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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天涯-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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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幼崽,也有过温柔的时候。”
  母亲温柔的样子太过稀少,现在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印象中,她总是阴沉着脸看过来,或者冷冰冰地赶他出去树上睡觉,或者拿起手边随便什么东西砸过来。
  “她不管我,也不准其他任何人管我。如果发现别人给了我食物,我和那些好心的人都会遭殃。卫岭叔就被她闹过很多次……闹到最后没有人敢管我的事情了。所以我得感谢那条壕沟,也得感谢那时候族人们都刻意不去管壕沟里的野兽,不然,我可能活不下来。”
  秦笙望着卫瀚变换的表情,也想着虎族部落外的那条壕沟。身为母亲,却让幼崽饿得只能去壕沟里找野兽的尸体啃食——他抿紧了嘴唇,握了握拳头。卫瀚的母亲不像小狐狸的母亲,想直接杀掉自己的幼崽。然而,这样的虐待,和杀掉幼崽又有什么区别?虽然卫瀚说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已经不重要,可是,再不重要也是来自至亲的人的伤害。如果这个雌性就在眼前,他真的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拳砸过去。
  “我五岁的时候,父亲终于回来了。母亲很惊喜,我从来没见过她那么高兴的样子。但父亲——也许他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也许他觉得这么拖着这个雌性并不仁慈,决定和她分开了。不管什么原因,他们关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话,他就走了。从头到尾,他只是看了我一眼,大概已经不记得他还有一只幼崽。”
  “他走之后,我偷偷地溜进屋子。母亲忽然回过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她那时候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那个样子真的有点可怕。她看着我的脸,让我滚出去。我知道她正在暴怒的边缘,不敢惹她,躲了出去。一连几天,我都在外面晃荡,觉得母亲的气应该消得差不多了,才敢回家。不过,回去之后却发现,母亲不见了。”
  卫瀚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的离开到底是好是坏,现在仔细想想,也很难说清楚。也许是件好事吧。他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件最坏的事情,意味着伴侣的抛弃,意味着生活的不如意。抛弃了他,她就丢掉了最沉重的包袱。而他被抛弃了,也不再需要胆战心惊、小心翼翼,不再需要忍受她暴躁的情绪。
  “我坐在门前,不吃不喝等了她三天,饿晕了过去。醒过来之后,发现阿岭叔把我捡了回去。和阿岭叔、汉森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我不太适应那种好像很温暖的生活,又搬了回来。从此之后,没有人管教、没有人限制,每天吃饱了就练习战斗技巧,追着各种年龄的幼崽打架。后来听部落里有传言说,她跟着一个游历来部落的狼族兽人跑了,我恨了她很久。对于那个叫做‘父亲’的人,更多的是失落吧,毕竟和他不熟。”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得很顺
  卫小攻悲惨的童年生活
  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囧)
  写完之后发现这个……好像满常见的
  卫小攻木有成长为一个反社会的BOSS,真是辛苦了


☆、第一百零五章  战斗狂人

    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过的过去,捂在心底最深的角落里发霉腐烂的过去,终于敞开晒在了阳光下。卫瀚发自内心地觉得更加轻松了。这不仅仅是“说”出来而已,他正在把自己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往、血淋淋的伤口都揭露给最在意的人。对秦笙,他已经毫无保留。
  秦笙的反应,也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的情绪随着他的讲述起伏不定,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所以保持着沉默。
  “阿笙,我们到树上去。”卫瀚直起身体,摩挲着树干上的划痕,“这些痕迹是我小时候用兽形练习扑咬的时候刻下的,我还曾经试着用兽形来爬树。”幼崽时期用兽形爬树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成年老虎的体重已经很难做爬树这样的“高难度动作”了。
  两人灵敏地攀上树顶,在分叉的枝干上坐下来。
  秦笙抿了抿嘴唇,想说什么,但总觉得什么词句都没办法表达他现在激烈的情绪。愤怒、仇恨或者同情、怜爱,这些词汇都不能描述他所思所想的复杂。
  “阿笙,这些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我不在意,你也不用太在意。”
  “不可能。”
  “我们的一切都是留给彼此的,没必要为无关的人浪费任何情绪和时间,不是吗?”
  秦笙不得不承认,这句话很有道理。与其沉浸在这些事情里面,不如用全部的精力和时间来关注他们现在的家庭。可是,也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都没有办法忘记这两位所谓的“父母”加诸在卫瀚身上的伤害。
  卫瀚斜躺下来,把脑袋枕在他的腿上。
  “之前的仇必须报。如果遇到他,当作陌生人就行了。你看,像他那样反而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我们就更没必要记住那些早就该忘掉的事情了。”
  “我知道,给我点时间。”
  “阿笙,如果去见你母亲和继父,他们……会欢迎我吗?”
