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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默默的忘了一眼玻璃窗的方向,蓝色的帘子隔断了她的目光,可她却知道,外面的那两个人还没有离开。
至少,再还没亲眼看见她这个不知身份的外人离开之前。
有多少豪门案例是因为家里的最大权利者在医院离世之前秘密留下的一份遗嘱而让整个家庭在未来的很多年都不能平静……
她看起来还能像个律师么?
梧桐讥讽的摇了摇头,再看向床上之人时却又弥漫出一股深深的悲悯与同情之意来。
这些有钱人啊……
她苦笑一声,将手中的焉花扔进了垃圾桶内,然后将袋子紧紧的扎了起来。
呆会儿离开的时候就顺便拿出去扔了吧……
毕竟有些异味残留在重病之人的房间里多少也有些影响……
昨晚这一切,她又慢慢的坐了下来,沉重的气氛让她不由的闪过了某些画面。
蒋意天的身体真的就如外表看起来的那么硬朗吗?
外人不知道可她却大概清楚几分,操劳了这么多年,公司的一切变动都紧系在心头,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劳碌之病?
大概在几年前,她就无意间看见蒋意天在书房内,接过乔康递去的一大把药片和着棕色的药汤仰头喝下,看那平静的面容,熟练的动作,梧桐几乎便能肯定,这样的药起码也吃了一段时间了……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对蒋宴泽的未来更加的花费心思。
他吊儿郎当,他不务正业,他贪玩好耍,没关系。
一切,有她……
可现在,这样的想法却不止一次的动摇了,就在昨天,轰然倒塌……
扪心自问,在知道了蒋宴泽一切都清楚她的心之后,她还能自以为淡定平静的在他身边看着他接管博锐,结婚生子?
梧桐的苦笑无声无息的在唇边绽开。
良久,一直埋着脑袋的梁文泰慢慢抬起了头。
他的双眼有些微红,却没有濡湿,和她一样固执别扭的性格阻止了眼泪的出现。
“梧桐,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她无声的笑了,打气一般的拍拍他的肩膀,却清楚的看见他的眸子闪过一抹异色,似乎更坚定了什么……
坚定了什么?
她疑惑的微微蹙起了眉头,梁文泰却站起了身来,拍拍有些皱褶的衣服,对她笑道。
“走吧!谢谢你来看他……”
梧桐点点头,站起来的身后顺手拎起了垃圾袋,对着床上的人礼貌的弯了弯腰,率先向门口走去。
“走吧。”
听着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低声微笑道。
“梁文泰,回来的时候带一束花吧。”
“花?”
她已经走了出去,背影因为这几日的事情比以前更单薄了几分,开门带出的风微微扬起了衣服的一角,她随手按住,平静而大步的向外走,将那警惕看过来的女人而角落的人忽视了彻底……
干净利落的步伐,干脆果断的态度……
恍惚间,他似乎又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背影在慢慢的重叠……
梁文泰!
他在心底大吼一声,然后双手用力的拍在脸上,摇了摇头大步的跟了上去,同样将一旁张口欲言的女人漠视干净……
她,不是小芊……
她是蒋梧桐……
全世界唯一的梁芊,全世界唯一的蒋梧桐……
“诶,梧桐,要去喝一杯吗?有些新消息告诉你。”
“嗯?”
他空手做了一个仰头喝东西的姿势,梧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喝酒?不去!”
“诶?为什么?”
一些不太理想的回忆偷偷钻入脑海,梧桐微微眯眸,浑身散发一股黑暗的气氛来,逼得梁文泰倒退一步,错愕的听她声音幽幽的传来。
“我最近都不想要看见‘酒’这个东西。”
“呃……呵呵……发生了什么……没没,我没说什么!”连连摆手,梁文泰轻舒一口气,又凑了上去,“那去吃东西?喝冷饮总可以吧?”
“……”
“诶,别走那么急嘛,诶诶,别黑着脸啊,你不是想知道那个郇日朗的事么?”
186 她似乎理解了…
186
距离那日和梁文泰见面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
在把一堆蒋宴泽平日用惯了的生活用品给他送去之后,她又回到了这棟熟悉的大宅,清风夹杂着细雨绵绵,却洗不掉她心中日益加深的阴霾……
“家”的感觉好似一点一点的从这棟房子里在消失。
那些看不见的,听不清的,被掩埋的,被深藏的东西一点一滴的被挖掘出来,她才发现,原来,自己对这个生活了十七年之久的蒋家,一点也不了解……
郇日朗的身份如同所猜测,却并不是她所想要看见的,据梁文泰带给她的消息,那个女人和他曾经生活的地方的确是H市,是郇月晴出来的地方。
那个女人还告诉梁文泰,郇日朗的确又一个亲妹妹,她只见过一次,她**给梁文泰的照片证明了,郇日朗口中的小晴正是如今蒋家的这个牧尧的远方亲戚郇月晴。
那么,还需要在调查什么呢?梁文泰的任务彻底完成了。
在他一脸苦色的拉着梧桐的衣袖,抱怨着该怎么和那个无赖到极点的女人分手,她应该全权负责的时候,梧桐的神情恍惚的看着他,心已经不知道沉到了怎样见不着低的深渊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蒋宴泽那日在恒明山的事故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那个‘人为’便是突然出现找到梁文泰激将他和蒋宴泽比赛的郇日朗。
还有一些解释不清的地方,梧桐却有了更加大胆的猜测。
例如,郇日朗是怎么知道蒋宴泽和梁文泰之间的关系的?他是怎么认识蒋宴泽的?甚至连蒋宴泽和梁文泰之间的胜负数都那么清楚,在如此恰当巧合的一个时候找了上门……
又例如,他从哪里来的那些豪车?那些飙车技术不错的‘手下’?他为什么会从遥远的H市来到A市?蒋宴泽有一辆车长期停放在恒明山,这件事他怎么会知道并且还能准确的无声无息的动了手脚,连事故发生的时机都算计得如此精确?
