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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桭愣了一下,未曾有人这样义正言辞的否定自己。
每一个人活在世上都会或多或少坚持着自己的原则,却从没有人告诉过他,苏桭,一个人是活不下去的,我们是需要同伴的。
苏桭的性格从来不是天生,所谓的人类的感情在很小的时候也有过,可是慢慢的,就被冷冻了。因为他了解了什么叫做绝望,那不是因为死亡或者被欺负,而是被遗弃、无助和安全感尽失的绝望,当所有的爱与信念都消失了,最后变得只能依靠自己,这样的苏桭怎么还有勇气去重拾那所谓的人类的感情?
愣神的时间里,琊已经拉着他冲出了义庄,琰在身后很吃力的跟着。
“她是哪一户人家的?”琊边走边回头询问。
苏桭低着头,突然产生了好奇,笑话,自己不是一直一个人活得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活不下去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你所谓的同伴有多么的伟大。
“老太太是村子西面李员外家的祖母,十天前病逝。”
“十天?不对啊,她明明是突然间暴毙的。”
“你确定吗?”苏桭站定,歪着头思忖了一下,“你那天刨的坟的确是李员外家的,那个老太太我见过,有些j□j刻薄。我当时还奇怪这样一个人怎么会在年轻的时候救你们。”
“你的意思是?”
苏桭眨眨眼,很淡定的说,“你挖错坟了。”
晴天霹雳,轰得琊外焦里嫩。
“你难道不知道她住在哪儿,姓甚名谁吗?”这算是报哪门子恩,要是当时自己没来得及制止,这人是不是要拖着一个不相识之人的尸身好好供奉起来了?
“我只记得,她的身上一直有一股很淡的药草香。”
“哦?”苏桭眼睛一亮,“这么说,应该是鬼医婆婆了。”
***
“我忘了告诉你,婆婆的儿子曾经到茅山修行过。”
“……”
“不过,你的样子,和我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
“没关系,我会说服他将你放出去的。”
鬼医婆婆家的柴房里放着一个小笼子,笼子里装着一个生物,目测是一四足动物,此刻安静委屈地窝在角落里,不管不顾笼子前蹲着的那个人的话。
此兽黑黄色的毛很柔顺,看着手感不错。
苏桭忍不住伸手进笼子里摸了摸,他似乎天生对那些毛茸茸的生物没有抵抗力。
笼子里的四足兽猛地抬起头,一双晶亮的眼睛警惕地盯着眼前的人,耳朵不自觉抖了抖。随即拿大尾巴扫下那人的手,又委委屈屈俯下身去。
“琊,你真的是黄鼠狼?”
那天在墓地里只是隐约看到他和一只疑似黄鼠狼的生物交谈,可能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因为眼前这个四足兽比黄鼠狼似乎更加充满灵性。
“算了,我放你出来吧。”
四足兽闻言终于有了精神,小眼睛里都是期待的光芒。
“不过,我要先和人家打声招呼。”
门应声打开,一个长相平平却周身有种仙风道骨之气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苏公子,这也应该是你带来的吧?”男子说话间从宽大的袍子里抱出了一团大毛球,
仔细一看赫然是瑟瑟发抖的小懒同学。
“麻烦先生了。”这个男人明明一身的本事却安于在浮戏村这个小小的地方做个教书先生,实在是让人猜不透。
“既然如此,你把它连同这个。”指了指笼子里的琊,“一起带走吧,我无意伤害你的朋友。不过毕竟作为妖兽,还是不要随意到村庄中游荡比较好。”
“下次不会了。”苏桭接过可怜兮兮的琰,看来这个人降妖的能力比想象中强大太多了。
“那就好,它因为中了我的法,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人形。”
“不碍事,这个样子挺好的。”苏桭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开。
笼中传来一声低低的悲鸣。
男人将笼子打开,把琊抱了出来一并塞进苏桭怀里。
“对了。”苏桭临走前突然转身看着男子,“先生既然道行这么高,难道没有发现你的母亲没有顺利的投胎吗?”
