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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先没有打招呼，但据张岳说罗佑国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早晚跑步，上午去市图书馆看书学习，下午三点以后就在家里准备晚饭，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不会出门，过得修身养性。
宁晓夏特点挑在下午三点半左右才过来，还带了熟食，如果罗佑国不介意，她想和他一起吃顿晚饭。
当然，她也不介意李朵朵一起吃，反正那位大小姐上来脾气搞不好还会先走！
上了六楼，宁晓夏累得腿软！
这种普通小高层是没有电梯的，偏罗佑国又租了最高的六楼！
喘了几口气，宁晓夏回想着纸条上写着的房间号，好像是602！
左右看了看门牌，宁晓夏来到602室的门前，没有门铃就用手敲吧。
敲了几下门后才听到屋里有人说话，门被打开，罗佑国脸上挂着惊讶的表情看着宁晓夏。
“嗨！”宁晓夏绽开一个活泼的笑容，“打扰啦！”
罗佑国穿着睡衣，头发微乱，面色也比较疲惫。这让宁晓夏觉得挺尴尬。
一般当兵的人很注重仪表，即使在家里大白天的也不会穿睡衣走来走去。罗佑国还没转业呢就这副打扮，实在让人有些接受无能。
没想到罗佑国会是这样打扮，所以宁晓夏的笑容渐渐转为尴尬。
“啊，你在休息啊，那我还真是打扰了。”宁晓夏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宁医生，你怎么来了？”罗佑国先恢复了镇定，但并没有请宁晓夏进去的意思，“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张少校告诉我的。”宁晓夏看着鞋尖闷闷地道，她听出来了罗佑国的“不欢迎”。
也是，自己来之前都没有打招呼，的确有些惹人厌。
“哦，你找我有事吗？”罗佑国低头看到宁晓夏手里拎着的水果和熟食店便利袋，似乎明白了什么。
“没什么事，只是来看看你。”宁晓夏把手里的东西提起来往罗佑国胸前一推，“程艾挺担心你的，但她身体一直不太好，我就替她来看看你！”
罗佑国被动的接住东西，门便向一旁打开。
门一大开，就隐隐有股味道飘出来，那是烟酒混合后的特有味道，似乎还有别的什么味儿。
宁晓夏并不是想窥视罗佑国的隐私，但门打开了，屋内的情景自然就印入了她的眼帘！
客厅能看到地方有些乱，啤酒罐和啤酒瓶滚倒在地上，还有……衣服？衣服也随地乱扔啊！
不过，怎么有块酒红色的布料扔在地板上？大男人的……
“大罗，是谁啊，要聊这么久。”室内传来女人的娇滴滴的声音。
宁晓夏触电似的后退了两步，眼睛瞪得大大的。
罗佑国怀里的东西掉到了地上，他烦躁的抬手耙了一下头发。
“对不起。”他慌乱的说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呯的关上门！也将宁晓夏带来的东西一起扫到了外面！
看着地上被用力关上的门推出来的水果和熟食，宁晓夏咬咬嘴唇扭头跑下楼。
＊＊
她又失恋了！为什么她喜欢上的男人都喜欢着别的女人！
宁晓夏抽出一张面巾纸擤鼻子，然后用力扔到垃圾桶里。
程艾坐在一旁自责地看着宁晓夏，也许宁晓夏的失恋，自己有很大一部分责任！
如果不是自己鼓励晓夏主动出击，就不会撞见罗佑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不会这么伤心了。
“我再也不找军人了！我的男朋友必须不能是军人！”宁晓夏哽咽地喊道。
“也别这么说，其实是要遇到对的人、适合你的人。”程艾把倒好的水拿起来递给宁晓夏，“别哭了。”
宁晓夏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水，擦擦眼泪。
“想不到罗参谋也是这样的人！最让我觉得心里憋气的是他竟然喜欢那个李朵朵！”宁晓夏忿忿地道，“那个李朵朵之前缠着林启航，还推你摔下车，现在又和罗参谋……真是恶心死的女人！”
程艾正给宁晓夏剥桔子，听到宁晓夏说和罗佑国在一起的女人是李朵朵时，手一滑桔子掉到地上。
“你……你弄错了吧？”程艾弯腰去拣桔了，心思却快速的转动着，“大罗怎么会和李朵朵在一起，李朵朵喜欢林启航众所周知，生日的时候不是还……”
想到自己看到的暧昧一幕，程艾的心又揪痛，后面的话便也不说了。
“我不会弄错的！”宁晓夏看着程艾，表情认真地道，“程艾，我真的确定那个女人就是李朵朵，虽然我没看到她的脸，但楼下停着的红色跑车是李朵朵的车，从罗参谋卧室里传来那个娇滴滴的声音也是李朵朵没错！难不成那幢楼里还住着别的李朵朵认识的人？”
程艾的心扑嗵扑嗵跳得厉害，她想起林启航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现在怎么觉得可疑的地方那么多！
不过，林启航是武警，又不是刑警和特警，怎么可能执行一些其他的任务呢？
“程艾？程艾？”宁晓夏见程艾脸色不对，一副沉思的模样，用手推着好友，“你在想什么呢？还是哪儿不舒服？”
