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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施展要冷静得多,“我也不知道,车子突然失去控制,撞开大桥护栏,落进海里。好在当初买回这辆吉普,玛歌曾经帮我改造过,在车底装了个充气囊,预备落水时救急,今次正好派上用场。”
张剑之道:“车子出状况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直接跳水,我听人说你是车子浮上水面才钻出来的。”
施展低垂着长睫,沉沉说道:“我被主驾位弹出的安全气囊砸昏了。”
张剑之失声道:“怎么会?!”可是转瞬之间他反应过来,“看来是有人想要置你于死地。”
“貌似。”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我本来还在怀疑,如今看来,九所内部,是真的有对方的人了。”
张剑之怔了怔,“这话怎么说?”
施展擦干头发上的水珠,说道:“我这车子,昨天才检修过,当时的安全气囊是没有问题的。而我决定接下九所案子,是昨天晚上的事,彼时现场只有周密和我,但破坏刹车和安全气囊的人,不可能是他们两个中的任何一个。”
张剑之问道:“为什么?”
施展道:“袁枚不可能,我虽然不知道他来历,但他一心巴望我接这案子,不可能害我,至于周密,他今天上午在出庭,没有时间,最主要的是,我不认为他会冒这种险。”
“那你觉得谁比较有嫌疑?”
施展出了会神,容色有些疲惫,“我不知道,脑袋里昏昏沉沉的,想不出,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九所的案子,吴主任很关键,你现在马上回去,寸步不离的守着他,千万不要出岔子,我估摸着,他会被人敲掉。”
张剑之皱眉,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你怎么办?”
施展没作声,沉吟了阵,“我沉在海底的时候,见到有人影晃动,很奇怪。”
张剑之心下一沉,“怎么奇怪了?”
施展眉峰紧锁,“虽然看得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那是一个蛙人,我比较奇怪的是他是干什么的,白鲸渔腹桥靠着海军基地,海底的蛙人,如果有,多半都应该是海军,但是他没有过来救我,这是违反海军条例的,见死不救,一旦暴露,他必会遭受军事法庭制裁。所以我断定,他应该不是海军的蛙人。”
张剑之眼中波光转动,“如果不是海军蛙人,他就有点来头了,据我所知,白鲸渔腹桥附近是严禁非军用需要潜水的,因为水底有很多海军基地的设施。”
施展点头,“对,所以我就在想,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他虽然没有救我,可是也没有落井下石。要知道,那种情况之下,杀我是很容易的。可是你要说他是凑巧出现在该时该地,那种可能性又微乎其微。便是这样,你就不能跟着我。”
张剑之默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觉得如果我跟着你,他就不会再靠近你了,对不对?”
施展点头,“对。”
“这样着实是冒险。”
施展笑了笑,出了会神,平静的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又说道,“去帮我看着吴主任,我总觉得,索的案子拖得越长,他的处境会越危险,我要想个办法,速战速决。”
张剑之无奈,“好吧,你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我回去问局里要个自动定位装置,给你装上,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时间联系我。”
动如脱兔(三)
这一觉睡得极其香甜,要不是抱月狮子吃光了狗粮,饿得发慌,扑到他心口上,让他做噩梦被迫表演胸口碎大石,中途醒来,袁枚十分肯定自己会睡到傍晚。从前下午没有课的时候,就是这样一觉睡到傍晚,已经养成习惯。
他揉了揉眼睛,把抱月狮子从身上撵下去,“笨狗,以后再骚扰我直接上葵花点穴手。”
屋子里静悄悄的,日影已经开始细斜,他眯着眼发了会儿呆,慢慢的回过神,摸出手机看时间,登时惊讶得从床上翻身坐起!
“天哪,已经三点半了!”
他记得施展说过下午要出门的!虽然没说过什么时候,但是三点半总归是有点晚了。
男人心急火燎的跳下床,拉开房门,探头看向玄关那里,果然,不出所料,鞋柜开着,地上有一双居家的拖鞋,但是那双美洲狮经常穿的耐克乔丹鞋不见了。
她出门了,没有叫他!
袁枚呆立在当场,半晌没回过神。
却在这时,客厅的座机响了,他愣了愣,想到有可能是施展打回来的,慌忙飞身扑过去,一把接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施小姐你在哪里?”
电话那头沉吟了阵,说道:“我是张剑之。”
袁枚有些泄气,“你找施小姐么,她不在家。”
“我知道,”他顿了顿,“施展出车祸了”
“啊?!”
袁枚脑中轰的一声响,眼前一黑,险些摔倒在地上,全身的血液刹那间结成了冰,耳朵再听不见其他的东西,只感到胸腔里一颗心碰碰碰碰撞击,她出车祸了!她出车祸了!
“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
她离开他的视线,总共三小时不到。
“大概一个半个小时前,她车子出了故障,撞翻了白鲸渔腹桥的护栏,落进海里,不过人倒没事,眼下在海岸救护中心。”
他浑身发软,险些栽倒,慌忙扶着沙发的扶手,颤声说道:“我马上过来!拜托你守好她!另外,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我现在马上出门,我在路上和你说!”
