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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出半个身子的女孩,迎着他们的目光,像是在喃喃自语,更是在引诱他们:“你看,这里多漂亮,时间在这里是停止的,你看,和我结合,能够永生呐。”
“她在说什么啊?”听到女孩的大胆言论,颜墨有些吃惊。
欧阳砜也在看着霍庭铭,如果霍一涵的描述没有错误,那就意味着霍庭铭曾作为度剩的居民在黄昏乡生活了五年。五年的时间,霍庭铭到底在这里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做过什么?尽管作为朋友,他应该像颜墨一样无条件地信任伙伴,但是作为“尸”的一员,不,应该是在他旱魃化后看到霍庭铭紊乱的气息的时候,他知道,霍庭铭是个违法移界者。这样的立场,使他不知道是否还能和以前一样,毫无顾虑地去看待霍庭铭的一举一动。
水中的女孩越来越靠近他们,甚至试图伸出手拉住霍庭铭。欧阳砜在他身后,看着他抽出腰间的匕首,暗自做好反击的准备。不料,霍庭铭往自己的手掌划了一刀,用力一攥,血一滴滴顺着掌纹留下,而水里的女孩竟张大嘴巴接住霍庭铭留下的血。颜墨和欧阳砜看得目瞪口呆。
“我之前也和你们一样,”霍庭铭看着女孩慢慢沉入水中,“以为她是谋害性命的水鬼。”
“直至记忆恢复,我才明白,其实,她是在看门啊。”
“看门?”欧阳砜和颜墨都有些混乱。
霍庭铭笔直地站在岸边直视河面,不再说话。女孩潜入水里不久,远远地传来隆隆的响声,好像闷雷在滚动,安静的河面突然波浪翻滚,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偌大的河面从中向两边两边,露出一条通往水底的阶梯。
“庭铭,”颜墨被刚才的一幕震慑到,“这是要我们下去吗?”从岸上看,白色的石阶绵延不绝,深不见底。
“走吧。”霍庭铭带头迈开步子。颜墨和欧阳砜对视了几秒,赶紧跟上去。
由于没有计时的工具,三人组并不清楚到底在阶梯上花了多少时间,但是颜墨深感觉阶梯设计的不合理。
“这种设计也太扯了吧!”并不是因为一直看不到尽头的缘故,作为除灵师,他体力一向不错,“这种阶梯高度,一步迈下去不过瘾,两步迈下去好像要摔倒。有没有搞错。”
“你呀,”霍庭铭转身拍拍颜墨的头,“那五年里,我都不知道在这条阶梯走了多少次。”
颜墨睁着那双碧绿色的眼眸,一动不动地看着他:“庭铭,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我们?”他并非欧阳砜认为的那么神经大条。昨天晚上,就在他看着月光下的霍庭铭,与往日有那么些微的不一样的时候,已经心生警惕和疑惑。但是,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多心。
霍庭铭揉乱了他的头发,抬头估摸了一下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处于阶梯的中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欧阳砜看着霍庭铭在小声嘀咕什么的样子:“我们要走到最下面吗?”
“阿砜,待会千万不要旱魃化,”霍庭铭像是能感受到欧阳砜对他的一丝敌意,“相信我。小墨,你也不要使用能力。”
欧阳砜本想反驳,哪知颜墨抢先开口:“好。”冲着欧阳砜点点头,颜墨坚定地对霍庭铭说道:“我相信你。”
白痴啊,这个半吊子肯定是典型的被卖了还帮忙数钱的货啊!欧阳砜憋了一肚子火,他不是颜墨,作为“尸”的成员,面对对手他从来是手起刀落,不带任何感情。只是,面对颜墨那双满怀信任的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啦!”这是不作死就不会死的节奏吗?
“谢谢。”霍庭铭拍拍欧阳砜的肩膀。随后,将食指戳入一旁的水墙中,划了个谁也看不懂的符号。瞬间水墙崩溃,河水漫天卷地涌来。
“卧槽!”这是欧阳砜昏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颜墨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巨大的大厅里,空洞、广阔。纯白色的墙壁和天花板都绘制着泛发出淡青色光芒的精致花纹。大厅的中央有一个结了冰的池子,冰面龟裂成无数块碎片。
“你来了。”询问霍庭铭的男子面容刚毅,一身深棕色华服庄重肃穆。在男子身后的池沿上还坐着一个人,那头雪白飘逸的长发,差点让欧阳砜误以为是地藏王。坐着的男子面容精致柔美,不仅眼睛紧闭,连嘴角也紧绷着。穿深棕华服的男子蹲下身,动作极为轻柔地抚摸过他垂到胸前的白发,声音沉稳柔和:“危,你选中的那个孩子回来了。”
他所叫出的名字,就像是在颜墨和欧阳砜的耳边炸了一个响雷。危,贰负的臣子。记载中不是说被仙界处死了吗?
“他,他是谁?”颜墨指着说话的男子,问霍庭铭:“贰负?”
