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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离火宫的时候苏桭忍不住停下了脚步,思忖着要不要进去看看离琰,他现在一个人一定不好受,可是见到了能说什么?还是算了。
广寒宫处在九重天的最东处,因为镇守着千年寒冰所以温度很低,据说那块寒冰里面封着一样东西,具体是什么苏桭也不知道。
“你又来了?”小天兵打量着苏桭,摆摆手放行了,“还真是不死心。”
“说了不是我!”苏桭叫道。
“行行行,是你师父。”小天兵不想纠缠,转过头对着身边的伙伴耳语,“还说是鬼帝,人家鬼帝年纪都多大了还会做这种事。”
那是因为你们都被他的外表和演技欺骗了!苏桭没好气地想,愤愤走了进去。
背对着自己的人格外眼熟,可是此刻他不应该待在离火宫里面吗?
“离琰?”苏桭靠上前去,越发确定是他。
离琰身子一僵,转过头来,看到苏桭的那一刹那眼中多了些亮光。
“你怎么在这里?”还好还好,没自己预料的那么失魂落魄,总体还不算邋遢。
“无聊。”离琰给苏桭递了一杯,“你又为什么在这里?”
苏桭拿出东西:“替我师父送东西。”
离琰一点也不好奇,一只手撑着额角,打量着苏桭却又好像不在看他。
“你还好吗?”
“不好。”
“……”
苏桭不知道面对这么诚实的倾诉者应该用什么语言,只能尴尬地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嘶——苦的,整张脸扭曲了起来。
离琰看到他的表情居然有些笑意,又斟了一杯,示意他喝。
难道看别人不爽他会爽,这就是所谓的情绪转移?苏桭虽然十分不想再碰那个黑布隆冬的液体,转移话题问:“这是什么,喝起来很奇怪。”
离琰敲了敲那个瓶子,把手移到下巴处:“是云承早些时间酿的,准备用来整我。昨天我突然找到,很想尝一尝。”
苏桭知道自己又问错话了,早知道就应该快点离开。
“你不去送东西?”离琰开口,正好给了苏桭脱身的理由,“送完再回来陪我吧。”
呃……“好。”
一双原本明媚的眼,终于染上了无法消磨的伤痛,离琰自问百年来几乎没遇到过什么大不了的磨难。
可这次,还是伤到了心。
苏桭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离琰,反而是重域坐在那里等着自己,立马全身的刺倒竖了起来,紧张地走过去。
“天君好。”万一被他知道师父要勾搭里头那位,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是苏桭,怎么又上来了,我记得我说过。”重域面无表情地说。
苏桭站在一边,还没等编出理由,重域又开口了:“你见过卓琊?”
“嗯。”
重域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事情不再为难苏桭:“回去吧。”
苏桭转了转眼珠子不晓得这位司礼天君心里抱着什么念头,松了口气告退。
人生啊,不对,妖生啊……那简直是不能用平淡来概括,回到罗浮山的时候迎接自己的是桐华,一脸的焦急。
“你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个卓琊又来找你了?”
“啊?”
“啊什么,快过去,师父最近一直在冥界处理事务管不上你。”
苏桭急匆匆赶到大殿,卓琊和上次一样连动作都没有变,安静等着自己。
“你怎么又来了?”嘴巴太快,说出去苏桭才反应过来有些无理,但显然卓琊没有生气,反倒是被这句率真的话逗得有些乐。
“天界实在无聊,不如你这里有趣。”
苏桭暗自觉得心头一甜,因为卓琊在笑,离琰说他很少有情绪,可是面对自己他似乎很鲜活。
“今天在飞霞宫主那里得了一件小玩意儿,你看看喜欢吗?”卓琊拿出一串紫红色的珠子,玲珑剔透,中间像是猫的眼睛,略显妖异。
“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飞霞宫的人说这东西可以增加修为,我看留着也没用就拿来给你,戴上试试。”
苏桭脸上一红,躲避了桐华询问的眼神,小心将珠子带在了左手上,一瞬间暖意涌遍全身。
“我没什么东西可以送你。”
卓琊不以为意:“你无需记在心上,都是些小玩意。”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章
“天帝,你找我。”
重域走进灵霄殿的内殿,不似往日那般轻松的神情,天帝此刻坐在椅上,有点颓然。
“来了,坐吧。”
内殿只有他们两个人,重域位列仙班的日子没有天帝天母那么久,算上来的话其实早在天帝巩固天界秩序之后才出现,加上前后的波折重域整整比天帝少了千年的修为。
饶是如此,在这千百年来重域依然成了天帝最仰仗的人,有时候甚至连天帝都会产生错觉,天界若没有重域该是什么样子。
“这沉香容易让人气虚,天帝今日心火旺盛。”
“距离上次诛仙台开启已经又过了七百年。”
重域手中一顿,放下杯子莞尔道:“天帝怎么突然提到这事?”
