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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幻灵转身，“跟我来吧。”
“吼呢？”
幻灵脚步一顿，“他啊，快撑不下去了，去找她了。”
“是吗？”血妖不置可否。
晟余光扫过周围的环境，空间歪歪扭扭的，好似被人用外力生生扭曲一样，隐约能看见扭曲空间外的景色。例如，现在身形扭曲的洛耀辉一群人。
走过空中漂浮的点点血滴，幻灵走到一片平静的空间中。
血妖和晟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幻灵年前的空间，在一片扭曲的空间中突然出现一片平静的空间……两人对视一眼，随即恍若无事的移开。
幻灵伸手，食指在面前空气中轻轻一点，一层淡淡的涟漪呈现蛛网向外扩散，好似一层薄膜被外力震颤，又好像平静的水面一下子被打破。然后，幻灵的食指穿透了这层薄膜，水面。
再然后，幻灵面色平静的跨过去，仿佛到了另一个世界。
血妖和晟毫不犹豫的跟上去，毕竟这是他们来的目的。一瞬间的抵触，两人顺利进入幻灵所在的空间。是的，空间，进入的刹那，血妖立刻知道自己到了不同于混战平原的空间。
“既然你们到了，我也该回去了。”幻灵含笑看着血妖。
血妖沉默的看着幻灵逐渐虚化的身躯，直到消失不见。然后，在他们离开的混战场中，幻灵重新出现，只是脸色白皙的不正常，仿佛一阵风吹过，这个人要随之消散一样。
“走吧。”晟看着面前悠长的通道淡淡说。
“嗯。”
仿佛没有尽头的通道，寂静一片，只有不知道哪里来的光，仿佛没有黑夜的存在。直到他们走到尽头，才道，原来还是有尽头的存在。
“你到了。”略带嘶哑的声音响起，一抹淡淡的虚影在血妖面前凝结，带着怀念的目光看着血妖。
血妖看着眼前一袭简单利落黑衣，和她容貌相似不说十成，九成九也有了的女人。或许，那剩下的一点点也不过是她还是少女，而眼前之人已经是女人。
一个略显稚嫩，一个已经成熟。
“你比我想象的要来的早。”女人微微一笑，看着血妖的目光和蔼。
血妖看着女人的眼睛，“因为，我不是你。”
女人一怔，但是血妖已经开口，“龙吟是怎么回事？”女人看向血妖手心里浮现的黑色光团，目光柔和，“当年的黑龙也是如此，一日日的杀戮让他沉溺于血腥中，直到，一睡不醒。”
从血妖手中接过黑色光团，“要听我讲个故事吗？”
不等血妖回答，女人自顾自开始，“有一个女孩，凝悦，……”
凝悦被上天选定，她是幸运的，一路成长到一个不可言说的程度，得到了很多跟随身边的朋友。然后某一天，她遇上了她从被选中后就有的敌人。
那一仗，打得实在艰辛。哪怕是凝悦用了一切办法，仍旧没有办法挽回颓势。
终于，凝悦死了。跟随在她身边的朋友也一个接着一个步上她的后尘。上古凶藤之首，血妖藤。黑龙，吼，还有千千万万的生灵。最后所有人都死了……
“那个人是我。”凝悦眼中闪过无数光芒，最终归于沉寂。“我仿佛走在一条通向黑暗的路上，知道结局，却没办法逃离，因为我每走一步，身后的路已经坍塌。如今，走到黑暗中我。”
微微叹口气，“当年的一仗几乎把整个上界的生机毁绝，我的敌人，白幽掠夺芸芸众生树的生机，在上界建立一个暂时的生存空间。可惜我的小藤已经是最后一株血妖藤。”
“它和我做了约定，我分出了一大半的灵魂出去，现在的你。”
血妖微微的沉默后，“被上古血妖藤吸干血液的天罗血体，是你。”
“是。”凝悦微微一笑，“那个孩子宁愿吸干我的血，抱着我死了。”
“都死了。”血妖呢喃，“外面的幻灵。”
凝悦目光幽深，好似透过空间看到外面的幻灵，“他是众多妖灵的愿力凝结，所有的一切皆来自死亡妖灵的意志。而这里，只有他的带领可以进来，消耗愿力和意志。”
“说了这么多，还是说说黑龙吧！”凝悦颠颠手里的黑色光团。
“龙吟。”血妖冷不丁的打断凝悦的话。
凝悦也不在意，眼中极快的闪过一抹微光，“好，龙吟。不过我要说的是之前的黑龙。”
黑龙身体里带走一丝龙的血脉，偶然间黑龙得到了一颗龙珠，机缘巧合下黑龙吞下了龙珠。极致的痛苦下，黑龙昏过去。醒过来时黑龙发现，他变成了一条，黑龙。
当时，龙，在上界已经消失数年。而龙的消失，几乎是被掠夺性的杀绝，哪怕龙的强大摆在眼前。而这个时候，突然再一次出现一条已经灭绝的龙。
龙血，龙筋，龙骨，龙角，龙珠。龙，从上到下，一身的宝贝。
无尽的杀戮。
尤其黑龙吞下的龙珠，是主杀戮的龙珠。
“我禁锢了龙珠里的力量，每日释放出里面的力量给黑龙适应，另一方面用精神力一点一点取出龙珠里的杀戮意识。然而，没有等我完成这个过程，战争开始了。”
凝悦似乎没有结局的结束了说话，血妖已经猜到了结局，黑龙的结局，无理智的，杀戮至死。
☆、245
血妖沉默凝悦，许久不说话。
