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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直呼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不是你们这种低贱的狗能叫的。”安格斯脸上浮现出不悦。
归来的陌生人，早已被削去头衔的贵族公子渐渐逼近拉斐尔。
第49章 结局
缓缓逼近的安格斯搅乱了拉斐尔的心神，僵直着身体，头脑一片混乱。
毫无变化的面孔，如陌生人般的说话方式和语气，究竟是披着安格斯外皮的人造人？还是被注入虚假记忆？
“没想到你们这些贱民竟然能将玛利亚大人逼入这般境地。”拿着枪，安格斯一步步靠近。
拉斐尔举起手中武器，指着面前俊朗脸孔上挂着轻蔑微笑的贵族青年，用左手托住持枪的右手，仍是无法阻止右手的颤抖。
“手抖成这样，还想与玛利亚大人作对，痴心做梦。”唇角微笑放大，安格斯抬起手枪，“我先杀掉谁呢？你？还是这位？还是那边那位？”
“呵呵呵，先杀掉他吧，比你们多活了几十年，早走几分钟也不要紧。”扣动扳机，激光束急射而去。拉斐尔的心都几乎停滞跳动。
端坐大厅深处椅子上的老人，口中发出闷哼，低垂下头，鲜血顺着长髯滴下。胸前血色急速晕染开，手中拐杖顺着台阶翻滚而下。
“贤者大人！”拉斐尔目眦欲裂。
“接下来轮到谁呢？你还是他？”安格斯脸上浮现残酷的微笑，将枪口对准手指依然在键盘上飞速跳动的清音。
“砰！”枪声回荡在大厅中，拉斐尔的手剧烈的抖动。
“拉斐尔先生，你……”清音停下手中动作，看着拉斐尔，脸上一片惊异。来到泰拉以后，与拉斐尔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已经足够了解拉斐尔，能让这个汉子内心产生如此剧烈的波动，入侵者在他心目中绝对占据着重要的位置。
“没事，清音先生。”拉斐尔蹲下身，伸出手，抚摸着安格斯脸上残留着温暖的皮肤。
“雅！”女人发出口中发出尖锐的叫声从门口急速靠近，拉斐尔愕然抬起头。
绯夜蹲在皇名雅身边，将失去意识的皇名雅抱起。跟在身后的北落曜迅速检查着伤情。查看过伤情后，北落曜轻轻呼出一口气。
“激光束避开了要害，没有击穿心脏和肺叶，也没有切断大动脉，虽然胸口被洞穿，激光束的高温烧灼伤口，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止血的作用。他只是昏迷了。”凭借着自己精准的射击技术，只一眼北落曜便能判断出子弹的走向。
“拉斐尔。”大厅侧边小门中，几名女子拎着密封箱出现。
“丽达！”看到出现的女子，拉斐尔语气中多了几分欣喜，“你们没事吧？”
“没事，我带着她们躲进了研究室的密封仪器中，机器警察没有找到我们。”丽达跑到拉斐尔面前，“组织怎样了？”
拉斐尔无声的摇头。环视四周，丽达的脸上血色尽褪。
“丽达，没有时间留给我们悲伤，你们去那边帮忙治疗一下那个小鬼。”拉斐尔指挥着几名女人。
丽达看一眼躺在绯夜怀中，脸上毫无血色的少年，点点头，走到绯夜身边：“你带着他跟我来。”
绯夜闻言抱起皇名雅，跟在丽达身后往一片狼藉的研究室走去，那儿有医疗室。
目送几人进入医疗室，拉斐尔走到清音身边帮着清音侵入玛利亚内部。
“完成。”手指停止跳动，清音温雅的脸上露出微笑，“我已经将玛利亚与外界的联系切断，虽然只能困住她一会儿，不过也足够了。”
“接下来，反攻开始。”清音按下通讯键。
富人区的巨大屏幕上，路西法与米迦勒并肩而立，发表公告，将“欲望”病毒的真实面目公之于众。一时之间，富人区一片哗然。原本屠杀着民众的警察丢下手中武器，陷入混乱之中。
怒不可遏的百姓们拿起武器，将失势后躲藏的“白鸦”组织成员一一找出。
