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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樱也似的朱唇。芙蓉花的金护额压着一头绸缎般的紫发,再挽至脑后,被一个凤舞九天的玛瑙金冠齐齐束起,好一派龙章凤姿。瞧得识人无数的老鸨也是两眼发直,呆了半天才被某个跟在绯夜后面的男人拍醒。
“喂,我家公子要在你们这云雨楼喝花酒,快叫你们这里的姑娘出来好生伺候着。”侍卫头儿抱着衣料叫道。
那老鸨见他身姿挺拔,孔武有力,一脸厉色,却抱着几匹布料,后面跟着的一些人莫不是抱着布料,面色冷峻。而那少年则一脸悠然之色,心下立时猜到少年非富则贵,于是赶紧做了个欢迎的手势:“快请进,快请进!”又叫了其他的小厮:“赶快给这些个客人上茶倒水!叫没接客的姑娘们全部出来!”
绯夜见那老鸨面容也算年轻,却穿着墨黑云绸长裙,粉颈上挂着一长串指头大的绿玉珠子,三分醒目。暗红微卷的长发绾起个娇俏的翻花髻,配上一张桃心似的脸,七分俏皮。两对薄唇口灿莲花似地说个不停,一把孔雀翎的团扇拍了这个打那个,十分有趣。
侍卫们见绯夜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老鸨看,心里更慌,难不成这爷看上了那半老徐娘?
招呼了一会儿的老鸨见少年面带微笑地看着自己,心里欢喜,急忙捏着扇子殷勤凑过去:“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却是贵气无比,简直就让奴家这云雨楼蓬荜生辉!来,让奴家给您斟上本楼最好的雨前春茶。”
“公子想必是头一次来奴家的云雨楼,对楼里的姑娘不熟。不过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让奴家缅娘给您说说,你就全明白啦!我这云雨楼里的姑娘那是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端的就是一个才貌双全。您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来伺候,就跟奴家开口!”
绯夜笑眯眯地呷了一口茶。
这时,众位娇娥娉娉婷婷而来,笑语嫣然,媚色撩人,团团绕了绯夜一圈。那些娇娥见来了个绝美少年,容貌风度绝非常人,俱是一怔。原先的争艳之心便熄了大半,变成了讨好取巧。
“公子,这些都是楼里色艺双绝的姑娘。您看中哪位,只管说。”
缅娘瞅着少年只是微笑不语,还以为他不满意,心想这么大一笔买卖也不能黄在这儿,一咬牙,媚笑道:“公子出身贵胄,眼界自然不拘于这些寻常花儿。奴家这云雨楼还有几位艳压群芳的姑娘,保准叫公子大饱艳福。只是那些个姑娘不是轻易见得人的,这见面的赏银么……”便做踌躇为难之态。
“赏银我有的是,要金子也可。不过我要的——”绯夜笑着用两指轻轻拈住团扇上的一片孔雀翎,温言道,“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爬起来看名人们对高考作文题的点评,令俺领悟到自己还是太恶搞了~
不恶搞不生活~蝴蝶般翩然飞过
102
102、云雨楼(下) 。。。
这句话惊得老鸨扇子脱手,花儿纷纷凋零,众侍卫瞠目结舌。
一竹竿敲了个闷葫芦,缅娘内心挣扎了半天,才勉强问道:“公子可是说笑了?奴家可不比那些鲜花似的姑娘,弹唱什么的更是难登大雅之堂。”
绯夜心里翻了个白眼,难登什么,不就是登个床么?
“无妨,现在就陪我上楼吧。”说罢,就要起身。
侍卫头儿一见,急了,面上泛出土色,连忙大叫:“公子,千万不可!”
绯夜扔回一个凌厉的眼刀:“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想要我说你以下犯上么?”
侍卫们只好眼睁睁地望着那位祖宗潇洒地跟着老鸨上了楼。
侍卫头儿磨牙吩咐道:“大家守在这里,一步也不能离开!你,赶紧回宫禀告陛下——慢,等一等,先不要去。”
缅娘引了绯夜进了自己的闺房,心中惊喜交加。惊的是少年居然挑了自己服侍,可是数百年来头一遭。喜的是自己魅力犹存,不输那些青春妙龄,还能得一大票赏银,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好买卖。
正当她想跟少年挑几句情话,就听得房门咣当一声闩紧。她的心一抖,却听到少年在身后问道:“你知道思悔崖怎么走么?”
缅娘的脑筋有点转不弯来,随口答道:“那思悔崖位于王城西郊外,距这有十几里,几乎没有人烟。”转身见少年面色冷淡,问道,“公子可是要去那儿?”
少年抿嘴不答。
缅娘又道:“那思悔崖三面临空,也因它地势险峻,令人见而生出懊悔的心思,很是危险呢。”
心里还在疑虑,突然感觉后颈上一痛,瞬间眼前漆黑……
见那缅娘叫都没叫就歪倒在地,绯夜松了一口气,直接拖了缅娘到床上。
那是个红帐鸳鸯床,锦缎被面上绣着鸳鸯戏水,枕头上纹着合欢花开。坐着还挺舒服的,跟寝宫里的软榻差不多。
绯夜将缅娘放在床上,头下置了枕头。见缅娘跟个死尸般地一动不动,他又拉了锦被给缅娘盖上,放下红帐。自己则在床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竖起耳朵听屋外的动静,一切如常。正想掀了帐子下床,此时帐子却被猛地一把扯开!
