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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看着他死亡?
苍羽阳摇头,双掌合十向着劈下的刀刃重重夹住,刀锋停在半空,男人愣了一下后喘息声骤然加大。他已经厌烦了不断的追逐游戏,能够彻底的了结自然是再好不过。
肉掌毕竟比不过锋利的刀刃,鲜血淋漓而下,男人的瞳孔竖起,感兴趣的凑过去轻轻舔舐,灼热的气息从手腕落到染血的脸上。
这无疑让苍羽阳心神不宁,苍翼翔的一切接触都会让他战栗,何况是这么直接的舔舐,可这不是温柔的爱抚,而是加速他死亡的工具。
为什么都不记得我了,还要这么对我?难道只是因为什么该死的兴趣?是不是对每一个感兴趣的人,这个人都会这么做?
苍羽阳咬牙切齿道:“滚开。”同时身上暴起一阵光芒。
男人的眼睛一眯,血红的瞳孔闪现出暴怒的神情,他对那两个字感觉讨厌,而且苍羽阳身上的光芒让他不舒服。
他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让他不舒服的东西通通消失就好……
黑色的巨刃悲鸣,架在手上的巨刃重如千钧,力量的比拼从来都不是他的强项,与卡鲁特的较量已经流失了大半的力量,这一连串的躲避并不是看上去那么轻松,苍翼翔比卡鲁特要强上许多,如果按照梦娘的说法,目前的人已经达到神级,只是力量并不单纯。而他,虽然力量上可以赢,却一直不能突破,只是在有限的空间内不停的膨胀。
他的身体到了极限。
他从来没想过可以全身而退,只不过结果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你死我活,竟是如此残忍。
他逃不了,也不想逃,手已经在发软,只是凭着意志力在坚持,一旦从这个角度放下,就是一劈两半的下场,再美丽的容颜都会化身为恐怖。
黑刃剧烈颤抖起来,黑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在男人惊诧的视线中化为黑白相间的凶猛野兽向苍羽阳扑来,苍羽阳手一轻,巨刃贴身而过夹带着巨大的风压,凌厉的气势仿佛能感觉到骨肉被切割开的痛苦。
一切就要结束了吗?苍羽阳只是下意识的掷出夹在指间的碎玉,他这么近的距离,如果中了,也是皮开脑裂的结果。
他将一切交给天意,因为找不到没有答案。
虎翼天翔第四卷杀伐之神第一百零八章人意
苍羽阳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感觉不到恐惧,也感觉不到痛感。
他听到血滴落到地面的声音,清脆在耳边,像是积年累月打磨着石头的水滴,动听的声音,绵延而有力,洞穿人心。
眼前有着微薄的光亮,他也许是不怕死,却逃避不了面临死亡的恐惧,他想紧紧记住的那张脸,也在刀光的寒凉中成了恐怖的化身。
并不是所有的遗憾都可以死亡来告终,爱也不是用生命来度量的。
苍羽阳感觉到心口爆炸出火焰一般的疼,麻木的钝痛,凌迟着神经。
他开始惶惑起来为什么他还可以如此清醒的思考,分析,同时又开始恐惧睁开眼睛。
血腥味越来越浓,华丽的鞋子被衣服上逐渐滑下的液体濡湿。
这里是童话般的世界,却没有相应的奇迹。
王子和公主是王权的牺牲者和献祭者,强者为王,败者为寇,失败以鲜血和死亡为终结。
苍羽阳始终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身份承受相应的麻烦,这些幸运是一个人赐予的。虽然昔日的王者堕落了黑暗的奴隶,即使这样,也没有背叛他的承诺,一定会保护一个人不受伤害,即使敌人是自己。
有些誓言贯穿始终,总有验收的一天。聪明的人总会确保万无一失,为最坏的情况作出最坏的打算。
睁开眼睛的瞬间,世界在崩塌。
苍翼翔还挺立在原地,若不是血红色的眼珠转动,看着苍羽阳喉结震动一开口却是大口的鲜血。
他的胸口被一把巨刃穿过,乌光闪烁中悲鸣一点点加强,刀身一阵颤抖。
苍羽阳在苍翼翔威胁瞪视的目光中靠前一步,让彼此被喷溅上鲜血的胸膛紧贴在一起。
“为什么?”苍羽阳不知道自己在问谁,是理智全失的男人,还是震动强烈散发着悲伤的古刃。
苍翼翔虚弱的吼叫了一声,因为不看疼痛指甲重重插入苍羽阳肩膀里,力道却在一点点减少。
“为什么?”
输入的力量被通通反弹出去,不但不起作用反而让苍翼翔更加痛苦,他们从能量属性来看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为什么?”