站在路西法身后，看着前方高大的背影，乌利尓脸上挂着微笑。正当自己带着两人奔跑在暗道中，心里计划着怎样才能将两人安全送至刹那的战舰之上，刹那便发来通讯，告知清音已经暂时将玛利亚与外界的联系切断。
极短的时间内，几人便做出了行动判断，利用网路将欲望病毒公之于众。果然，在几百年来饱受亲人离别之苦的富人阶层中引发混乱，路西法与米迦勒趁势收回军队与警察的管理权。
“乌利尓，你快去盖亚。”手腕上，微型量子电脑的通讯响起，清音的声音中透着焦急：“我刚才检查资料的时候，发现了玛利亚发出的最后一条命令。”
清音话音未落，乌利尓已经冲向盖亚。
冲进雕花大门，乌利尓的腿软得几乎无法抬起。拖着仿佛失去知觉的双腿，乌利尓一步步靠近躺在地上的母亲。
伸手抱起母亲，美丽的双目早已合上，艳红的双唇失去血色，温润的皮肤变得冰冷，乌利尓身躯颤抖，泪水大滴大滴砸下。
听见两人对话，路西法将工作交给米迦勒后紧随乌利尓身后，顺手将遇上的白鸦组织成员一一解决，走进大门便见着失声痛哭的乌利尓。
一言不发，路西法走到乌利尓身后，伸出双臂，将抱着母亲的乌利尓收入怀中。
银色双眸扫过屋内，地上散落的盾牌赫然刻着自己的纹章。
“乌利尓，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路西法的心沉到谷底。
“我知道。”颤抖着声音，乌利尓点点头，对玛利亚的恨意再度上升，沙利叶也好，安格斯也好，母亲也好，让他们失去生命的，是玛利亚，是泰拉畸形的体制。
长达数日的混乱过后，路西法与米迦勒将统治权完全收归手中。玛利亚连接外接的线路被彻底斩断，泰拉的电脑控制系统由“贤者”组织地下电脑控制，刹那指挥军队运来大量物资，清音继续留在地下，搭建起足够支撑泰拉运转的电脑系统。
逃亡的白鸦组织成员除了被愤怒的民众杀掉以外，其余的被警察一一找出，关押进“地狱”。
穹顶与地面的空气净化机关在丽达和拉斐尔的协助之下，散布的不再是致命的病毒，而是清除病毒的药物。
盖亚中的女人在注射疫苗之后，能与家人联系的大多数回到自己的家。家人在混乱中丧生的留在盖亚中，盖亚将继续支持她们的生活。
在刹那的帮助下，混乱的盖亚渐渐回归平常。经历了生死的恐惧与重逢的民众，心中感慨万千。路西法与米迦勒趁势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以极快的速度重新建起完整的管理体制。
区分富人区与贫民区的高墙被推倒，不再有阶层的划分，路西法示意发给贫民足够的生活资源，允许他们享受福利。虽然有个别富人不愿意贫民与他们享受同样的待遇组织了小规模的暴动，在米迦勒的指挥下很快被镇压。
几个月的忙乱之后，泰拉恢复平静。
重新建立泰拉的制度之后，玖楼与泰拉达成协议，玖楼将量子计算机系统交给泰拉，泰拉将光粒子技术与人形兵器制造技术交与玖楼，两颗星球实现技术交换与互助。
站在卧房中，俯瞰着窗外的建筑，乌利尓心绪复杂，今天刹那便要返回玖楼，这几个月自己虽然与路西法住在一起，但路西法极度繁忙，每天处理完事务回到卧房往往已是凌晨，两人亲热的机会少之又少。自己究竟是跟随刹那回到玖楼还是留在泰拉，始终找不到机会与路西法商量。
“乌利尓！我们已经准备好了，你要不要跟我们回去？你……”皇名雅兴奋的脸出现在屏幕中。乌利尓知道他在兴奋什么，泰拉的量子计算机系统只是一个临时搭建的应急系统，十分脆弱。路西法批准一批研究人员前往玖楼学习量子计算机系统的相关知识，其中便有拉斐尔。拉斐尔终于在皇名雅的死缠烂打、软磨硬泡之下接受了器官再生治疗。
没等皇名雅说完，乌利尓便切断了通讯。
拿起放在床边的长刀，乌利尓细细摩挲着，陷入沉思。
引擎声音愈来愈大，数架穿梭艇缓缓启动，排成编队，渐渐加速，拖着蓝光消失在穹顶上。
“路西法，你就这样让你的小宠物脱离你的掌控？”米迦勒扭头调侃着端立一旁的路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