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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尝试着想要与感染体交流,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他有些气结,但看感染体对着杜景也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心里又舒坦了两分。
巨大的地下冰窟,进去前有一个几平方米的房间隔了几个小间让人更换隔离防寒服,杜景和威尔都换了衣服,只有许侧没有动。
杜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满意斥道:“把衣服穿好。”
许侧看了看杜景,又看了一眼威尔:“我不怕冷。”说完他洗了一遍手,用一次性毛巾擦干净,走到杜景身边长身如玉,唇角甚至微微弯起。
“……”杜景被驳了面子,顿时脸上的表情顿时阴沉下来,“随你。”
圣殿下面是巨大的冰库,冰冷的寒气萦绕其中,里面有很多房间,就像一个巨大的迷宫一样,分门别类,里面甚至冰冻了一些保密性高的危险物体,例如,女王被毁坏的身体。
杜景一路直接带他们走到尽头,威尔有一种错觉,杜景对这里太过于熟悉了。
熟悉的令人感到可怕,他简直把迷宫当做他家后花园了。
“这里有什么?”当杜景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门口按下密码时,巨大的隔离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令人目眩的的场景,晶莹剔透的冰雕,无数用作发光功能的黑水晶,威尔看着直面对着自己的女王残体,觉得自己无法不提出问题,“你怎么有进入权的,这是最高权限,你不可能……”
杜景没有回答他,透过隔离头盔他的侧脸看起来有些模糊,但许侧敏感地感觉的,杜景的心情波动很大,而且复杂至极。
顺着杜景的目光,许侧能看到一颗保存得很好的头颅,几乎可以用面貌如生来形容他,二十多岁的样子,俊美非凡,他飞挑的修眉,挺直的鼻梁,有一种从古壁画中走出的高贵冷静,然嘴角露出一丝让人看到却会立马感到极其不舒服的笑容。
有些冰冷,又有些狂热,甚至还有极端教徒般虔诚,就一座最精致的银装素裹的火山。
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与杜景有一点诡异的相似。
威尔震惊地看着那个头颅,他迅速转过头瞟了许侧一眼,太像了,冰里存封的头颅居然和许侧有七分相像:“他是谁?”
许侧的脸色有些复杂,对于冰里的男人,他或多或少还是有些印象的,他和舟舟的父亲,这个给予他们生命,却消失得无影无踪从未尽到过责任的父亲。
只是正如他对年幼哭闹的许舟欺骗时所说的:爸爸妈妈不是不要我们了,只是他们都死了。
原来他真的死了。
许侧有些愤怒,又有些难过,可是冰里的人已经死了太久了,不然,他一定会冲上去问一句:你记不记得我这个儿子,你知不知道,舟舟是谁?
“他怎么死的?”连许侧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问出这个问题。
杜景诧异地看了许侧一眼,声音从隔离服中传出来,有些沉闷:“许铭嬗感染了TH,除了头颅下半|身已经异变,他在彻底发疯之前,同意了最后一个手术。”
“什么手术?”最为生物病毒领域的研究者,威尔对这个名字许博和许铭嬗这两个如雷贯耳,虽然对外,这两个人属于高级保密资料,但在学术界,许博和许铭嬗的笔记资料都是研究TH的最宝贵资料。
“……大脑转移手术。”杜景迟疑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愿意回答,声音有些不耐烦,“正在开发实验中的手术。很不幸,手术失败了,接受转移的人承受不住变成了疯子,被监禁在第七监狱。”
“……真可笑。”许侧沉默了一会儿,转开脸,没有再看那个头颅一眼。或许我身上的谜题,舟舟身上的秘密,永远没有人会替我们解答了。
但我总要自己找到答案,我无所畏惧身上发生的一切,它至少给了我力量去保护我最亲的人,但舟舟还太小,如果,有一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他身上。
那种对人类疯狂的食欲,变成机械僵直的怪物,如果这样,我会疯的。
许侧无意识地跟着杜景向前走,最后展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个少女,和之前的女王残体一样,放在类似棺材的冰柜里,少女手放在胸前,宛如忠诚的在做祷告的教徒。
容色殊丽,笔墨难描。
“她就是伊莎贝拉。”杜景半跪在一边,隔着厚厚的隔离服轻轻触摸冰柜的表面,脸上难得有一丝被称为温柔的神情,“几乎完美的感染体。”
“她身上有着女王的原始TH链,甚至专门为她提供了世界上最完美的相貌。”杜景眼中出现了狂热的色彩,说完他转头看着许侧,眼中的着迷的色彩更加强烈,。
许侧对初始对少女的相貌有些震惊,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即使隔着冰层,他也能感觉得到,伊莎贝拉并非完美感染体,最多只能说高阶感染体。
杜景输入了一长串的密码,伊莎贝拉的外层防护薄膜消失,厚冰层裂开,露出一个冰棺,杜景输入第二组64位密码。
威尔的手指有些颤抖,几乎完美感染体这是什么概念?他们之前对于TH的研究算个屁,人家早就创造出来了。
许侧后退了一步,这仿佛是生物本能,遇到危险灾难之前的一种诡异的感觉,他抓住杜景的肩膀,生生把人往后拉开。
“你干什么?”肩膀上的力道是巨大的,直接捏皱了防寒隔离服,几乎要把他的骨头捏碎,他整个人被人带后了五米, 杜景用力挣扎中踹了许侧一脚。
“……”许侧凉飕飕地看了杜景一眼,慢慢放开手。
“谁让你碰我的!”杜景脸上还有怒意,他咳了一会儿才站直身体,努力平复眩晕的感觉,他的贫血症状已经非常厉害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会自己看吗?博士。”许侧嘲讽起来,他似乎为自己刚才下意识地拉走这个老男人的举动感到可笑。
正如杜博所希望的,有人会替她复活了伊莎贝拉。
伊莎贝拉睁开了浑浊的眼睛,一双犹如恶魔的窥视人间的眼睛。
一个绝色的少女配上这样一双恶心恐怖的眼睛,就好像把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和最丑陋的东西放在一起。
“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样醒过来?”杜景张大嘴巴,几乎要咆哮了,他看到伊莎贝拉僵硬的走路姿势,忍不住再次叫起来,“不可能的!”
