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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南宫狗剩体贴地说:“你替我们放风吧,就在这等着。有什么——唔,有什么你就先走吧。”
乔瑜当然不想一个人留下,可看了看深不可测的尼罗河,他最终还是咽了口唾沫,小声道:“那我……在这等你们。”
李夭夭试着把老鹰二号往河水中赶,可每每走到岸边,老鹰二号都炸毛大叫着不肯靠近了。
李夭夭蹙眉,抱起它问道:“你怕水?”
余鱼直接将它抢到怀里:“带下去再说。”
众人换上潜水服后,背上氧气瓶,提着工具走入尼罗河。
“哗……哗……哗……”
黑夜中的水声只令岸上的乔瑜更觉毛骨悚然。
老鹰二号蹲在余鱼的肩头,可随着水位越来越高,眼见河水已淹至余鱼的胸口,老鹰二号下垂的尾巴沾到了水,突然凄惨地大叫起来,爪子不停刨着余鱼的肩膀,试图阻止他继续下水。
余鱼不耐地把老鹰二号从肩头拽下来,想直接把它丢进尼罗河,却被南宫狗剩阻止了:“算了,它怕水,看来真不行,送上岸去陪小乔吧。”
余鱼失望地瘪瘪嘴,重新往回走,把二号丢上岸后追着众人游了过去。
岸上。
乔瑜一直都害怕与这只诡异的黑猫相处,可这一段时间下来,老鹰二号确如南宫狗剩所言,只是一只普通的猫而已,并没有什么威胁力。
眼下寂凉的岸边只剩下自己和这只黑猫,乔瑜也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他哆嗦着把老鹰二号抱起来,试着摸了摸它头上的毛发,老鹰二号用嘴去顶乔瑜的手,吓得他立刻把手抽了回来。
乔瑜颤声说:“猫猫猫、猫爷,虽然晚辈年纪比、比您小很多,但晚辈有、有心和您成忘年之交……”
“喵呜。”老鹰二号轻易挣脱了他的怀抱,眯起绿宝石一般的眼睛,神情慵懒。也不知是否乔瑜的错觉,他仿佛看见老鹰二号诡异地笑了。
乔瑜后背紧贴着车门,已经被冷汗打湿了,哽咽道:“你你你、不管你是美少女还是猫少年,你千万不要变身啊……呜……妈妈,好可怕啊……”
老鹰二号翘着尾巴轻盈地向前走,并不时转过头,绿色的眼中流光溢彩,仿佛在对乔瑜做着无声的邀请。
乔瑜咽了口唾沫,大概看懂了它的意思,紧张地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老鹰二号轻轻柔柔地叫了一声,慢悠悠地向一片空地走去——那正是旧时大神庙的遗址处。
河中。
五人潜下了浑浊的尼罗河,游了两百米后,河水已深不可测。万幸的是,在水中并没有碰到鳄鱼之类的攻击性水生动物。
南宫狗剩带头向水底潜,下潜了约二十米后,深水的压力已令他感到胸口发闷,耳中阵阵鸣响。
他忍着不适,用手电往水下照,然而浑浊的河水中什么也看不到。
李夭夭紧跟上来,下潜到更深处,用手电四处比照。突然,他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型的漩涡——这说明水下果然有异!
李夭夭兴奋地对众人打着手势,于是其余四人纷纷靠拢过来。
南宫狗剩一咬牙,比了个手势:下!
第五十三章
五人进入地宫后,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再次触发了地宫的机关,厚重的石板门被阖上,阻隔了疯狂进攻的尼罗河水。期间几人数次被涌入的尼罗河水冲走,最后五人抱成一团挤在狭窄的甬道中,这才勉强顶住了流水的冲刷。
长长的甬道已被尼罗河浸灌了一大半,并且还在不断向内渗水,所幸一时三刻地宫还不至被河水淹没。
湿淋淋的五人依次爬出甬道,进入了地宫。李夭夭气喘吁吁地摘了氧气面罩,抬起胳膊嗅了嗅,皱着眉道:“妈的,够臭的。”
方才余鱼的氧气面罩被流水冲走,呛了不少河水,趴在地上干呕不止,佘蛇正给他拍着背。他断断续续地说:“尼、尼罗河哟喂,呕……全埃及、几千万人口、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他妈的……”
南宫狗剩躺在地上直喘气,摆着手说:“年纪大啦,不行啦,半条小命哟。”
苏颐连摘掉面罩的力气都没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夭夭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替他将面罩揭掉,拍了拍他的脸,紧张地说:“苏颐,你还好吧?”
