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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爱丽斯的动作带动了其他人,黑人兄妹也把自己的徽章解下放在桌子上,最后是阿汉和杰克,他们两个刚进入佣兵这行,就拿俩钢镚钻了个孔,穿在一起,叮叮当当地落在桌子上。
然后阿汉鞠了一个躬,杰克在一旁,眼神转在许舟身上了好几回,大个子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最后被阿汉拉走了。
韩略坐在沙发上,闭了一会眼睛:“舟舟,我一直让你在旁边看着他们,你看懂什么了吗?”
“我……”许舟有些汗颜。
“阿汉和那个小姑娘都是实在的人,爱丽斯和杰克是聪明人,黑人瑞德,别去惹他,他不是简单的角色。”
“韩哥?”许舟有些不懂,“为什么那个叫做瑞德的,不简单?”
韩略睁开眼睛,眼里似乎还有些疲惫:“我刚才对着那个小女孩说话的时候,你看到瑞德的动作了吗?”
“他的胸部微微抬起,手指按着枪,眼神一直盯着我,那是进攻的危险姿势。他始终站在女孩子前面半步,那又是保护者的姿态。”
“一个进攻心和防御心都很强的人,从头到尾却没有说半句话。你觉得他会是简单的人吗?”
“许舟,你要学着看人。”韩略仔细地教导青年,“他们的身体语言,他们的个性脾气,这些都是生存的本能。”
“你说过,你要变强的,武器虽然厉害,很多时候,它却不及人心的强大。”
“我懂了韩哥。”青年点点头,“以后,我会更加注意的。”
“别勉强自己,慢慢来。”韩略缓缓坐直身体,放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上面缠着一串太过于少女粉红气息的心形挂坠,“小九他们呢?”
“……陆过带着他去附近的电厂偷电了。”许舟觉得自己这句话说的无比别扭。
37、春日的阳光
九个人分成三辆车,三两崭新的H系列的悍马,四轮驱动,六个汽缸,多点电喷,3。5升排量,外边喷了深绿色的漆,看上去就像一头掩藏在树林里随时准备伏击的野兽。
陆过的眼睛一下子就绿了,恨不得扑上去亲一口那漂亮的车身。
不止陆过,阿汉和杰克,甚至黑人兄妹的眼睛都亮了。
小九眨着眼睛,乖巧听话地站在韩略身边,自言自语:“为什么是绿色的,不可以是粉红色的吗?”
韩略嘴角抽了一下,才伸出左手轻轻摸了摸少年细软的额发,看着少年细瓷般肌肤,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压低了声音说:“回头买辆甲壳虫给你涂。”
悍马属于军用越野车,民间流通的极少,韩略这回算是下了血本才借着白二爷的名头私下走动了不少旧日的好友才弄到三辆。
大量充足的弹药被装进在后备箱里,甚至还有几个小型火箭炮。同时塞进车里的还有大量的物资水源和一些医用品。
在人员的分配上,刚刚脸色有些红润的小九紧挨着韩略,像一只可怜的梅花鹿,浅色的宛如蓝宝石的眼珠几乎水汪汪地看着穿着黑色长风衣的男子,小声说:“我想和你一处。”
韩略没有看他,只是轻轻拍了两下少年的肩膀:“你们想怎么分配?”
几个人对望了一眼,黑人兄妹直接走到了韩略身边,杰尼嚼着口香糖,紧身的背心,露出圆润光滑的肩头,背着一把黑色的微冲。
杰克和阿汉自然是一组,杰克拉着阿汉跳上车子,直接坐在驾驶座上,爱丽斯微微笑了一下,瞟了一眼许舟和陆过二人组,当初在国道上,虽然那个青年表现的比较稚气,但那个从从丧尸堆里走出来的男人,身上一身血腥杀气绝对是骗不了人的。
爱丽斯是个聪明的女人,她走到杰克和阿汉的那辆车子边敲了敲车窗,杰克笑着吹了一声口哨,爱丽斯倚着车门并指放在唇边给了一个飞吻。
陆过拖着他家幼崽上车,压根没把别人放在眼里,许舟被他塞到副驾上,又凑过去吧唧在青年脸上亲了一口,笑得一脸灿烂。
韩略嘴角又抽了一下,把左手塞回自己口袋里,点了点头:“既然都选择好了……”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许舟他们,似乎有些无奈,“别浪费时间了。”
瑞德怕了拍妹妹的脑袋,杰尼转过头,露出一口白牙:“我们这儿谁开车?”
