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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雨,淅淅沥沥地摔碎在地上,开起一朵朵或无色或染血的小花。
陆尘抱着苏晴的尸体,只扫了小毒蝉一眼,将他痴狂的面容、染血的双手尽收眼底,然后,他走了,那样单薄、凄清的身影,该是多么的绝望?
也许,我的罪恶已达到了极限,我已经该去背负那些由自己亲手制造的邪恶?只是一个瞬间的事,小毒蝉略略地颤抖……
又是……那个做过无数次的梦……相拥在雪中的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他,只是,这怎么可能?难道连我的幻觉也要捉弄我不成?在我们彻底隔绝了彼此的时候,却还要让我梦见这不可触及的幸福与甜蜜……
他转身,背对着陆尘的背影,走入灵山的深处……
鸣天羽也回到了灵山,站在瞳儿的身边:“他,怎么了?好些了吗?”
“我……不知道。”瞳儿眼角还挂着泪珠,“陆尘醒过来了……可他们,怕是永远走不到一起了……”
“那你呢?你不和吴景鸢在一起,他人不错,对你……也很好啊。”
“不。我只陪着主人。”
鸣天羽默然不语,心中却悲哀得紧。小毒蝉,自己的弟弟……如今已成了这样。曾经,那个只由自己守护的人,却被自己亲手所伤。而此刻,失去了自己的守护,他已伤得如此之深。真的,回不去了吗?那个满身药香,蓬头捉蝉的纯美的少年,已然要消逝了吗……
那一种悲哀,似是从前生开始便已种下了根源,却任他几番努力也无法改变。他只知道,他的弟弟绝不平凡。他是那个……一出生便被大蝉妖选中的孩子。
十五年前,这孩子出生之时,漫天的毒蝉涌入房中,杀死了他们的父亲和母亲。随即,一个俊美异常的青年走入房中,他轻轻在刚刚降临的婴儿额角一摸,喃喃地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原本,这里是有个雪花的吧?”
然后,他告诉鸣天羽,他是大蝉妖“冰翅鸣蝉”,而自己的弟弟则被他选中,作为可以继承他力量的人。他还说,他就要死了,因为那年是二十年才有一次的“蝉祭”,他的妖力大幅下降之下,又将潜在的力量授于他人,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妖怪,都撑不过去吧?
自此,鸣天羽上灵山,习剑术。他按大蝉妖之言,为弟弟取名“冰翅鸣蝉”,等待大蝉妖生前为他选的师父前来授其毒术。
“只有他参透了百妖之灵的无上妖法‘毒伤’,这孩子来世才会成为真正的蝉妖……”
“毒伤”是什么,鸣天羽不知……他亦不愿,让自己在这世上惟一的亲人,惟一想要守护的人不断受伤。
只是,这世上太多的事情,都是错误。只是人们没有办法觉查,也没有办法逃脱,直到上天的惩罚如期降临的时候,才想到应该去忏悔……
夜晚,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小毒蝉默默地出神。天下之大,陆尘却只有这一个,而这惟一的……已是我今生再也无法企及的人了。彻底的失去了,便是再也触碰不到了……是吗?
一次次伤痛想要学会承受
就可以不被它左右继续装坚强很久
却在黑夜中泪眼朦胧
在我的心中一直有个伤口
填补它的泪总不够若涩的思念太多
晚风为我孤单的歌伴奏
没有人懂得我不曾坦露的脆弱
只有在孤独的时候握紧幻想中你的手
清冷夜色晕开了失眠人的梦
再一次呼唤着你的名字任泪狂涌低声嘶吼
为何我只能不断地想起最珍贵的记忆
为什么我总是一次次失去最重要的东西
深深藏起伤痛后残留的痕迹
悄悄转过身背对着别人流下泪滴
一次次地失去后我已厌倦了孤寂
就连强装出的笑脸也在泪水冲刷中麻痹
所爱被爱梦境中比现实更清晰
那时我听见梦中的自己反复说着爱你
沉吟许许,思念许久,心痛许久。他起身步入后山,将乔恩两人随手刺死;投和化尸池中。也许这已算得上仁慈,他的心中,甚至连继续折磨两人的恨意都没有了,有的只是久积的伤痕与痛楚……
忽然间,黑夜伴着雨落之声的略带湿气的宁静再次被打破——震耳欲聋的警笛声已然响彻在整个灵山的四周。
“蝉儿,是警察。怎么办?”
“哥,他们是来找我的,你帮忙看好瞳儿,千万不要让他露面。他平日都戴面具,他们认不出来的。”小毒蝉说着,施展轻功,跃出了灵山。
他刚一再身在山脚,荷枪实弹的警察便立刻向他的方向聚拢过来。一个警官样的人拿着扩音器向他喊话道:“今天晚上有不少居民看见一辆装满了尸体的车开进山里,车后还极其残忍地拖着两个外国人……这是怎么回事?开车的人……和你什么关系?”
“开车的人就是我”,小毒蝉性格乖戾,哪肯费口舌与这群警察解释?而且他坚信,那些什么“僵尸”“宗教”之类的事情,即便他耐着性子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于是,他干脆一甩头发,邪邪地笑着,“那些人都死了,也是我杀的。不过,他们管不着!劝你们快点离开,否则我不客气了。”
迎接他的却是无数声枪响。若非他轻功了得,反应更是敏锐,此番枪声一过哪里还有性命?他捂着中了一枪的伤口跃回房中,瞳儿立刻上前,痛心道“主人,怎么样?”
