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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人失踪了?”
“开始一直都在的,可是祭拜要烧纸的嘛,银杏湖风大,邹姑娘买的纸钱又多,末了烧起来一阵烟雾弥漫,然后……然后……”
“然后人就不见了!?”
“是。韩琦应了声,见天丁大人一副要砍人的样子,飞快又补充,“不过,香草百合两个还在的”。香草百合是邹mm这趟南下带在身边的两个小丫头,也就是四哥当初在七秀坊被迷晕,第二天起来床边上躺的两只裸身小箩莉。
“她俩约摸是给烟气熏晕了,弟兄们四面搜索怎也找不到邹姑娘的踪影,只好带了她们回来,想把当时的情况问清楚,可两个小丫头醒了一直哭,怎么问话都……”韩琦还没有说完,四哥已经冲上来一把揪住他领子。
“香草百合?快,把她们唤来,不,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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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
“呜……呜呜呜—小姐……你去哪了……小姐……你不要我们了……”
香草、百合两个小丫头哭成了泪人儿。
四哥从进来她们的房间,坐在一旁等着起,已经过去整整半柱香的功夫了,两个小丫头就这么一直哭,一直哭,哭的他心烦意乱。
“我说你们……”他打算柔声抚慰几句的,可瞧俩小丫头哭起来的架势,不把眼泪哭干,绝对是没完的了,干脆用吼得。
“哭?哭有什么用,哭,能把你们小姐哭回来么?”一个敌人面前无比凶恶,在女人面前从来都温柔如水的大哥哥般的好人,突然一下子用这样大的声音吼她们,两个小丫头全吓懵了,懵了,哭也一下子停了。
“你们给我说清楚,熙芸……咳,邹姑娘她倒底是怎么失踪的?”四哥很不耐烦了已经,七秀坊毁于大火、邹熙芸又突然失踪,所有关于“空幻”的线索全
了——线索没了可以再找婆丢了去难道泡过么!是跟去几个禁军兵士敢这样子半天半天不答话,他早抄凳子往她们脸上敲了。
两个小丫头回过神来,望着四哥因为紧张焦虑而溢满怒火的脸,也不敢哭了,扑扇着泪眼,乖乖地道:“小姐……小姐她原本想回坊见主母……当面交待京城里发生的事情,可是……家里被烧了,听香榭、慕雪台、青萝、绿杨湾……全都没了,姐妹们一个个也……芷青姐姐、裳秋姐姐、绛婷姐姐、珈瑶姐姐……镜璇、依依、盈荷……呜呜呜呜,被烧死了……小姐好伤心带我们去买了纸钱烧给烧死的姐妹们着烧着……烧着就……就……”
“就怎么了?”
香草呜咽着回忆了一会儿,大颗大颗的眼泪忽然涌出来:“我们和小姐一起烧纸,烧着烧着……我和百合忽然觉得后边有什么东西在拍我们肩膀……我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可是、过了才一会……又有鬼东西在拍了……呜呜呜,我拉着百合一起回头,见到、见到了女鬼……”
“女鬼!?”
“嗯是女鬼,飘的穿白衣服,披着头发,呜呜呜呜呜——”香草哭得更厉害了,这也难怪,十三四岁刚刚进中学读初一的年纪,骤然听到姐妹们都被烧死的噩耗(小丫头片子哪能知道这是假烧、演戏)又在坟头见到了“女鬼”,能硬撑着说这么多已经很了不起了。
四哥转身又问百合:“见到‘鬼’之后呢会是女鬼绑了走姑娘吧?”
百合拼命摇小脑袋,眼里含着泪水:“不知道家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们见到女鬼,她……她朝我们……吹了口气,我和香草……就晕倒啦,等再醒来的时候……呜呜呜呜,小姐不见了……小姐她被女鬼吃了……呜呜呜呜……”
两个小丫头抽噎着只抹泪,四哥却陷入了沉思。
联刚才韩琦的话,随行保护的禁军士卒被烟雾搅乱了视线,这才没看见邹熙芸是如何平白无故地消失了,但是烧纸的烟雾能有多大,即便弥漫起来,挡住视线的时间也一定很短,这期间,“女鬼”要两次“拍”香草百合,然后把她们弄晕,再然后掳走邹熙芸,这可能么?
“我再问你们最后一个问题。”他深吸气,甩甩头试图理清混乱的思绪。
俩小丫头哭声稍止。
“以你家小姐的武功,这世上,没有人能在一瞬间的功夫里、在被二踢脚掩住打斗声的情况下,掳走你家小姐。
”
香草、百合,相互望了望,然后一齐摇头。
四哥不说话了,眉头拧成一团。
怎会这样?这……事情想不通啊!以熙芸的武功,既然不可能有人能在瞬间把她掳走,那么……她是自愿跟着“女鬼”去的?不可能啊,就算有什么紧急事情要立刻离开,也该留个口讯什么的给我吧,一走了之这不是熙的作风啊。再说了,随行的禁军卫士明明把四边道路都看死了,烧纸的地方又是一片平地,哪会平白无故冒出个“女鬼”来?“女鬼”和熙芸又是怎样离开的???
