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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道东方有一凤君取天地精华为一体,皎皎容姿已经到了众星参列的地步,他生得出尘绝俗不说,更有十全才能,棋琴书画谋略问道无一不通,就是神帝众子各个自命不凡,在神凤面前也落得自惭形秽。
然而,神凤鸾卿最最叫人津津乐道的,不仅仅是其傲雪欺霜之姿,传说更甚的乃是凤君的处处留情——
这句话,可悬乎了。
莫急莫急,且容我娓娓道来。
且说鸾卿让天帝收容于上界,仅有虚职挂身,平素的职责就是奏琴摆棋,赴宴饮酒,过了不久,便常见神凤与天帝九子昆吾出双入对、你弹琴我吹箫、你吟诗我对词等等如胶似漆的画面。众仙这才暗叹昆吾好命,没想到才过不了几时,就传出神凤与春姬神女携手共赴云山的风流事迹,独留昆吾形影单只,吹着冷箫暗自萧索憔悴。
于是,众仙隐隐嗅出了不对的劲儿,果真过没多久,就听春姬神女与姐妹为争鸾卿而闹翻,而神凤翩翩一转,便赴往玄腾上仙的赏诗会。这期间辗转于数十仙之间,可谓游刃有余,眼看连九个帝女都为了他寻死觅活,鸾卿却坐于柳下,轻轻拨了拨琴,吟道:有些情,错过便再也回不来了。
瞅瞅,这般厚颜无耻的话他俱说得出口,偏偏从神凤嘴里说出,竟无人舍得怪罪。至于后来黑蟒学了这话,又原原本本地说于白雀听,那还真真是为上界被鸾卿伤了心的男男女女们出了一口恶气——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在上界,神凤的风流传闻自然也传到了黑蟒耳里,当时黑蟒尚守在南天门,只需再五百年就能彻底解脱。看那只黑蛇依旧活得逍遥自在,连鸾卿生得何模样也想不太起来,倒是因此与神凤各占一方,各自快活。
眼看神凤在上界待了五百年,黑蟒终于熬出了头,不须再蹲在南天门看着,当日便热热闹闹地赶到东璃台清河仙人的酒宴讨酒去。
黑蟒虽成日闯祸,在上界人脉倒比几个兄长还要广,只因他从来不看低其他仙人,亦不计较与那些小吏仙奴为伍,是以交友广阔,在仙神之中口碑虽不怎么样,但人缘却是不错。
黑蟒与清河仙人乃是故知,当年清河仙人尚在凡间修仙之时就曾受黑蟒提点,之后仙途顺遂,也不曾忘了黑蟒之恩,素来以好友相称。
清河仙人将黑蟒请到座上,略带歉意道:殿下来得巧,今日太子莅临,只能委屈殿下坐在此处,宴后清河必自罚三杯。
黑蟒大笑摆手,丝毫不在意,旁人皆知他与太子不甚对盘,正好他今天是来解馋的,也不乐意看到那条金虫!
时辰已过,金龙太子方姗姗来迟,只是他这次带的不是宫里的宠姬美妾,而是大名鼎鼎的渣男神凤。神凤驾临之时,天边处七彩云霞俱现,竟足足压过太子的金光一筹,想来这数百年神凤不光是祸害善男信女去了,确有在潜心修炼,眼看就要连金龙太子都要压不住凤鸟神光。
黑蟒远睨而观,就见一华袍男子抱琴而入,他眉心一点丹红,青丝仿佛闪烁着万般青芒,并未束冠,只用一条白色丝绦束了起来,却是清贵之中带了一抹随性,他举目而望,抿唇而不弯,便是站在太子后方,也足以将他的风头掩盖而去——不,应该说,只要神凤在场,必集万众目光余一身。
黑蟒亦看傻了眼,他五百年未见鸾卿,如今再看,不禁惊叹,传言诚不欺我,好一只冰肌玉骨的骚凤凰啊!
神凤自与太子共坐于上座,只看金龙太子与神凤腻于一处,对前头歌舞兴致乏乏,倒是时而与神凤附耳交谈,那直勾勾的眼神,让黑蟒简直……唔,快不忍直视了都!
神凤确不愧是上界痴男怨女心目中的大众情人,对于太子的百般示好皆是坐怀不乱,看他美眸半睁,略是慵懒地倚着一手。金龙太子在旁笑得脸部都快僵硬了,毕竟他邀了神凤不下百回,直到前阵子他贡了一颗万年神丹于鸾卿,这才换来凤君的好颜色,更答应今日同他一起赴宴。
然而鸾卿确如传闻那样,看似多情,却对谁仿佛都不甚上心,太子心中不由暗恨,心道,连三弟那种货色都能入你的眼,本太子贵为金龙,难不成还比不上一只蛟么!原来近些时日,天帝的几个帝子总算是坐不住了,争相在神凤面前各显神通,以求神凤首肯共同双修,只是除了当年鸾卿与帝九子昆吾有那么一段短暂的情谊之外,也没再听说他看上帝子中的谁谁。
而昆吾也因为当初被伤得太厉害,三百年前便自请离去,到西边当芝麻小神去了。
黑蟒早知几个兄长姐妹为鸾卿近乎反目,他今日一看,承认这只凤凰确实有这等姿色,想他方才也看得迷了眼,然而黑蟒却并未生出再为神凤的风流韵事加砖添瓦的打算——他是喜欢美人不错,可鸾卿这样的,是带着刺的,再说,他一只蟒蛇,也不想吃得一嘴鸟毛,至于看看热闹,黑蟒自还是颇为乐意的。
原本这顿酒吃吃喝喝也就完了,哪知天边忽来一道惊雷,众仙抬头去看,皆是一惊,竟是驻守上界北关的奔雷将军乘着雷云来此,他手持惊雷枪,虎着脸大步入殿,看到上座金龙太子正与神凤腻歪在一处,脸色骤变,按着黑蟒的话来形容——当年他年小不懂事时调戏雷母,雷公他老人家的脸儿都没这么青。
奔雷大将军二话不说,也不管姘头就是他领导的儿子,一柄惊雷枪就劈了下来,当下就看大殿地上裂开一缝,直接蔓延而上,把太子跟鸾卿座前的桌子劈成两片半。
太子骇得一跳,狼狈地站了起来。
奔雷一脸怒不可遏,大步上前,怒目在鸾卿和太子身上转了转,最后却定格在太子身上,举枪低喝:“末将奔雷,欲与殿下一战,若末将胜出,还请太子日后不再纠缠末将的人!”
