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小姐,我们倒底什么时候起兵啊!”
“弟兄们不想等啦!”
“大小姐,你给句话,我们这就回去带人先拆了府衙,抓了大宋的狗官,一刀一个全部杀光!然后领着我们的水师,打过长江去——”
……
大殿里的喧闹一发不可收拾,甚至已经有人抽刀子拔剑准备,美妇尊主依然凝肃端坐,俨如静世观音,似是早已超脱了凡间尘俗,心无旁骛。
精致的静瞻和大殿里轰天的喧嚷,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这个时候,四哥的是什么表情?
兴奋,得意,还是私下里暗爽?
都错了。
他很纠结、很心痛,也很气愤,很难受。
——大殿里被众人围住,你嚷我喊要让她给个确定说法,完全失去了对局面掌控的大小姐,可是他的女人!
“不行,我下去替熙芸解围。”他不顾伤痛的站起来,风风火火地就要从暗道出去,脑后忽然一阵刺骨沁凉,仿佛一根冰针从后面扎进来,然后,就像是遇到危险时人体的自然反应,他的心跳一下子加速,浑身更是汗毛倒竖,明明手脚没有任何的阻碍,却再也动弹不得。
毫无疑问,出手的是美妇尊主。
准确说不是出手,因为,从声音传来的方位看,美妇尊主根本坐着没动。
“这,就是你要我退居幕后,让熙芸主持祭奠的目地?”她终于说话了,尽管仍是背对着他(四哥从她身边跑过去了,当然是背对),尽管仍是静坐不动,甚至连声音都平淡无波,可是站在那里的四哥心中雪亮,只要自己一个答不好,惹起了未来丈母娘的怒火,丈母娘挥挥手,他死十次都不够!
“呃……这个……呃……呃……”
“是。”他“呃”了半天,终于还是承认了,“我只是想看一看,不,我只是想请尊主您看一看,您手下这些‘矢志复国’的弟兄们,倒底是为了你们大唐的社稷在拼命,还是为了他们自己。”
“你是想讽刺我识人不明,跟着本尊这么多年的手下倒有一半怀存异心?”
“不不不,绝对,绝对没有,我怎么敢讽刺娘你啊。”虽然这么叫按理儿没错,可四哥总觉得这声“娘”喊起来特别扭,早已经让时光、岁月、流年通通臣服在脚下,完全辨不出年龄来的端淑美妇,哪里像是已经亭亭玉立、雪蕊琼葩般的熙芸的娘亲,不等他无耻厚颜的考虑着要不要喊声“姐姐”哄丈母娘开心,美妇尊主忽然幽娴一笑:“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赵匡胤那个狗皇帝当初和杨光义、石守信、李继勋、王审琦、韩重赟等一帮后周臣子结拜成义社十兄弟的时候,他们中又有哪一个不是为了保住各自的权势,长享荣华富贵?”
“赵匡胤当年和他恋慕权势的义社十兄弟,尚且可以篡周自立,君临天下,终成一统中原的霸业,我邹缁清一样可以带领空幻的弟兄们重兴大唐。”
美妇尊主一如既往的静穆从容,恬静的端颜仍然如那不波古井,但对面的庞昱却隐约感应到,在她的绝丽淑容下,藏着深浓的危险。
“有野心、有欲望,不要紧,要紧的是……”
“他们心甘情愿的为我所用。”
邹缁清站了起来,迤逦走向通往大殿的旋梯,与他擦肩而过时,半是自问半是自语,道:“但如果,有人敢怀不臣之心,忤逆犯上,意欲染指蒹葭的江南……”
庞昱遽地一凛,惊觉她冰盈剔透的唇瓣上多了一抹慑人猩红。
犹如最动人的上品胭脂,大红如血。
“本尊,一定不会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言毕,邹缁清径自转身离开,端庄高贵的背影冷若冰锋。
素衣乌冠美少*妇。
竟是杀人如麻冷血魔!
第四百二十七章 午夜魅影
美妇尊主邹缁清径自离去。剩下有伤的天丁大人独自被仍在窄小的暗室里。
窄小的暗室,从下边的祭祀开始时,就只有他和邹缁清两个人,起初在生恐大殿里的局势不按预计的发展、搞不好随时要掉脑袋的重压下,他紧张的连喘气都不敢大声,就别提其的他什么淫愿臆想了。
这时邹缁清一走,压在他心头的千钧重担终于放下,靠着墙大口呼气之余忽然闻到一股檀香似的醉人温息,脑中电闪而过几天前躺坐床头和美妇对面洽谈的场景,却非两人间的数番言语智斗,而是她那容颜不老的娇容……
还有端坐时的柔婉美姿,腿心夹出深深的“丫”字,隆起两瓣丰腴甜熟的饱满……修长雪白的柔荑,皓腕如玉,臂似鹅颈,带着从初代尊主传下、象征无上权威的白玉扳指,更衬的五指纤长,掌心柔腻……
庞昱猝然惊觉,刚才擦肩而过的瞬间透出森凛杀机的美妇尊主,并非刻意掩饰了她震慑群雄的冷血杀伐,而是众人面前威仪凛然的她。有着只在人后才会显露的一面!
和熙芸一样因为祖辈传承的“天职”,被迫放弃了女人的幸福,换上冰冷的脸孔、站到台前来执掌空幻的她,不得不将她与生俱来的美丽深深潜藏在端庄高贵的冷靥下,惟有在和他单独相对时,一旦放下了震慑群豪的冰封冷冽,那宛如瑶花照水,不语自媚的风华得以流露,便足以中和掉一切吓人的冰冷肃杀。
那一刻,静卧床头,他看到的才是真正的她!!!