“呵。”凝悦轻轻一笑，略过血妖的目光看到从进来便处于沉默，静静地站在一边，仿佛毫无存在感的晟。而事实上，这个人从来都是显眼的，在凝悦的眼中。
因为，超脱意志存在的人啊！
晟缓缓抬起头，对上凝悦含笑的目光。
“我以为终此一生，再看不到除了我以外的人。”凝悦微微一笑，目光些许迷茫，“可是，人生在世，总是有些意外突然蹦出来，说不清是幸运，还是倒霉。”
或许，是幸运。
血妖不说话，伸手握住晟的手。晟一言不发，嘴角却微微上扬。
“罢了。”凝悦笑着摇头，“我要到你的身体里了。”没有等血妖回答，化作一缕黑烟飘入血妖身体里。
晟握着血妖的手瞬间收紧，“怎么样？”
“没事。”血妖缓缓摇头，知道有一缕黑烟飘进她的精神世界，安分守己。而且，不管凝悦所说事实是否正确，有一点，血妖很确定。她和凝悦的精神力很融合。换句话说，几乎是同一个人。
不过，也仅仅是几乎了。
精神世界中，一团绿光从一棵枝繁叶茂，看不见顶的大树树干上飘荡而下。落地，一个绿色的身影隐约可见。
一头柔顺的绿色头发长及脚踝，几乎拖地，散发着莹莹的健康光泽。条条的绿色藤蔓，夹杂着片片树叶，缠绕其中，凭添几分生机勃勃。一袭树叶编织而成的绿色长袍，看不出粗陋，隐约的优雅精致。长袍下，一双白皙似玉的脚若隐若现。
一抹黑烟飘飘荡荡，扭曲片刻，凝悦代替黑烟出现在原地，和男人对上眼，“歌，许久不见。”
被叫做歌的男人微微一笑，顿时如万物复苏，百花盛开，可是，“你可真是阴魂不散，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能碰见你。”男人轻挑起耳边一缕长发，在指尖环绕，嘴唇轻启，“孽缘。”
凝悦讪讪一笑，“歌，别这样，我们许久不见，”凝悦微微一笑，语气怀念，“你还是老样子。”
“老样子？呵！”歌放开耳边长发，“我们还能是以前的老样子吗？是我听错了，还是我听错了。我可不想再看见你。”
凝悦沉默不语，却是叹息一声。
“无趣。”歌冷笑一声，脚下绿光浮现，将他托起，回到枝繁叶茂的树冠中。
随后，一团绿光在凝悦脚下升起，将凝悦整个笼罩。绿光中，凝悦嘴角微微勾起，嘴唇微动，“刀子嘴，豆腐心。”声音几不可闻。紧接着，这一团绿光紧跟着升到树冠中。
与此同时，晟和血妖回到了混战场中，幻灵的地盘。
刚一出来，微微的颤动随之而来，“怎么回事？”
血妖透过扭曲的空间，之间洛耀辉一群人此刻被围攻。血妖眼睛微微眯起，外面那只土豪金的蝴蝶很面熟啊！还有五彩的丝线……
“有人来找我们了。”幻灵微微一笑，笑容中却不见几分开心，冰冷的气息倒是再明显不过。
血妖这才注意到，幻灵旁边是吼，血妖一顿，说起来，幻灵所言，吼是去寻找凝悦了。
注意到血妖的目光，幻灵解释，“她和你说了，没有我的带领，无人可以进去。”所以，“吼只是在那一片区域徘徊，如此即可。那片区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遇不上也正常。
原来如此吗？
“我送你们出去，抓紧时间，只有一瞬。”幻灵嘱咐，说着右手浮现白芒，在虚空划过一道美丽曲线。扭曲的空间有一瞬的停滞，仿佛被按下了静止键……
一道力量从天而降，目标直指幻灵划过的曲线。眼看要被击中，随机有一道紫色的力量紧跟而来，最后的刹那，拖住了前面一道力量，然而还是迟了一步……
熟悉的晕眩后，出了幻灵的幻境，血妖咽下嘴里的血，很熟悉的力量，会置她于死地的力量。她不是忘性大的人，更准确的来说，她，很小气。
里面的幻灵同样不好受，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口鲜血，眼睁睁看着地上的血很快消失不见。幻灵冷笑一声，看着被攻击的地方眼神嘲讽。
“幸好你撑住了，不然这结界破了……”吼担忧的看着幻灵。
“不会，他不会舍得。那些东西他还没有拿到，一味攻击我他只会一无所获，除非他可以瞬间打破这个幻境。”幻灵垂下眼眸，淡漠道，“而且，两个神经病。”
吼幽幽的叹息，“这幻境本是幻灵你一族幻化，将你作为阵心，以万千精血维持。打破了幻境，就是完全让幻灵消失于世间，那么以幻灵为阵心的幻境中万千精血也将不复存在。”
一个死局，以万千生灵为注的死局。
只是，吼看向幻灵，低垂的眼眸覆盖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神色。这样子的存在，幻灵许是不愿意。
应该是不愿意的，可是，唯有如此。
他们，都在等一个时机，不远了。
血妖伸出右手，一片金光中，血妖抽出一把厚重感十足的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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