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脸硬朗刚强。
我原以为姜四和姜六是有什么关系的,那么按照排行来讲,姜四怎么也该比姜六年纪大一些,结果没想到是这样一位风华正茂的男子,很是意外。
这日,我们三人在张睿的书房里谈正事,姜四喝了一口张睿泡的碧螺春,面上沾了点不浓不淡的笑意,说:“茶淡,人也淡,整天喝这种工序麻烦却涩口的东西,怪不得人矫情。”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姜四真是一针见血,说穿了张睿的精髓。
张睿面上僵冷,斜了一眼姜四:“不喜欢喝,就把杯子放下。”
姜四笑着说:“放下了你不会立马跟我翻脸?真要我放下?”
张睿动了动唇,却没说什么,低头喝了一口茶。
这两人之间我实在无法介入,便默默地在一旁拨花生米,拨到一半,姜四的眼神便朝我投来:“这小哥长得很清秀嘛,原来你喜欢茶叶杆子,泡软了又酥又带点韧性这种。”
我满脸黑线,喂!谁是茶叶杆子啊,老子我可是有六块腹肌的男人!
张睿看看我,咳嗽两声,说:“阿四,我想你帮我看看一只机关盒能不能解。”
姜四伸手摊开五指:“盒子呢?”
张睿取来凤凰木匣,放在姜四面前的茶几上。姜四愣了愣,拿起匣子来看:“东帝的十只木匣之一……哪来的?”
张睿道:“姜家也保存着一只吧?”
姜四笑笑:“确实有,刻着狮子的。不过盒子被保存在老太爷那里,我们小辈没人见过。”
我道:“之前我们还见过一只刻着龙的,那是一只九转乾坤匣,但是这只却不是,十只匣子的机关可能都各不相同。”
姜四点头表示赞同,眯缝起眼端详木匣。
我注意到他拿着匣子的五根手指确实有一种说不出的古怪,指甲很长,并且有种尖利如刺的感觉。
他用拇指的指甲在木匣顶面上的凤凰尾巴这里轻轻一拨,继而并用食指和无名指将两个侧面夹住,在以小指在正对他自己的那个侧面正中戳了戳,如此轻而易举的便将张睿研究了两个小时才解开的第一道锁给打开了。
我就像个土鳖似的愣在那里,张睿道:“剩下应该还有六道锁,我们研究了一整晚毫无头绪,你有什么看法?”
姜四转了转木匣:“这是‘七巧连心锁’,共有七七四十九根转轴通过正中唯一的一个圆孔,解开它的方法就是找到四十九根转轴的顺序,依次抽出某几根转轴,顺序不能错,否则轴会被卡断在里面,锁就永远打不开了。”
我和张睿对望一眼,幸好我们都没有鲁莽行事。我道:“我会开六星连心锁,小时候听爷爷说,七巧连心锁只比六星多了十三根转轴,原理是一样的。”
姜四微微抬高下巴,倨傲地看着我,勾起嘴角:“想不想试一试?”
我正色道:“试一试可以,不过工具……”
“六连环和七连环吗,稍等,我马上叫人送来。”
人说姜四说风就是雨,他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电话里说一小时内把工具送到。
果然一个小时后,他的手里便拿着“六连环”和“七连环”,冲我笑道:“我相信张睿的眼光,小哥你加油,不要败坏了张二爷的名声。”
这简直无形中给了我压力,我算是领教了姜四爷名副其实的嘴上功力。
他把两副工具丢过来,我接住后,唯有保持镇定地道:“我姑且试一试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麻烦姜四爷提醒。”
姜四笑了两声,转向张睿:“苏州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我想李小哥他需要先放松放松,才有精力去应付那只盒子。”
张睿便转向我。姜四又道:“哦对了,千万要带上老榛,上年纪的人得要多锻炼锻炼筋骨才行啊。”
姜四所谓的“锻炼筋骨”其实就是替他背行李。我们从虎丘逛到观前街,白大褂手里的礼盒叠得跟小山似的,什么送给二三四姨妈的,送给弟媳和妹夫的,送给姑姑婶婶的等等等等,姜家人丁兴旺,而且看似乎每个人都与姜四关系不错。
到了狮子园,姜四买了把折扇,白底上画着竹叶。姜四说太过单调,非要张睿给他题字。张睿借来笔墨,问他题什么,他神神秘秘地笑了笑,展开折扇摆在张睿面前:“五个字,天下第一林。”
张睿摇头叹气,似乎有些受不了他,不过字还是写了,看不出张睿的毛笔字竟走的是龙飞凤舞的风格。
我们最后在园中吃了小点,白大褂满头大汗说:“四爷,你要是再敢买东西,他娘的,老子这就去投湖变厉鬼来咬死你!”
张睿咳嗽了一声,说:“一会我帮你拿一些。”
白大褂朝我龇牙咧嘴:“你怎么不帮忙拿!”
我没来得及开口,让张睿抢先:“他是客,怎么好意思让客人拿。”
白大褂红眉毛绿眼睛瞪着我却反驳不了,我使劲憋住笑:“你家张二爷宅心仁厚,体恤我这个兄弟不说,又严格遵守待客之道,你懂你家二爷的脾气的,别羡慕妒忌恨啊!”
