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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抽一刻钟帮我看一看,下礼拜再让他过目。”
没过几分钟,孙主任又找了她过去,“清泽说秘书室的工作要重新规划分配。趁他这几天在四川,小易你替我看看这份方案,有没有什么问题。”
耿清泽不在公司,她却仍旧逃不掉一整日的忙碌。略有不同的是,整整九个小时,须臾不离身的手机没有接到一通电话。
好在是一周的最末一天,GS从上至下,人人归心似箭。她也幸运地不用加班,难得准点离开公司。
草草吃了晚餐后,当习梓桑的声音在听筒里响起,易漱瑜这才记起习小姐一个礼拜之前向她下达的接驾诏书。
她将手机拿离半尺远,过了半分钟才又放回耳边,适时地听到习梓桑已平了气,“小鱼,下来帮我停车。”
“等一等,”她波澜不惊地道,“让我先问一下车位是哪一个。”
她知道如果意念可以用来杀人的话,自己早已在习梓桑的怨念下死过千次百次了。
烈焰般火红的Scirocco。
她在习梓桑仔细将车停入指定车位时端详它。
习梓桑下车锁门,顺手敲敲前盖,“怎么样?”
“似乎不是你的风格。”她摇摇头。
“唉……”习梓桑一声长叹,几乎要发出“知我者易漱瑜”的感慨,“还是你了解我。其实,这车是我跟鸿哥哥赌气呢。”
易漱瑜侧首看她一眼,她才又道:“他看扁我,说我一个月的工资都不够自己吃喝的,硬要送我那种烧包的车。我偏要自己买。”
“陆家大小姐靠贷款买车,传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拿人手短,和这个相比,我更怕的是要被陆归鸿同学念叨一辈子。”
习梓桑进了门,扑进沙发里不再动弹,搂着抱枕哀声道:“我饿了。”
易漱瑜想她开了两小时的车,连说话都有气无力,恐怕等不得她重起炉灶做什么复杂的菜式,便拣了把鸡毛菜洗净,又切了一小块里脊肉,做成最寻常不过的肉丝汤面。
谁知习梓桑吃完后大加赞赏,直到冲完澡出来仍念念不忘,腻着她说:“小鱼,嫁给我吧,天天给我做好吃的。”
“让我和宋思衡共侍一夫?”易漱瑜捧着书头也不抬,“想也别想。”
“那你这一手好厨艺不全浪费了?”习梓桑枕在她肩头,笑得狡黠又有几分期待,“哎,我哥有没有吃过你做的饭?”
她摇头。
“小鱼,”习梓桑眨眨眼,“嫁给我哥吧。”
易漱瑜也不说话,只伸手轻轻将她的头推开。
待她收了手,习梓桑复又枕上,“那你有没有做给别的男人吃过?”
易漱瑜默了默,既而侧首看着她,眼里不无警觉,“出了什么事?”
“小鱼,”习梓桑闷声道,“我想结婚了。”
易漱瑜微微一动,“想清楚了?”
“嗯。虽然思衡不是最优秀的,如果不是他,将来我也可能爱上别人。可是,只有他,才会让我有那样的感觉——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不自觉地会去想,我不要再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了,除了妈妈除了家里人,还有一个人全心全意地对我好……小鱼,我不知道这样的感受你能不能体会……”
易漱瑜没有回答,摊在膝头的书页一动未动。习梓桑见状,摇摇她的手臂,“想什么呢?”
她一惊,方才回过神,“你妈妈那里怎么安排?”
“思衡说,其实这两者并不矛盾,他跟我商量,可以帮妈妈在附近找套房子,所以我这次来也是想看一看,我妈也不喜欢城市里过于喧嚣……”习梓桑说着说着,忽然眼睛一亮,“就像你奶奶现在住的地方,那样就很好啊,不如到时候让她们作个伴?对了,她最近好些了么?”
“还是老样子。”显然易漱瑜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她夹好书签,将书扔到床头柜上,“C区有几个不错的新楼盘,明天我带你去。”
“唉!明天明天,”习梓桑跟着翻身躺下,“明天还有一桩艰巨的任务。我家老板知道我来这里,让我跟他亲戚碰个头,说是要带什么东西回去。你陪我一起啊……”她听一边全无动静,忍不住转身看去,原来易漱瑜早已睡着了。
次日的实地考察收获颇丰。许是因为有半个业内人士在场,易漱瑜只在业务代表的滔滔不绝中间或提了一两个问题,习梓桑便明显察觉到那几位先生小姐口中的溢美之词有所收敛。可供选择的范围不小,她也对其中两三家有些意向,不过最后尚需等宋思衡这个专业精英回国再作定夺。
习梓桑久未在S城长住,对市内许多路况不甚了了,易漱瑜只得又做保姆又任车夫。办正事几乎花了一整天,她未发一句怨言,却在结束了一顿下午茶后冷了脸。
习梓桑自知理亏,却也深知她囿于大庭广众不好发作,遂慢声慢语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老头子是那个用意,以为只是拿个东西再简单不过的事……你想想看,这个人——连他年纪比我小这点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志同道合……”
手术刀碰上听诊器,当然志同道合。
易漱瑜冷哼一声不答,只抿着矿泉水由她絮絮。
“老头子怕是连我今年多大都没弄清楚,也从来没问过我有没有男朋友,就来这么一出。不过,他也总是一番好意……”习梓桑果然怕她不信,言辞间愈加恳切。
“习梓桑,”易漱瑜拿吸管戳着水里的冰块,凉凉地开了口,“你还能再天真一点么?”
