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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加蜂蜜行不行啊?”小毒蝉可怜兮兮地抬着头,偷眼打量着身边的“克星”。
“加蜂蜜的话要喝三碗。”
“……”
“怎么了?”
“下次你给我加点砒霜算了……”
两人正在嬉闹,一只毒蝉忽地飞入了幽房,在小毒蝉耳边“嗡嗡”转了几圈后,又飞了出去。
“它说了什么?”陆尘见小毒蝉脸上神色有恙,关心地问道,“谁来了?我保护你。”
“不……我亲自去。”小毒蝉站起身,对陆尘露出一个灿若艳阳的笑脸,“陆尘,我一个人去就好……苏晴的妈妈来了,她要我……杀了她……”
“什么?”陆尘这一惊实在非同小可,他这一声“什么”出口,小毒蝉已快走到房门了。
“我不会伤她的。”此言尚在耳边萦绕,小毒蝉已走出幽房,轻轻带上房门。
灵山虽然平缓,偌大一座山只有一处较险的悬崖,但山路蜿蜒崎岖极为难走。小毒蝉此刻功力尽失,步行下到山下,已是半个小时以后了。
一个中年女人正在山下哭喊,她披头散发,哭声凄厉异常,不禁令人动容。
见小毒蝉从山中步行而出,原本对着那女人的众多镜头都立刻聚集在了小毒蝉身上。
这帮记者真是讨厌,居然钻了我说的“不再伤人”的空子,放心大胆地跑到这里来摄像,生怕人家不知道我冰翅鸣蝉此时正在山中养伤吗?小毒蝉虽这样想着,却也知道现在没有别的办法,只好暂且不去计较,不远处的数十台摄影机。
“你,是苏睛的妈妈?”
不料小毒蝉刚一开口,那女人稍好一点儿的情绪立刻又失去了控制。她歇斯底里地狂吼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女儿?!你怎么不连我也一起杀了啊?!”嘶哑的声音如同杜鹃啼血一般,一字一血。短短两句话,寥寥数十字,当真是句句断肠,字字穿心!
小毒蝉也不多言,只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人却是“扑通”一声跪下地来。
人们都愣住了,连苏睛的母亲也瞬间静了下来。
山前一人,貌若天仙。就这么静静地垂首下跪,跪在人间与深山的交汇处,跪在繁华与萧索的交轨间。时而,尘艺的微风将其青丝吹入深山;时而,山中的清风将他发线带入人间。刹那间,他温驯得如同一只玉兔,丝毫不似那乖戾的毒蝉。
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几天前名恸湖北的恶魔会在数日内去其不羁,成为一个如此温驯的绝代美少年?是以,人们惊于此;是以,人们慑于此……
又是一阵风从山中吹来,灵山中阵阵花香在深秋也未曾消散,径直涌向人间。小毒蝉丝毫未动,只是任发线凌乱,却仍旧垂首不语。
但,就是这温驯的姿态,已表明了他失去了原有冷漠与孤傲;就是这忏悔的动作,已表明了他失去了最初的从容与霸气……这跪于山前的萧瑟身姿,已让他失去了太多原本引以为傲的东西。
“值得吗?”一双手忽地搭在肩上,那么温暖,那么有力。
“陆尘,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世人怕我、恨我、骂我、厌我,我都不在乎。现在的我,除你之外……一无所有。不要离开我,不然,我会死的……”
陆尘不语,他握住小毒蝉的手,与他并肩跪下,如同古代指天立誓的情人,无比的虔诚:“我陪你,永远……”
只瞬间,小毒蝉已是泪流满面——他明白,自己以所有一切作为赌注,孤注一掷……终于赢了。陆尘,便是他的一切。
终于相信,雪地中相拥的那对情侣,就是他和他。今年冬天,他会与他一起,在雪地中紧紧相拥,从此再不松手……
晚上,已经是深夜了,灵山幽房中的灯光还未熄灭。
陆尘抱着喝得大醉的小毒蝉,看看他泛红的脸颊。如同施了层淡淡的脂粉,活色生香。他想起小毒蝉大醉之际说出的话,脸上只露一丝苦涩的笑意。
“我知道,因为苏睛的事,你心里还有个结……今天,你既然选择要永远陪我,我索性再确一次例,把一切都告诉你吧……”
原来,是这样。原来苏睛的死,终究是因我而起。原来,小毒蝉会发痴发狂,以一已之力杀苏睛,屠僵尸,甚至放毒与世人为敌,皆是因我失手被喂以毒酒制成“僵尸”而起……
如此,便再无法怪他。
即使他愧对过天下所有人,对我陆尘……却绝无二心。
如饮下了一碗窖藏了千年的美酒,心中泛甜却酥麻得似要醉倒了一般。那旷世悠远的回味,转尽九曲回肠,每一点每一滴都是新的滋味,难以分说……
第二天一早,当小毒蝉又一次被迫从温暖的被窝中爬起时,他发现一切似乎都变了。
陆尘像往日一样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用薄荷叶加清泉浸制的毛巾替小毒蝉一遍一遍地擦拭着脸颊,以及因宿醉而痛得欲裂的额头。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舒服一点儿?”陆尘索性坐在床上,用手环住小毒蝉,让他柔软的长发蹭在脸上,痒痒的,却是另一分别样细腻的幸福。
“嗯……好舒服……”小毒蝉如一只晒着太阳的猫咪,懒洋洋地眯着眼睛伸个懒腰,毫不吝惜地露出一副极其享受的表情。
“好了……呵呵,该喝药了。”
仿佛受了什么刺激一般,小毒蝉闪电般睁大眼睛,换上一副可怜的表情:“又要喝药?”
