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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用头和手肘等部位在四周的地上或者宝座能够到的部位磕磕碰碰,才过了一会,机关没找着,身上的细绳已经勒得她几乎要动弹不了,手上裸露在外头的肌肤感觉都被勒得深深嵌进肉里边。
她不敢再乱动,气喘吁吁地停手,靠在宝座上头想法子。
好在绳子捆住她的姿势到底不像是人绑的那样手会放开背后,她的手垂在身体两侧,腰上悬挂的香囊就歪在手边,她努力调整了一下身子的姿势,终于能够到香囊,将里头的夜光珠摸了出来,手一抖,咔哒一声掉在地上。
不过这一块总算有了光亮,泠然打量绳子出来的方向,见是宝座台基上雕刻的飞天,一左一右,手上飞举着花篮似在撒花,而绳子的终端就淹没在花篮里头。
看着那细如蚕丝的绳子,她想:就算这东西再柔软,到底太细了,如果有锋利的刀在手一定一割就断,问题是匆忙间,她还没将匕首带在身上,只能爬过去用牙齿拼命地啃。
只有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千里之堤,毁于蚁穴!
抱着一定要成功的信念,泠然的嘴边都被那些错综的绳子绷出了血,经过许久的奋战,终于将系着右手的一条丝线咬断。缠绕胳膊的一头松动,她的一只手便解放出来。
之后在她的手口并用下,另外的绳子也被她弄断,她顾不得手脚上被勒出的伤口,握着宝贝夜光珠第一时间奔到大门上。
门上有雕龙盘凤的把手,似黄金铸就在珠光映照下闪出微弱的光彩,但不管她怎么拉,那厚重的门就是纹丝不动。
回想进来的时候曾看见门的厚度,好像是足有一尺来厚的石门,比起历代帝王陵寝的大门来毫不逊色。外头若是拴上了,别说她一个人,就算红绡公子也被关在里头,大概也是没有办法打开的。
苦恼之余,她恨恨踹了石门一脚,痛得自己打跌只能设法去寻找另外的出口。
大凡地下建筑建造的人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总不会只有一条通向外界的地道,泠然静下心拉力想一想,就开始在室内勘探起来。
可是这个地宫实在太大,她刚查看了两面墙壁上的浮凸雕刻就已经累得够呛,何况那浮雕高达两三丈她所检察的不过是五六分之一,实在没有什么用处。
“要是摆着棺材就好了,大凡重要的密道总是藏在棺材底下之类的……”她又累又渴,脑子里难免胡思乱想,目光再次落到静静沉睡的花落痕身上。
不过是无意识的一眼,她脑子里灵光一闪。
地宫这么大,要真的按照她那个笨办法找机关,找到饿死也没找着的机关是很大的,然而……
她壮起胆子,一步步走到距离花落痕的尸体几步之遥的地方站下来,细细打量他。
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很完美,纯东方的长相,极黑的头发和眉,黑得在如此幽暗的地方似乎都能反出光来。他的皮肤细如白瓷,唇上甚至还装饰着一层薄薄的亮彩,犹如现代女性使用的唇彩,指甲修剪得十分整齐,冠帽衣饰鞋履,无一不精致到极处。
说实话,就连他摆的这个睡姿也都是美奂美轮,好像再换任何一个角度姿态都不如这个造型完美……
今非昔比,泠然此时倒不是发花痴,她只是觉得这么追求完美的一个人,死后也不可能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肉身。
但如果仅仅靠一个看上去庞大的地宫,尽管它处于岐黄宫的偏僻角落,尽管通往核心的通道上可能机关重重,尽管它在地底深处,江湖人寻幽探秘的本事极好,难保有一天会有外人来到这里,站在他面前。
如果有人站在她现在的角度,那么这个已经死去多年的一代怪才,会如何保护他的遗体不受侵犯,保护他脚下的大堆珠宝盒美女呢?
她不敢贸然有所动作,对于一个死人来说,也许谁去侵犯他,他设计的机关是将敌人一起埋进更深的泥土中,接着她想到岐黄宫池水中那一具有接天之势的玉像。
她断定,花落痕一定是一个自恋得要命的人,不仅生前要千方百计研究出各种驻颜之术,还要修炼能脱胎换骨而使自己更美的武功,死后也舍不得将自己正式下葬,而是设立了这么一个地宫,他周围留下环绕着他的后代宫主的位置,就是说,他死后也不甘寂寞,需要后继的人看到他,并且最后来陪着他。
这样一个人,是舍不得把自己真埋了的,她几乎可以肯定,当这个地宫或者他的身体受到攻击时,会有一个更加强大隐秘的所在,可以保证他的尸身继续完好地保存下去。
泠然开始尝试,先是查探了一下宝座上有没有机关,绝望之后就开始取走他脚边的珠宝,取了几件没有反应,她的火气开始腾腾窜上头顶,拿脚一阵乱踢,将那些珠宝踢得满室横飞。
依然没有什么动静,室内是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静得她可以随时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火冒三丈,她根本就忘记了害怕,干脆冲上前将那两个丫鬟推倒在地,看了看花落痕,还是以极其娴雅的姿态拄着头静卧着。
难道判断错了?她有些疑惑,到底不太敢去招惹花落痕的尸体,她知道要是糟蹋了他的尸体,就算能跑出去,估计渡梦仙子也会把她大卸八块,这事儿并不好玩!