“没什么事。只是这群警察太不知好歹,不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岂不毁了我‘蛊毒一刹’的名头?”小毒蝉秀眉一竖,吹响哨唤来几只毒蝉,不经意地吩咐道:“你们全体出击,凡是敢闯入山中的警察,一个也不许活。”他又对瞳儿道:“瞳儿,你和哥哥一起,在山上沿各个方向挖十条水渠,将我‘化尸池’中的腐毒悉数引向外面!对了……记得避开清泉的净水,别弄脏了啊……”
山外,一名警察正在向队长汇报:“报告队长,山里有剧毒的飞虫,见人使蛰,凡是进山搜查的队友……全部牺牲了!”
“什么?”那警官惊怒交加,立即掏出手机,“喂?局长……我们这里请求火力增援,需联系防暴大队提供强力的炮弹。”
几分钟以后,增援部队赶到,第一枚炮弹落在了临近山脚的地方。
只听“轰”的一声,烟尘滚滚,几乎将整个夜晚惊醒了一般。几秒后,一股赤色的液体从山中流出,径直向警方聚集处袭来。
“长官,快看!”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都将视线投向了那神秘的液体,这一看,几乎所有的人都感到了一股清晰的恐惧——那液体所到之处,岩石都被腐蚀出一块深深的凹痕,同时还会“滋”地一声腾起一片赤烟。一只飞蛾在路灯下飞舞,却在触及那烟尘的瞬间残缺了双翼,坠下地来……
“哼哼,我早警告过你们,你们非但不听还开枪伤我,甚至开炮轰我灵山。这化尸的腐毒,你们自己解决吧!”山中传来小毒蝉清冷凌厉的声音,令所有人又是一惧,“对了,差点忘了告诉你们:方才那条引毒之渠原本尚未完工,是你们自己给轻开的!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山外的队员面面相觑,俱是惊怒交加。“队长,我们怎么办?”
“换个地方再轰!他们只这一条引毒渠,再挖也没我们移得快!”那警官说着,率先向右跑出50米,“就这里。”
不料,警察们刚一转移到那里,另一股腐毒已涌了出来。
“哼,刚才那一条之所以引得慢,完全是为了避开山中的清泉,而现在剩下的几条只用引一道凹痕,任这蚀骨化石的腐毒流下山来便可以了……你们快得过我吗?”小毒蝉的声音又如鬼魅般自山中传出。他张狂地笑着,又道,“这腐毒虽不难解,但一旦尽数涌出山来,毁你们十几二十条街还不成问题,一旦触及居民区,要死多少人?一旦毒液汽化成的毒雾扩散开,又要死多少人?你们提得起吗?”
那警官身子一凛,随即挥手示意停止开炮,高声向山里喊道:“你以为你这样抵抗有效果吗?你以为你可以逃脱得了法律的制裁吗?你若现在收手,投案自首的话,说不定可以从宽处理!”
“从宽?哈哈……那满满一卡车的人命,不杀了我,你们所谓的正义与法律何在?不妨告诉你,时至今日,我已不求活命!死对我来说,是迟早的事……只是我此时,还不打算就这么放弃,临死也要拉上数百数千个陪葬才好!”小毒蝉话音刚落,又是两股腐毒涌出,腐蚀着大地,遮掩了苍穹。
血红的落汁,如来自大地深处的岩浆,淌到哪里都是满目残骸。“滋滋”声不绝于耳,赤红的毒烟已在空中悬浮了厚厚一层,任谁吸一口进去,都是肺内一阵剧痛,中毒咳血。
好在那毒烟似有实体,凝而不散。否则,倘若晚风一吹,匪说有可能扩散至整个市区,光是山外这群警察就都来不及退后,必定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警官见毒烟缓缓向外扩散,由远及近丝毫没有停滞的迹象,心中已是凌乱如麻。他一边挥手示意队友们后退,一边高声冲山里喊道:“你先停止放毒!有话好商量……若是毒烟继续扩散,危及群众,就没人可以保你不死了!”
“嗯……不错,不错。条件谈得真好……”小毒蝉语气颇为暧昧,揶揄之气溢于言表,“可见……手中握有筹码就是不一样啊。长官,您先别急,此刻我手中并没有筹码,您能不能代表政府和法律,我心里也实在没底……您先回去!等我手中有了足够的筹码,你们再派人来跟我谈条件吧。……不送了!”
腐毒还在无尽地涌向人间,毒烟也很快侵入了居民区,短短半个夜晚,染毒的人不计其数。政府甚至还没来得及发出“人群紧急疏散”的警报,那要命的毒……居然停了。
第二天一早,全市广播齐响:由于市区突遭不明气体侵袭,所有人员关闭门窗待在家中,不得外出。也正因如此,学校停课,被无数警车困在灵山之中的瞳儿与小毒蝉才不必再一次请假……只是,今后再要请假,没有了陆尘……谁帮忙跟老师说呢?
天,已经大亮了。昨夜的警官已经被一个中年女外交官代替。她戴着防毒面具,手持扩音器,冲山里颇有礼貌地说道:“山中的朋友,可以与我谈谈吗?”
“你可不要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