还有啊,熙芸冰雪聪明,应该早就察觉到七秀坊这把火是她们自己人放得,那又何必烧纸祭奠……难道是我想错了,火烧七秀坊并非空幻所为,而是别的什么人——这更不可能啊,现在除了大宋朝廷,还有谁会和七秀坊作对?辽国、西夏、党项族还有侬全福的人,可都是巴不得和空幻联手,里应外合瓜分大宋……
他越想越糊涂,越想越是一团浆糊,再联系今早的刺客、冷箭,还有李元昊也掺合进来迫不及待地要取他性命……脑中千头万绪,怎麽也兜不在一块!
现在他有些后悔了,不该那么逞能,想着光靠自己,就和空幻接上头的,早些和娘子商量,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子——本来一片明朗的大好局势,因为七秀坊的大火和娘子的突然失踪而骤然变得扑朔迷离!
而这些,还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他最最关心的,是突然失踪了的邹熙芸的安全!“女鬼”若是空幻的人倒还好说果不是……
他不敢往下想了,天香国色的娘子,万一真的落在了可以瞬间制住她的什么坏人手里,万一哪个混帐对她起了色心……
四哥“腾”地站起来,飞步直奔门外。
自觉羞愧的韩琦守在院子外头,见到大人一溜烟似冲出来,手里抄着什么东西往大门外冲,急忙追上去:“大人,大人,您这是去哪?”
“去银杏湖要勘察现场看邹姑娘倒底是怎么失踪。”
“大人,使不得啊大人!”韩琦张手拦住,死死地不让天丁大人往前走,“天色已晚,银杏湖四野人迹全无大人轻身前往,万一……”
“那你就点齐人马我一起去!”四哥发狠起来,抓着韩琦肩膀往旁边一拽,孰知全力使出韩琦竟纹丝不动、
“大人,不可啊!”韩琦稳稳挡在前边,怎也不让他跨出半步,“大人邹姑娘失踪,末将也很焦急是大人,江宁是空幻的巢穴处危机暗伏。这次邹姑娘失踪,说不定就是这群反贼的鬼把戏故意引大人您去事发地,暗中埋伏行刺——大人,您乃千金之体,身负皇上重托,决不可轻身犯险……”
“那就叫皇甫点齐兵马,立刻给我把银杏湖围了,本钦差再先去现场探查!”天丁大人急红了眼,就差没掏银砖往韩琦头上拍了。
“不行啊大人,贸然调动大军,必
惶恐不安,若被空幻趁机利用,酿成骚动,后果不堪人,三思啊……”韩琦苦苦相劝,可任凭怎么说,的天丁大人就是非要亲自到失踪现场去不可。
“韩琦,你怎这么傻——”忽然,一把带点愠恼的柔腻女声在后边啐道,空中随之刮过一阵温润幽甜的乳脂香,转身望时可不正是那**傲人、丰腴雪润的妖娆俪人花想容,只见她抬起鹤颈般的细长皓腕朝庞昱一点,尖翘的琼鼻往一边翘得老天高,“这男人呐,知道女人丢了,从来只有两种反应,要么呢一点也不急,要么急的像……哼!”她轻哼一声,抱臂冷笑,“要么急的,像丢了魂儿,连魂都丢了的男人,你拉得回来的么?”
四哥本来就心急如焚,再被衣着暴露、天生一副狐媚样儿的花妖女用她磁酥酥的娇软语声当面奚落,小腹下头邪火直窜,要不是心系娘子安危,韩琦又在旁边,肯定想也不想就扑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妖精!
但是,现在找到线索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别的四哥没空管——他娘的,整制花妖女还怕没时间?今天也咽下这口气,赶明儿全“射”回来!
他一闪身,绕过韩琦就往外奔。
什么阴谋诡计、伏暗杀,四个为爱,怕个屁啊!
“傻子,熙妹妹要是真被走了,人家会蠢的留下线索这么久不清理,等到你半夜再去查么?”花想容嗤地冷笑,背对着夜空高悬的月晕星光,原本白哲柔嫩的雪靥笼于一团逆光暗影,只剩一双水润杏眼照照放光。
四哥怔了一,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是被冲昏了头脑。娘子失踪已经这么久了,现场又有没有及时保护,这个时候去除了吃灰、翻纸屑,还能做什么?就是有脚印之类的留下,人家能有本事从禁军的盯梢下带走武功高强的邹熙,还会傻到留下线索等他时候过去这么久才回头过来查么!
妈的,从一开始就该懒——不对,是一开始就该带公孙策来,卷宗交给公孙策去看、去对,韩琦跟着保护娘子,以他的精明老练,一定不会被人得手!!!
但事已如此,后悔已经没有用了,他只能冷静下来,想一想倒底该怎么样做才能寻回娘子,找到和空幻交涉的门路。
“哟,大人这回不急着去银杏湖啦。”花:_容咯咯笑起来,还要故意逗他,也不知安得什么坏心,圆滚的丰胸就在四哥面前不断晃荡,仿佛盛满了浓稠酪浆,刻意要在男人面前展露它骄人的紧致与弹性。
“大人,要不……”韩琦想了想,提议,“我们让官府贴个寻人的告示出去,末将想,邹姑娘本就是江宁人,城中认识她的人一定很多,说定被掳走后有谁见过她的踪迹也未可知。
”
“天真!”花想容硬生生打断他,“你以为大人这趟南下只是为了传两道旨,封赏一下江宁大小官吏,告诉百姓免税三年?公开的说法可是领着我们三大花魁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