什么人敢打扰大爷的好事!绯夜刚想厉声呵斥,可那句冒火的话像是一下子被大水浇熄,转瞬消失在肚子里。
那个打扰自己好事的人戴着斗笠,一身灰色长袍,乌黑双眸,面孔端正,熟悉得闭上眼都知道,不是若水是谁?
亦泽,是你?你来找我啦?一时间,惊诧,欣喜,酸涩,委屈,惶惑……种种心绪统统涌上心头,那个百感交集的滋味复杂得难以形容。绯夜揉揉眼睛,确实是若水面貌的亦泽!
他想跳下床抱住若水问你怎么回到这儿来了?怎么找着我的?九宁好不好?想问的话却在喉咙处梗住,转换成在眼眶里打转的泪珠。
看着少年像一只快要哭出来的兔子,若水面上的狠厉之色渐缓,然而心里的疙瘩拧成一坨,令他异常难受。没料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却是在妓院里与自己相遇,又想到他不日就要与寒卿成婚,一颗心更是犹如针扎。
你居然要嫁给寒卿了?
你是真心的么?
你居然肯与男人成亲……
酸涩之意不亚于打翻一缸劣质的陈醋。
绯夜瞧他脸上颜色变幻,又是青的,又是白的,立刻明白了好几分,赶紧辩解:“我不是来这里狎妓的!只是有事要拖住下面那些侍卫!”
其时若水已经看见了着装昏睡在床上的女子,心里也不糊涂,但满心的疑问几乎是从牙齿缝中迸出来的:“你有什么事那么着急?比跟寒卿成亲更急么?”
咦,绯夜吃惊地看着他,心想这消息传得真快,前几天才听说递了喜柬出去,今日就见着收喜柬的人了。若水面色不善,绯夜却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是说自己是被逼婚的,还是说为了逃出去,不得已答应求婚。或者说自己有点好奇心狠手辣的寒卿为什么会看上自己,想要看看那家伙的本意。
“我是为了帮朋友的忙,具体的以后再跟你说。至于那个成亲,其实是——”
“是什么?”若水捏起拳头。要是绯夜说喜欢那家伙,他一定要立即将这小子打晕了拖回鬼界去,再好好修理修理。
发现若水的脸色越来越青,绯夜赶紧抓住若水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回道:“是寒卿逼婚的!我也是为了保命啊!”这话至少有八分真,所以绯夜在迅速权衡利弊之后就拿寒卿来当挡箭牌。暗想你跟寒卿相比,谁更厉害呢?你再生气,也不会跟魔界之王翻脸吧?
“他……逼婚,你就答应了?”若水觉得自己有限的耐心快要在火山口上爆发了。
“那还能怎么样?不答应就是一个死字。”绯夜翻了个白眼,凉凉地说,“再说,我顶多只是你的男宠,你冲我一个势单力薄的人发那么大的火干嘛?”
言下之意,冤有头,债有主,我这笔血泪帐,你要算的话还是去找大魔头寒卿吧,不算的话,就不要找我的麻烦。
一句话堵得若水无言以对。嘴上说不出大道理来,一只手却狠狠钳住绯夜纤细的手腕:“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绯夜瞟了眼窗外的天色,急忙挣动:“我不是说了么,我要给朋友帮忙的?你快放手!再不放手,时间就来不及了!”
手腕好痛,这家伙是不是借故要惩罚自己?绯夜痛得眼泪又快涌出来了。
“给谁帮忙?你还有朋友在魔界?”
“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不小心被抓了……一时半会给你说不清,放手!”
“……”
绯夜好不容易挣脱若水的铁爪:“我去去就回。要是有别人来了,你就帮我顶一会儿。千万不要被寒卿的侍卫发现了,不然我小命难保。”
若水无语,你的小命难保,还到处乱跑?看着绯夜的身影快速消失在窗外,他又看了一眼红帐后昏睡的女子,只想抚额叹气。
绯夜健步如飞,在高低不平的屋顶上飞奔。几十里路啊,我得快一点。若水来了魔界,让他喜出望外,然而在刚才那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解释更多,逃跑的计划也来不及说。要是得了若水的帮忙,逃脱基本无忧。
一壶茶之后,眼前逐渐开阔,出现一片高高翘出的崖壁。绯夜一喜,按照缅娘的话,这里应该就是思悔崖。他在崖边停下脚步,只见崖下一团漆黑。一股怪异的强风从崖下刮起,发出呜呜的鸣叫。绯夜摸摸鼻子,先在崖上找找吧,说不定能找到呢。那崖下看着有些可怕……
崖上有些石坑,他找了,没有。还有些石头,他也找了,还是没有。
到底扔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