他走到暗格前,看了一眼下边依旧人声鼎沸、喧嚣不止的大殿。
和被人群围在中央,一时略显手足无措的邹熙芸。
“决不!”
他猛地咬牙,重重一拳击在墙上,满室粉尘瑟瑟而落。
“决不让,同样的悲剧,在熙芸身上重演!”
xxxxxxxxxxxxxxxxxxxx
寒凉的冬夜,凄冷的空房,三个时辰被两名紫衣小姑娘从岐怀殿里架回来的天丁大人,现在正独自一人站在窗口,忧郁的眼神凝着空中高悬半勾弦月。
流泻千里的月华,本应分外的动人心魂,可是空中却像笼罩着一层迷蒙的暗翳,给漫天倾洒月光染成了一层摄人心魄的凄淡暗红,在这血色月光的笼罩下,院子四周显得格外的寂寞凄清,院墙近旁的草丛中。偶有熬过了初冬第一场雪的秋虫,还在挣扎着发出他们生命最后的凄鸣……
他的头顶上,万里天穹中,不知何时从西南角飘来了几朵灰暗的云团,转瞬掩住了空中半轮惨淡的弯月,连那笼罩地面的暗红光亮也被吞噬殆尽,黟黝的夜色弥漫在空幽院落里,悄无声息的寂静中仿佛隐藏着天地间种种的危险与神秘,为这戒备森严的空幻总堂,更添了阴霾肃杀的寒意!
三个时辰了,从他被押回了这个里面看不到半个人影,院墙外确实戒备森肃、保准就是送他一双翅膀也飞不出去的小院子,已经整整三个时辰了,除了一个送晚饭过来的四五十岁的他只瞧了一眼就差点吃不下饭的矮胖大妈,再就没有任何人到过这里,包括邹缁清,也不知岐怀殿里混乱的局势需要这位美妇尊主亲自出面压制,而且一时半会处理不完,还是她自觉得刚才的喧嚷场面,实在是“诚意”乏乏,无颜再继续劝降下去。总之,四哥在这里孤零零的站了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呐,四哥是傻子么,硬拖着重伤的身体,不乖乖躺着,还站?
不是站,是等,等啊!他想等娘子,他虚弱的站在窗边,望穿冬夜,就盼着娘子能来看他一眼,让他抚平她在大殿里受到的委屈和忧伤。
这帮天杀的畜牲王八蛋,一个个想荣华富贵、想权势名利的疯了么?
“等老子出去了,一定带人灭他个三光!”激怒之下,他对天狂吼,“三光”“三光”“三光”的震响,在空旷的院落里回荡不休。
“‘三光’是什么呀?”忽然,鼻端闻到一股香风,一把甜美熟悉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娇媚的问道。
“三光?男人杀光,女人,丑的,也杀光,漂亮的,日光,嘿嘿……呃!?”他心中一凛,惊诧怎会突然有人悄无声息地出现,还是在身后,那除了娘子偷偷来看他,还能有谁?要么就是熙芸的娘亲!
处变不惊、临危不乱。向来是四哥的特点,一瞬他心念电转,飞快改口,“日光……啊哈哈哈,今晚的日光真明媚,明媚啊,啊哈哈哈……”
极度的尴尬中,忽听“扑哧”一声轻笑,犹如风过银铃,无比动听,却怎也不像娘子和美妇尊主的口吻……他愕然回头,惊见一抹俏丽绝艳、体态丰腴的紫黑衣影立在桌前,紫色镶边的夜行衣只用一根黑绸紧束,丰满的胸脯与臀股倏然深陷,束出一把媚惑的圆润瓠腰。
“你……什么人!”虽然她面上蒙着黑纱,但天丁大人一眼便看出来了,这绝不是他苦苦等了一宿的熙芸,更加不是美妇尊主和紫妍,概因她胸前紧裹的绸布被一对蜜瓜雪乳生生撑裹、满溢得变了形状,望之令人目眩神驰,不忍须臾稍离,这般傲人的尺寸,即使他遍历诸女。也只一人得有。
果然,迎着他一时呆看,旋又充满惊喜、诧异、不可思议的眼神,她袅娜地往前挨近了两步,戴着银丝手套的纤葱玉指横过面前,轻轻摘下勾掩鼻尖的覆面薄纱,露出她娇嫩欲滴、华如桃李的绝世娇靥,红润嫩腴的唇瓣微微牵扬,妩媚中更有种狡黠的笑意,分外撩人。
忧郁了一整夜的天丁大人,乍见容光照人。胸中紧跟着便一阵气窒,耳里嗡嗡乱鸣,涌起的惊喜几乎不亚于见到娘子!
那张无论喜怒哀乐都会让男人酥到骨子里的妩媚脸蛋。
可不正是花想容!
“容容——”他大叫一声,欢喜的连伤痛都忘了,恶虎一般张臂扑过去。
花想容轻松躲开,娇娇地瞪他一眼,笑啐道:“干什么?死人,一见到奴家就要使坏么?”勾了一眼他缠着重重布带的胸口,愠怒登起,“啊哈,原来是调戏别家姑娘被刺了,便想从容容处把场子找回来哩。”
“冤枉,冤枉啊!我这伤,这伤是为了……为了逃出去见容容你才被人刺的。”某人知道扑不中,索性谄着脸一边满口甜言蜜语,一边死皮赖脸的往前挨。
“满口胡言!”花想容轻哼一声,粉靥上却飞起两瓣绯红,妖艳如初春的一束桃花,“你这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