苏颐虚弱地点了点头,拨开额上湿漉漉的头发:“还好……好累……”
休息了约五分钟后,南宫狗剩爬起来摘掉脚蹼,收进背包中:“抓紧时间往上走吧,一会儿空气不够用了。
苏颐打足精神站起来,往身后水位极缓慢上涨的甬道看了一眼,担忧地问道:“一会儿我们还从这出去吗?”可如果要打开阀门,冲进来的尼罗河水一定会把人冲向地宫里。如何安全出去,实在是个难题。
南宫狗剩干笑着慢慢往上走:“哈哈,边走边想,边走边想。”
李夭夭、余鱼、佘蛇三人却全对此不在意。李夭夭搂过苏颐的肩:“嗨,到时候再说呗,先找宝贝。”
苏颐无语,只能跟着师徒四人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如先前走过的几座地宫一样,这座地宫的墙壁上也画满了壁画。南宫狗剩用手摸着墙上的壁画,笑眯眯地说:“又是亡灵书。”
“呵!”缓过神来的余鱼说:“偶像到底有多少基友啊。”
佘蛇又不冷不热地瞥了他一眼。
众人继续往里走。这间地宫的密室暗门并不多,但构型十分复杂,甬道并不是直的,七拐八弯,仿佛一个迷宫一般。且走了很久也没有明确的层次分割。
走了好一会儿,佘蛇突然停下,神色凝重地说:“我们进来以后,往西三十米,往北二十七米,再往西六十米,往南四十一米,往东六十米,我们现在面向北方。”他停了下来,没有再说下去。
被一群方位词绕的晕头转向的余鱼和李夭夭在掌心里试图按照佘蛇的说法勾勒地图,苏颐则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说,再往前走,我们就回到原地了?”
佘蛇点头。李夭夭和余鱼立刻瞪大了眼睛。
南宫狗剩眯着眼,舔了舔嘴唇,问道:“身上有圆的东西吗?”
其余四人愣了一下,并没有问为什么,立刻往身上找了起来。因为穿的是潜水服,所以硬币一类的物事自然不会有,找了好一会儿,李夭夭才恍然大悟地将手腕上的一个玉镯褪了下来,递给南宫狗剩。
南宫狗剩将玉镯立着摆到地上,捻着它的最高点,然后慢慢放手——玉镯并没有立刻倒下,而是缓缓地向众人身后滚去。
南宫狗剩拾起玉镯,交还给李夭夭:“明白了?”
李夭夭连连点头:“我们走的一直是斜坡,所以现在我们应该在进来时候的……嗯,上一层!”
南宫狗剩笑着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走吧。”
在地宫中又兜了约莫数分钟后,苏颐终于发现墙壁上有一异处,用手电柄砸了几下,轻易地揭下一块石板,石板后露出了一个壁龛。
众人凑上来,发现壁龛中有一个可以转动的机关,除此之外并没有任何东西。南宫狗剩让几个年轻人退开一段距离,自己小心翼翼地转动机关。
历经数千年的石制机关几乎已经长实了,南宫狗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无法扳动,李夭夭见状上来帮忙,在两人齐心协力地合作下,机关终于被转动了些许。
“咔……咔……”
机关终于被转到底,但是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靠!”李夭夭踹了脚墙壁:“什么情况?年久失修?”
“轰……”
李夭夭话音刚落,整座地宫突然开始震颤,发出巨大的轰鸣的响声。众人站立不稳,东倒西歪地扶墙,李夭夭搂住苏颐,佘蛇拉住余鱼的手。
“哇哦!”余鱼背靠着墙兴奋地大叫道:“好大的动静!不会要塌了吧!”
佘蛇对着他脑袋推了一巴掌:“呸!乌、鸦、嘴!”
随着巨响声,众人面前的一堵墙壁缓慢地升了起来,一间高约五米、长宽数十米的大房间缓缓展露在人们眼前,房间中堆满了金灿灿的矿石。
“金……子?”等密室的门完全打开,地宫不再震颤后,余鱼讷讷地拔腿走进房间,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堆的几乎有两人高的金山:“这么多……金子?”
他此刻的情绪绝不是兴奋,而仅仅是被面前的景象震撼到一时无法接受。
李夭夭舔了舔嘴唇,同样一脸呆滞地走进房间,喃喃道:“卧槽……骗人的吧……”他捡起一把金色的矿石,脸上如梦似幻的表情立刻收敛了,转而变成了愤慨:“卧槽,还真是骗人的!愚人金吧这个是!”
余下的三人纷纷走进房间,李夭夭捡了一块金石丢给余鱼:“你掂掂,太轻,不是金子。”
余鱼接住后放在掌心里掂了几下,懵懂地说:“好像不轻啊?”
李夭夭说:“比真的金子轻多了。”
南宫狗剩捡起一块金石,仔细端详:这块金石是立方体,呈金属光泽。
他从包中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在金石上划了一下,金石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划痕。
佘蛇走到南宫狗剩身边蹲下:“师父。”
南宫狗剩说:“太硬啦,的确不是金子。”
他又找出一张纸莎草,拧干水,铺在地上,重新捡了块断面参差的金石,在纸莎草上轻轻来回刻画。很快,纸莎草上就出现了绿黑色的痕迹。
苏颐蹲在旁边看着他做完这些,肯定地说:“条痕绿黑色,这是黄铁矿。”
南宫狗剩笑眯眯地说:“对,就是三狗说的愚人金。”
黄铁矿又称愚人金,乍一看的确十分类似黄金,但只要观察密度和条痕,其实还是很容易分辨。
余鱼撇撇嘴:“廉价玩意儿吧?”
李夭夭舔舔嘴唇,嗤笑道:“便宜着呢。不过这么多不含杂质的愚人金,全运出去,赚个路费总不是问题。”
余鱼不屑地说:“弄这么多便宜玩意儿陪葬做什么?骗死人?”
南宫狗剩皱着眉想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