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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君司掌天庭大权多年,不知眼前这一切‘山水相逢’有多少是出自仙君的手笔?”
天河尽头,云海翻涌,中间系着一条小舟。
一人忙着拽小舟上的绳子,淡黄的衣裳给风吹得飘摇不定,“临安,快些,我要拉不住这劳什子了!”
下一刻迎面撞见了一个人影,吓得花容失色,捂着心口冲新任的龙神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小竹儿,怎么这么不懂礼貌,上来就惊吓长辈。”
苍竹冷着脸,把袖子一挥,立刻定住了不安分的小舟。
金陵长舒一口气,笑道:“果然还是年轻人管用些……来来,难得过来一趟,进屋说话。”
天河尽头仙气单薄,放在人间,就是人迹罕至的不毛之地,这样的地方,自然是不可能有辉煌的房屋。
临安与金陵的居所就是一间自己搭的木屋。
屋里只有两把椅子,金陵有些尴尬,道,“来来来,小竹儿别嫌弃,我们这不是给发配了么,略略不济了些……”
临安静静站着:“龙君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文中的这一段转折,我卡文卡了半个月,几乎都在思考怎样把这段情节编得流畅自然,最后放上来的版本仍然有很大缺陷,但却是我能提供的最好的版本了……又及,我从容地避开了所有的虐点,成功地改造了一段本该十分悲伤的情节……写完后通读几遍,发现原来虐的地方都变淡了……希望不会击碎姑娘们的芳心才好……【龙蛋终于出壳了!快来抚慰作者!】
王九同志的命运呀!就是个悲催的小保姆……】
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久了。。。
☆、在劫难逃
龙君很冷淡地说:“本君是来叙旧的。”
金陵赶忙与临安交换了一个眼色,便笑着招呼他:“这……这可真是蓬荜生辉……生辉……啊……临安你说是不是……哈哈……”
苍竹慢腾腾在竹椅上落了座,伸手一点,地上便又多了把椅子,金陵也不含糊,还没等他说话,立马拉了临安坐上了。
苍竹道:“天庭琐事缠身,故此未能在登位之时探望二位仙君,实是苍竹之过。”
金陵尴尬地扯出一个笑来,“这……好说……好说……”
苍竹继续道:“当年……本君幼年登位……多蒙摇光仙君与二位仙君照料,这份恩情,苍竹从来不曾忘。”
他不提还好,他一提,金陵登时想起当年那奶娃娃的哭包脸,不过才带了他一日,便已充分体会到王九当年的辛苦。
“龙君言重了。”临安淡淡道,“我与金陵如今都是提不得的人物,恩情二字只需记得摇光的那份就好了,再者,这种荒僻之地,也不太适合龙君尊贵身份驾临。”
“临安君这是……拿本君当外人了?”苍竹眯起眼睛,真是要命地像他的父亲。
听了这话,素来温柔可人的临安君居然扬起下巴,不卑不亢起来。
眼看二人火药味渐浓,金陵急忙劝架,“临安,远来是客……”
苍竹却玩味地笑了,“不——临安君可比你聪明太多。”
金陵脸色涨红,“——什么意思?”
苍竹无辜道:“想当年轮回盘上一幕,临安君可真是好一番苦心呢。”
金陵脸色更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想不到他把这颗蛋从小欺负到大,这经年未见,竟被他完美反杀,毫无还手之力。
临安向前一步,道:“龙君有话直说,不必拿旁人挟制于我。”
苍竹笑得更加无辜,“仙君的意思,小神不明白。”
临安道:“你要问的事情,我这里自然有答案,只不过,这答案却不一定是你想要的。”
苍竹道:“无妨,我只求答案。”
临安道:“可知世间有句话叫做: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水满则溢,满则生变。”
苍竹道:“那又如何?”
临安道:“当年洛阳君向长安君求取姻缘,也不过只得两世。”
苍竹道:“若一世便能求得,我也实在无须两世,若生生世世求不得,便只好生生世世求下去。”
临安被他辩驳之语激出几丝笑意来,“当真如此?”
苍竹瞥了金陵一眼,带些揶揄道:“临安君美人在怀,自此春花秋月,自然不能体会旁人……”
金陵急忙道:“打住打住,我且告诉你罢,王九他就在……”
“金陵——”临安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可冒进,尔后缓缓转向苍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龙君一人孤枕难眠辗转反侧,此情可悯,然则……我想龙君大人也不愿意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挡旁人的仙途。”
龙神目光闪烁,“临安君此话何解?”
