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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在想什么。
忽然空气里传来一声轻蔑的冷笑,元流火吓了一跳,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厉声道:“是谁?”他心中略一思索,猛地醒悟,这是昌仆的声音!
从床上跳下来,他打开了窗户大声喊道:“你有本事别鬼鬼祟祟的!滚出来。”
那一声冷笑过后,就再没有昌仆的踪迹,倒是院子里的小厮们全都围拢上来,问元少爷怎么了?元流火情绪激动,掩住了胸口,半晌才挥手:“没事了,回去干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无意间看了一眼和我一起开坑的小透明作者,太堵心了,人家收藏都一千多了,呜呜呜,早知道不看了,虽然不想有太重的得失心,但还是觉得好苦逼啊,我肯定是那种巧妙地避过了网文所有热点萌点的终极倒霉蛋,┑( ̄Д  ̄)┍,不说了,今天是熬夜写文,明天还要上班呢,都给我评论啊混蛋。
☆、心狠
初冬时候下了一场薄雪,乡下的农户急急忙忙地套上马车,将本年该进贡的年货运过来,林府的管家随便看了几眼,见有个笼子里装了一只半大的孔雀,通身雪白,羽毛光洁,十分新奇。他交代下人把其他年货都收起来,自己拎着孔雀笼子回了府里,给三个少爷过目。
府中上下听说抓来一只白孔雀,都结伴拥在院子里看热闹。
元流火蹲在笼子旁边,手里拿着一只麦秸秆朝那笼子里戳,那鸟虽然生的美丽,但是性情懒惰,拖拉着长长的尾巴,母鸡似的在笼子里乱走。
元流火觉得很失望:“这就是孔雀啊,它怎么不开屏呢,和书里写的不一样。”
林惠然见多识广,对这种动物不觉得稀奇,只对元流火解释道:“还不到时候。”元流火有些生气,叉着双手道:“晚上炖了吃。”还用脚踢了一下笼子。
子离站在远处看了一眼,失望地说:“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原来是一只破孔雀,流火,我带你去别处看个好玩的。”
元流火哎了一声,抬脚就要走,却又停住,看向了林惠然,一脸的祈求。
林惠然有些不太高兴,但还是说:“去吧,晚饭前回来。”
元流火欢呼雀跃地跑了。
那只白孔雀被管家放到了花园里养,众人散去各自干活儿。林惠然回到书房里,往火盆里加了些炭,倒了一杯热茶放在桌上。他自己动手研磨,铺开了一张纸,闭目思索一番,开始构思自己的小说情节。他的《闻野行纪》在坊间风靡一时,成了广大文人雅士的口耳相传的流行书刊。
林惠然心中得意,更加地才思敏捷下笔如神,于是这篇小说就连绵不断地刊印了下去。
他很满意现在的生活,白天骑马射箭,夜里有娇妻伴读,这就很好了。
他正写的入神,旁边走过来一个熟悉的身影,白生生的小手掀开茶杯盖子,往里面添了一些热水,又转身去香炉里添了些安神的香料。
林惠然腾出手,将身边的人抓过来,头也不抬地问道:“回来这么早?”
半天没有回应,林惠然摸索着他的手,在手指处摸到了薄薄的茧,林惠然一愣,抬起头看他,呆了一会儿,猛地站起来道:“昌仆!”
昌仆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小厮衣服,头发束起,面容平淡,要不是眉宇间的那丝寒意,林惠然几乎以为他就是元流火了。
尽管之前听元流火说过昌仆的恶行,但是毕竟没有亲眼见到,林惠然这会儿倒不好当场跟他反目,只是态度疏远地说:“你还敢回来?”
昌仆神情平淡,看不出来悲喜,他笼着衣袖在房间里慢慢踱步,过了一会儿才开口:“上次不告而别,是我失礼了。”在林惠然面前站定,拱手弯腰行了一礼。
林惠然想了想,并不还礼,却说:“你是应该道歉,却不是为这件事情。你杀了流火全家,后来又将他打伤,是这样吗?”
昌仆绷着脸,眉宇淡淡锁着,好像永永远远都在沉思和忧愁,他侧过脸,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向林惠然,淡淡地开口:“是……又怎么样?”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林惠然没什么感情地说。
昌仆眼神略黯淡了一下,背着手继续在房间里来回地走。他的相貌还是二十岁出头的美少年,举止形态却是一个离群索孤的老男人。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对林惠然说:“我今日来,可不是来还钱偿命的。”古古怪怪地一笑:“你是个笨蛋,被人戴了绿帽子,当了活王八,还把那两人当成宝贝呢。”
林惠然骤然变了脸色:“我不知道你今日所为何来,但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再走。”单手抓起桌子上横着的佩剑,手腕翻转,耍了一个很酷的剑花。
昌仆见他这样,嘴角微微一动,勉强算是笑了一下:“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拿这些破铜烂铁吓唬我?”他双手抱臂,淡定地说:“你既然要留我,那我就不走。”下巴微微一扬:“那两个贱人呢?”
林惠然蹙眉:“哪两个?”