好大的口气——众仙哗然,却无一人离席,俱是一幅等看热闹的模样,便是黑蟒亦不例外,登时来了精神,拿着一碟香瓜子静待好戏。
奔雷既是北关大将,实力比起还未升神的金龙太子只高不低,然而太子素来自傲得很,若不迎战不止在神凤面前大失颜面,殿中上仙没有千个也有百十,只怕他一退缩,不出几日上界必是充斥流言蜚语,叫他颜面尽失。
于是太子啪嗒一声,摇晃古扇佯装冷道:“奔雷,你要挑战本太子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理由却不甚充分,你且明白说说,凤君是何时为你所有?”
奔雷瞠着一双怒目,转向神凤。神凤倒是睁开凤目,却是一脸淡漠,好一幅事不关己的人模狗样。
奔雷到底是没这勇气质问神凤,便理所当然道:“末将先于殿下求爱与凤君,既然殿下欲夺人所爱,由何以畏惧与末将一战!”
乖乖,奔雷,你以后都不打算在上界里混了?黑蟒啃着香瓜子,嘿嘿直笑,只觉这酒实实在在吃得回本。
然而黑蟒笑得欢脱,太子却在情急之下,扭头下看,竟一眼与黑蟒四目对上,黑蟒被那热烈目光看得心中警铃大作,正欲缩回脖子,下一刻就听金龙太子一声长笑,道:“若是如此,大将军只怕不该先找本太子,小弟叱乌就在座下,以大将军的论调而言,这首战当属小弟炽乌,是也不是——”
当下众仙的眼神齐齐射向正呲牙吃瓜子的黑蟒,想当年,黑蟒妄想癞蛤蟆吃天鹅肉的消息可是传遍了上界大街小巷,各种版本一应俱全,还有些说黑蟒如何如何之下作,为一亲芳泽丑态尽出云云,更离谱的是,还曾有上界小道里出的那些荒唐话本里,写的就是黑蟒与神凤一度春宵的风流事儿,黑蟒在驻守南天门时,还有老长一阵里读着那几乎人手一本的小黄书嘿嘿直笑。
这下子,黑蟒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了大将军投注在自己身上、那非比寻常的热烈目光,于是,他抖抖两袖,勇敢地站了起来,冲众仙拱拱手,弯着媚眼嘻嘻笑道:“在下黑蟒炽乌,幸会、幸会……”
“你就是黑蟒炽乌?”奔雷看那矮小的黑袍少年,一时之间觉得与那上界闻名的登徒子实在难以联想成一处,他看黑蟒年岁似乎不大,并不像落得欺负小儿的坏名声来,便冷着脸道:“既然如此,还请两位殿下联手,迎击末将的惊雷枪!”
黑蟒与金龙毕竟都是天帝之子,尤其金龙原身尊贵,虽独缺神格,但天赋极高。黑蟒实力亦是不差,他早就悄悄炼成了吞天巨蛇,别说和太子联手,若真的被逼急了,化出原身同奔雷一战,也不一定会落得下风。然而黑蟒却不愿出手,他本来就是遭那只金虫拖下水的,再说,莫说这众仙里随意捡一个都对神凤心驰神往,他确确是对这只凤凰无半点旖念!
为了喜欢的美人打一架,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那绝对是应该的;可为了个不算不喜欢、但也不算喜欢的大美人打一架,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好像也是应该的。
总之黑蟒思量再三,率先站出了一步,金龙太子已经拔出了赤霄剑,想来认为有黑蟒相助,对上奔雷亦有几成胜算,再再说,若是真的败了,还能推说是黑蟒拖其后腿。唉,这货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黑蟒那叫一个一眼看穿,心道若不是这条金虫是嫡长子,这太子之位也必然落不到他头上。然而天帝迟迟不带太子前往洞庭天求取神格,怕亦是觉得这个儿子不堪大位罢……
这些先别管,眼下还得先应付这个燃眉之急。
眼看另两个已经剑拔弩张,气势磅礴,黑蟒却凑到前头,“慢、且慢二位,听孤说一句……”
奔雷已经毫无耐性:“还有何话好说!”
“这话就不对了,大将军。”黑蟒一脸嘿嘿笑,大摇大摆走过去毫不畏惧地站在奔雷面前,“大将军愿为夺回凤君而战,这等赤诚之心,孤实在是——自然弗如啊!”
他摇头晃脑一番,唉声叹气几声,就在众仙疑惑这祸蛇葫芦里在卖啥药,便看他拂袖背手叹道:“于是孤缜密思量,深觉羞愧。既爱之,自该为其打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