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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怕被看到,他没有飞得离瀑布太远,而是保持在离它仅五六米的地方慢慢下降。飞溅的水花不断洒过来,却被他的魔法挡在外面。
两人周围是一片奇异的景象,一边是浩瀚得看不到边际的宇宙,无边的黑暗中亿万星辰旋转发光。一边是第一重天的天空,丝棉一样的云彩懒散地飘在空中,被沉到山顶的太阳染成金红色。晚归的燕子从空中飞过,为这副静谧的画面添上了少许动感。
突然,塞坦尼尔的手一紧,飞快地向旁移动,进入瀑布里面。强劲的水流打在他的魔法防护上,逼得他硬生生地往下坠了几十米才稳住。索德知道他肯定是看到了巡逻的天使军,才会进瀑布躲避。
塞坦尼尔藏在瀑布里,继续保持匀速下降。湍急的水流像墙壁一样包围着两人。落差几万米的瀑布的冲击力非同小可,正常情况下塞坦尼尔如果施展大魔法,倒足以令它倒流,可现在这样被动地与它对抗,因为怕被发现连强一点的魔法都不能用,时间一长,他也显得很吃力,细密的汗珠从脸上渗出来。
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塞坦尼尔终于飞出了瀑布。索德发现原来他们离地面已经不远。下面是一片长满青草的平原,水流把地面砸出一个深潭,然后漫出来,在平原上开出河道,向远方流去。
索德晃了晃身子。
塞坦尼尔低头看他,说:“陛下请再忍耐一下,我们就快……”他还没说完,手上突然一滑,索德的手脱出去,他整个人马上向下掉。
这一下猝不及防,塞坦尼尔反应过来后迅速掉头向下急冲想接住他,可还是慢了一点,索德笔直地掉到水潭里,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塞坦尼尔在快碰到水面时急刹住。他停在水潭上方,只看到深绿色的水面上阵阵波纹荡开,却不见索德的影子。他犹豫一下,一咬牙收起翅膀,落到水里。
他身周环绕着一层气泡,隔绝了潭水。由于瀑布的不断冲击,水面下的浪涌也很大,冲得他一阵阵摇晃。他以索德的落点为中心,上下前后都逡巡了一阵,没看到索德的影子,心里开始有些慌了。正想回水面上再看看情况,脚上突然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他低头看去,只见索德正在下方,一手抓着他的靴子,一手胡乱拨着水。塞坦尼尔松了口气,弯下腰下去把他拉起来。索德闭着眼,手脚像所有溺水的人一样乱抓乱蹬,很快就像八爪鱼一样把塞坦尼尔缠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塞坦尼尔说:“陛下,没事了,请您放松一点。”
索德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反而把他越抱越紧。
塞坦尼尔抓着他的手臂拉了两下,纹丝不动,不禁有些奇怪他不久还是一副虚弱得走不动路的样子,现在怎么会有这么大力气,这难道真的是所谓的求生时的爆发力?
气泡里的空气本来不多,塞坦尼尔开始有些呼吸急促。他想浮到水面上,索德却像一块石头一样带着他往下沉。他放了个小雷电术。索德哼了一声,弹开了少许,塞坦尼尔刚刚缓过一口气,他又缠上来。
塞坦尼尔已经觉得窒息,眼前一阵阵发黑。水里的暗涌不断冲击着气泡,也带来不小的压力。像所有不会游泳的人一样,呆在深水里本来就让他觉得不适和紧张,目前这种状况更是雪上加霜。他想再放个雷电术,又怕索德重伤之下承受不住,就犹豫了这一会,又是一阵急流打来,气泡终于破碎了。冰冷的潭水马上把两人围住,塞坦尼尔猝不及防呛了几口水,意识开始模糊。朦胧中好像有人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在水里游动。一些飘渺不清的片段从脑海里滑过,竟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自己被拉出了水面,放到了硬地上,有什么东西在他脸上抹了几下,然后向下移到他的颈间摸索着。
他猛地睁开眼,看到索德的脸离自己不过一尺远,而他的手正在解着自己领口的扣子。塞坦尼尔腾地一下坐起来,抬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索德没有躲,这一下结结实实地打在他脸上。
塞坦尼尔用的力气不小,索德麦色的皮肤上很快出现了一个泛红的巴掌印。
两人都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失去的爱情
塞坦尼尔用的力气不小,索德麦色的皮肤上很快出现了一个泛红的巴掌印。
两人都呆住了。
头发上的水滴顺着额头滑到塞坦尼尔眼睛里,他终于像回过神似地抹了一下,问:“你为什么不躲?”
索德睁大了眼,无辜地说:“殿下是在怪我吗?我现在可是伤员,你怎么能指望我和平时一样反应敏捷?”