昌仆哼了一声:“子离和元流火。”
林惠然知道凭自己的力量是制不住昌仆的,因此这会儿只能想办法拖住他等子离回来,虽然很生气,他但还是忍着气说:“出去玩了。”
昌仆诡秘地冷笑了一声,忽然打开了房门往外面走,对林惠然说:“来,到后面的院子里,我给你看一处西洋景。”
林惠然半信半疑,但想到不能放昌仆离去,忙追上去攥住了他的手腕,说道:“你搞什么鬼?”
昌仆低头看了看两人手腕,愣了一下,半晌才找回了声音:“去了就知道。”
两人一前一后地往花园里走,昌仆声音轻而冷静:“那两个人之所以要追杀我,一方面是夺回那小贱人的身体,另一方面,却是为了堵我的口。”他歪着脑袋诡秘的一笑:“我上次用毒针伤了元流火,子离带着他遍寻名医,没有治好,后来嘛,只能用双修的法子,那倒是很有效。你是读书人,你知道双修的意思吧?”
林惠然脸色阴沉,一字一顿地说:“我知道。”
昌仆叹道:“你以为那两个是什么好货色吗?你待他们亲如恋人兄弟,他们把你当猴子耍。两个人这会儿正在小柴房里像公狗母狗一样交|媾呢。”
昌仆停下脚步,下巴扬起,指了指一扇略微破旧的房间,那房子平日用来放家具,一般不会有人来,但是此刻,房间里却隐隐传来低低的喘息。
林惠然脸色沉如冰水,浑身发抖,一只手紧紧地攥住昌仆的手腕,几乎掐出了红印。他骤然抬起头,冲着柴门,高声喊道:“子离,他来了!”
昌仆一惊,转身要跑,一道背影从窗子里飞过。子离手持利刃,横着插向昌仆的身体,穿过了两道琵琶骨,昌仆惨叫一声,登时站在原地不能动弹了。
要不是顾念着元流火,子离早就把他一刀砍死了。这会儿只能暂且压制住他,再寻找时机要回元流火的身体。子离变出一套金灿灿手腕粗细的链子,将昌仆的手脚全部锁住,拴在了几千斤重的桥墩子上。子离笑着对林惠然说:“你看,我早就说了,这妖怪对你有情,迟早要来找你的。也亏得你反应快呢。”
林惠然却不笑,只平静地说:“我以为你们两个跑出去玩了,还在想办法跟他周旋,没想到两位躲在这里玩。”
子离哈哈一笑:“我啊,还不是为了给这个蜈蚣精留下点口实,叫他找你去告状,所以这段时间天天跟元流火玩,装得有多亲密似的。”他朝着柴门喊道:“流火,不要怕,妖怪已经被锁住了。”
停了一会儿,元流衣服头发整齐干净,慢慢从房间里出来,踏过门槛的时候,踉跄了一下,几乎跌到。他脸色白得可怕,眼神也凄惶的很。远远地看了一眼林惠然和子离,元流火勉强开口:“抓到了吗?给我看看。”
子离踢地上的昌仆,昌仆的肩膀被一柄剑横穿过去,鲜血顺着刀刃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上,疼自然是很疼的,也亏得昌仆竟然能忍住一言不发。
子离肆意地踢了他一脚,又问元流火:“打吗?”
元流火勉强恢复了镇静,他这会儿想起了新仇旧恨,几乎吐出一口黑血,咬着牙齿道:“打!”
子离从手肘里取出一柄一尺长的小短剑,递给了元流火,然后说:“我用法力护住了这具身体,你随便往他身上捅,疼是很疼,不过伤不了你的。”
元流火蹲在昌仆身边,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开口道:“你好。”
昌仆脸色发白,黄豆大的汗珠滴滴滚落下来。他性格孤僻,唯一瞧得上眼的就是林惠然了,至于元流火,他看不起他,也不屑跟他说话。
“咱们两个这次算是正式见面了。”元流火语调轻轻的,自言自语似的:“我以前不认识你,也没招惹过你。可是你却杀了我全家,还夺了我的身体,害我如今人不人鬼不鬼。”
昌仆仰起脸,轻蔑地看着他:“你跟我讲道理吗?”
元流火翻转手中尖刀,劈手划过去,刀尖抵在他的下嘴唇,从上往下地割下去。
昌仆一声闷哼,那刀子从他的嘴唇切开,刀刃过处,皮开肉绽,血流如注,一直到小腹处才停止。宛如被生生剥开了一层皮似的,他的心脏肝肺连同肠子,一起从伤口流出来,淋淋漓漓地挂在外面。
子离卧槽了一声,打了一个寒噤,从元流火手里夺过了短刀,心想:这好歹是你自己的身体啊,要不要这么狠。
元流火意犹未尽,瞧他的意思,是要生生地活剥了昌仆的皮。子离大声制止道:“行了,你还想不想变成凡人了。”随便找了一块布,把昌仆的身体随便包裹了一下。甩了甩手上的鲜血,说道:“咱们都回去洗洗吧,血糊糊的怪恶心的。这家伙咱们改日再料理。”
元流火一直没有敢看林惠然,林惠然则全程远远地站在旁边观看,听见子离如此说,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了。
元流火呆呆地站在原地,子离走到他身边,低声说:“没事,我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