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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倾若哭得说不出话来。
医生摇摇头，为外婆拉上白色的床单，遮盖住了她欣慰的脸，转身离开了。
外婆确实是欣慰的，因为临终的时候，看到了辰千墨和言倾若感情安好。
也得到了辰千墨对她的承诺。
辰千墨这一次，也算是为外婆临终前送行了。
他这一次来，本来只是放不下若若，却没有想到为外婆送了一程。
“外婆！”病房里传来言倾若痛哭的声音。
也传来言御臣难以抑制的低泣声。
辰千墨拍着若若的肩膀，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里。
他多么想要，完成对外婆临终前的托付，给若若一个安好的未来。
可是……他却不能了。
他体内的病毒还在潜伏期，这种病毒目前并无有效的药来抑制。
四个月后的结果，是明摆着的……不，已经不是四个月了，过一天，时间就少了一天。
他紧紧地抱着言倾若，轻声说道：“别哭，别哭。”
他那么温柔，可是却让言倾若的眼泪掉落得更多。
外婆很快被送去了太平间，言倾若的心情十分糟糕，她一直舍不得离开外婆。
言御臣和辰千墨都陪伴在她的身边。
辰千墨是不愿意看到她受一丁点苦，言御臣则是对外婆诸多愧疚。
他之前一直并不知道外婆就是自己的亲外婆，很多年时间都对外婆不闻不问的。
现在好不容易知道外婆是自己的亲外婆了，他想尽孝，却又失去机会了。
他的内心，比言倾若还要痛苦一百倍。
现在站在外婆的遗体前，他的内心里，也有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言倾若坐在长椅上，辰千墨抱住她。
言御臣低声说道：“千墨，你送若若回去吧，我在这边处理其他的事情。”
“好。”辰千墨点头应允，轻声说道，“若若……我先送你回去。”
“我就想在这里陪外婆。”言倾若摇头，回去后，辰千墨也会离开。
外婆也不在身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度过那种孤苦的时光。
她宁愿呆在这里，守护着外婆。
言御臣有些生气，说道：“你刚才才答应了外婆，要好好的，现在就忘记了吗？外婆要是知道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够安心？言倾若，你给我站起来，回去休息！”
他说完，将钥匙塞进了言倾若的包里。
辰千墨将言倾若拦腰抱起，说道：“我先送若若回去。”
说罢，转身抱着言倾若，大步往自己的车里走去。
言倾若一呆，又是一惊，说道：“你放我下来……”
“这是外婆想要看到的，她现在尸骨未寒，你想要寒了她的心么？”辰千墨的声音淡淡的，手上却是将她抱得紧紧的。
言倾若咬咬唇，只好什么都不再说，任由他把自己抱紧，一路到了车上。
上车，辰千墨目视前方，却是握着言倾若的手。
此刻言倾若的心情是最难过的时候，也是她人生最痛苦的时候，他没有办法做到对她无视。
至少此刻多给得她片刻的温暖，他自己的内心里，也好受许多。
自从言倾若嫁去B市之后，外婆就搬到了言御臣的公寓里。
言倾若和辰千墨曾经租的房子退掉了，以前的四合院，也早就拆迁了。
现在言倾若能回的，就是言御臣的公寓。
☆、287。第287章 他已经讨厌她到如此程度了
辰千墨将她送到门口，她低声道：“谢谢你，辰先生。”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嗓音已经哑得不成样子了。
她转身打开车门就下去了。
辰千墨马上跟了出来，一把拦腰抱起了她，言倾若吃惊：“辰先生……”
“外婆刚刚离世，我总不能让她老人家不瞑目，我送你上去吧。”辰千墨哪里放心她现在这个样子自己独自上楼呢？
伴随着他的脚步，言倾若的双手，根本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曾经感情好的时候，她很自然地会用修长的胳膊，勾住他的脖颈。
可是现在，已经只是逢场作戏了……
她的双手轻轻地捏成拳头，放在自己的小腹上，一想到那个地方，已经不可能再孕育出生命来……言倾若的内心里，又是一阵的悲苦。
辰千墨的脸，在她的面前出现，俊朗的，棱角分明的，薄唇微微地抿起。
……多少次，她最喜欢亲他的薄唇，喜欢他依稀的一点胡子，轻轻扎在她的脸上，让她痒得发出轻微的笑。
现在，他的鼻息也就在她的脸颊旁，在她的耳朵旁。
言倾若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抬眸去看辰千墨。
她抬眸的时候，唇差点碰到他的唇……
让她尴尬和难堪的是，辰千墨竟然马上回避了一下，几乎是很害怕她的唇碰到他的。
这个轻微的动作，被言倾若感知到之后，她的内心，被针狠狠一扎……
现在他已经讨厌她到如此程度了吗？
那又何必再送她回来呢？
还有那么多亲昵的动作，让人误以为，这一切都是他的真心实意。
谁知道却不过是虚情假意呢？
言倾若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小拳头，指甲几乎是嵌进自己的掌心里，将自己的掌心刺得有微微的血迹。
辰千墨抱着她，从她包里找到钥匙，打开门，送她进入了房间。
言倾若没有看他，蜷缩在床上，这一瞬间，心如死灰。
