个关节,我又怎能这么轻易的将他找到……”
尔岚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却明显带了一丝寒意,“莲染,不要忘记你对我说过的话,我让你上刀山,你就得脚踩利刃,我让你下火海,你就得葬身火场,如果你做不到,就给我消失!”
莲染半垂眼睑,半靠在了墙壁上,许久后空气中才缓缓传来他浅淡的声音:“只要你开心就好。”
可是,岚……你真的开心么?
翌日,二人被带上了公堂。
在看到尔岚那双眼睛之后,不管是堂上的县太爷,或是衙差,又或者是外面的老百姓,无一不感到诧异,所以便免不了一些指指点点,尔岚似乎并不在意,只是静静的站在堂中,而莲染则站在他旁边,头上依旧带着斗笠。
县太爷是个有着两撇山羊胡的偏瘦中年男人,他敲了一记惊堂木,喝道:“堂下之人,跪下!”
尔岚并不说话,却也不跪下,面无表情的扫视过周围,而他身后的莲染也是站着。
“大胆!”县太爷再敲一记惊堂木,众人开始窃窃私语,旁边的衙役正要走过来,却听莲染大声道,“稍等片刻。”
“大胆罪犯,公堂之上,岂容你站着说话!”
莲染闻言也不怒,淡淡道,“县老爷,我只跪我家主子一人,而我家主子,不跪任何人……”
“你这……”
“您息怒,请看看这个。”莲染说着,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来。
县太爷命旁边的人接了上来,他细细的看了一番,脸色大变,“你……你……”
众人皆不知发生了何事,那玉佩是何物,只是见县太爷变了脸,都猜想发生了什么事,这两人是何身份,衙役们面面相觑,堂外的百姓窃窃私语着。
衙役接过县太爷递回的那玉佩,还给莲染后,莲染才道,“县老爷,若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始审案了吗?”
“是……好,开始审案。”说着,他再次拍了惊堂木,大声道,“开堂!”
旁边的事业开始读起案牍来,语罢,县太爷便道:“尔岚、莲染,人证物证俱在,你二人可认罪?”
13
13、【拾叁】 。。。
“尔岚,莲染,你二人可知罪?”
尔岚还没说话,堂外的百姓讨论得却越发的热烈了。
“这两人真是歹毒啊。”
“竟然能这么堂而皇之的杀人,幸好被当场抓住了。”
“看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一个眼睛奇怪,另一个还不敢见人。”
“是啊,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
“安静!”县太爷拍了惊堂木。
堂外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才听得莲染轻笑道,“县老爷,其实……我家主子是尹老板的远房亲戚。”此话一出,不止尔岚,其他人也都诧异了。
尔岚没有吭声,莲染又继续道,“此次我主仆二人只是听闻尹老板他将宅子卖了,所以想过来看看,顺便收收帐,他曾向我家主子借了三千两银子,我们当然要趁此机会收回,三千两并不是小数目,要真是我们杀了他,这些银子我们找谁要去,您说是吗?”
县太爷与旁边的师爷对了对眼,似乎觉得确实很有理。
“不能单凭你一面之词,你说你家主子乃尹天莫的远房亲戚,可有何凭证?”
莲染稍加思索一番,便道,“我与主子现住福来客栈天字二号房,包袱中有一纸借据,县老爷可以遣人去拿了过来瞧瞧。”
县太爷叫上衙役去福来客栈去取借据。
尔岚不知莲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虽然一层黑纱挡住了他的面容,但他可以想象到此刻他脸上带着往常的笑。
“至于县太爷说的那名人证,可否请她出来,我有些问题想要询问一番。”
这是很合理的请求,县太爷点头后,一名衙役带上了一个身着黄衣的女子。
黄衣女子跪下说出了事情经过,“前一日尹老板来到倚春楼,似乎心情不好,大发了脾气,待他喝醉后,妈妈让奴家小心伺候着,直到第二天午时,奴家才醒过来,奴家内急……回来的时候便看见这二人在房内,而尹老板已经……死在了边上。”她似乎还有点后怕,连脸色都有些苍白。
莲染听她说完,问道,“这么说来,你并没有看见我二人杀害尹老板,只是看见我们在凶案现场而已。”
黄衣女子点点头。
“再则,我二人是堂而皇之的请请求老鸨子让我们见尹老板的,如果真的要杀他,我二人何不趁无人察觉之际下手呢?”
莲染句句命中要害,让人无从反驳。
县太爷将黄衣女子遣下,与师爷开始讨论起来,不多时,那遣去寻借据的衙役已经回来了。
“如何?”县太爷急急道。
衙役点点头递过去,县太爷与师爷二人皆过目一番,不约而同的点点头,“果真如此……”
莲染轻笑一声,“如此一来,我主仆二人的嫌疑可算是洗清了吗?”
县太爷点点头,但是堂外的百姓却不明所以,有好事者大声嚷道,“他二人明明出现在凶案现场,如今在堂上亦不跪,连容貌都见不得人,岂能这么轻易的将他们放走?!”
这话也说得在情在理,县太爷思索起那玉佩来,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