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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晚睡前一杯热牛奶,她知道这是他的习惯,而且还是被她坚持不懈硬生生培养起来的习惯,这两日她因为一些事晚上没有给他送去,可现在他端着牛奶来她的房间干什么?
习惯被她监视着喝下去了?
她浑身一抖,赶紧甩头把这个诡异的想法扔出去。
“我只是……”
蒋宴泽犹豫的说道,端着牛奶朝她走来。
眼见着他渐渐走进,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光闪烁,梧桐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
“对不起少爷,这两天是我疏忽了,明天开始我……”
“砰”的一声,那杯牛奶已经被蒋宴泽重重的放在了桌上,近在咫尺的散发着那股诱人的香味,特别是对于没吃晚饭的梧桐来说……
她咽了咽口水,一眨不眨的看着玻璃杯,杯壁上因为刚才的晃荡而覆上了一层缓缓淌下的牛奶……
“少爷?”
“喝了,给你的。”
“哦……哈?”
她是不是听错了?
蒋宴泽一脸憋闷的模样,躲开她追询而来的目光,别扭的看着别处,嘴巴一瞥。
“别看了,快点喝了,你没吃晚饭吧?”
梧桐愕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桌面上放着她刚才拿出来的一包胃药。
她恍然的一笑,这下确定了,自己没听错。
他这是是道谢还是道歉?
“谢谢你,蒋宴泽。”
她没有在叫他少爷,那硬邦邦的主仆关系突然一下模糊了不少,话落,她端起了杯子,轻轻的抿了一口,眉头微微皱了皱。
牛奶被他热得有些烫,这样一来,营养都流失了,她每晚给他热牛奶都已经能够准确的把握住合适的温度了……
可烫嘴的感觉过后,她似乎尝到了一股无比浓郁的奶香味,比以往任何一杯牛奶都要好喝……
她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扬起,抬起脑袋,咕咚咕咚将这一大杯有些烫的牛奶喝了个底朝天,玻璃杯璧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白色。
梧桐轻轻的放下杯子,舔了舔唇,胃里弥漫一股温暖舒服的满足感,看来那一包胃药是用不上了。
蒋宴泽一直站在一旁,佯作若无其事的看着别处,可目光一直偷偷的落在她身上,直到她将牛奶喝下,忍不住扬起一抹满意的淡笑,只见梧桐看了过来,又赶紧别开目光,四处乱瞟,收起笑容轻咳两声。
“喝完了。”
梧桐淡淡一笑,举起杯子在他眼前一晃。
给他端了十多年的牛奶,今晚却转换了角色,虽然明知道是短暂的,但这种感觉并不差。
她的要求不高,或者说从未有过要求,蒋宴泽只要偶尔做些这样的事情,就足够她收藏在心里一辈子了。
这样的她,是不是太傻?
梧桐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轻声道。
“少爷,明晚还是我给你送吧……”
“呃……嗯。”
蒋宴泽点点头,没有拒绝,这也正是他所希望的,会给梧桐送牛奶并不是他原先所想,只是他在房间等待了半饷,自己下楼去拿牛奶时才想到了给她送一杯。
失眠辗转反侧这种感觉他已经不想在感受了,就算自己下楼去喝了可还是睡不好。
蒋宴泽甚至有些怀疑,他习惯的对象到底是那一杯牛奶还是送牛奶的梧桐……
“哦,还有这个……”他突然说道,将已经放在兜里好半天的手掏了出来伸到她的面前摊开“你拿去吧。”
“这是?”
“抹在被打的地方,能消肿。”
梧桐的眼神变得复杂,她缓缓从他手里拿起了那支药膏,指尖在他的手心轻轻一扫,两个人同时一僵。
“今晚谢谢你了。”
蒋宴泽浑身不自在的抓了抓脖子,房间的里气氛不知为何变得越来越奇怪,明明只是想要谢谢她,明明只是送杯牛奶和一支药膏而已,现在搞得他简直想落荒而逃。
到底是那句话出了问题?
“我先回房了,”他向外指了指,已经迫不及待的退了两步,一把从她手里拿过杯子“这个我带走就行了。”
话落刚要转身,他却忽然愣住了,和他的尴尬别扭不同,梧桐已经平静如初,淡然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波澜。
奇怪的一直只是他而已……
蒋宴泽忽然自嘲一笑,浑身的不自在慢慢消散。
说到底,他在胡思乱想什么?他们已经朝夕相对了十七年了,现在才来别扭?
蒋宴泽恢复了他洒脱不羁的常态,微微低头,就着台灯幽暗的光芒,缓缓的伸手抚上她的嘴角,一抹轻笑倒映在她睁越大的眸子中,指尖轻轻一抹。
“这里,还有牛奶……”
……
直到蒋宴泽离开房间半饷,梧桐一直僵硬维持原状的身子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她瞪圆了双目,慢慢抬手,摸着自己的唇角,那里好像还残留着蒋宴泽刚才抚过的触感……
他给她送牛奶,他给她消肿的药膏……
这些梧桐都能够坦然的理解为他的道谢,可是这么亲昵的动作呢?这不是少爷对秘书做的动作吧?
蒋宴泽……
一抹苦笑跃然于梧桐的脸上。
你能不能不要在混乱我了……
141 刻意?