“不是,”霍庭铭摇摇头,“他是窫窳。”
“诶!”这回不仅是颜墨,连欧阳砜也淡定不能,“他不是被后羿杀了吗?”尽管欧阳砜的岁数比颜墨大,但是关于上古天神的故事,也都只是从后来的书籍记载中去了解的。所以,当霍庭铭指出,眼前关系明显不一般的两人,居然是危和窫窳的时候,令他特别不能接受。
窫窳毫不理会颜墨和欧阳砜的大呼小叫,深情地端详着危的脸,右手往空中一抓,变出一把红色的木梳,轻轻地捧着他的头发细细梳理:“危,这小子来了的话,他也该来了。”颜墨看着他的动作,徒生一种感觉,如果他们三个外人不在场,只怕窫窳会采用更亲密的方式。这种想法让他不知不觉红了脸。
让人奇怪的是,危似乎一直没有搭理窫窳,也没有理会他们三个外人,只是一直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没事吧?”颜墨小声问霍庭铭。霍庭铭刚要回答,无奈窫窳的听力太过敏锐,梳头的动作停了下来。
“黄昏乡是危创造出来的,”窫窳勾起嘴角,答案似乎驴唇不对马嘴。
“创造出黄昏乡……”欧阳砜反应过来,“他是具尸体!”
“尸体么?”窫窳低下头,轻轻地扳过危的脸,“他可是度剩的主人啊。”
“擦,”孟易阳啐了一口血沫,“挡不住啊!”这些进攻他们的尸体,像是拥有自己的思维,竟然懂得团结合作,并且能够寻找破绽。
“这度剩哪来这么多的尸体?”颜文瑶用能力凭空织出一张巨大的光网,勉强拦住尸体的进攻,“你向当家的发讯号,力量对比太悬殊了。”
“讯号发不出,都在乱窜!”孟易阳原本并不是在这片度剩的区域,结果边打边退,居然和颜文瑶撞在了一起。
“看,你们颜家的讯号窜到我这儿了,”孟易阳见颜文瑶的光网还能抵挡一阵,便解读了讯息。
“希望你给我念个好消息。”颜文瑶的修为在颜家除灵师里处中上水准,但现在她明显感到吃力。
“颜佑那边遇到宛广怀的冥界军队了。”
“卧槽!”颜文瑶的光网瞬间破裂。孟易阳不知道她到底是支持不住了,还是被刺激得情绪不稳。
面对蜂拥而来的尸体,孟易阳释放隐藏在手臂里的机关翅膀,一把拉住颜文瑶往天上飞。看着地上的尸体蹦来跳去却抓不到他们的样子,两人松了一口气。
“我说,这个不是上古的兵器吧。”颜文瑶瞅了瞅他的那对金属翅膀。对于上古天神而言,飞行是极为简单的事情。
“啊,这个啊,”孟易阳一边寻找着陆点,一边回答,“我有个天才级朋友在日本的机器公司工作。这是他利用工作之余,给我量身打造的。”
“量身哦~”
“喂喂,”孟易阳早就听说过颜家的家风一向奔放,据说这年头颜家除灵师里面在祭奠节操的腐女越来越多,“你可别瞎想。”
“嘿嘿嘿,脑洞太大了。”
“……?”听不懂颜文瑶的话,但孟易阳感觉她的灿烂笑容格外诡异。
突然间传来山崩地裂般的巨大声响,飞翔在半空的两人瞠目结舌地看着不远处一座造型宏伟的宫殿拔地而起,地面上原本狂躁不安的尸体都安静了下来,呆呆地望向宫殿所在的地方。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他们吃惊,这些尸体,不论是缺胳膊少腿的抑或是面容腐烂的,都逐渐聚拢在一起,以极为缓慢地速度地向宫殿方向爬去。
当黄昏乡特有的血色光辉照进白色大厅时,颜墨发现整个宫殿在窫窳的神力驱使下浮出水面。
“危,”窫窳搂住危的肩膀,目光犀利,“他要来了。”
“诶?他是谁?”颜墨不清楚窫窳一直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贰负。”
窫窳不曾忘记那天日落黄昏,一身水白的危就站在他的前方,勾起嘴角笑得明朗。他拉过他的手,漫步河畔,淙淙水声就在耳旁,他们两个安静地走着,手牵着手,掌心贴着掌心,仿佛生生世世都是这么走过。
就是在那天,危用细微得不能再细的声音说道:与君相逢迟。
窫窳一直都知道危喜欢贰负,尽管危是贰负的部下,尽管是贰负把他送给窫窳,危还是喜欢他。把那份喜欢小心翼翼地埋在心里,自以为隐藏得天衣无缝。所有的这些,窫窳都看在眼里。所以当他听到那句“与君相逢迟”,只觉得可能是因为夕阳太美,可能是因为手中的掌心太温暖,可能是因为所爱的人就在身边,总之不过是自己的幻听罢了。
“传说中相爱相杀的狗血八点档?”欧阳砜歪着脑袋他们三者的关系。
“你是不吐槽会死星人啊!”颜墨狠狠地给了他一个暴栗,转过身问窫窳,“可是传说中你是被危和贰负杀死的……”
“呵,”窫窳的唇边忽然就现出了一个毫无暖意的笑容,“被杀死的是危。”
彼时仙界的秩序尚未稳定,混乱纷争,很多时候表面气质和煦,转身之际就能立刻拔刀相向。再加上窫窳和贰负的关系并非十分融洽,窫窳对他总是抱有一份戒心。只是,窫窳认为喜欢一个人,就是要陪着他,让他开心,让他高兴。所以,即便知道危是贰负派来刺探自己弱点的棋子,窫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