临安无声地笑了,“便告诉龙君大人了吧……不幸中的万幸,当年王九还留下一丝小魂魄,经百般锤炼修养,终得一世轮回,如今在下界一处小仙山里头当小道士。如无意外,百年后自可重返天庭。”
金陵道:“现如今他心如止水一心修道,前两世因缘积攒到一处,终得仙缘,可是,如果中途再被人拐走,那可就……”
他话说到一半,那原本安稳坐在椅子上的龙神大人却已不见了,无奈何,只得讪讪住了嘴,却又不甘心地自言自语,“这么心急,知道是哪座仙山么……”
临安温柔道:“无妨,既要让他知道,又要让他不知道,这才是咱们原先定下的计策。”
金陵点头道:“摇光这个主意就是高明,看来过不了几天就能看好戏了。”
临安慢慢在他身侧坐下,抬手轻轻地揽住了他的肩膀,道:“我拿一面镜子过来,再准备一瓶美酒……下界事,自然尽收眼底。”
金陵懒懒往后面靠着,嘴唇擦过临安的侧脸,用手轻轻碰了碰他的发丝,“小临安……你可真贤惠……”
临安含笑道:“你方才说什么?”
金陵讪笑,“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小临安你……唔……你干什么……诶……别压上来……啊……啊……我胸口疼……”
“是吗?是这里吗?”
“嘶——啊——”
“看来不是,那——是这里吗?”
“唔……”
隔日,临安君果然揣回了一面晶光闪亮的小镜子,金陵哎呦哎呦地从床上爬起来,若无其事地在原地摇了摇扇子,凑上去瞧了一眼,啧啧赞叹起来。
“不错——不错——是好货色。”
临安柔声道:“你胸口还疼么?”
金陵君脸色阵红阵白阵青,似开了染坊,索性一屁股坐下来,拍桌道:“酒呢!”
临安从袖中摸出一个绛紫色的瓶子,金陵一见,眼睛立刻就眯了起来。
那通常是他看见好酒时的表情。
不过他还来不及接住这好酒,眼睛就直了——临安轻轻一拂袖,镜子里冷光四射,倒映出了以假乱真的图像。
金陵眼睛发直地盯了半天,嘴巴开开合合,险些捡不回下巴。
临安从绛紫色的瓶子里倒出一杯酒,直凑到金陵鼻子下面,才算挽救了局面。
金陵一面猛吸酒香一面啧啧啧地感叹,“堂堂龙神大人,真没想到没想到啊……竟然……竟然装□□糊弄小道士……哈哈……”
那镜子里是人间海上的一处仙山,山在虚无飘渺中,山中有个小小的修仙门派。
门派里有个小道士,从小就是孤儿,是被掌门捡回来的,生命力倒很顽强,粗茶淡饭下也能出落得白白嫩嫩。更值得说道的是,这小道士长到十岁,眉心里突然冒出一颗红痣,不浅不淡,朱砂点就一般,小道士用水蹭了许久也没蹭掉,由它去了。
小道士在师门排行第九,人称小九,原本姓名早不知丢到何处去了。
天气很好,小道士出门打水,一切仿佛如昨日,又仿佛要像这样一直无波无澜的继续下去。
但一阵冷风划过面颊,小道士下意识抬头,只见一根羽毛扑到他鼻子前,尾端晃了晃,掉在了地下。
一只通体洁白的雪鹰展开宽大的翅膀,急速向下俯冲,与此同时,地上传来“叽”得一声惨叫,小道士心里一慌,脚下被什么物什软软地撞了一下,低头一看,是一只羽毛还没长齐的小雏鸟,拖着两片软绵绵的翅膀,一跳一跳地往小道士脚边腾挪,身后掉了一地绒毛,看样子十分血腥。
雪鹰收拢翅膀,锐利眼眸闪了闪,直接无视了小道士,脖子一扬,弯曲的喙就向这边钩来。小雏鸟已经扑腾不动,只得无力地“叽”了一声,将两片软翅盖在头上,只等着当雪鹰的盘中餐了。
关键时刻,小道士一脚踹开雪鹰的喙,弯腰把小雏鸟捞到怀里,转身,拔腿就跑。
雪鹰在原地叫了几声,扑腾了几下翅膀,装模作样地追了几步,慢慢地停住了,若有所思地盯着小道士的背影。
金陵实在看不下去,拿手盖了那镜子,道:“龙君大人这副□□的模样,还真是……叫人把牙也酸倒了。”
临安道:“据说龙君大人昨日到了蟾君宫里,死活要把执明借出来,让人家变出原身来陪着他一道坑蒙拐骗……”
金陵摇了摇扇子,“说真的,这主意出得倒也妙哉,咱们的王九小友可不就吃这套么。只是,挑来挑去的,为什么偏要挑个带羽毛的……我倒要看看,龙君大人能变出什么鸟模鸟样来。”
临安道:“他一介龙君勉强化成飞禽只怕是早晚都要露怯的罢!”
金陵不以为然,“从一颗蛋开始,他的专长可不就是耍赖卖可怜么……露怯怕什么,卖个巧也就哄过去了,人家这叫有情趣。”
临安伸手握住了金陵的扇子,笑道:“要不改天我也变个□□的样子出来,好叫你看看情趣?”
金陵干笑几声,“哈——我可不像王九那般好这口——哈哈。”
临安放下了扇子,道:“我倒是记得,那个时候常常唤你……”
金陵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一手划开镜子,连声道:“咱们继续看,继续看——”
小道士小心翼翼地把小雏鸟捧在手上,一路揣回了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