习梓桑讪讪一笑,“他带了我近三年,平时还是很关照的,我现在又正办工作调动,也不好得罪……”
“所以你就拿我垫背?”
当习梓桑见了那位文质彬彬的秦医生,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来意,不知哪里生出的急智,撇清自己的同时不着痕迹地把她推了出去。她碍于情面不好给人脸色看,只得应付了几句留了联系方式,若无习梓桑在场,以她的脾气难保不会拂袖而去。
“你有深厚的垫背经验嘛!”习梓桑见她肯多说几句话,便知警报已过,脸上又有了笑意,“再说,多认识几个人总是好的。何况人家就算不是你心目中的青年才俊,也是新进回国的医学硕士,医术精进,哪天帮得上忙也说不定。”
“哪一科的?”她喝着水,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妇产科。”
她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捂住唇咳得险些喘不上气,只用一双黑得发蓝的眼睛瞪住满脸无辜的习梓桑。
“我说的是事实嘛!”习梓桑忍住笑,一面轻拍着她的背,一面递过纸巾,“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你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过,说真的,”她话锋一转,笑容已敛,“你也不能老这么一个人。既然对爱你的那个没有感觉,不如找一个自己有感觉的……”
易漱瑜收拾整齐,示意服务生,手一抬已被习梓桑压在桌上。她目光炯炯,言辞恳切,“小鱼,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易漱瑜不闪不避,用另一只手取了卡结账,“晚上的酸菜鱼和八宝鸭你就别吃了。”
习梓桑靠借贷买车,倒有闲钱四处腐败,一提到消遣放松便有着数不尽的缤纷点子,还美其名曰犒劳自己前一日的奔波辛苦。
习小姐凭着一张会员金卡走遍天下,在黄色预警的桑拿天拖着易漱瑜去蒸桑拿,气得易漱瑜哭笑不得。她在蒸汽房里昏昏欲睡,好一通折腾后才吃上午餐,之后又被习梓桑押着去了楼下的美发中心。
只听说有“陪太子读书”,还未见过“陪公主挨刀”的。习梓桑撩着她的头发,一番振振有词:“从我认识你的那天起,你就是一头清汤挂面,用不用这么执着啊?企鹅还要常常换头像的好不好,就当是换个心情也好啊。”
易漱瑜对此没什么太大的讲究,倒是被最后的那句话触得心头微动。
习梓桑见她并不即刻反对,顺势将她往座椅上一摁,抱过一沓杂志“哗哗”地翻起来,不一会儿,便替她找出若干备选方案。她浏览过后随手指了一个,一旁的发型师照例一通恭维,直夸两位好眼光。
以前念书时陪习梓桑做发型,她在一边看书,并不觉得时间有多难打发,眼下轮到自己,才知道是一件再麻烦不过的事。她在这张椅子上坐了两个多小时,除了看着窗外的雨落一阵、停一阵,就只好任凭发型师洗了又剪,又上药水又上发卷,真是花钱买罪受,摆弄来摆弄去,终于被送到机器底下。
烫发机在头部散发的热量让她口干舌燥,僵坐着不断喝水。头顶一排发卷的习梓桑从背后递过她那部唱了又唱的手机,她看了眼来电显示,赶忙让发型师关了机器,即刻接起,“孙主任?”
“总算找到你了!小易,出大事了!”
孙主任如临大敌的语气让易漱瑜都不由有些紧张,“您慢慢说。”
“致天国际的排污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附近鱼塘里的鱼死了一大半,现在一帮人正在工地和工人们掐着呢!”他几乎连气都顾不上喘,“具体情况我也只了解到这些,现在四分的人已经快镇不住了,那伙人嚷嚷着要找上级单位!耿总的手机联系不上,IS的江先生刚下飞机,正在往工地赶。小易,你办事稳,对那个地方又比别人熟,能不能先去那里应付几分钟,顺便保持同IS的联系?我忙完这头马上过去……”
易漱瑜隐约有这样的印象——某天管舟曾提过一句,最近致天国际工地周围正在重排什么煤气管道,不知是不是跟眼下的状况有关。她来不及细想,却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工程部的人有没有接到通知?”
“昨天的新闻你没看?”
“什么新闻?”
“M区的那幢楼倒了!昨天一大清早的事,声震好几里远,还死了一个人!”孙主任大为惊诧她的信息滞后,更有着说不出的懊恼,“就为着这事,全市都在搞什么突击检查!工程部的人一大早就全被派了出去,致天国际那里只有两个小兵,你看,连我都在外头……早知会发生这样的事,就不该让老管去D市……”
易漱瑜果断地截住他的喋喋不休,“好了孙主任,我先去了再说吧。”
“好好!你见机行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她挂了电话,立刻让发型师拆了一头的发卷,草草冲掉残余的药水,等不及吹干,随手扎了个马尾便去取自己的包。
习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