她失去了外婆，也失去了辰千墨，此刻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辰千墨静静地坐在她的身旁，知道她在隐忍着哭声，心里有着浓浓的心疼。
黑暗中，言倾若轻声说道：“辰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就不留你了。”
“我陪着你，等到言御臣回来吧。”辰千墨淡淡说道。
本来他之前已经改口叫言御臣叫大哥了，可是现在又改回来了。
一切的变化都是不经意间的，可是却又再也回不去了。
言倾若死死地咬住被子，压抑住自己的哭声，紧紧地攥紧了拳头。
也许是太累了，这两天内心经历过太多的痛，她终于还是慢慢地睡熟了。
辰千墨轻轻将大掌，落在她的肩膀上，保持着这个姿势，如同迷怔了一般，一动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是言御臣回来了。
他看到这边的房间门没有关，走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千墨……若若怎么样了？”言御臣关切地问道。
“她睡熟了。”辰千墨站起身来，去拧了热毛巾，帮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和她的掌心。
当看到她掌心被指甲掐出的血迹的时候，他的心又是一个揪扯。
帮她清理完，让她睡得好一点，辰千墨才站起身来说道：“我有公务要忙，若若就交给你了。”
言御臣问道：“有什么公务，可以先暂停一下吗？若若的心情很糟糕，希望你能多陪陪她。”
“确实是很重要的公务。外婆的后事，就一切要劳烦大哥了。葬礼那天，我会过来的。”辰千墨点头说道。
言御臣总觉得他跟言倾若之间怪怪的，但是至于哪里怪，也说不清楚。
至少表面看上去，辰千墨对言倾若的疼爱，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
但是要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没有变化……言御臣又觉得不像。
不过言御臣照顾外婆这么多天，加上今天晚上处理事情，也是很累了。
现在他也无心探究过多，到言倾若的房间看了一下，见她哭着累得睡着了，为她掖了掖被子，言御臣才走了出来。
次日醒来，言倾若的眼睛肿得不成样子。
言御臣给她煮了两个鸡蛋，给她敷了半天，才好了一点。
“你跟千墨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言御臣冷不丁地开口问道。
言倾若一怔，忙说道：“没有……没有啊，外婆去世，我很伤心难过……但是我不会让外婆为我担心的……”
言御臣稳了稳心神，说道：“我看了你的行李箱……里面收的东西，未免太多了。”
“我以为能够陪着外婆一阵子，谁知道却……”言倾若忙圆谎道，来解释她为什么收拾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在行李箱里。
言御臣似乎相信了，点头到：“若若，你是外婆最疼爱的人，大哥也很关心你，外婆这次走了，对于她自己而言，是好事，因为不用忍受病痛的折磨。这是喜丧，你不要太难过。只要我们以后过得好，外婆在九泉之下，也会瞑目的……”
言倾若重重地点头，眼泪却忍不住流下来。
因为过得好，对于她现在的状态来说，是一个奢求。
言御臣握着她的手，将她抱回怀里：“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让大哥知道，大哥会为你做主的。”
“我真的很好，大哥不用担心我。”言倾若感动地说道，以后还有大哥，不是吗？
那些伤痛和过往，都交给时光吧。
言御臣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手机没电了，我去给你充好……对了，给你冲了麦片，你先吃几口暖暖胃。”
言倾若点点头。
此刻，简书瑶正是因为给言倾若打电话没有打通，找到了报社里。
之前言倾若回去之后，简书瑶就很担心她的情况。
昨天晚上她打了电话没有打通，就很担心。
今天早晨直接来到了报社找言倾若。
不过在门口的时候，却遇到了李记者的刁难。
“你找言倾若啊？她好几天没有来上班了，谁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呢。”李记者张口就泼脏水的功夫，跟她写文章的功夫是一样的。
☆、288。第288章 随便你怎么以为
简书瑶有些生气：“就算你不告诉我若若在哪里，你也用不着这样血口喷人。还有，你没有任何资格将我堵在这里。”
“报社是机密的地方，自然不是你这样的闲杂人等可以进来的……要是机密被盗，你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李记者拿着高帽子压人。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楚安澈的车过来了。
李记者马上整理了一下衣襟，露出了一个千娇百媚的笑容：“澈少早……”
“澈少。”简书瑶看到楚安澈，虽然对楚安澈的印象不好，但是还是简单说明了一下，“我找言倾若，但是被堵住了门口……”
李记者忙说道：“澈少，我也是公事公办的，报社里向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