塞坦尼尔哑口无言。
索德呲牙咧嘴地摸脸,“我只是想帮你松一下领口,让你呼吸通畅一些,谁能想到一向举止优雅的塞坦尼尔殿下会突然变得这么凶悍。”
塞坦尼尔很尴尬,这是他第一次打人耳光,对象还是魔王,他知道自己应该道歉,可“对不起”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就是不愿意说出来。他理了理散乱的湿发,站起来说:“我们走吧。天快黑了,这附近很多野兽,我们要赶快离开。”
“哦。”第一次挨耳光的魔王软绵绵地应了一声,也跟着站起来,倒也没多少不满。
两人沿着岸边被野兽踩出来的小路往前走。周围慢慢由铺地的青草变成了过腰的荒草,最后连野兽的足迹也没了。
塞坦尼尔停下来,抬起右手,手掌向前慢慢伸出去。一段距离之后,他手掌前的空气一阵波动,显出一道屏障的形状来。
这是第一重天的结界。它并不坚固,随便一个魔族战士都可以轻易突破它。可是一旦它被破坏,周围巡逻的天使军就会有感应,马上过来查看。
塞坦尼尔把手掌在结界上按了一会,它慢慢开始消退,出现了一个可容一人通过的洞。塞坦尼尔当先跨出去,索德跟上。
仅仅是跨过了一条无形的结界,景物就大不相同。第一重天虽然无法与四季如春的上面几重天相比,可毕竟是受到神眷顾的土地,它有春夏秋冬,但气候仍算温和。而伊甸则到处写满了严寒酷暑、岁月沧桑的痕迹。山壁被风雨刻画出斑驳的纹路,枯死腐朽的树木横七竖八地倒在密林里。远处不时传来野兽的低号。
一轮白月高高挂在空中,向这片苍莽的大地洒落清冷无情的银光。
塞坦尼尔一直一言不发地往前走,眉眼都像冻住了一样毫无表情。
索德第一千次地偷眼看他,终于忍不住说:“塞坦尼尔殿下,明明挨了一巴掌的是我,为什么你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塞坦尼尔脚步不停,“陛下,我们的时间不多,还是先赶路吧。”
“殿下你很不高兴。”
“没有。”
“你不要不承认了。其实你不高兴就直接说出来好了,何必憋得这么辛苦呢?塞坦尼尔殿下,太压抑了是容易精神崩溃的。”
“陛下想多了,我说了我没有不高兴。”
索德啧了啧嘴,“所以说最可怕的是你压抑自己已经成了习惯了。殿下,要你说点真实的想法就有那么难吗?”
塞坦尼尔终于忍无可忍地停步,“陛下想听我真实的想法,那我想问一句,陛下本来就会游泳,为什么刚才在水下要抓着我不放?”
索德愣了一下,马上满脸正气地说:“我是会游泳,不过刚掉进去的时候被砸晕了,后来清醒过来时才发现你和我抱在一起,我这才带着你游上岸。
他的表情实在太理直气壮,塞坦尼尔看了他半天也无法分辨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只得深呼吸几次,压着情绪说:“那对不起,刚才是我的错,请您原谅。”
索德笑起来:“殿下不用道歉。这两天殿下为了我吃了不少苦,就算对我发发脾气也是应该的。”
他这话说得像是通情达理,可听起来还是一贯地别扭。塞坦尼尔刚刚决定不去理会,他又加上一句:“其实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偶尔耍耍小性子,比你平时那一本正经的样子可爱多了。”
塞坦尼尔盯着他的脸看,最后像是硬咽下一口气,决绝地转身继续往前走。
地面慢慢呈现出向上的坡度,草原被树林所取代,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光秃的树干参差不齐的伸向天空,被月光镀上了一层银色的膜。很快月亮隐到了云层后面,四周变得伸手不见五指,黑暗中有冰冷的东西从天上洒落。
“又下雨了吗?”索德嘀咕了一句。
塞坦尼尔召唤出一个火球,照亮了四周。
不过一会工夫,周围就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雪。火球的微光下,轻絮一样的雪花不断从无尽的天空飘落。伊甸和红海的时间流速比天界和魔界要快得多,而神族和魔族身上的时间流动是恒定的,所以在伊甸一天之中经历春夏秋冬是很平常的事。
塞坦尼尔又召唤出几个火球在周围探查了一下,指着前方的山壁说:“那里有个山洞,我们过去休息一会吧。”
山洞里还算干爽。塞坦尼尔照旧用风魔法打扫了一下,又卷进来一堆枯枝生起火,削平了两块岩石做椅子。
索德拍掉身上的雪花,坐在火堆旁边,一反常态地没说话,眼神迷离着像在想着什么。
雪已经停了,月亮重又出现在半空。遍地银辉,亮如白昼。
索德突然开口说:“三千多万年前,这里是一片大湖。水面一眼望不到边,岸边长满了芦苇,还有好多水鸟。它们飞起来的时候,翅膀简直是遮天蔽日。”
他没有再用那种讨厌的口气说话,塞坦尼尔竟觉得松一口气。
这次见到索德,他总觉得心浮气躁,无法很好地控制情绪,他想这是由于索德对他做过的那件事。
父神曾问过他恨不恨索德,他没有明确回答,其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恨当然是恨的。天使们无论男女都把那件事看得很重,更别说他作为副君必须要保持身心纯洁。如果当时不是他的魔法和力量都被封印,无论是杀了索德还是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