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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上一对蝴蝶似从崖底飞上,它们紧随彼此鼓翅而翔,一如故事中那对相爱的爱侣一般。一群孩子仰头而望,嬉笑而指,欢笑的声音仿佛能传到很远很远……
×××
轰隆隆隆——
上界云海雷声震震,那正在下棋一对老仙捋捋长须,呵呵笑地看看那方向,聊道:可不知又是哪个小儿擅自闯祸,年轻可真好啊……
瞧那惊天云雷紧追在一只黑影后头,那黑影逃窜得极快,又专往云层里飞蹿,有时还鲁莽地冲撞了那飞剑上运行的仙人,可那些仙人瞧那天雷一道劈下来,竟能把一个凉亭劈出烟来,也不由兔死狐悲地为那被追劈的家伙轻叹一声。
天道罗浮殿,忽然又是一片振动,此时恰恰那崇亭星君坐镇于堂中,他一觉有异,便横眉而起走出殿外,仰头四顾一圈,便瞅见那东面一个黑影远远飞速蹿来——
崇亭星君定睛一看,首先瞧见的乃是一个巨大的蟒头向自己俯冲而来,他镇定地往后退了一步,一个反手便摆出了金刚阵法,而黑蟒正掐在这时候,躲到了那阵法之中,金钟罩一启,数十道天雷骤然劈下,刺眼白光让殿中的命司仙吏俱都掩目而躲。
袅袅白烟之中,一只手虚弱地抓住了崇亭星君的衣袂,听那后方虚弱的声音哀哀传来:谢星君救命之恩……
崇亭星君无情地将衣袂一抽,一脸淡漠地道:此次天雷罚不中你,必还有下一次,还请殿下好自为之。
啊呜呜……?!
白烟散去,星君脚边的便是那奉命下凡助神凤渡劫帝子黑蟒,且看那俊魅容颜被天雷劈得左右一块黑疙瘩,身上黑袍亦称碎步也似挂在身上,哪里还见半点风流俊朗。崇亭星君看他蹲在地上呜呜出声,哭得那叫一个心肺俱颤,到底是从小看大的,崇亭负手而立遥看远方一声长叹,道,跟我来。
黑蟒难得不被训话,又看崇亭并非要教训自己,忙紧跟而上,看着倒是老实巴交得紧。
崇亭星君代命神执掌天道已有数十万年,黑蟒在凡间的所作所为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界,眼看神凤仅剩最后一次机会,若此次渡劫不成,那这数千年来的修为便要白费,黑蟒亦要受罚被贬下凡世受苦受难。
崇亭将黑蟒领进殿中深处,当他打开一扇门时,黑蟒睁眼便见眼前一片浩瀚星河——他知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天道’,看那星轨运作,各个星光时有灿烂时有陨落,坠入河汉再陷轮回,而掌握这一切的正是天道主宫的命神天君。命神乃是八方主神之一,寻常仙神难能窥探其真容,在上界事务皆由崇亭星君代劳。
只看崇亭指了一颗星芒,道:那就是凤君鸾卿的元神。
黑蟒仰头而望,便见那颗星芒比其他的还要璀璨刺眼,似如太阳般有众星追随,而那颗星尚发出七彩尾光,黑蟒一看便认了出来,那确确实实是神凤光辉。
崇亭星君道:神凤光辉照世,若这一世再渡劫失败,这光辉便会陨落,凤凰族从此再无神眷。
黑蟒听得心头一颤,恍惚之间,却是想起了上一世赵鸿离世之时。
当时赵鸿抱着他的身躯义无反顾地跳下悬崖,却不知黑蟒只是假死,在他二人坠下崖底之前,黑蟒便化出原型,带着赵鸿逃出生天。
那崖底实是藏了一处花海,黑蟒便将赵鸿藏在那里的一件小屋之中,伴着他静静渡过余生。彼时赵鸿已经一身残破,他原先似为了恢复内力而服下西域蛊虫,虽能让他短时内武功精进,却亦害他阳寿骤减,一番折腾下来,眼下亦只余下数月寿命。
黑蟒身上不乏灵丹妙药,如果他真要救赵鸿也不是不可,只是赵鸿已然生无可恋,在他将赵鸿养在那小屋之时,亦是终日昏昏噩噩。那时赵鸿两眼已盲,便也认不出救命恶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阿奴,黑蟒索性跟着装聋作哑,直到赵鸿去前十日,他却仿佛清醒过来,不再念着阿奴,亦不再不吃不喝自顾垂泪,反是会跟着黑蟒出外走走,让黑蟒牵着他静静地在那漫天花海中前行。
直至最后一日,赵鸿坐于花海之中,他突然抓住了旁边的人,颤声问——你到底是谁?
黑蟒不答,赵鸿静待许久,直至那双无神眼眸染上一抹动人神采,他笃定地说:你是阿奴。
黑蟒只觉心口一痛,一股何其陌生的窒息感汹涌而来,赵鸿却不再说下去,而是无声地向他身上轻靠而来,终于在黑蟒怀中瞑目。
后来黑蟒将赵鸿葬于崖底,招来万千灵蛇守着这片世外桃源,永远不再让人去叨扰。
接着就带着满腔唏嘘化成巨蟒飞回上界,这期间掉了两眼的蟒泪,害得凡间暴雨连连。黑蟒迫切地向罗浮殿飞来,其中竟被天雷发现踪影,于是黑蟒便被狂追一路,而他仿佛能听到那天雷发出嘿嘿嘿嘿的声声狞笑,直快成了他心中一片阴影!