141
和梁文泰没有讲完的电话因为蒋宴泽的打断被她遗忘了,心乱如麻,梧桐一把将手机搁下,慢慢的爬上了床,头深深的埋进枕头里,半饷,传出一声长长的叹气声。
她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的,可该死的心就是不受控制!
托他那一杯牛奶的福,今晚不知道能不能睡着了……
床头的种‘滴答滴答’的响着,当分针转了大半圈的时候,她倏地弹起,跪坐在床上。
窗外已经是繁星满空了,星光闪烁,明天应该是一个好天气。
房间安静的不像话,只能听见她浅浅的呼吸声。
梧桐跳下床,慢慢的走到了窗边,趴在窗户上,调整者方向向下看去,只见她楼下的房间已经熄了灯,一片漆黑和安静。
蒋宴泽已经睡了吧,他才不会有她这么多的胡思乱想。
不管是道谢还是道歉,他的想法简单得很……
表面的释然终究掩盖不了心中淡淡的失落,梧桐浅浅一笑,耸了耸肩,又坐回了桌前。
桌上还放着那一管黑色包装的药膏,她拿了起来,拧开盖子,放到鼻下轻轻一嗅,一股淡淡的香味散发了出来,不似药膏更像是那些润肤膏一样。
梧桐摇了摇头,想不到蒋宴泽还有这份细心。
若是这药味道太浓,她也不会擦,不是臭美,而是害怕将味道公司去。
小心翼翼的挤出了一点,药膏的颜色是乳白色微微透明,里面还有一些粉色的小颗粒,梧桐用指尖将药膏抹下来,然后盖上了盖子,想了想,并没有将它放进平时放药品的盒子里,而是单独的放进了抽屉里。
她将衣服撩起了一般,用下巴夹住,然后用没有药膏的手摸索着伤痕的位置,一边感受着疼痛,一边从背脊下方慢慢的往上,直到碰触到某个地方,她眉头一皱,忍不出轻哼出声。
指尖下的皮肤散发着火辣辣的疼痛感,就像是撕扯一般,梧桐明显的摸到了一条两指宽的凸起。
她轻轻咬住下唇,另一只手反了过去,将指尖的药膏慢慢的抹上去,刚一触及伤部,一股清凉的感觉便瞬间袭上后背。
药膏被她慢慢推开,那一丝清凉便随之扩散,原本火辣辣的疼痛仿佛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清香的味道在她鼻尖缭绕,梧桐忍不住微微吃惊。
这是什么药,这么有效?
擦好了药,梧桐将衣服放下,重新从抽屉里拿出了那支药膏,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一看才发现药物的成分里大多都是些速效且昂贵的,难怪见效这么快。
蒋宴泽怎么会备着这种药?
蒋意天和他的父子关系虽然不怎么亲近,但挨打这种事情在他身上还是几年难得一次的,况且,除了蒋意天以外,她更想不出他会被其他人打或是在她的保护下能收到什么伤害……
梧桐疑惑的蹙了蹙眉,摇摇头,将药膏放了回去,疼痛的舒缓让她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她伸了伸腰,随意的一扫,目光却在地上瞄到了一抹白色,定睛一看,像是一张小小的纸条。
好奇的走了过去,梧桐弯腰将地上的纸拾了起来,侧身就着灯光仔细看去。
良久,只听一声幽幽的叹息在房间里慢慢的消散,字纸篓里多了些被撕碎的纸屑,上面还隐约有些条码的痕迹……
一阵轻微的响动后,梧桐的房间彻底的安静了下来,漆黑一片。
她侧躺在床上,幽暗的月光反射了进来,地面一片明晃晃,她愣愣的盯着,手指轻轻的扯着枕头的一角。
……
一觉醒来,蒋宴泽随手拿过床头的手机一看,居然已经快5点了。
今晚还真如自己所料,没有失眠,没有烦躁不安,没有辗转反侧,一梦香甜,这算是证实了他的猜测吗?
蒋宴泽躺在床上,若有所思,一个翻身爬了起来,慢慢的朝洗手间走去,刚走到书桌旁,脚下好似踢到了什么东西。
因为没有开灯,房间里一片漆黑,他慢慢蹲了下去,就着模糊的月光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凑到眼前仔细一看,才发现是自己的钱包……
一时间没想起来,蒋宴泽拧眉回忆一番,一拍脑门,恍然一笑。
先前回了房间后他明明已经换了衣服,可是心里却一直揪着揪着难以平静,他在房间里来回转悠了几圈,最后一拳砸在掌心,连衣服都没有再换回去,只拿了钱包便飞快的跑了出去。
家里的下人大半都休息了,只有晚班的几个人还在做着简单的工作,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让他们不要出声,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家。
气喘吁吁的回来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他一边抱怨着那些“这么早”就关门的药店,一边甩了甩手中的塑料袋,满足的一笑,回到房间随手将钱包往桌上一扔,不知掉在了地上了……
这支药膏他原本打算明天在给她的,可最终还是和牛奶一起送去了……
夜色中,全身笼罩在幽幽月光中的男人慢慢站起身将钱包放到了桌上,然后淡淡一笑,望向巨大的落地窗外……
也不知道她擦了药没有……
平静的一夜就这么在各自不同的心思中慢慢的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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