一丝涟漪淡淡扩散,一个声音直闯心底。
为什么?对于你是一个生的机会,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承诺,对于我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命令。
“刀魂?”苍羽阳心里一颤:“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刀魂再出声时,已经不是苍翼翔的声音了,飘渺的音质像是遥远的神祗传达命定的启示。
“我不叫刀魂,吾本名噬魂,是赐予白虎一族的尊宝,由历届的族长才有资格……”
苍翼翔闷哼一声,下巴不堪重负的抵到苍羽阳肩膀上,铁锈味直透衣衫。
苍羽阳浑身一震,透过对方的肩膀可以看见噬魂斜直而入,将苍翼翔牢牢钉在刀上,不倒只是一个假象。
噬魂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毕竟是曾经的王者,即使是死也是要体面些。”
苍羽阳眼睛瞬间像染血一般红:“我不要听这些狗屁道理,我要你离开他,听到没有!”他的手颤抖的握在刀柄上,满手粘腻却不敢用力抓紧。
噬魂毫无波动道:“恕难从命,吾只听历代白虎王的命令。”
苍羽阳怒道,耳边的微弱的呼吸比催命的咒语更加让他惊心动魄,他曾经以为他们可以拥抱着即使是死去也不会动容,却原来只是因为“一起”两个字。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父皇,父皇……
答案电光火速而来,苍羽阳的声音颤抖:“他给你下了什么命令?”
叹息声久久回荡:“他给吾下了命令,只要有一天伤害到你,吾就要亲手了结他的性命。”
“混蛋”,苍羽阳使劲儿加紧了怀抱,仿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就可以停止的呼吸,他努力看向苍翼翔的眼底,愤怒或是残暴的,什么都好,只要是这个人,就永远不能厌倦。
苍翼翔的眼睛渐渐眯了起来,苍羽阳惊喜的发现里面凝聚起来自己的身影,他感觉到紧扣在肩膀上的手腕费力地移到自己的脸上,轻轻的碰触隔着一层介质。
苍翼翔的脸上出现疑惑的表情,将手上被泪水晕开的血迹送进嘴里,一丝咸涩让他最喜欢的血腥变得没有那么美好起来。
他皱着的眉头显然给了苍羽阳一个错误的讯号,他立刻激动起来:“他不是你的主人吗?你怎么能伤害他,不不不,你已经伤害他了,你现在马上出来,好不好?”
“已经晚了”,苍羽阳的语无伦次显然没有影响到噬魂的感情:“我之所以叫噬魂,就是因为一旦被吾伤害的人,会慢慢被吾吞噬掉力量和灵魂,三界之内没有意外。”
苍羽阳心里一冷,瞳孔的深处是苍翼翔痛苦扬起的脸,英俊的脸孔扭曲,然后僵硬凝固成一种表情,一种狰狞的表情。
哀莫大于心死,苍羽阳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笑着去安抚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却是死也不放开逐渐流逝温度的身躯。
“放开他吧,也算放过你自己。他已经入魔,寂灭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这样也算是早点解脱,保持一点最后的骄傲。”
苍羽阳只是固执的将带着光芒的手心贴在男人的胸口,这一次毫不费吹嘘之力的进入。
“契约随着死亡而结束,死后能恢复原本的身体,这不算最后的结局吗?”
苍羽阳脸上死一般的寂静,噬魂也许说得不错,但是理性和感性相斥,他只知道他的结局始终跟这个人有关。
光芒大盛中,染了血的乌刃闪着不祥的光芒,在下落之前漂浮在半空。
“你这又是何必?”
苍羽阳只是抱着男人瘫软下来的身体直直站立,苍翼翔的骄傲,他一样可以完成。
噬魂悬在苍翼翔的身后,铮铮鸣动,却始终引不起苍羽阳的注意。苍羽阳就像是老僧入定,外界的一切刺激似乎对他都失去了作用。
等过了半天,噬魂的声音开始烦躁起来:“你不能一直这样,你难道要让你父皇的辛苦白费?”这是他在长久的对话中,总结出来的一点经验,只要提到苍翼翔,苍羽阳总会有一点反应。
果然,苍羽阳抬头,目光笔直打过来,开口说了一个字:“滚。”
噬魂身上光芒大振,显然被刺激得不小,语气却更加坚定。
“你现在必须走,魔王的大军就要到了,你不能再留在这儿。”
苍羽阳充耳不闻,噬魂刀身上爆起一阵火红光芒,向着苍羽阳和苍翼翔的中间砍下,却在苍羽阳一动不动的情况下半途转了方向。
脸上的伤在刀风的压力下重新裂开,流入眼睛,留下脸颊,带起火辣的痛感。
只有这样,苍羽阳才有还活着的感觉。而闭着眼睛的苍翼翔,恢复了原貌的苍翼翔就像是累极而眠的样子,脸上似乎还有着一丝轻松。
“父皇我不会再离开你。”
噬魂一阵嗡鸣,尖利而刺耳,依旧淡漠而低沉的男声也被衬得无比沉重。
“吾虽为白虎一族的保护神器却不是历届白虎王都可以作吾主的,你的父皇是我跟随的最久的主人,吾身为他的契约神器,虽然要听命于他的命令,但是更重要的是白虎族的利益还有神界的安危……”
似乎终于为噬魂的滔滔不绝而不耐,苍羽阳打断他的话:“什么都结束了,你现在自由了,该回哪儿回哪儿去。我不管白虎族还是什么神界,我认识的只有这一个人。”
噬魂沉默了好一会儿:“你父皇给吾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