姜四啧啧说:“明明就是闷骚。”
我冲姜四眨眨眼,姜四转过脸去,摇着扇子念了首打油诗:“江南才子张二爷,擅长书画和琴艺,一日游观狮子园,不看美景看美玉。”
这首诗我从狮子园出来一直到回到张家仍在琢磨,姜四要说的是张睿走马观花,心思不在那些景致上,却不知怎的让我十分在意。
到了晚上,我躺在床上还反复推敲着这四句二十八个字里隐藏的含义。
忽然屋外有人敲门,半夜三更的,我有些不耐烦:“谁啊?”
“是我。”姜四的声音,“小哥,我们谈谈可否?”
我纳闷着姜四爷夜半三更找我有什么好谈的,接着又想到可能和木匣有关,忙去开门。
姜四已经换了睡衣,手里却还摇着白天在狮子园买的那把折扇。他自顾自到桌边坐下,然后把带来的绍兴酒摆到桌上,又放下两只杯子。
“喝不喝酒?”他问。
我一边纳闷一边走过去坐下:“喝是喝,不过你这时候来找我喝酒……”
他笑笑:“有些话,必须要一边喝酒一边说。”
实在摸不透这个姜四走的什么路子,爷我只好陪他喝了大半瓶红酒。待我们双双都面色红润,开始有些轻飘飘的时候,他拍着我的肩膀说:“你觉得张睿怎样?”
我给他添酒,再给自己添了半杯:“他挺好啊,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
姜四和张睿最大的不同之处就是,他一笑起来,我就觉得不会有好事。
他说:“你见过他书房里那只青花瓷瓶吧?”
我皱了皱眉:“见过,怎么?”
他隐隐一笑:“见过瓶子上挂的玉佩?”
“见过。”我想了想,“难道那块玉佩是什么罕见的宝贝?”
我以为姜四爷邀我喝酒,又兜兜转转,可能是要说古玩方面的事。我还猜想到也许他看中了那块玉佩,想我帮他跟张睿说个情,但是又想到他和张睿的交情似乎不需要我出马。
姜四再拍拍我的背,冲我笑了笑,笑得我实在莫名其妙。
“你见过有人把玉佩挂花瓶上?”
我彻底糊涂了:“四爷,你到底想跟我聊什么?聊花瓶还是聊玉佩?”
姜四呵呵笑起来,按住我的肩膀,忽然压低嗓音说:“有些人一辈子只守着一个约定,到老死为止,也许灵魂还会继续守着那个人。这话我只说一遍,你好好想想。”
我有些哭笑不得:“四爷,有话你就直说吧,你跟我绕弯子,估计我想三天三夜也想不出答案来。”
姜四酒量不是很好,醉眼迷离地瞄着我,皱起眉头:“我说他怎么就喜欢你呢,看来是看上你这股纯天然无污染的气质了罢。”
纯天然无污染??
“唉,当我没说,睡吧,呆子。”
他拿着还剩下小半瓶的酒,摇摇晃晃朝门口去。我这时候才看见门忘了关,屋子里灯忽然一亮,张睿铁青着脸站在门外:“半夜三更,灯都不开,你们两个聊什么呢?”
姜四脸色一僵,忙说:“哦,我找小哥聊聊天,没什么,你别误会。”
这两人的对话我实在有听没有懂,不过也没时间去追究。
张睿眯着眼看了看我,再白了一眼姜四。他一言不发冷冷地站在那里,看起来着实有些像要来索命的怨鬼,忽然夺过姜四手里的酒瓶子,仰头猛灌,一口见底,瓶子被他“砰”地砸碎在地上。
我简直呆住了,姜四也愣在原地。
张睿勾了勾嘴角,冲我苍白的一笑,再斜了姜四一眼:“我也希望我是看错了……哼。”
等我回过神来时,姜四已经追着张睿跑远了,我听见他在游廊里不断喊着要张睿别生气。
这晚我彻夜未眠,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终于被我想出一个不太合乎情理但是逻辑上又讲得通的结论。
难道……张睿他喜欢我?
47 又一个假名
喜欢不喜欢,这种事可大可小。
既然我想到了这点,就不能再装糊涂,继续跟他没心没肺地称兄道弟,否则老子就是个孬种!
我决定找个机会好好问一问张睿,确认一下此事。
等到天亮起床,阿淮过来请我去饭厅吃早饭,我想正好可以趁着大家同桌吃饭时找机会约张睿私聊。
我跟着阿淮心事重重到了饭厅,却见只有姜四坐在桌边,喝着早茶,有些寂寞地吃着一块桂花糕。
我走过去坐下,看了看桌上只有两副碗筷:“张睿不吃早饭?”
“病了。”姜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被我气的,还是被你气的。”
我抽了抽嘴角,啼笑皆非说:“怎么突然就病了啊,晚上睡觉着凉了?”
姜四摇摇头:“你有没有听说过古人急怒攻心泣血而亡的?”
“……你,不用说得那么恐怖吧。”我有些担心起来,“张睿怎么了,病得很严重吗?”
阿淮说:“伤风感冒发高烧,常有的事,躺几天就好了。”
阿淮的话和姜四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