而最让梧桐心烦意乱的便是,郇日朗,这个和蒋宴泽八竿子打不着的男人到底和他有什么仇怨需要如此费尽心机的来暗算他?
而唯一能将着所有的‘不合常理’‘难以理解’的事情串联到一起的唯一一个人,便是……牧尧,蒋家夫人,蒋意天的老婆,蒋宴泽的……母亲……
蒋宴泽的母亲?
如果她是蒋宴泽的母亲,那这一切却又更加的不合常理了!
作为一个母亲,她又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借口需要这样费尽周折的来迫害自己的儿子?
这对她来说有那样一丁点儿好处吗?
可是除了牧尧,还有谁又能将着一连串的事情串联在一起?
她查过了,郇日朗和如今在蒋家的郇月晴的确是亲兄妹,而他们也的确是牧尧的远方亲戚,在嫁给蒋意天这个有权有势的大老板之前,牧尧并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之后,而是居住在H市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有一个做医生的父亲和做护士的母亲,大学毕业之后便在一家报社实习做记者,没错,牧尧之前也是一个记者,是以,哪怕是距离遥远,八竿子打不着,她恐怕也对蒋意天之类的有钱到时不时便会上报刊头条的大老板们无比熟悉。
他们两人是怎么相识的,怎么相恋的,到最后甚至怎么结婚的这些梧桐不知道,但是,以一个正常人正常的思考,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牧尧,有什么理由去害蒋宴泽??
可是,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在能够将蒋宴泽和郇日朗两兄妹串联在一起,除了她,还有谁知道蒋宴泽的事情那么清楚?除了她,又有谁能够有能力让郇日朗无声无息的多出了‘豪车’和帮手,甚至将事情做得那么滴水不漏?
她不知道,她想不透……
在收到手机里的这条短信之前,她真的想不透……
可是,现在……
一声带着无比嘲讽的冷笑清晰在房间里响起。
她摆弄着手中的手机,眼睛一遍一遍的一字一句的看过手机上的短息内容,甚至连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错过,最后,她愣愣的盯着地面,神情恍惚,指尖一顿,手机‘砰’的一声摔倒了地上……
来到蒋家十七年了,她居然现在才知道。
蒋宴泽根本不是牧尧的儿子……
准确来说,牧尧是他的继母,甚至是蒋意天曾经明目张胆的情妇,在蒋宴泽的亲生母亲离世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这个家,波澜无惊的做起了表面上的慈母贤妻……
而这一切,竟是在她来到蒋家之前不久刚刚完成的交接……
如此一来,这一切的‘不合常理’似乎都有了暂时可以接受的解释。
可是,不是亲生的儿子,便会这样费尽心思的去害他么?
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益处呢?
想要将蒋宴泽赶出蒋家?
想要彻底破坏蒋意天父子的关系?
想要一个人独霸蒋意天的财产?
还是……想要博锐?
她一个女人,一个已过中年不过是风韵犹存的女人?
还是说?
蓦然抬起抬起头来,梧桐的双眸内交织着一片复杂的神光。
此时,她的思绪可以说是无比的清晰,可又是如此的混乱。
找不到理由的事情似乎开始顺理成章的串联,可更加深的疑惑与更加难以相信的猜测又一个一个的接踵而至……
窗外熟悉的花园,保安走动的身影,细雨里夹杂着泥土的味道,楼下忙碌的声音……
这个熟悉的蒋家在她的眼里一点一点的变得陌生起来,似乎只有这个方寸的小天地才是唯一的熟悉……
更何况,蒋宴泽的身影已经从这里消失了……
就像她第一次见到他时,他还是那副玩世不恭,什么都无所谓的模样,即使因为在酒店住的不习惯有些失眠,用了不常用的面霜而长了两颗逗逗,吃不惯没有她安排的饭菜而瘦了两斤……他还是那个蒋宴泽,懒懒的趴在床上,嚷嚷着一堆想要吃的东西,看着她把他平时用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放整齐,不耐烦的回应着她各种各样的叮嘱,他仍旧没有一点点低落不安的神情……
现在回忆起来,梧桐才发现。
那一年,她第一次见到他,他拉起她脏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