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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捻着杯子里的吸管,简单的笑了一下,若是因为唐果的话她大可以正大光明的,因为她才是理直气壮的那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乱的连自己都觉得自己才是罪孽深重的那个。
颜早直了直有些重的腰,刚要开口说话,赵晞楠又说:“……赵司楠说是他的纵容才让唐果变成今天这样的,其实我知道,真正被纵容任性的人是我。”
说到这里她又别过去脸看落地窗外,太阳□裸的烤着大地,稍远的地方看上去如同海市蜃楼一般不真切,就像赵晞楠的声音。
她说:“年少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幸福,有爸爸妈妈,有同学朋友,哪怕赵司楠混乱的闯入生活,我也可以用我的方式将他排挤在外,其实我们真的是一家人,他也在用他的方式尽量的讨好我。哪怕每一次都被我气的说不话来,拂袖而去。可是每一次他转身之后我才觉得我更加可笑。接受不了变化的人是永远长不大的。”
“当有一天我们都长大的时候才发现像过去那样声嘶力竭的争吵都是奢侈的。有些人明明是在的,却根本就是客套的寒暄,有些明明是不见了的,有时会会觉得还在哪个熟悉的转角等着你。”
赵晞楠的侧脸动容,颜早细细的去看,竟然看见一丝女人的成熟。一直她都是对这个小姑觉得有些任性幼稚的,其实她只是比自己小了几个月,拥有自己的事业和人际网络。这个年纪有的烦恼她也一样不缺,或许还有自己不可言说的。
赵晞楠轻叹,然后转过脸直视颜早。
“是凡叫错过的都会是后悔的代名词,果果有过,可是同样的这件事我哥却没有。他只是觉得对承诺有愧。颜早,执着那些根本就不冲突的事情,是一件能让你错过的事。”
颜早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安静的听赵晞楠说教,本来非常严肃让人无法反驳的话题结束后,还未等她有所反应,赵晞楠却很友好的“提醒”她,家里为了她突然离家出走这件事非常着急。
颜早本来还在细细的想她最后那句话的意义,听见她这样说,茫然的抬头去看她。
她笑容浅浅,与其说美丽不如说幸灾乐祸。
颜早猛然才想明白所谓的“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
她连电话都没带,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这样愣头愣脑的跑出来,而且是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她也有些慌,怕赵司楠会认为她也在任性?怕赵司楠铺天盖地的找她闹出来笑话?怕赵司楠疲倦的和她表示,如果连离家出走这样的反抗计谋都用了的话,不如就……放了吧。
一想到这,她慌忙的站起来,起身过猛了些,撞翻了赵晞楠面前的咖啡,残余的咖啡顺着桌沿迅速的蔓延,最后在桌子边缘处被桌子沿上的凸起拦住。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就像这杯咖啡突兀的撞翻肆意的流淌,然后却在滴落的一瞬间被拦截。
赵司楠和赵晞楠都是如同桌沿一般的人。
赵晞楠还是觉得她完全和颜早磁场不对,差一点就毁了她一件上好的外套。
莽撞的样子完全不像赵敏生嘴里所说的什么贤惠大家之风的媳妇。因为怀孕,颜早必然要穿平底鞋,个头矮了穿着高跟鞋的赵晞楠一大截。
她跟在颜早身后看着她有些慌的去结账,然后穿着碎花的孕妇裙推开冷气十足的咖啡厅的旋转门,热气蒸腾而来。门前停车位上有一辆崭新的车正在倒车,因为两个人出现的非常突兀,完全不在司机最开始的视线范围之内,而颜早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
赵晞楠快走了一步,拉住颜早,“大嫂!”
车子“嗖”的一下滑入马路,赵晞楠还拉着颜早的手臂,而颜早有些吃惊的回头去看她。
两个人正好站在太阳的余温下,夕阳染透了天际,那一抹红像染上了赵晞楠的脸颊一下,她有些尴尬又像置气一样甩开颜早的手臂,大步的向停车位走去。
颜早站在原地,看着她踩着高跟鞋掷地有声的向前走去才挪动脚步,有些慢,她走的小心翼翼的,生怕哪一步走得重了震落了眼睛里的泪水。
赵晞楠不耐烦,回过头想要喊她,看见她低着头缓慢的走着。有夕阳从她背后暖暖的将其包围住,即便是最简单的裙子穿在她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味道。
“晞楠,颜早是那种可以居家过日子,和你哥哥能真的像一家人的女人。”她记得赵敏生曾这样说过,当时她还愤愤不平的来着。
现如今看……
“大嫂。”她在嘴里呢喃着两遍,虽然不甘心,但的确是非颜早莫属的。
颜早回家的时候有些惴惴不安的,赵司楠坐在沙发上,仅仅是一个大半天没见她突然发现赵司楠下巴上的胡子都冒了出来,可见憔悴一斑。
赵司楠看见她那个样子的站在门口处,楚楚可怜倔强的抿着唇,明明是马上就要做妈妈的人了却还是能做出来女孩有的表情,本来硬生生想要说的话最后只能咽回去。
颜早这样阴错阳差的“离家出走”对赵司楠来说不是没有好处的,他搬回了卧室。
可是一张床上却躺着两具灵魂。