韩略侧着的脸颊,鼻骨挺起,眉梢上扬,有一种浑然玉成的斯文贵气,他道:“你们开吧,我和小九坐后面。”
九个人,从这一刻起,仿佛被那不知所谓的命运真正缠在了一起,无法分开。
许舟看着陆过,清晨的阳光如此温柔地拂过他硬朗俊美的脸颊,干脆利落的侧颊线条好像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刀,浑身上下都充满了野性狂狷的生命力。
阿尔法蜷缩在自己年轻的主人怀里,青年身上淡淡地清新的味道,好像是闻到了最甜美的草莓蛋糕,肌肤的热度缓缓透过衣衫,阿尔法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暖洋洋的,对它而言,主人的怀抱在哪里,哪里就是幸福的安乐窝。
“真是个好天气!”杰克吹了一声口哨,金色头发白皮肤的大男人自言自语,“希望明天也是个好天气,见鬼的,千万别下雨。”
爱丽斯摇开车窗,仰头看着天空,看向最后之地的中心高楼,人类的政治中心,擎天的大厦劈入苍穹,被阳光镀上了最美丽的金边,像天地间一只睁开的巨眼,又像一把倒悬的利剑。
人类,丧尸……圣殿……
“真是疯狂啊!”爱丽斯闭上眼睛,仿佛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微一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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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舟出生的时候,许侧还是个只有五岁大的孩子。
自从父亲离开后,他们家突然从有钱人住的,设施良好,环境优美的小区,一下子来到了环境脏乱,充斥着贩毒暴力。
那时候,母亲怀孕四个月,肚子微微凸起,脸色不怎么好,有些营养不良,时常孕吐。
许侧对其感到很奇怪,为什么要从漂亮的房子里搬出去,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赵玲是个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女人,她长得很好看,细长的眉眼,皮肤因为妊娠有些暗淡,但不可否认她是个美人,即使怀孕,也可以让男人着迷的美人。
赵玲对于年幼的儿子的解释很很直白,也不管年幼的儿子能否听懂:“贫民区是最远离政治中心,却又不脱离政权的地方。”
那时候的许侧还没有听懂,长大入伍后,见识了“帝都”中,高层权力的明争暗夺,勾心斗角,她才明白母亲当时的举动也是一种保护。
不用上学,不用做功课,许侧的整个心思都放在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身上,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他心里充满了好奇。
当母亲从她的那张书桌边离开,在躺椅上小憩时,许侧总偷偷地蹭到母亲身边,隔着薄薄的衣衫,将自己的小手悄悄地放在母亲越发圆润的肚皮上。
那时候,家里还比较安全,不用天天躲在地下室里。
许舟的出生在最冷的冬日。
许侧只有一件防寒的羽绒服,他坐在医院过道间的木凳上,简陋的建筑结构,涂成淡绿色的墙壁角落里,随处可见发黑发红的血迹,浓厚的消毒药水的味道不住地往鼻子里钻,他有些冷的缩了缩身子。
母亲从阵痛开始已经有一天一夜了,他在外边等了一天一夜,日光灯一盏隔着一盏开着,刺眼却又让人的神经衰弱的光线照出一团小小的影子。
许侧终于忍不住睡着了。
他是被一个二十多岁岁的女人叫醒的,女人涂着艳丽的口红,波浪头,穿着几乎没有系扣子的医用白袍,露出低领的紧身衣,弯腰的时候,一双奶|子几乎从领口跳出来。
“把你家小孩抱回去,别放在这儿。”女人随手一指,一边的小架子上放这儿一个裹着白布的婴儿。
许侧连忙跑过去,裹身白布上贴着一个标签,写了姓名体重出生日期:许舟。
刚出生的婴儿全身上下都是没有洗干净的血,皮肤皱巴巴的,有点像小老头,眼睛紧闭着,看上去像只可怜的猫崽子。
“舟舟?”许侧小声的叫了一句,也不管怀里的小孩子听得懂吗,小心翼翼地凑近婴儿的脸,轻触他的脸颊,轻轻地念着,“弟弟。”
指尖摸到的是一股冰凉,就像冬天里冰冷的雪籽,许侧愣了一下,摇了摇怀里的弟弟,眼睛紧闭,小小的鼻孔下,几乎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他惊慌地抬头:“医生,我弟弟怎么了?全身都是凉的?”
女人瞥了一眼,毫不在意地笑着:“底子薄,能撑这段时间就不错了。”
“你说什么?”许侧一瞬间搂紧了怀里的婴儿,像一只戒备的小兽,瞪大了眼睛,“舟舟怎么了?”
“别在这里碍眼,早点找个坑蹲着等着埋吧。”女人抽着一个细长的女人烟,吐了个烟圈,“不足月生下来的小孩子,天气又冷,活不了的。”
“不可能!”许侧惊叫了起来,瞪大的眼睛更加圆滚滚了,“我母亲呢?还有,对,暖箱,我要一个暖箱!”
“哈哈。”女人笑了一起来,几乎花枝乱颤,“小鬼,那女人早走了。”
她看着不过人腰高度的小孩,眼里有细细的怜悯:“看开点,这地方活只猫崽子都不容易,你要是真疼他,好好藏起来,别被拐子瞄上了抢去做人肉包子。”
“你骗人!”许侧仰起头看着女人,脸上明显不相信,小小的身体抖了一下,“母亲为什么要离开?她不会不要我,不会不要还有舟舟的。”
“姐姐骗你做什么?”女人勾了一把椅子,翘着细长的腿,露出红色的高跟鞋,用手指勾住许侧的下巴,“乖孩子,这小脸白的——姐姐看了都心疼……”
许侧后退了一步,又向前一步,甩了甩头,看着气息奄奄的弟弟,眼里翻涌着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