“最近心里有些想法,司礼天君应该也能猜到。”
“云承回到佛祖身边,其实是定局。”
天帝抬眸看了一眼,不语。
“现在还不是时机。”天帝道。
“如果有必要可以下凡看一下。”
“其实,你不放心的是苏桭吧。”
重域深深吐了口气,继续道:“杜子仁心里有分寸,他一向很能忍让。”
天雷在很远的七重天劈下,不知道人间是出现了祸端还是又有妖兽要经历天劫的考验。
“重域,不要叫我后悔让你回来。”
天帝用这句话结束了谈话。
重域离开灵霄殿,没有直接回去自己那里,而是前往了离火宫。
卫封远远看了一眼,略带着一些好奇,重域几乎从来不会进去任何人的宫殿,说是自傲也好孤僻也罢。
仙童看到了他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低着头连忙说:“我去禀报主子。”
“不用了。”
重域径自迈步入殿,打量着周身的环境,好像要从这布局中瞧出点主人家的心性一般。
离琰人不在内殿,这是重域意料之中,这些天离琰几乎没有回过自己的宫。
整座离火宫都是出自重域之手,每一处布局都是自己设想好的,却没想到花尽心思的地方住的却不是自己,而重霄殿只不过是一个马虎完工的作品,所以此刻站在离火宫里头心中涌出了许多想法。
大殿上有一座金身佛像,与离琰的性子格格不入,此刻佛像的双目慈悲的注视着殿内一切,重域闭上眼陷入冥想。
天兵围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圈,无一例外地看着圈内的一个人,那人身上的袍子很眼熟,身形也有些眼熟。
天界从来没有风,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段破碎的记忆里,重域仿佛是感觉到那人身边有着一股凝聚的力量,掀起了一阵风波,怒目扬眉的表情下袍子几乎要发出猎猎动响。
周围的天兵没有人对这个被包围的家伙表现出什么多余的表情,好像就是照着命令围堵,毫无动容。
“你胆敢违逆天道,难道不怕万劫不复!”
如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那人将头高高抬起看着天际。
业火窜起吞噬着周身,目之所及都是熊熊燃烧的天火,却比不上那人如炬的双目明亮。
“要是怕,我今天也不会再站在这里!任由你们这些天界的行尸走肉侮辱!”
佛光突然爆射出来,洒遍大殿每一寸角落,重域在刺目的光束中猛地睁眼,从那段记忆里脱身出来,久久不能定下心神。
从前只能看到一个人在天火中受着煎熬,没有听到过他的声音……他的声音这么耳熟,好像就是自己。那是自己的记忆?
虽然天帝说前世孽债已经偿清不需要再记得,可这些记忆是不是代表着自己内心还在躁动?天界的行尸走肉,当年自己真的说过这种话吗?
“你怎么在这里?”背后响起一个迷醉的声音,气息不稳带着醉意。
离琰愣愣看着大殿里面的声音,一刹那有些恍惚,若不是那身标志性的黑金袍子,离琰朦胧中简直以为是云承回来了。
重域转过身,恢复了淡然的神态,微皱着眉头看一脸醉意的离琰,表情很是不满。
“放纵自己并不是解决问题最好的办法,你要是还放不下执念,就去念佛经。”
离琰撇撇嘴,绕过重域自顾进了内殿,脚下步履不稳险些栽倒在重域身上。
“无可救药。”
重域清清淡淡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踩了离琰的底线,酒瓶在地上炸响破裂,离琰冲过来指着重域冷冰冰地说:“有人说我是你的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信吗?”
重域看着那人充斥着恨意的眼神,面无表情。
“呵,算了……就算说出来你也不懂。”
离琰打了个酒嗝晃晃悠悠走了进去。
重域抬头注视着那尊佛像,坚定的眼神稍稍动摇片刻又恢复了平静,司礼天君存在的价值并非是为了天界,而是为了秩序,但凡无序之地必将带来毁灭的灾祸。
天帝可以换,天界可以换,但是唯独秩序是永恒的。
佛像慈悲的目光宁静注视着那人的背影,一道天光从殿外射进,照在佛像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令那表情多了一份悲哀的阴霾。
“愿意来我身边吗?”
“啊?”
苏桭慢慢消化着卓琊的话,没明白这句话是字面意思还是有些深层含义。
“最近卫封私事繁忙,天沉宫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你要是愿意,上来陪陪我。”
这算是邀请?还是示好?苏桭强迫自己不要多想,堂堂天君怎么可能看上自己这种妖兽,排队想要进天沉宫的人估计都能从南天门一直到北天门了吧,人家只是无聊逗逗你而已。
“天君不要取笑我了,上天界这种事,苏桭还不够资格。”
“我是认真的。”
“哈哈哈,你的表情倒真的很严肃,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