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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我不好意思地说。
“来了就好。”邓雪怡牵着我的手,感叹说:“高中还有不少同学过来了,等会儿让浩然带你过去。这么多年没见,大家坐下来聊聊吧。”
“是呀,六年没见了。”不知为何,我的心突然有些紧张,握着邓雪怡的手也微微渗出了汗水。
梁浩然大概猜出了我的紧张,礼貌地打断了邓雪怡的话。“你忙吧,我先带小白进去找位置。”
自从在餐厅门口与邓雪怡打过招呼以后,梁浩然一直牵着我的手不放。我想要挣脱,反而被握得更紧。
其实梁浩然知道我在担心些什么,只是缄口不提。
同学的那桌被安排在包间里,在座的都是熟悉的脸孔。看到我和梁浩然走进来,纷纷起哄说:“才子和佳人来了,想不到这么多年你们还在一起,恭喜恭喜。”
还有人兴奋地开起玩笑:“该不会下一次参加的婚宴,就是你们的吧?”
我尴尬地想要甩掉梁浩然的手,却被攥得更紧。他也不解释,牵着我一直走到角落的位置上坐下来,淡淡一笑说:“就不知道我有没这个福分。”
坐在我身旁的是李建,当年在班里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大概在我们还没进来之前,他已经和了不少酒,脸颊红扑扑的。
他笑眯眯地打量我和梁浩然,突然拿起筷子敲了敲说:“来来来,大家敬我们高一三班的才子和佳人一杯。浩然等了小白这么多年,真是痴情呀。”
坐在李建身旁的是陈超,是出了名的“广播站”,二话不说站起来,拿起酒杯就吼道:“浩然,小白,还不快跟老子干了这杯?”
梁浩然结果服务生递过来的红酒,朝在座的众人点头微笑说:“我回国后一直很忙,难得今晚聚在一起,这杯就干了。”
说完,他仰头一饮而尽。
眼看旧同学这般热情,我只好端起酒杯示意:“这杯我也干了。”
我也学着梁浩然的样子想要把酒喝点,却被他一把夺过了酒杯。他二话不说仰头把酒喝掉,脸上的笑容更深。
“小白的这杯,我代她喝了,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她。”梁浩然打了个酒嗝,转身看着我,目光柔和。
众人见状,纷纷起哄。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大家很快打成一片。
他们谈天论地,从回忆高中的生活,然后到初入职场,再到感情生活。当中有屡屡受挫了,也有一帆风顺了。职场上有趣的事,我都听得津津有味。
当中不乏好奇的同学询问起我的近况,也有心思浅的人不经意提及我失去自由那几年。
早已经习惯了别人隐晦却又好奇地问及我以前的事,但都被我云淡风轻地敷衍过去了:“都过去了,现在很好。”
每当此时,梁浩然都会帮我圆场。“做人应该往前看,来……我们喝酒……”
大部分时间我坐在他的身边,成为安静的聆听者。仿佛有他在身旁,我只是一直保持微笑,就能撑起得体的场面。
饭吃到一半,梁浩然突然俯身贴住我的耳边,低声劝说:“他们只是好奇,并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其实在我们来之前,他们问过我关于你的近况。知道你找到工作重新开始,都很替你高兴。”
“我知道,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我笑着回话。
梁浩然看我笑容坦诚,完全没有强颜欢笑的样子,满意地捏了捏我的脸颊说:“我的小白真乖,进步了。”
我的心一抖,似乎有一股温热的浪潮从胸口处蔓延。这种久违的、被照顾的感觉真好,彷佛什么也不做,就这么安静地待着,也不会被忽视似的。
我从没想过再见昔日的同窗,却没有多大的隔阂。大家心照不宣没有继续提及我当年的事情,气氛就像回到了很多年前,我们一起开怀大笑的日子。
婚宴进行到一半,邓雪怡也来到了包间。因为有孕在身,她以茶代酒给我们敬酒。
梁浩然被李建和陈超两人轮流敬酒,很快就喝得脸红耳赤。不知是谁率先拿起筷子,有节奏地敲打酒杯。
很快就有人附和起来,哼出了熟悉的曲调。我仔细一听,原来是当年毕业聚餐时一起大合唱的歌曲。
《友共情》
时光可变
世界可变
人情亦许多变迁
友共情不变
那种真找不到缺点
你我再次相见
……
这么多年过去了,大家都变了,可是那份却一直没有改变。
第二卷 曲折 071。无法拒绝2
离开宴会厅的时候,梁浩然喝得酩酊大醉。
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失态的他,在餐厅门口抱住邓雪怡的老公,语重心长地说:“要好好珍惜小雪,否则我们班所有人都不会放过你。”
看着梁浩然眸光迷醉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扯住他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扶住他随着人群走进了电梯,被逼到了角落里。他的身体几乎靠在我的肩膀上,呼吸都带着浓烈的酒气。
电梯里很拥挤,梁浩然突然把头埋在我的颈窝处,声音因为喝过酒的缘故十分沙哑。“小白……”
“我在。”我尴尬地推开他的脑袋,可是没一会儿又靠了过来。
“能……能给我答案了吗?”梁浩然的滚烫嘴唇轻轻滑过我的脸颊,最后落在我的发梢上。
我的心一抖,小心推开他的身体说:“你喝醉了。”
“我没醉……清醒得很呢。”梁浩然忽然“嘻嘻”笑了起来,顺势把我拥入怀中。“你……到底答不答应?”