颜早依然还是不言语,默默的背对着他躺着。可是赵司楠却清晰的感觉到颜早的软化,至少不再提“离婚”两个字。
而颜晚,除了看向虎口处的伤口的时候有些微微发懵的样子,一切安好。偶尔他焦躁的时候,赵司楠会想尽办法来分散他的注意力,采用黄医生的提议,尽量的少刺激他并且要向正常的心理方向引导他。
他本身也是医生,虽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但是在照顾病人的方面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再配合黄医生的每周一次的治疗,颜晚变化很大。
但依然还是害羞的少年,而赵司楠却发现这个孩子除了画画很喜欢吃,各色各样的事物他都能像一位美食家一样吃出来皇帝用膳的味道。
开始的时候他也为此忍俊不禁,然后就去寻找颜早的视线。
他想颜早必然也是懂得欣慰的,只是还放不下心里的桎梏。每每注视颜晚温柔的眼神触及到他的时候就会变得闪躲,赵司楠明白,那是一种愧疚。
颜早总是认为颜晚不是他的包袱。
可是她却忘记问他,他背着的时候有没有觉得累。
医院的工作也在顺风顺水的进行着,穆呈贺偶尔还是穿越大半个医院来这边和他斗斗嘴,然而每次斗嘴的时候赵司楠总觉得不太对,可是哪里不对他又弄不清楚。
反正穆呈贺不是会伤害到他所触及的领域也就任由着发展了。
要提来的应该是唐果,自从她去了纽约接受治疗之后,赵司楠从来没有接到过她的一个电话,这对唐果和他来说不知是好是坏,就论过去,哪怕是通讯那么闭塞的战地里,唐果也是会想方设法的联系上自己,但是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他,所以唐果全然是一副关心哥哥的样子。
赵司楠当时是明知道的,从青春就开始的执着哪能那么轻易的就变成亲情,可是当时他选择视而不见。
以为不予回应就会得到淡然,是他低估了唐果,或者说一个女人的坚持和信念。
比如现在颜早顽固想要离婚的信念一样。
但是既是曾经主治医生的身份又是从小看大的大哥身份,更是那种说不清纠葛,赵司楠还是每周都会给纽约方向致电,询问一下病情发展。
当然每次的结果都是乐观的,当然这件事颜早不知道。
不是隐瞒,而是觉得没必要在这种时间上徒增枝节。
所以事情发生的就顺其自然的很多。
颜早盯着赵司楠手机上闪动着国际长途的号码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难过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嘴上却是嘲讽的一笑,赵司楠正好在洗澡,手机放在床头上,“嗡嗡”的响个不停,颜早正在翻看大伯母和童安送过来的小孩衣裳,小小的托在手掌里可爱至极,所以根本不想理,最后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真的自暴自弃的想给个解脱。
抄起电话想也没想的就按了接通。
可能是越洋电话信号不是很好,有电流“呲呲”的声音清楚的传过来。
那边也没有说话,只是有很浅的呼吸声传来。颜早却知道那种呼吸属于女人。
她也清楚的知道打来的人会是谁,压抑的也不肯先说话。
好像很长的一段时间,其实也不过几秒钟。有一声叹息轻飘飘的从颜早的耳朵里穿堂过过。
她说:“……我很好,一直会很好。”
不到十个字,迅速的挂断了电话,颜早捏着一方手机却清晰的听见唐果心酸的味道。还有好多好多最终在这一声叹息里化为灰烬。
赵司楠,我很好,以后也会一直很好,请你……不要再关心我。
同为女人颜早懂的,身为赵司楠的妻子她也懂的。
赵司楠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走出来的时候就看见颜早拿着他的电话,脸色僵了一下,而后又面色如常的走到床沿坐好。
床一震动,颜早却先回了神。
“谁打来的?”赵司楠没去拿手机,还继续擦着头发,有些水珠被掀的迸到颜早的手背上,凉丝丝的。
颜早攥紧了手,扔下了手机在赵司楠面前。
“你不会自己看么?”说完继续翻着孩子的衣裳。
赵司楠也不理她,把手机和手里的毛巾一起放在柜子上,他翻身盘腿上了床。
颜早正等着他的质问,还未等有所反应就脚下一悬空,赵司楠搬着她的腿将她的脚抵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手指均匀力道的从脚掌到小腿逐渐的开始按摩。
好似才反应过来一样她微微挣扎着要收回脚,赵司楠却一只手压住,抬头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
颜早双手支在身后,手里还拿着柔软的布料,压在手心里,直达心脏。
脚上传来属于男人的力道和温暖,一下一下。
怀孕后期容易因为缺钙和几个月支撑大体重的原因脚部、小腿抽筋,颜早现在还没有出现过。所以她经常感谢肚子的这个孩子让她初为人母少受了很多罪。
可是赵思楠却开始给她按摩,是做预防抽筋的准备吗?
刚洗过的头发黝黑,发梢的地方被灯光晃的有细碎的星点。
颜早缓慢的坐直了身子,垂下头,“赵司楠,你有没有觉得娶我是个错误?”
赵司楠没想到她这样问,手下一顿,然后继续。
“没有。”
颜早瘪瘪嘴,不知道为什么却因为这样一个简短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