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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生气,就像再过一会儿,大雪便会慢慢将他覆盖,埋进积雪黄土下,永世消散。”墨色的眸里,是一抹难见的失神,宛如对于当初的记忆,仍旧心有余悸,他沉声说,“你可知,当时我的心,痛了一下。”感受到怀中人的一下轻颤,濮落转头对着他展颜轻笑,轮廓间散发的淡金色光芒,总让人误以为是天边初升的旭日,温暖而又悸动。;目光有些闪烁地躲开他的目光,由尘的心,却已经乱了。;濮落回头看着远方,低沉的声音接着说:“自化身以来,我从来不知七情六欲,伤痛病苦是什么。也不知道,我到底想要什么。可是,就是那么一瞬,让我恍然尝遍了人世间所有的滋味,百骸一震,心神难宁。我似乎隐隐知道了什么,有些什么是我不想错过的。直到追着小猫妖到了梅树下,直到你就着散落的花海落入我的怀中,直到感受到指尖的温热,那时我便知,是他,就是这个人,我要定他了。”濮落的嘴角一直扬着一抹浅笑,像是忆起了那时的痴傻,却从不后悔。;“只是瞬息,心底无故升起了一个念想,强烈得混乱了百年不变的根基,不顾一切天理伦道,不顾今后是毁是灭,是聚是散,只想将它实现,不留丝毫余地。”转头看向垂着眼睑的人,濮落问,“你知道是什么?”顿了顿,兀自答道,“是将你箍进怀中,永不放开。”;
第二十五回
“好一副情深意长的画面,”刚一落地,耳边忽而传来一阵轻浮的高吟,“果然是冠绝天下,绝世无双。”伴随着扇面展开的‘嘶啦’声。
青蓝长袍挡在幽洞跟前,墨黑宝扇轻摇扇动,勾魂眼紧盯着面前两人,嘴角似笑非笑。
“麓公?”由尘轻蹙眉头。
“认识?”濮落见他脸色不佳,轻声询问。
由尘点点头,离开濮落的怀抱,站稳在雪山巅峰的幽洞前:“你为何在此?”他问洞边的人,狭长的凤眼闪烁着凌厉的幽光。
宝扇一收,轻轻拍打起掌心,麓公站直身子,转身正对两人:“一为等人,二是看戏。”
闻言,由尘默了一下:“我知我已失了约,但是,崦嵫城疫病之事一完,我定火速前往妖界,不再耽搁。”
麓公抬眼看向他,勾魂眼内散去轻浮,如冰犀利:“晚了,”轻笑一声,“那个莲花精,就任他自生自灭好了。反正,也活不了多久。”
由尘心下一震,脚下上前一步:“廉君出了何事。”冷漠的声音,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还能出什么事,你不是知道那个和尚是他的劫数?所谓应劫而生,他也是应劫而灭罢了。”麓公玩弄着手中的宝扇,额前几缕发丝垂下,洒脱飘扬,“我说尘儿小公子,在下可等不了太久,若是小公子无心合作,可别麓某不念旧情。”说着,勾魂眼眸光一变,又是极致风流韵致。
“什么旧情?”濮落突然插话,一身暖黄衣袍,金阳璀璨。
麓公略微愣了一下,宝扇轻磕了磕额角,颇有深意笑道:“哎呀,在下怎么忘了仙君在此,容不得小妖放肆。方才,就当在下是妄言,妄言。”说着,抬手对濮落浅浅拱手,一双勾魂眼微微眯了一下。
濮落淡淡打量他,瑞凤眼只是略略看了一下,便移了开去:“小妖?九玄青鲈,确是小妖。一只水鱼,也妄想跳跃龙门,不自量力。”
麓公脸色一变,虽依旧面若冠玉,却隐隐泛起了青白。
九玄青鲈一族,当年本是淡水鱼妖,后因偷跃龙门,妄想化龙登天,被上界仙人察觉,剔去龙筋,刮去龙鳞,打回了原形。并以黑水河泥责罚,泥沙不干,永不蜕化登仙。
由此,九玄青鲈自那以后,便被打入了黑水河内,沦为妖邪,张嘴吞食黑泥,至今族类愈发稀少,以致濒临绝迹。
“上仙……说的是。”嘴角轻微抽搐,那强拉扯上的唇角,确实比哭还难看。
“如此,还挡着那做什么?”濮落上前一步,略微挡在由尘身前,瑞凤眼清浅地看着麓公,一身暖黄衣袍金阳璀璨,气势逼人。
麓公不由后退一步,却只是片刻,脸色恢复如初,风流依旧:“好,好!在下立刻让路,上仙,请。”勾魂眼掠过濮落的肩头,直指身后之人,幽暗的眸光深处,暗暗闪动着一抹阴狠。
“走吧。”缓缓回身,濮落拉起由尘的手臂,淡然轻笑。
由尘回神,抬头看向他,嫣红的唇轻颤一下,似是欲言又止,却终是紧抿了下来,随着濮落而去。
经过麓公身侧,由尘的眉却蹙了起来,看着麓公对他合扇浅拜了一下,那轻浮的唇角不变,却让他怎么都有些不安,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
进入幽洞,前方已是一片暗色,迎面而来一股腥风,极其令人不适。
濮落将由尘拉入怀中,低声对他轻语:“若看不见路,挨紧我一点。”周身缓缓腾起淡金色的晕光,照亮着洞中一切。
由尘闭了闭眼,光线不足,他的眼睛着实看不清,也只好任由自己靠在濮落怀中。只是,与麓公相遇这一出,实在有些蹊跷。
怕是,这洞里面还有什么等着他们。
“轰隆——”
正如此想着,幽洞内忽然一阵骚动,脚下地面震动了几下,头顶甚至有细小的碎石落下。
然而,伴随着山崩之势的,还有一声嘶厉的猫叫!