  秦笙低下头,意外地发现一直自信满满的某人竟然有点忐忑不安。不知为什么,郁积在心里的不愉快散去了不少,他牵了牵嘴角。“会。”
  “你确定?他们喜欢什么?到时候需不需要带点礼物?对了,你母亲会喜欢亮闪闪的饰品吧?在夏之城的时候应该问大祭司要一点石币的原石……风雨城大祭司可能没有他那么好说话……”
  某人皱起眉头,盘算着要带给未来岳父岳母的礼物:“你的继父说不定会喜欢石山岩羊族的武器,我们从那里拿了好几把好匕首,挑一把最好的送给他。至于你的弟弟们,现在年纪还小吧,也许我可以雕兽牙项链给他们。”
  “他们会喜欢的。”
  月光落在他们俩身上,给他们的轮廓镀上一层银色。本来应该是冷淡的色调,这个时候却异常的温暖。
  卫瀚忽然抬手搂住秦笙的颈,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吻得很凶狠,甚至把秦笙的嘴唇咬伤了。秦笙的回应也同样热情,唇舌横扫着彼此的口腔。明明是带着血腥味的吻,内心却变得更加柔软起来。
  用童年时代的无数苦痛,换来现在的幸福,非常值得。
  卫瀚回来了!这个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虎族部落的每一个角落。年轻的兽人们一脸沮丧,年长的兽人们非常淡定。也有些幼崽和雌性并不知道这个兽人的存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他回来的消息会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但是,很快他们就明白了。
  这个兽人长相非常俊美,在为数不多的白虎中也是一眼就能发现的出色人物。不过,他丝毫没有想和别人叙旧的想法,唯一的兴趣爱好似乎就是随时随地堵住一个同年纪的兽人约战。不论是陪着雌性走在街道上交换物品的年轻兽人,还是准备出门打猎的年轻兽人,每一个人都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也逃不开他的拦截。白天被他揍了一场他还不尽兴,晚上还要上门再打上一场。
  从早到晚他就没有停过,好像人生中只有打架这一件事情可以做了,折磨得所有年轻兽人玩不好、吃不好、睡不好,面子和自信也被踩了无数遍。
  就在许多年轻兽人即将被他蹂躏十遍以上的时候,卫瀚和切利大叔要在祭坛战斗的消息拯救了他们。不论是赢是输,这家伙绝对要养几天伤,他们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
  战斗还没开始,祭坛旁边就围满了人。部落里所有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儿,来围观这场战斗。切利大叔是部落里十大强者之一,卫瀚外出游历了三年实力不明,大家对这场战斗的结果也没有任何把握。兽人们议论纷纷,猜谁胜的都有。当然,年轻兽人们最大的渴望就是切利大叔把卫瀚揍得躺上一两个月。
  “阿笙阿笙!”小狐狸秦白拉了拉秦笙,眼睛闪闪发亮地指向旁边。两只一岁左右的小白虎正在互相扑咬着玩,肉呼呼毛茸茸的,可爱极了。
  秦白、卫橙从来没忘记自己来虎族部落最想看的就是小白虎,但白虎实在有点稀少,直到今天他们才近距离地看到两只这么小的白虎幼崽。
  秦笙看着那两只无忧无虑玩耍的小家伙,目光也柔和了不少:“去吧。”
  卫橙和秦白小小地欢呼了一声,朝那两只小白虎扑去,一人搂住一只,摸了又摸,蹭了又蹭。他们本来年纪也小,浑身圆滚滚的,搂住两只同样圆滚滚的小白虎,更可爱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小白虎的母亲轻轻地惊叹了一声,眼睛发亮,连忙蹲下来,摸了摸卫橙和秦白的小脑袋,和他们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天来。
  两只小家伙不想放开怀里的小白虎,尽管不愿意也不太擅长和雌性说话,也只能礼貌地回应几句。
  秦笙微微笑了笑,转回注意力,却发现卫瀚正眯着眼睛站在他身边。“准备好了?”刚才他还在祭坛上舒展身体,做好战斗的准备,怎么突然过来了?
  “头发有点碍事,阿笙,帮我绑起来。”卫瀚瞥了两只小白虎一眼。虽然明白秦笙以及秦白、卫橙喜欢小白虎也是因为移情作用,但秦笙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这个事实仍然让他有点小小的不愉快。
  以前战斗从来没有绑过头发,这次格外在意吗?秦笙想了想,用编绳子的方法,给他绑起那头过腰的雪白长发。
  他编绳子的时候很灵巧,现在编辫子也不例外。
  卫岭在一边给他递了几个弹性十足的皮圈:“战斗的时候,只要头发不散着就没事。不过,阿瀚你的头发确实很长,以后可能有人使阴招抓你的辫子。”这样光明正大的战斗,切利当然不会做这种事情,但也有些兽人并不在意兽人的名誉与骄傲,只求胜利。
  “那也要看他们能不能抓得住。”卫瀚笑起来。
  “干脆把头发剪短些吧?”卫岭指了指自己过肩的小辫们,“这样就不妨碍战斗了。”
  “阿笙,你觉得呢?”卫瀚挑了挑眉。他蓄长发,最初是想区别于自己的父亲。听说父亲是短发,他就必须要蓄长发,越长越好。现在长发与短发已经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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