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嚷着做夫君的要大气豪迈,像我这样的闷骚样子是不行的。
“小媳妇是在等自家郎君吗?”
一句调笑在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却多了几分力度。
我笑了起来,侧头看身边的南淳,终于没有了病态的样子,他静静地看着我,咧嘴笑弯了眼睛。
不知怎地眼里就起了雾气,那只温热的手擦过我眼角。
“还要跟我抢夫君做,你看你就一副小媳妇样。”
“南淳。”
我刚唤了他一声,便见他眼里也湿成一片。
“有句话我一直想对你说。”
“早就听到了,好大声,一遍一遍对我喊。”
我又笑了,哭哭笑笑全拜他所赐,所以说他是我的劫,活着或是死了都逃不掉。
我们牵着手缓缓走着,突然想这路要是没有尽头也不错。
阎罗殿上众鬼俯首,惨白的脸鬼魅的妆,毫无表情的盯着跪在殿上我们。
十殿阎罗对我们之前的人从来只是一笔带过,却不知为何将目光投在我俩身上长久,也许他看到了我们的故事。
“南淳,你在世间从不作恶,心地善良,已经修过百世苦难,可以升入仙道。”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不怒而威。
我替南淳高兴,他是该升仙的,他本来就是个仙人样子,除了爱生病以外,神仙该是从来不生病的。
“夏东霖,你生时本无过错,可惜为妖时害人性命,本君念你本性纯良,免去炼狱之苦,但要沦为畜生道,以三世苦难赎你今日之过。”
我依旧保持趴伏在殿上的动作,垂着头,心里苦笑一阵。
“阎君,可否将夏东霖移入人道?”身边是南淳的声音,我转头看他示意他噤声,可他紧皱眉头根本不看我。
我伸手附上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他看了一眼别过脸继续仰视着座上的黑面阎君。
看遍人间爱恨情仇,阎王铁面,眉间赤焰火痕若隐若现,终是沉默良久。
“世间之事有得有失方得平衡周正,既有因便有果,因果互不可缺,他若是入了人道轮回,那本君问你,你是否愿意放弃仙骨,渡他一世。”
南淳原本严肃的面目突然放松下来,对我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别说一世,这三世,生生世世都把我们安排在一起才好。”
“南淳!”
“得了,我这么吃亏,这下总该同意我做夫君了。”
惊堂木拍下,我已来不及说不,为何这许多年过去以后,他倒是成了伶牙俐齿,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哎呀,做我媳妇难道就这么委屈你了?阎君你要是看他不顺眼,不妨将他生为女子,我会好生j□j。”
孟婆慈眉,用木勺舀了汤药给我们。
“来世见到我,你可别不认我。”
我看了看手里的汤药心里万分不放心。
“阎君不是说我们是邻居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挺好。”
我想想不妥,随手拈来一把刀在腕间划了几刀。
南淳连忙来抓,急得蹿起来要夺。
“小伙子,这几刀刻在魂上可要带永生的。”孟婆叹了口气,随即表示,“不过你这花式不错。”
我挥了挥手腕,赫然是一朵半闭莲花。
“你看见这个就不会找不到了。”
南淳哇的就哭了,顿时吓了我个措手不及,刚才在殿上也不知是谁那么张牙舞爪和十殿阎罗讨价还价,我不就是做了个人体艺术研究他居然反倒吓到了?奈何桥畔,忘川水上,就这样扑在我身上。
一碗汤,一世劫,一朵花,万世缘。
彼岸花红,彼岸再生缘。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来了。。
觉得违和吗?违和那就对了!
觉得文句和语气用词啥的怪异吗?怪异那就对了!
☆、楔子
破沉天,离火殿,广寒画影前缘现。
罗浮前,天火炼,毕方飞鸣桑田变。
还魂愿,昆仑巅,白泽言说逆天鉴。
命格显,薄情恋,孤坟百年何人念。
心字偏,笑罢仙,诛仙重印哪世欠。
终不见,无可言,九重风月陌路边。
——斑林狸前缘
南方鬼帝杜子仁生性恬淡好施,千百年来在三界广结良友,座下徒弟不胜枚举。
其中有一个,杜子仁遇到时倒颇生了好奇之感,有道是,何谓天性寡情薄幸?为何看那小玩意儿热情纯真的不得了?
于是乎,就收了下来,芸芸弟子皆四散开去自寻天道,唯独这小徒儿乐意在师父跟前,也罢,杜子仁微微一笑。
“需是有个人伴着左右为好。”
每每诸天与会,便带着小徒弟上天界,形影不离倒也真是师父慈爱徒弟忠顺。
此人唤之为何?
苏木辰,啊不,是苏桭,主要是杜子仁的字写的太差,生生把一个桭字给分了家。
几百年以后,很多事,几乎没人记得了。
据说那日天沉宫中来来往往各路仙君,各个眉头紧锁,叹声摇头。
谁都知道,诛仙台那是一辈子只能上一回的地方,元窍被击散之后基本没人可以再聚首重修,这神仙日子算是过到头了。
房内,聚着三个人——
“把我的换给他。”
“你还有一百年就可以换上仙骨了,我们想想其他办法吧。”
“这是我欠他的。”
没了他等待,换上仙骨又有什么意义?