淡金色的眸光一变,由尘稳住身子,一把扯住濮落的手臂:“走!”脚下腾飞,几个方位措置,眼前光景后退,便瞬息进了幽洞深处。
原来,雪山忘川中心是一片冰凌寒川,泉眼处有一颗鹅卵石大小的吐水龙珠,此时正缓缓向外吐着源源不断的清水。
然而,寒气缭绕的泉眼中心,龙珠发出的光芒却是暗绿色,连离得最近的一片水源,也被染了颜色。
“果然是禺疆。”濮落见龙珠变色,泉眼异位,四下寻找罪魁祸首。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冰凌寒川上方,传来巨大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上争斗不休。
“还有人?”濮落蹙眉,低头却见由尘脸色不佳,微微泛着惨白之色,“怎么了?”他担心询问,由尘却只是紧抿着唇,不言字句。
寻不来答案,濮落正想打开天眼,一窥川上景象。哪知,头顶“轰隆”一阵巨响,结着冰凌的石壁瞬时破了一个大洞,石屑冰渣四处飞溅,他双手一收,紧紧将由尘护在怀中,一手出掌击向混乱不堪的天际,挡开一切直下的石屑冰渣。
一时间,泉眼寒川之内,五光十色,犹如天女散花,漫天飞舞。
直应了花飞满天不暇接,一身青紫在人间。
倘若是凡人在此,不知又要叫老天收去多少性命。
“混账!快将妖丹吐出来!”
不算熟悉的声音,也不算陌生的声音,依旧低沉厚重,腹语滚滚,连那一身的装扮也未改变分毫,幽蓝斗篷像是一张染黑的宣纸,散发着一层淡淡的晕光。
“不要!是我先抢到的!你休想叫我吐出来!”稚儿般的声音,虽颤颤巍巍,却带着一股倔强,由尘从远处听清之时,瞳孔不由紧缩,脖间又缓缓爬出红艳的梅花印记。
“小苗!”他厉声吼道,从濮落怀中抽离,向着混乱的空中凌空而去,手指间花绳闪动纠缠,浑身都散发着浸人的寒气。
“尘儿!”濮落心下大乱,不曾多想,紧随着一同追了出去。
不远处,四处掉落石屑冰渣的地方,一个幽蓝色的身影,正与一个弱小的身影前后追逐不休。
那弱小的身影像是听到了方才的喊声,身子战栗了一下,脚步一顿,头顶紧逐而来的捆妖锁,险些趁机将他击倒,幸好小人儿虽看起有些圆润,身形还算灵敏,险险侧身躲过,只是手臂被捆妖锁擦了过去,痛得他凄厉地嘶叫了一声,清清楚楚,正是猫叫!
由尘身形在石屑中快速移动,头顶破开的巨洞中,像是还有什么在向里面挤压,龟裂的厚厚冰壁,不停地掉落冰渣,一根根断裂的冰凌,从头顶落下,简直是杀人的凶器。
好在由尘法力不弱,身后又有人竭力开路,那快速移动的身影,伴随着飞舞扬动的银发白衣,宛如凌空跳着一曲美不胜收的柔韧舞蹈,带着舞蹈本身的灵动,又加入了男儿舞刀弄枪的刚韧。
只是,若是忽略他周身散发的寒气,如此风华绝代,疾走步伐与舞姿,简直以假乱真。
“妖狐?”那幽蓝斗篷的邪魔,像是发现了由尘的存在,暂时收回了追逐小人儿的锁链,蓝光闪烁的三角魔眼,宛如睚眦欲裂,“来得正好,今日吾也收了你的千年妖丹,再挖出那个小混账吞掉的上古妖丹,凑成两颗,正好献给吾王!”说着,捆妖锁朝着由尘当头劈下。
由尘神色一变,淡金色的眸光寒气如冰,他抬手变动手腕,花绳立刻势如破竹,紧紧勾住了粗大的捆妖锁链:“谷鬼,我没有找你算账,你竟打起了我妖丹的主意!想要收了我的妖丹,也该掂一掂你有几斤几两!”
谷鬼扯紧捆妖锁,一头暗蓝长发张牙舞爪,宛如九头妖龙:“妖狐,你自己用人不慎,不知管教手下之人,怨不得吾。吾王想招纳你为吾妖界所用,可吾绝不会承认你。一个半魔半妖半仙之人,也妄想入我妖界,简直异想天开!”他轻哼一声,“如今,竟还让一个小混账来抢妖丹?妖狐,你是不是受够了仙界,现在想要沦为魔道,难道不觉得太晚了吗!”
“什么妖丹?”由尘心下一凉,方才发火,是因知小苗竟在此地。此为忘川泉眼,若是禺风真在此地,他区区几百年的小妖,简直无疑是送死!
“小心!”还没来得及多问,由尘只感到头顶发出巨大的震动,一片黑云压下,后背温热靠近,只听见一阵巨响,头顶散开无数碎石,而自己正被人护在怀中。
睁眼抬起头来,濮落正面无表情地看着远处的谷鬼,一身金阳正气,即使百里之外,也让谷鬼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神丹——神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