“哦，不是。”程艾掩饰的笑笑，重新拿起一个桔子开始剥，“我没什么事儿，只是觉得大罗他……不像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毕竟李朵朵喜欢林启航，他怎么会和兄弟、朋友抢女人呢？”
“我倒觉得是李朵朵勾－引罗参谋！”宁晓夏没好气地哼声，鼻音浓重地道，“我看到罗参谋的屋子里很乱，酒瓶就那么乱扔在地上，还有衣服……还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怪味道？是屋子太脏，所以……”程艾不甚在意地道。
“不是，好像是烧过什么似的味道，混合在烟酒味里，闻了那个味道后我就觉得有点儿恶心。下楼后还干呕了几下呢。开始是以为自己觉得罗参谋和李朵朵在一起鬼混反胃呢，后来我准备开车回家，可从那个小区开出来没多远就不行了，难受得要命，只好把车停在路边休息了一会儿。”宁晓夏回忆着自己从罗佑国那出来后的一些不良反应，自己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儿。
毕竟都是做医生的人，虽然各有专攻，但以医院工作久了，还是对其他科的知识有一些了解的。
宁晓夏因失恋而难受的感觉渐渐消失，脸上露出惊疑的表情。
“程艾，大罗的酒吧是因为毒品的事被查的吧？我记得你说那个卖毒品的人说后台硬、有人撑腰，难道真的是罗参谋……”
“晓夏。”程艾抓住宁晓夏的手，眼中闪着镇定的光芒，“晓夏，今天的事你不要和别人说了，以后也离大罗和李朵朵远一些！”
“程艾，你说会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啊！”宁晓夏被自己的想法吓到，脸色有些苍白。
“我们不是警察，一切还是由警察来调查和处理吧。”程艾郑重地道。
宁晓夏点点头，有些后怕。
＊＊
罗佑国约自己见面时，程艾犹豫了几秒，但还是答应下来了。
在武警医院不远处的甜品吧里，程艾见到了变了个人似的罗佑国！
上次见罗佑国只是觉得他气色不太好，而这次他瘦了不说，脸色微黄、双眼周围微黑……军人的作息时间一向很有规律，很多复员的军人也不是三两天就把这个习惯转变得掉的！
所以，罗佑国的黑眼圈显得突兀！
“大罗。”程艾拉开椅子坐下来，“很长时间没见你了，好像瘦了。”
罗佑国扯扯嘴角，程艾发现他整个人像被抽走精气神儿似的。
“你来啦，身体恢复得怎么样？”罗佑国微笑地望着程艾，眼中依旧是温暖的笑意，这也许是他唯一未变的东西。
“还好。”程艾指了指点餐台，“你吃什么，我请你。”
罗佑国摇摇头，手伸到衣兜里拿出一盒烟，刚抽出来才想到甜品店里不让抽烟，像是做挣扎一样把烟又放了回去。
“宁医生跟你说过什么吗？”罗佑国舔舔干燥的嘴唇，抬眼看着程艾。
“她失恋了。”程艾淡笑地道，“她说你和一个女人同居……”
“不是同居，只是……是她误会了。”罗佑国的语气略显急躁，“朵朵来看我，不小心咖啡洒到了身上，只是换一下衣服，恰好宁医生……”
“大罗。”程艾打断罗佑国的解释，晶亮的双眼望着昔日自己最信任的军官，在那四人男人中她曾觉得罗佑国是最真诚、最值得信赖的那一个！“不要紧的，其实晓夏喜欢你，但如果你不喜欢她，这样的方式让她不再迷恋你也好。”
罗佑国的手指抖了抖，指腹一直在烟盒上滑动，似乎非常想抽一根烟。
“对，这样也好，只是我怕你误会。”罗佑国疲惫地道。
“大罗，我和启航分开了。”程艾淡声地道，“虽然还没有离婚，但已经分居了，他搬回大院住了。而且李朵朵和他走得很近……我不知道你们三个人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我希望你仍然是我的朋友。”
“……”罗佑国垂着眼帘沉默，嘴唇抿得很紧。
“我该走了，今天说好要去丁团长家的，如果去得晚了又要被家宜和我妈的电话催个不停。”程艾拿着皮包站起来，“大罗，酒吧的事会查清楚的，你要振作起来。我听说你已经打转业报告了，如果离开部队就专心开酒吧好了。”
罗佑国也站起来，朝程艾温柔的一笑，“程艾，你是个好女人，船长不懂得珍惜你，是他的错。”
“没有谁对谁错，缘尽了自然就散了。”程艾表情坦然地道。
＊＊
罗佑国并没有说要送程艾去丁团长那儿，他上了自己的车后就迫不及待的点燃一根烟狠吸两口，然后启动车子离开，整个过程连看也没看甜品店门口的程艾一眼！
原来，真的有人变了，程艾心里微微泛起凄凉感。
春天的夜风有些大，程艾拢紧风衣把头发顺到耳后，低头朝地铁站走去。
程艾有喜欢靠最内侧走路的习惯，她不喜欢走在路中间、在人群中穿梭。
低头走着路，程艾脑子里有些乱，听过宁晓夏对罗佑国现状的描述，再见过罗佑国本人后，她就觉得林启航的言行有太多可疑！
正胡思乱想着，突然手臂一紧，程艾还来不及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拖到了两幢建筑物之间的小马路上去了！
“啊！”程艾吓得叫出声，脚下不稳的摔倒。
“该死的！”拖住她手臂的人低咒了一声，马上停下脚步蹲下来，“怎么样？摔得疼吗？”
这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味儿、熟悉的关怀……
程艾惊讶的抬起头，顿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