她气恼地跌坐在花落痕面前瞪着他看了半晌,肚子越来越饿,外头也没有半点响声,看来渡梦仙子是铁了心了。
好吧!她豁出去了!不能等到手软脚软的时候再去寻找出路!
泠然一下子跳起来,猛地冲上前去推了花落痕一把,然后急急躲到一侧的宝座后面去。
在他的尸体倒下的一瞬间,果然有什么机关被触动,她只听见“嘎嘎”声响,还来不及逃开这块区域,脚下一空,除了那张宝座之外,其余的东西都如被海浪冲袭的山丘城堡,瞬间灰飞烟灭,她好像看到那些金砖地板粉碎的镜头,人已经跌入了一个冰冷的地方。
夜光珠不知何时已脱手飞走,她在手边左右寻找了一下,无果,虽然肉痛,也只能暂时把身外物抛到一边。
好在她落进来的地方根本不需要照明,她明明觉得刚才是往下落的,而且跌得比较久,现在应该处于地底很深的位置才对,可这里不知从何处采的光,一个琉璃世界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到处是水,高大的并不规则的冰墙、无数奇形怪状倒挂的冰锥子,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不远处一朵巨大的冰莲。
这冰莲就在距离她不过五六米的位置,雕刻在一个高高的冰基之上,一瓣瓣的莲花栩栩如生,庞大而灵动,真乃鬼斧神工。
泠然觉得有些炫目,但到底还是为有了光亮而欣喜不已,有光,就算他采光的地方再高再远,肯定也与天地间有接壤,她循着光源,应该就可以找到出路。
一束最明亮的光就打在巨大的冰莲之上,她顾不得想很多,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
爬上冰莲的过程也是比较艰苦卓绝的,还幸亏她跟随梁妈妈她们学了几手,要不然冰滑不留手,她没有半点腾挪的话,绝对爬不上去。
当她千辛万苦地爬进冰莲之后,还来不及歇一口气,又被面前一具尸体给惊呆了。
冰莲的中心,躺着一个绝色男子,妖异的眉弓,刀削釜刻一般的轮廓,乍然一看,无疑正是楚玉。
难道渡梦仙子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寻找到他杀了他为谷米彝报仇?她心中一阵困苦,泪水不禁纷纷坠下,恸哭着扑了上去。
可是一触到他的身体,那张脸近在眼前,她到底看出来区别,此人长得再像楚玉,毕竟不是他,较之楚玉,眼前人的脸更加柔和,眉弓虽然够妖异,但少了楚玉那种独特的混血味道,他一身洁白的道袍,手边还握着一把扇子,明显一副星冠月扇的高士打扮,就是此时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也难掩他身上一派仙风道骨之像。
难怪看见他躺在这里她虽然很伤心,到底还没有那种撕心裂肺飞感觉,她自嘲地一笑,匆匆爬起来,看到那具尸身被她一碰,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刚才还是一个极美的少年,却在瞬间枯萎下去,蓬蓬嗤嗤的,不过几分钟之间,一头青丝竟然化成了白发,他的容貌也消褪,皱纹丛生,形容枯槁,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老头子。
二一五冰窟囚徒
泠然简直被眼前所见惊呆了,跌倒在冰道上,直到那老头化作一堆被上好的道袍覆盖的骷髅,她才吓得哭出声来。
虽然责任不是楚玉,但亲眼见到一个如此酷似楚玉的人从姣好少年变成一堆枯骨,她难免心头凄凉。
沧海桑田,难道这是老天要告诉她,红粉骷髅,美丑只是表象,叫她接受这张猪头脸?或者不要太执着,应该接受渡梦仙子的条件?
不
被逼嫁给别人还倒罢了,嫁给红绡公子,也太侮辱他她也无法不介意自己长成这幅德行。
说到底,她还是一个俗人
冰莲上方有一道比较强烈的光柱垂直照射下来,却没有让人感受到一点温度。
泠然本以为上方就是天空,可是抬头遮着眼睛细看,那光亮却不像是天光,或者说,应该是从哪折射进来的,里头还是有阳光的味道。
其实就算顶上有个老大的洞口,她也出不去。
冰莲和光源之间完全是凌空的,而且高达数十米,从顶上看,这里头更像一个溶洞,较之刚才落下来的地宫自然多了。
泠然无法可想,看了看那具骷髅,除了衣饰身无长物,她就把那柄扇子拾起来,入手沉重,打开一看,扇面上光华灿烂,好像是柄纯银打造的兵器,边缘很是锋利。难得的是在金属扇面上一面还镂刻着一幅图画,在仙云缭绕的地方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下首一个青年稽首站立,不知是在拜师还是在打招呼。
翻过另一面,则刻写着蝇头小楷,扫了几行,有诸如“玉池清明上仙姿,灵根坚固老不衰。”之句,觉得可能跟驻颜术什么的有关,便把扇子收进怀里,心想能出去的话就带走,现在倒是没有功夫研究。
因为有之前的经验,泠然大着胆子将那具枯骨自中间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