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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替你买件红衣,还有,切记,绝不可诱惑你的主子,我能养你,也能灭你。」他沉下脸冷冷地说。
不回以极慢的动作点了点头,看似冷淡、冷漠、却另外有种妖冶风情,当然,色不迷人人自迷,眼前的一切,或者只是季堂本人失当的想像。
养这个鬼仆,季堂想:或者有些危险,若是控制不住,便会引火自焚,甚至丧失性命。
平日冷静自持的他,开始有点儿动摇了。
第二日的傍晚,不回安安静静站在房中央,维持主人出门前的站姿,事实上,他就是个傀儡,依据主子的命令,甚至可以保持几天几夜的静恒。
即使已经成了鬼仆,但他其实还保有一些清明意识,看着许久未有动静的房门。
房门开启,季堂从纷扰的市集回来。
「替你买了套新衣。」一整套红色袍衣摊在桌上,「红为阳,鬼为阴,穿上红衣的你,日夜都没有弱点。」
但是鬼仆若厉过了头,却很有可能反噬主子,所以一般养尸者,为了自身安危着想,并不倾向替尸鬼动红,季堂却为了让手下鬼仆能与听魅先生的尸婢有得一拼,选择了较为危险的一条路。
「我替你换上。」季堂又说。
不回慢慢过来,季堂很耐性地替他解下内外两层旧衣;不回之前家道中落,衣服也只是普通的文士袍,内衫有了补丁也没替换,所以季堂一并换过新的,就好像明天过年、替小孩儿穿新衫。
青白的皮肤被红衫反照的潮红,添上几分薄魅,乌丝如云若瀑,季堂又从怀中掏出才跟玉石小摊主买来的一根青玉簪,替不回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事成後退开一步检视,但见他眼角含怨,说不出的楚楚可怜。
季堂呆了呆,为了确认,他伸手摸了摸那脸蛋,寒冷若冰,又碰碰心口,里头一片死寂。
「我还以为……」你活了过来。
不回死板的脸上现了些许迷惑,他有反应,却不懂主子到底说的是什么。
季堂自己也觉得异想天开,就算灵魂被强行拘留,但已经亡故的身体是怎样也不可能回复到活人的状态,无法婚配、生子、不需要食物、甚至不需要想法,摆脱了一切麻烦,却成了失去个人意愿的行尸走肉……
不可能再活回来,这样的命运,是自戕的不回自己选择的。
「何苦为一个悔婚的女子轻贱生命?或者她正暗自庆幸,不必嫁给你这样一个穷小子,过苦日子……」季堂住口,想想,这种说法对不回太残忍,轻咳了咳,才说:「你风华正茂,一表人才,还怕没有其他姑娘爱?你……」
忍不住摸了摸那绝世的脸庞,看着那迷蒙含恨的眼,再一次感觉魂魄被吸入,然後,鬼使神差的,他的手滑下,经过细细的脖子,又在那微微起伏的锁骨上轻揉──
蓦地有人发声,「师兄!」
季堂收手,转头不悦地问:「为何不敲门?」
章小恺进入,关上房门,嫌恶地看了看不回,心不甘情不愿地回答:「我敲了,但是师兄你……太专心,没听到。」
季堂随口应了应,顺手又整整不回的衣襟。
「师兄似乎……」章小恺说的极慢,似乎正在花心思,选择适当的用词,「对这新鬼特别……关照。」
对、关照、关心。章小恺跟在师兄身边也有一年了,这一年师兄养过不少鬼,却未曾见他如此小心翼翼,甚至……表情有些个温柔。
章小恺吃味了,咬了咬唇,继续又说:「师兄,容我提醒,养尸者若是跟所养的鬼交媾,身上阳元会被尸鬼吸噬,很快重病而亡……依我看来,这鬼仆很不对劲,还是将他焚化,我另行找个怨气更足的尸体来。」
不回似乎听出了对自身安全不妥的字眼,发出低呜。
季堂因此冷横师弟一眼,「我做事自有分寸,你别操多余的心。那边怎么样了?」
章小恺偷偷瞪着不回,嘴里忙着应付师兄的问话,「听魅带着猗傩派的小子,逛了一整天大街,采购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什么东西?」季堂忙问。
「干粮、铁铲、铁凿、铁斧……蜡烛……」
「想挖坟?说不定听魅早就知道安国君陵墓的下落。」季堂追问:「他们还买了什么?告诉我,一件都不可漏。」
章小恺慢慢回想,「对了,还到猪肉摊子上,买了几十斤的带骨肉块。很奇怪,旅行长途,生肉容易坏……」
季堂斟酌了一会儿,也猜不透,于是说:「你立刻回市集,他们买过的工具你照样备一份,他们大概这两天就会出发。」
章小恺离去前,再度看了不回一眼,师兄养过许多尸鬼,眼前这个长相最漂亮,但却也最令他毛骨悚然,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
正如季堂预料,听魅一行人只在南云城待了两天,就往西边方向驱车去了。