崇亭星君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带着黑蟒到此,他暗中看向黑蟒的目光带了一些难以参透的神色。
他同黑蟒透露了赵鸿第三世的托身所在,并强调天道大局难以变动,若黑蟒再同第二世一样肆意妄为,只怕又要害神凤白白受一世苦。黑蟒难得一脸虚心受教,想他确实已经尝到了苦头,崇亭星君便也不欲多加透露,擅泄天机是会遭得恶道反噬的,只是黑蟒缠了他万年,崇亭星君到底对他生出了一丝护犊之心,想要暗中提点黑蟒,奈何终究没能说出来。
黑蟒已经摸清了神凤第三世大体命势,暗暗思量,便已有主意,他同崇亭星君拜谢之后,就像是迫不及待地叫来云兽,匆匆地下世而去——
这次总算有长进——天机老人自以为躲过了一劫,捋捋白须笑看黑蟒离去的背影,却又想到什么地摇头叹说:这情劫都已经历经两世,却不知那小儿何时才能发现……
崇亭星君亦摇摇头,并非他们不欲相助,一些真相,总归还是需要黑蟒自己参透才行。
×××
玉潭山青云宗。
青云宗贵为凡间一大仙门宗府,门派中弟子如云,只有那些资质上乘的才入得了内门,其余的都比现在外门修行,当中唯有通过三年一度的大比,才有机会被内门师傅选中收做弟子。
是以对外门弟子而言,三年一度的大比是他们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但凡修仙者都知道,若年过二十灵识尚未开,日后还要进阶便难上加难,故此修仙的年岁自然越小越好。因此,尽管每三年都有一次大比,但是对多数的外门弟子来说,机会也不过一两次罢了,错过了哪怕日后再在大比中表现优异,入了内门也难被那些师傅看重,至多也只是混个杂务来做罢了。
今年大比,外门依然如以往一般竞争激烈,且看那些少年少女在台上各显神通,上座那里坐了两个内门宗师。那两个宗师皆已有元婴修为,在宗门之中也算是颇有地位的了,在他们边下的第二个位置上坐着的是一个年约十一、二岁的小少年,年仅轻轻便已是内门弟子不说,且看他眸光清冷,皎皎容貌似若金童,从方才便凝神静坐,堪有一股大将之风。
此时台上那外门修士腾空而飞,捏出口诀,便看他脚下生出一朵焰火红莲,台下一片哗然,那两个元婴修士点头含笑,似也对这修士颇为满意,其中一个看向少年,问道:“小祖以为如何?”
本以为这少年不过是宗师弟子,不想竟是那传言天生便具仙骨的小祖——所谓小祖,乃是小祖宗之意,若不论修为,单以地位而言,这少年在青云宗乃是掌门师祖关门弟子,辈份上可是顶顶的,就是这两个宗师已至元婴,亦不能在其面前自称长辈。
少年睨了前头一眼,答道:“浮虚无实,难撑一时。”
他此话刚出,就看台上的修士渐显无力,那红莲艳光已逐渐暗淡,好在他亦懂得见好就收,收纳气息纵身一跃安稳着地,总算是安稳收场。那两个宗师亦点点头,虽说此人确实后劲不足,但资质也算不错了——自然是不能同小祖相比,毕竟少年天生便具仙骨,不过入门几年就已结出金丹,这资质怕是千年都遇不到一回,就连掌门亦以为小祖来日必能成大器,飞升上界。
台上又轮到下一人,此次上台的是一个年幼少年,瞧他亦是面容精致,眼眉弯弯,若非他穿着弟子外服,怕是要叫人以为是个小姑娘。
然而,在他入场之时,那被称为小祖的少年就瞧了过去,眼中夹带了一种说不清的迷茫。
那年幼少年使的乃是符咒,只看他并未念出口诀,却能在转瞬间使出三昧真火。三昧真火乃是中级火术,对内门弟子来说算不得难事,但于外门来说却也算是极其难得的了。再说这少年连口诀都不需要,那元婴修士叫人将笔录取来一看,这少年果真是火土双灵根,资质不算上佳,却也是不错了。
然而,叫人退下之前,却听小祖中发话道:“此人可纳。”
那修士听了不禁微讶,暗暗去看小祖面色,便见他目光紧随台上少年,隐隐有几分魔怔。
魔怔?那元婴修士忙定神再看,小祖又再合上眼,看着似与往日无异。
想来,该是他多心了。既然小祖发话,谁敢不从,那修士便传话下去,命人圈了那少年的名字。
只看名册上,一个叫“柳宁非”的名字被画了一个红圈。
大比结束的当夜,柳宁非回到自己的小屋之中——他因入门之时得罪了外门管家之子,进而遭到诸多为难,故而眼下被赶到了这荒凉地处,吃穿用度都克扣得紧。只瞧他今夜点了连平时都不太舍得用的熏香,桌上是跟大伙儿下山买的酒菜。看那少年把一只大烧鹅摆好,就轻手轻脚地跑到床头,一个藤制的笼子就被他给摸了出来。
柳宁非先轻轻叩了叩盖子,小声哄说:“小黑,我回来了,出来吧。”
接着就看朦胧的火光之下,那双金眸惺忪地眨了眨,忽然闻到了一股久违的飘香,便立马清醒过来。
柳宁非莞尔一笑,“吃烧鹅咯——”
火光下,一条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