张剑之报了个号码,袁枚记了一遍,飞快的挂断电话,手脚发抖的套好衣裤,穿好鞋子,碰的关上大门,一边往外跑,一边打张剑之的电话,“她怎么会落海的?”
张剑之的声音很平稳,“她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袁枚脑中飞速旋转,先跑到小区外边,伸手拦了一辆车,报了地址,这才接着和张剑之说道:“她今天早晨洗车,没把车子开进车库里,就在小区的停车场,露天放了个半个上午加一个中午。”
张剑之恨道:“多半就是这个时候给人动的手脚了,我稍后去查一下,”他顿了顿,又说道,“我听人说,你和海军基地的雷海棠参谋长是同学?”
袁枚应道:“是。”
张剑之沉吟了阵,“这会儿也许有点迟了,不过,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雷海棠,让他找个理由,封锁白鲸渔腹桥附近海域,施展说她落水的时候,曾经看到海底有蛙人在潜游,我怀疑这孙子跟她落水有关,能抓到是最好。”
袁枚指尖发冷,说不出是害怕还是后悔,他极力压抑住内心的情绪,声音干涩而紧绷,说道:“好!我马上打给他!”
张剑之嗯了声,沉吟了阵,又缓声说道,“你也不用太紧张,那虱子包命大的很,没那么容易坏菜。”
袁枚没做声,站在街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海岸救护中心。
张剑之等了片刻,不见他说话,遂挂了电话。
六月的半下午,太阳仍然炽热,但是袁枚心中冰凉,他发了会儿呆,又拨了雷海棠的电话,“雷,帮我个忙。”
那边嗯了声,“好,说。”
袁枚定了定神,“一个半小时前,美洲狮在白鲸渔腹桥附近出了车祸,车子撞翻防护栏,落进海里,不过她人没事。”
那边很吃惊,“有这种事?”
袁枚接着说道:“张剑之已经把她送到海岸救护中心,据她说,落水的时候,曾经看到蛙人在潜水。”
那边却断然说道:“不可能,白鲸渔腹桥在军管区,那地方严禁潜水,最近海军也没有安排任何人水下作业,至少今天没有。”
袁枚说道:“张剑之怀疑那蛙人是想趁机暗算施展,想问你有没有办法封锁附近水域,看能不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那边沉声道:“好,我马上安排,”他顿了片刻,“你是不是被吓到了?”
袁枚苦笑,抹了一把脸,颤声说道:“老实说,我很后悔,我怕她因我而死,如果她因我而死,我……”
雷海棠轻声的笑,“放心,那女人野性难驯,掉进海里都没事,不容易收拾的。”
袁枚低低叹了口气,“但愿,我现在真他妈的后悔。”
那边笑出来,“后悔什么?”
“我后悔,当年为什么没学法律。”
白鲸渔腹桥往西,约两海里左右,有一处私家码头停泊站,靠着那停泊站,有一排茂密的榕树,有个包着蓝色头巾的蓝衣女子,就坐在岸边一颗大榕树下,透过望远镜,观察救助中心那边的动静。
美洲狮和她那辆拉风的越野吉普车坐着气囊从海底升起的时候,所有在岸边嬉戏游水的人都惊呆了,这其中包括蓝衣女子。
这情景并非每天都会发生。
海面波光粼粼,微风掀起柔波阵阵,沙滩边白浪翻飞,这是何等惬意而舒适的夏日傍晚。
靠岸的水面微微掀起涟漪,很快一只全副武装的蛙人冒出了头,他挥动有力的双臂,迅速的游到岸边,攀住一块突出的疆边石轻轻一跃,灵巧的翻身上岸,坐在路边上,摘下身上的氧气瓶,脱了潜水服,只身着一条泳裤,张着嘴直呼气,六月的阳光透过榕树的树荫,在他脸上洒下斑驳的阴影。
“她怎么样?”
女子放下望远镜,面无表情的审视眼前这俊美如米开朗基罗雕塑的男人,他的身材高大,肌肉结实,但是行走之间时却像猫一样无声无息,出手更是快如闪电疾如风。
“貌似是没受伤,我得说,她不是普通的命大。”
男人玩味的笑,“我猜,她发现我了。”
动如脱兔(四)
女子有些吃惊,“你说什么?她沉入海底的时候难道不是昏迷的?”
男人墨黑的瞳仁深处波光闪烁,嘴角一点暧昧不明的阴冷笑意,“我只知道,越野吉普车厢底部的充气囊不会无缘无故的弹出。”
女子大皱眉头,“她既没有昏迷,为什么没有推开车门逃生?”
男子倏然收了笑容,那双眼不笑的时候如冷电般,精光四射,气势慑人。
男子阴郁说道:“她有深海恐惧症。”
“你怎么知道?”
男子沉默了阵,微微冷哼了声,“别人告诉我的。”
女子迟疑了片刻,试探着问道:“是维祈么?”
男子低声诅咒,骂了句粗口,“除了他还能是谁?”
他拿了女子的望远镜观察一阵,说道:“你先回去。”
“那你呢?”
“我去探探她。”
他沉吟了阵,半是警告半是恳求的说道:“露易丝,把你的人撤回去,美洲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