两天後离了官道,路面开始跌宕起伏,小师弟好不容易休养生息好的屁股又被颠痛了,揭开车帘往外瞧,才发现已经进入了山区,抬头看,黑影翱翔。
「二师兄,猎鹰还跟着呢。」他赶紧向二师兄报告。
「嗯。」正闭目养神的二师兄眼皮抬也不抬,猎鹰如影随形,早在意料之内,说真格的,若是那只鹰没跟来,他才会觉得可疑,就怕季堂会耍些其他的卑劣手段。
随手一摸就摸着了师弟的脚,把人给拖到怀里抱着,他可喜欢抱着小师弟了,体温足、又柔韧、暖暖身驱刚好。
可是小师弟觉得好烦,拼了命的想推开人,可惜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小师弟挣着扎着,觉得有根柱状物又逐渐硬起,顶着他的大腿。
「二师兄你又……」
二师兄咬咬师弟那小小的唇,狭戏起来,还说:「师弟,再玩一次吧,反正还得在车里消磨些时间。」
「够了、别……」温吞忍让的小师弟也是会生气的,毕竟屁股痛的人都是他。
「别忘了你答应过,旅途中都要让我轻松快活。自己想想,失信于我或者回去被大师兄惩罚报复,哪个比较难过?」
小师弟心一寒,得罪蛇蝎都比得罪大师兄好啊,大师兄那是古往今来恶之极恶,相比之下,屁股痛根本是小菜一碟。
「好吧、等取到镇魂玉含蝉,你就不许再……」再什么,他也不好意思说。
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卖身,可是过程还不错,除了屁股痛上那么一点儿之外,少年人对情欲这档子事,天生便会食髓之味,也不能说他是完全被占便宜的那个。
「那还等什么,坐上来。」二师兄很大方的揭开衣服,让他瞧瞧自己的巨柱昂天。
也太不客气了吧?小师弟腹诽,磨磨蹭蹭地拉下裤子,小小穴口对准了色欲薰心的巨茎,感觉肠壁正被一点点的撑开,突然间含烟在前头尖鸣一声。
『什么事?』二师兄脸色不悦地问。
含怨咿咿鬼叫了一阵,二师兄非常舍不得的把自己的阳物给抽出来,小师弟轻哼一声,几日间他穴口被调教的敏感异常,光是那样浅浅的插入抽出,都让他战栗不已。
二师兄这下更是愤懑,小师弟那一叫,让他的龟头更麻痒,恨不得重回密穴撞他个几十几百下,但、为了往後的日子着想,他也只能硬生生忍耐,把小师弟给拉起来,帮着他套好裤子,也让自己的欲望慢慢平缓下来。
「晚一些再让你舒服。」二师兄一脸可惜,却还是解释说:「前头采桑谷里藏着一条隐蔽的歧路,车子无法进入,只能步行了。」
「二师兄,要怎么甩掉鬼山门的人?」小师弟却一直担心着这件事。
「金蝉脱壳。」
「什么金蝉脱壳?」小师弟不解。
二师兄不解释,只交代说:「背好袋子,要下车了。」
小师弟在车上闷坐了两天,早就恨不得能活动活动手脚,立刻背起那一袋不算轻的铁铲铁撬加蜡烛,却见师兄好整以暇的把封得好好的肉块挂在腰间。
过了几天,猪肉早该臭掉了,但二师兄以封尸的手法对猪肉行使雪山术,延迟了腐坏的时间,所以猪肉看来还新鲜无比,只是冻得冷硬。
采桑谷外,骡车稍微缓了缓,在经过一株树下时,二师兄小师弟迅速安静地跳下车,葳蕤的树叶遮挡了猎鹰的视线,见不到有两人已经窜入谷内。
含怨继续驾着车,绕过山谷而行。
采桑谷,东西两侧夹着走势平缓的山丘,看得出来谷内平日没什么人烟,在荒烟蔓草中有一条少见人迹的小径,上头积了满满枯烂的荒草落叶,愈是深入,谷道愈是狭窄,两旁山石沉重的像是要将人压扁一般。
要往双龙岭,由采桑谷进入是最近的一条路,二师兄在前头挥着铁镰开路,专心注意任何风吹草动,就好像随时会有山虎来袭击,小师弟自然也就严阵以待,但他其实也没多余的力气说话,此段路大半是在爬坡,对脚力体力都是一大负担,背上的铁器愈来愈重,加上景物单调,让他感觉这条路没完没了似的。
终于两人进入双龙岭,扑鼻而来却是浓重的水腥味,脚前空荡荡一片,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一处被汹涌怒河切穿的山崖边。
往下望,霍霍的水流湍急,隔着河流则是另一处山壁,两边壁面峭陡,离河水大约有十几丈的距离,下去不易,而附近并没有其他的山路。
「二师兄?」小师弟这时产生严重的怀疑,二师兄不会走错路了吧?
「对,过河。」二师兄知道他的疑问,回答。
小师弟满脸怀疑,如何下到河面是一项难题,就算能到河边,河水险恶异常,就算有船也渡不过去。
「傻小子,看看这是什么。」二师兄当然看到了师弟脸上的不信任,敲了敲他的额头,指着附近某个东西说。
那是一条粗如人臂的藤索,两端分别固定在崖两边的大树干上,此端高彼端低,看起来倒是方便山中猿猴攀爬过去的工具。
「就这么过去?」小师弟更怀疑了。
二师兄从他背包中取出铁斧,找了木质坚硬的树,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