男人静默了一下,依然神色平静地说,“尽人事,听天命。我也没有办法干预,感谢苏公子关心。”
“不谢。”
苏桭抱着琊走出了这座冰冷的宅子,一个美貌妇人倚着门框静静站着,目送着他们。
原本以为那男人说的一段时间起码得几天,结果第二天早上起来就看到了琊恢复了之前的样子睡在自己身边。
回来的路上本准备让他自己回去,可是琊死活不肯跳下,还叫嚷着抗议,本来苏桭很不耐此兽强行借宿的行为,可是当琊看到水中倒影出自己的真身时,很反常的沉默,瑟缩在苏桭怀里不动弹了。
苏桭一向吃软不吃硬,看到他这幅样子也实在狠不下心赶人,于是只能带回去。
早上醒来,琊还在睡,很不安稳的模样,眉头微蹙。不知道是因为昨天在婆婆家的遭遇还是因为路上反常的缘故。
苏桭打着哈欠起床准备早饭。
他一离开,床上的人就睁开了眼睛,神色清明一点没有刚睡醒的样子。
琊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真身,也没人向他提过,于是便以为自己和母亲是一样的。现在想来,弟弟都是一只懒猴,自己不是貂也说得过去。
这么说来,也是被捡来的吗?琊苦笑了一下,来不及去思考自己当年为什么会被抛弃,身生父母又是何人,因为有更大的疑惑笼罩在心头,为什么自己的真身看着……那么眼熟,熟悉的让人心慌。
就好像,身体不是自己的,倒影的画面像是另外一个人,一个很久很久以前的人。
可是再怎么努力去想也记不起那个人样子。
“你醒了?”苏桭在桌上摆放着食物,看到了眼睛大睁的琊,“恢复的很快,过来吃东西吧。”
“我不饿。”
“那好吧。”苏桭不强求,本来自己的收入要养活三个人就很吃力,“那你接下去什么打算?既然婆婆的魂不在家里,你要去哪里找。”
“我不知道。”
轻轻的叹息,不明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第一个故事初稿已经完成了,所以不用担心被坑了。但现在在准备考级和变态的期末,所以每天晚上十点多才回来,改动几番缝缝补补,所以速度也不会日更,毕竟只是初稿而已TAT
☆、第五章 死婴的秘密
楚骁是鬼医婆婆的儿子,既是独生子,也是遗腹子。
婴孩三岁免于父母怀,然而楚骁在三岁前就被送走了,至此再没在浮戏村待过一天。
楚骁回到村中是三年前的事,那个时候正好是鬼医身体一落千丈的时候,邻居通知了她二十多年没见的儿子,他们都担心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出乎人们意料的是,楚骁回来以后,鬼医的病情有所好转,又将将续了两年的命。
母子俩的关系比想象中还要冷淡,几乎没有看过楚骁陪着母亲出来散步,当然那过去的几十年中也没人从鬼医口中听过关于她儿子的只字片语。楚家大宅里住的人数与宅子的大小不成比例,除去母子俩和厨子丫鬟外加一个贴身的管家,剩下的只有在楚骁回来第二年迎娶的妻子——孟慈。
孟慈是谁?来自哪里?谁家的姑娘?这些,就连最八卦的妇人用一天时间也倒不出几颗豆子,人们对此充满好奇,但谁也不会主动去问。
因为,鬼医婆婆在村中一直都是神秘的代名词。
年轻的时候,除去精湛的医术,这个女人就靠一张倾城的脸吸引来了乡绅名士络绎不绝的拜访,可是她眼中除了病人与药草根本容不下其他。
对于一个女人最残忍的事情,也许不是情感的无法慰藉,而是时间的无情。每一个女子都希望在自己最好的年华获得满意的姻缘,避免了年老色衰后的凄苦处境。
当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不知为何保持住了自己容颜却一直没有归宿的女人会永远这样活下去,她却做出了一个让人吃惊的举动,和自己的弟子结合了——那个一直颠颠儿跟在她身后的人。
就在结婚之前的这一年,浮戏村发了前所未有的严重瘟疫,整个村庄几乎遭受了灭顶的灾难。可恰恰是那一次,犹如神医一般的她却没有办法拯救村中老少的性命,人们被疾病与死亡折磨疯了,狂了,乱了,人们几乎忘记了一次次的无偿治病之恩,将无处宣泄的恐惧与绝望降临到楚家那个女人身上。
浮戏村满山的雏菊枯萎惨败,零落的细小花瓣在风中成了一个无依无助的姿态,它们渺小却还带着对天空的渴望,最终凝固成了愈行愈远的高傲身影。
碎言碎语没有影响到这个女人,灾后余生,她成亲了,据说那天她没有邀请任何人。
安静地楚家大院里,连一声礼炮都没有响起,只是人们都知道,她出嫁了。
半年以后,丈夫暴毙,这又成了小村庄一个大话题,紧接着就是那个死掉的男人居然还有一个遗腹子,已经诞生。
楚骁的出生神秘而诡异,半年而已,又哪来的孩子?嚼舌根的人开始传言,那个原本被视为冰清玉洁犹如圣子的女人,原来在没成亲前就与男人发生了那种关系,对象还是自己的徒弟,真令人不耻。
于是猜测,也许正因为有了孩子瞒不住才委身于人,在民风淳朴的浮戏,这种行为是会让人背后戳着手指暗骂的,楚家终于跌至了谷底。
那一天,楚家大院里传来了孩子的啼哭。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鬼医在那之后容颜恢复到了正常女人该有的的状态,皱纹渐起,慢慢苍老,所有有关的她的传奇,都已经无人再提。
孟慈的入嫁,给这个冷清的家增添了些许欢笑,可是鬼医婆婆终究还是没等抱上孙子就撒手了,那一天的楚家大院,悄无声息。
***
苏桭和琊溜进楚家之后不到半柱香,琊就被发现了,等苏桭找到时楚骁已经把他打回了原型。
“我们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