“我说过——”许侧觉得穿着厚重隔离服的老男人挥手挥脚的样子实在可笑之极,他眯起眼睛看着少女,猛然抓住博士的手,用一种冰冷的像毒蛇吐信子般的调子缓缓地,靠近博士,低声道“我说过,进化是同步的。”
“博士,她和我一样饥饿了。”许侧下意识舔了舔嘴唇,他也很饿,饿得几乎能把身边的人一口一口吃了。杜景诧异的,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种神情,怎么说,真是可怜,就好像一个被抢走心爱的玩具的小孩子,只要在欺负一下就会哭出来一样。
“博士,你不想被她吃掉吧?”许侧身上带着不能忤逆的强势,身体几乎要压在杜景身上,一字一顿道,“她可没我这么有控制力。”
“你……?”
“我要关于TH所有的资料,特别是关于许铭嬗的。”许侧甩开博士的手,神情冷峻,看着与他相对的那颗冰封的头颅,七分相似的面貌,他的眼神更加冰冷,“我知道你能拿到手的,博士。”
进化到第八阶段的自己,刚刚知道的被感染的父亲,甚至他一开始就决定彻底弄明白的舟舟的特别体质。
这世界上没有哪个地方比圣殿更接近一切的答案了。
34、K先生
许舟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她的后背整个露出来,光滑洁白,两片肩胛骨微微弯起,有点像蝴蝶收拢的翅膀,是一种极其优美的弧度。
少女在树林间奔跑,她似乎在躲避什么,跑得很快,但她精致漂亮的小腿时不时地被藤蔓枝条绊住,终于少女累得再也动不了了。
她扶着一个粗壮的老槐树,肩胛骨微微颤动,好似正欲展翅。
“别过来,别过来——”少女嘶哑的嗓音里呆着哭腔,“我求求你,放了我。”
许舟向后看了看,没有东西追她啊,他试着走近少女,伸出手。
“怪物,滚开——”少女尖叫起来,音调高得甚至可以刺破耳膜,就好像是被拉长到就要崩断的细线,“放过我。”
许舟有些难受,一种奇异地感觉从心头升起,就好像是天生注定的,他不想要少女受到伤害,哪怕只是一点点。
他想拍一拍少女的背,突然,少女转过头,苍白精致的脸上露出一双诡异邪恶的眼睛,浑浊的黄色占据了整个眼球,瞳仁呈现出银白色,就好像是得了白内障的人。
“啊——”许舟惊吓出一身冷汗,胸口上下起伏。
此时已是夜深,一束淡淡的月光被窗格子隔成几片落进屋里,看上去有些凄切。
陆过大手大脚躺在床上,几乎把床占去了三分之二,全身的肌肉即使精致,又十分温暖,就像一团燃烧着的火焰,让人忍不住接近,特别是在天气料峭的日子里。
陆过迷迷糊糊地扬起手臂,又把青年圈到怀里,砸吧了两下嘴巴,心想:果然挤一个被窝里睡觉舒服,怀里软绵绵的香香的,以后也要一起睡。他这么想着顺手捏了捏青年,嘴里呼噜一声,就好像抱着心爱洋娃娃的大孩子。
许舟的脸蓦然通红,几乎能烧出火来,好在黑暗里没人看得见,他恼怒地推了推男人放在他臀部的大手,随即又被搂得更紧。
许舟感到陆过的身体几乎全部压在自己身上,咬着牙戳了戳陆过硬邦邦的胸肌,觉得会做恶梦的自己绝对是有原因的。
只是梦中的少女是谁?我最后还是没有看到她的脸?而追着她跑的怪物是……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么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