同一天,重霄殿内,冷冷清清,侍奉的仙奴都不敢大声喘气,低着头不作声。离琰已经出了禁牢,匆匆甩下一个冷脸往诛仙台奔去。
没有人记得,司礼天君在千年以前也上过诛仙台。
捆仙索缚,仙台雷动。
而他最后一句话却是:“宣卿,忘了我。”
……
斑林狸前缘,终于轮到了苏桭的故事。
想要知道,我们只能循着痕迹回到他们初遇的那天,几百年之前的九重天界。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卷终于生出了一点点,先放吧,不然要说坑的。
会努力码字的,抱拳!此卷估计不短,不会像前两卷一样了,主角也不会去跑龙套了,泪TAT
☆、第一章
要说这天界谁是老大,那可是件难事。
灵霄殿内司法天帝,瑶池内司仪天母,还有重霄殿的司礼天君,那是缺一不可,井水不犯河水,天帝天母本是兄妹,传到人间居然成了一对儿,老百姓还生生忘了最铁面无私,也是最兢兢业业的司礼天君,让人唏嘘。
可是要说天界最怪的人,那倒是比评选老大还难的事情了。
光是天沉宫里头住的那位就已经让人头大,你说好好的天界,居然修了个宫叫天沉,这不是自己咒自己吗?
还有则是离火宫里头的大爷,九重天阶怕是没有这位爷未曾踏足的地方,就连那冰冰冷冷的广寒宫都成了他的茶馆。
至于另一位,还是咱们的司礼天君。
天界千年来没出过什么大事,诛仙台如同摆设一般静静伫立在一隅,没人会好奇靠近,就连离火宫那位都没来过。
可说是千年之前,有一位上君触怒了苍天,一道天雷劈向了北邙山,上君接到这个消息大惊,连忙前去阻止,最后毁了一半的修为挨下天雷,被天兵擒获后上了诛仙台。没人觉得他会活下来,更不会想到这位上君会重回天界。
他是第一个触怒天条的人,而这天条恰恰是他亲手定下,往后的千年里,他也是最为之重视和恪守的,他就是重域。
广寒宫——
“哈哈哈哈!你问他?我可和你说好了,你莫要和其他人咬耳朵。”
石桌前坐着一个身着一袭湖蓝亮色锦袍的上仙,容貌清秀,英眉轻挑,少见的俏丽颜色被他穿出了活泼好动之感,袍上缀着的却是两只异性的鸟,好不大胆。
另一旁静静等着他开口的是个老君,曾经下凡遭过劫,前后轮回了华佗与扁鹊的命,是天界医术最最高明的人。
“离琰公子说笑,老头子我口风紧着。”这位延寿老君做了个关门的手势。
“我可听说又有个小仙女昨日在卓琊那边讨了个没趣,闭门羹!”
“莫非是飞霞宫——”
“嘘,休得乱说,万一人家小仙女来砸场怎么办?”
一老一小很无良的开始乐呵,边喝茶边八卦,天界日子本生就乏得很,需得自己找乐子,今天这个宫有些新鲜事哪天那个宫多了个热闹,传来传去,日子也就消磨了。
实在没办法,也能下界走一遭,品品这人间百态,可惜人间一日不过是天上区区一眨眼的功夫,回来还得继续熬着,尤其是像离琰这种无心修道,一心玩乐的清闲人。
“前两天我见着个人,你猜是谁?”
离琰啜了口琼浆,抖抖袖袍,俯身凑近些许,脸上表情神秘莫测。
“前些日子,说的可是佛法大会?”
“没错,我见着了一个下边的小东西,是……妖!”离琰掩着半边口笑意盈盈。
凡是在天上的神仙见得都相看生厌,倒是这妖族是个稀罕物。
“莫非,你说的是杜子仁座下的那位?”
“三界之内,未换上仙骨就在天界大摇大摆的除了苏桭还有谁?”
延寿老君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兀自斟了一杯,闻着味儿却不下嘴。
半晌,玉兔从月桂洞中探出个脑袋,见没人发现,跐溜——回到了自己的窝。
“要说这苏桭,却也是个有趣的家伙。”
“哦?”离琰最爱八卦,赶紧打听,“怎么说?”
“你可知道这兽的命盘?”
“我又不是命格星君,怎能知道,你这不是明摆着吊我胃口,快快说与我听!”
“别急。”
苏桭的命盘是被命格星君无意中打乱的,九世乞丐换的一世封侯拜相,最后一劫时哪知不小心投了畜生道,成了罗浮山下一只斑林狸。
命格星君那日在广姚君处喝得酩酊大醉,没有发现这个错误,适逢那日七杀星高照,山中一只母狸刚生下独子便咽了气。
“咦?今夜星象好生古怪,看来又是人界多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