“没错,一定要喝。”陆尘端着药碗,一脸的严肃。
也许是有了前几天的“惨痛经历”吧,小毒蝉深知拗不过陆尘,索性不再哀求,慷慨就义般接过药碗,抬头就喝。
药味依然刺鼻涩口,却远不似前几天那般苦得发麻。相反,还隐隐尝得出一丝爽口的甘甜,与前几天相比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他将药水一饮而尽,看着陆尘略带微笑的“无辜”表情,自己则瞪着一双好看的眼睛,好像在问:“你又在搞什么鬼?”
“不加点糖或蜂蜜,你又不爱喝;加了吧,你又不肯多喝……我只好加点别的东西啦……”
“别的东西?”小毒蝉方才一饮而尽,根据本没尝出什么味道。他重新将碗凑到嘴边,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轻轻一舔,眼睛顿时一亮,“是桂花!”
“没错啊,怎么样?我对你好吧?”
“嗯,小毒蝉略一点头,却猛然想到这似乎是两人第一次如此亲密地说着情话,腮上立时飞红一片。
“好啦,还不快起床?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陆尘一边说完,一边起身下床替小毒蝉取来衣物,细心为他穿好。
“嗯?今天我们要下山?”见陆尘拿来不是自己平时在山中穿的宽松的丝袍,而是一套新款的运动衫,小毒下意误用地望向陆尘,“今天……是……?”
“十月三号,你的十五岁生日。”陆尘笑着刮一下小毒蝉的鼻子,“自己的生日都不记得了,亏你还是智绝天下的小毒蝉呢。我先在门口等你,一会带你去玩哈!”
小毒蝉不好意思地笑笑,却不是为了忘记自己的生日。他想到,刚才可不是他俩的第一句情话呢……早在陆尘失去记忆的时候,他们便享受过如此的甜蜜了。如今光阴飞转的轩辕又已爱与不爱间掠过一个轮回,可是……只要同样是幸福,一切不都很好吗?
他很快梳洗完毕,孩子般地跑出门去,在陆尘身边停下:“我们……去哪儿玩?”
“你过生日,去哪里当然由你来定……不过,你就这个样子出山,不戴面具吗?”
“陆鸣蝉这人早已‘死’了,我还戴什么面具?再说……现在,我只陪你一个人,顶着这张好脸,也无防吧?反正你现在功力翻了几倍,早成了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使被人认出来也有你护着。”小毒蝉俏皮地对陆尘做个鬼脸,“我们去动物园。你说了由我定地点,可不许反悔。”
“我才不反悔呢,去就去。”陆尘也显得格外轻松,“今天,绝不让你有一丝不尽兴。”
很快,陆尘便懊恼地发现,自己的大话说得过早了一些。光是交通问题,便令人头疼得要命——“嗖”地一声,又一辆出租车加足了马力从两人身边飞驰而过。这已经是他们试图拦下的第五辆了,每一辆车的司机在看清楚两人的相貌后。几乎是不约而同地踩下了油门……
陆尘见小毒蝉面色微微有些失望,原本就快按捺不住的怒火顿时爆发。他瞬间移动,以脚尘点地,施展出登峰造极的轻功,立时挡在了二十米开外正疾驰而去的出租车前。
刺耳的刹车声响彻在耳边,马路上所有的行人都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看着车终于停在了离人尚有不足半尺的距离处,所有的人——包括小毒蝉,都轻轻地松了一口气。
小毒蝉走上前去,大声地责怪陆尘:“你小心一点好不好?你刚刚差点……”正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说“你刚刚差点死掉”时,他却洋洋得意地一甩头,“你刚刚差点杀了一个出租车司机诶。”……人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语不惊人死不休”……
看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坐车里,那个惊魂未定的司机足足愣了30秒才将车开动,慢慢远去,离开视线,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刚才那两个……是人是鬼啊?”
“是鬼吧?”
“不是,不是……他们中有一个就是灵山里住的那个妖怪嘛。”
“真的?”
“没错,你是没注意看,那么漂亮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那他人产还用坐出租车?妖怪不是会飞吗?”
“这位大姐,你没看报纸啊?他为了另外那个人质吃了毒药,功力尽失呢。”
“天底下还有这样的怪胎?那怎么不趁这个机会杀了他,永绝后患啊?反正留着也是个祸害。”
“你没看那个人质都被他调教得那么厉害吗?再说了,谁知道他吃的药是不是真的?只要现在一切平安无事就好。”
“唉,也对……不过,那个出租司机……这下可惨了……”
众人面面相觑,每一张脸上都是深深的同情。来了,他们同时叹息一声,为那个“可怜”的出租车司机默哀……
车上,司机那张比苦瓜还难看的脸自二人坐进来就未曾变过。他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们……要去哪儿?”
“你先往前开,”陆尘心里气还没消,哪肯那么快让他心里有个底?他冷冷地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