“回去再说好吗,这里人很多。”我往人群扫了一眼,发现大家正盯着我们看,脸颊顿时红了起来。
梁浩然不是那种喝了酒就会乱来的人,乖巧地点了点头,却把我抱得更紧。他的身上有种很好闻的薄荷味,不像詹佑成总是带着淡淡的烟味。
不知为何,我的双手无力推开梁浩然。躲在人群中,我们就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小猫,拼命地往对方身上靠。
梁浩然曾经对我说,其实他远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光线,很多时候他都会有种孤独感。十八岁出国留学,妈妈却火速搭上了继父,爸爸很快也再婚了。
因为他已经满了十八岁,没有人会关心他的感受。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勤工俭学,周末也不停歇。那些年他马不停蹄地换女朋友,却仍然无法感受到一丝温暖。
他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但像大部分男人那样,不会让其他人看到自己最软弱的一面。
看到梁浩然,我就就会想到刚出狱时的自己。孤独、扭捏、不自信,可是陌生人面前,我却始终保持微笑,让别人猜不透我的内心。
听说这是一种强烈的自我保护的方式,只有真正经历过孤独的人,才明白最害怕的是别人能一眼看穿自己的内心世界。
来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人群很快散去。我扶住梁浩然的肩膀,好不容易从他的口袋里掏出钥匙,轻声问道:“你的车呢?”
“不记得了……”梁浩然迷迷糊糊地说,脚步漂浮。
看他喝得这么醉,大概真的记不起车子停靠在那个位置。我叹了口气,顺着通道不断按车的防盗锁,终于在电池耗尽前找到了他的汽车。
我把梁浩然塞进后排,坐上了驾驶座。虽然车技不好,但我没喝酒,时速二十公里总能在十二点前开回去吧?
“浩然,你家住哪里?”我回过头问梁浩然,目光忽然掠过副驾驶座上的手袋,心顿时有种触电般的感觉。
纸袋随意散落在副驾驶座上,夸张的may。zhou的红色字体。透过米白色的无纺布袋,可以看到内里的粉色手袋。
没等我反应过来,梁浩然已经趴在座椅上,随手拿起副驾驶座上的袋子塞到我的怀中,眯着眼说:“这是送给你的礼物……surprise?”
此刻的梁浩然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双眸无焦距地落在我的身上,嘴角始终带着笑意。我这才恍然大悟,明白梁浩然在婚宴开始没多久手上洗手间,结果上了二十分钟的原因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心酸涩得很难受。就像被拉绳捆绑起来,勒得无法呼吸。
昨晚看到詹佑成上网把整个系列的款式拍下来,说买给程思雅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不是羡慕,而是尴尬。
因为,我以为他问我意见,是想要买下来送给我。
有一句话叫自作多情,我终于明白这种感受。酸,真他妈的酸。那是我与詹佑成相处这么久以来,最尴尬和难堪的时刻,没有之一。
我不知道他是否从我失落的表情中猜出什么,不过如果有的话,他一定会淡定地回我一句。
“林夕梦,你真傻真天真。”
我是天真,但我不傻。明眼人都知道詹佑成把程思雅保护得很好,从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就能看出,那是一种温柔而宠溺的相处方式。
而在我的身上,看到的只是占有和霸道。
我有时候挺羡慕程思雅,因为她总能轻易得到詹佑成的宠爱。而我却花尽心思、投入所有感情,却换不来他的怜爱。
回头再看后排上的梁浩然,已经躺下去睡着了。他的皮肤白皙细腻,体型偏瘦,远远没有詹佑成那么粗狂,却有种百看不厌的气质。
阳光、直率、风度。
其实他这人挺好的,说不出什么缺点。可是人就这么犯贱,不爱你的,你却偏执而疯狂;爱你的,却总是找不到交叉点。
但经过这晚的相处,我突然发现在梁浩然面前,重新拾起作为女人的尊严。
沉思片刻,我最终还是发动汽车离去。我不知道梁浩然的家在哪里,所以在附近的连锁酒店开了一个套间。
这一晚,我并没有回去。梁浩然喝醉酒待在酒店里,我不太放心。
想了想,我还是给詹佑成发了一条短信,说参加婚宴太晚了,打算在附近的酒店睡一晚再回去复。可是直到深夜一点多,他都没有给我回信息。
我以为詹佑成生气了,打算第二天回到公司再向他解释。
梁浩然睡得很死,在梦中却说起了梦呓。
他不断重复呼唤我的名字,我却站在床边久久无法挪动脚步。
我和梁浩然真的适合吗?我不知道,对未来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确定。但有一点我可以确定,我和詹佑成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